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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梅在酒桌上喝的比较少,酒劲儿过去了,人就醒了,刚醒的时候,人迷迷糊糊,只感觉,手边有什么东西跑来跑去,吱吱叫。
“啊——老鼠,老鼠!阿绿给我赶走!”等她脑袋一偏,当看见咬她头发的圆鼓鼓灰色的老鼠,刹那间眼睛瞪大,惊慌害怕地尖叫起来。
“哈,吵什么吵,吵着大爷睡觉。”一个带刀的官差打了个哈欠,极为恼怒有人在他当值的半夜鬼叫,刀鞘砸在铁质的牢房上,锵——的吓住了石秀梅。
“官差大人,民妇没有犯事怎么会在牢房?”石秀梅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被关押在牢房爬到牢门处急切大声喊道。
“哎,我说你这妇人,有冤明日说,现在给我好好呆着!”官差不耐烦道。
“唉唉,别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再给我嚎一句,大爷我现在就结果你。”官差凶神恶煞威胁,拔出雪亮的刀剑,吓得石秀梅捂着嘴,满眼惊惶之色。
看石秀梅安静下来,官差骂了句粗话,倒头睡下。
这一番动静,惊醒了刘老头,他头痛万分起来,才发现自己处于牢房,同样又是惊讶又是害怕的。
石秀梅看刘老头醒了,急忙凑过去:“老爷,你还好吧。”
“我们怎么会在牢房?”
“老爷,我们肯定被那小子给骗了!”石秀梅抬起衣袖嘤嘤哭泣,语气气愤。
“这……”刘老头惊讶之后暴怒:“臭小子安敢欺辱我!”
“老爷,小点声。”石秀梅给刘老头说了官差警告的事情,刘老头也慌张左顾右盼,害怕官差托他们出去打一顿。
两人酒醉醒过来恰好是夜晚后半夜,牢房里也就铺了个稻草,连个床铺都没有,无数的老鼠跳蚤爬来爬去,两人又是惊惧又是恼怒在牢房里艰难熬了一宿。
本以为第二天能好好伸冤,没想到连官老爷都没能见也就被定罪了,他们被抓简直是人赃俱获,自然不需要见官老爷,拘押在牢里要是不让人拿钱来赎根本不让人出去,石秀梅一想到自己又要在牢房里度过差点吓得晕倒。
在牢房里待了三天,想方设法叫人递了口信出去,总算是等到家里小厮拿了一百两来赎她们,进来光鲜亮丽,出去一身脏臭。
就连小厮隐隐离他们近一点都闻到了他们身上的馊味。
暂且不提两人是如何气恨怒骂女扮男装的柳清菡,如何咽得下这哑巴亏,更是下定决定不让这小子好过。
柳清菡听伙计禀报刘老头和石秀梅的事情,心里一阵快意,像是刘老头和石秀梅这等恶人自是要她这种‘恶人’来磨,她其实蛮为于安香母女不值。
于安香辛劳操持家务,不辞辛劳,照顾公婆,对待丈夫更是没得说的,一心为他着想,针工女红样样拿手,事事以夫为先,恪守妇道,贤德淑柔,却没想到是那样一个凄凉的下场。
刘二姐则几乎是于安香的翻版,性子沉闷,不会说话,要是机灵一点,哪里会被刘老头厌弃成那个地步。
柳清菡更多事怒其不争,性子太过懦弱,缩手缩脚的,不过也是古代所谓的三从四德,女戒教导下束缚的牺牲品。
她想的有点远,连手上的书也忘记翻了,这书是卫骁翊为了教她认字特地买来的一本故事读物,只是就卫骁翊那种性子,这读物还是太过正经,看的她哈欠连连的。
下次还是自己去书店里找一找,不然别说是学着认字,翻个一两页,她都困的不行,她正倚着轩窗看书。
突然一个伙计急匆匆跑进来,就在院子里喊她:“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打起来了。”
这伙计口齿不清的,柳清菡勉强听懂,打起精神,又稍微严厉道:“什么打起来?你倒是顺顺气,给我说清楚。”没想到她刚刚离开一会儿就出事了,这酒楼刚刚开业,要是出现什么纠纷,对生意肯定会有影响。
那伙计踹了一会儿气:“二楼的客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争得面红耳赤,看架势就要打起来了。”
在他说话那会儿,柳清菡已经穿好湖蓝色的丝袍,来不及束发,只能一手抓着高高的头发,一手绑上丝带,疾步出门。
两步并成一步,上楼也是,伙计在后面跟着。不时让掌柜小心脚下。
去了之后,果然看见两方客人对峙,争的面红耳赤,就跟要撸袖子干上似的,周围围了一圈吃饭的客人,她皱了皱眉头,思量解决方法,快速的走过去,挤进人群,后面跟着的伙计迅速给掌柜开路,叫嚷着“让让,掌柜的来了,各位让一让!”
柳清菡挤进人群,首先赔笑着安抚两方客人的情绪,缓冲了剑拔弩张的场面,两方的客人看见主事的人来了才平静理智一点,了解事情起因,柳清顿时菡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是桌面的豆瓣酱和辛辣的辣椒酱引发的纷争,柳清菡开的酒楼不仅在装潢,布局,各个方面花费很大的功夫,而且考虑到每个桌面都放了一罐酱料这样的细心举动。
这酱料是柳清菡自己熬制的,挑的都是很干净质量较好的黄豆,进行自己腌制,咸香的黄豆经过完全的发酵,彻底入味,红澄澄的,闻起来涎香可口,每一粒都蕴含着令人食指大动醇香和咸香。
不过她因为时间不够,腌制的并不多,每一桌也只能放上一小瓷缸一半,因此十分紧缺。总之每次收碗,据洗碗的伙计说,小瓷缸简直干净的就跟舔过似的。
安盛远偶尔吃过一次柳清菡家的酒楼,就对她家的豆瓣酱喜欢的不得了,不仅是配上带汤水的面,就是配着热腾腾的白米饭也能比平常多吃好几碗,特地带了妻子儿子过来吃,匆匆来柳清菡酒楼占了桌,点了大骨头的汤面,上头盖着煸炒的熟菜,挖了两勺火红火红的豆瓣酱,舀进去,刚要吃,碰见熟识的人下了桌叙旧,刚好邻桌的大娘看桌面的豆瓣酱只剩三分之一,直接过去拿到她们桌上,那一桌回来一看自己桌面的剩下的豆瓣酱没了,瞬间傻眼了。
他可是专门为了这豆瓣酱来的,好不容易赶早来的,就怕豆瓣酱料没了,哪想到对面那桌缺心眼的直接过来拿了。
他瞬间不干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一桌明明有人?把我们的豆瓣酱拿走了,一点也不给我们剩,老板,你来评评理,有这样做事的吗?”安盛远依然很气愤。
“这上面又没有写你的名,谁让你们走开了,我怎么知道你吃没吃完。这酱料也就这么点,我怎么给你们剩?”一个男子为他娘说话。
“好了,好了,各位别吵了。”柳清菡看他们又开始打嘴仗,只好对伙计说:“这豆瓣酱还有吗?有的话给这位大哥拿来。”
安盛远伸着脑袋期盼的看向伙计。
“没有了,这已经是最后一罐,都换上三次了,每次马上就空了。”伙计也是无奈,要是有早拿出来了,还等现在。
柳清菡明明记得她腌制了四五坛,吃惊这样吃的速度,看那位大哥十分失望,想了想转身对伙计说:“你去我的小厨房里的灶台上拿一罐来。”安盛远顿时眼眸亮晶晶的,高兴雀跃的不得了。
柳清菡拱了拱手又对两方的客人微笑道:“这不过是小事,大家可别伤了和气。”
“掌柜的,你们的酱料也太少了,十次来有九次次都空了。”对面的那桌的大娘抱怨道:“我一家子可都很喜欢这酱料,一餐没有几乎都吃不下饭,今儿大早的过来,又空了,好不容易吃上了,又被人骂了。”
“是啊,掌柜的,你这酱料还是再多弄点吧,我家小孙女可喜欢吃了,要不我直接跟您定,不管多少钱,您下次预先留一罐给我打包。”旁边也不知从哪儿蹦出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柳清菡刚刚点头应允就坏了。
看这男人定了,周围的顾客都纷纷七嘴八舌的争先恐后的开始跟柳清菡预订,就怕迟了没有。柳清菡也是很意外,这酱料居然这么受欢迎。
只能暂且让他们吃完饭去前台登记预订一罐,多了没有。
还有三楼一桌的客人,一看衣着举止就是非富即贵的,麻烦的是其中有个味觉特别灵敏的。一直说不是上次的那个味道,要人把这一桌的菜肴给撤了。伙计苦着脸说他们已经撤了三回了。
柳清菡上去看了,也尝了,大概是齐香或者周婶他们做的,虽然有些地方还没有处理好已经有很大的进步。
“我是个老餮,吃过饭菜也就大概知道你用了那些材料,只是我让人去做,却没有人做得出来。”一个清秀青年笑着礼貌说:“只好有空就过来你这儿吃,这次做的菜肴……”说到这里他轻微皱皱眉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柳清菡只好亲手操刀给他们做一桌。她做菜很快,一旁的材料都是现成的,还有伙计打下手,周围围着齐香周婶和一些师傅,伸着头眼睛不眨的观看,不过一刻钟时间就做好了,让人端上去,那龟毛的不行,舌头灵敏的不行的客人果然是满意了。还不停说就是这个味道,还让伙计跟柳清菡说了他下一次来还希望掌柜亲自操刀,柳清菡能怎么样,自然是无奈应允。有钱是大爷,因为他们是三楼雅间,优惠福利更多,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顺走了柳清菡两罐的豆瓣酱。
她刚刚用白色毛巾擦了擦汗水,走出厨房。
就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肩膀。
柳清菡回头一看,原来是顾青,顿时一下子跳开三尺远。
顾青一言难尽的看着柳清菡下意识的动作,脸上的笑意僵在嘴角:“你不用这样避我如蛇蝎吧?”
柳清菡咳嗽一声,还不是被自家醋坛子相公整治的后遗症,平常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在床上简直不是人。缓解尴尬笑着说道:“我是被今天顾公子红光满面,顾盼生辉的模样惊到了,看上去格外不一样,我还想着是哪个气宇轩昂,风度不凡的公子呢?”
还好顾青并没有很计较柳清菡的反应,一听她蹩脚直白的赞美很高兴:“你也看出来我今天与平日大不相同,你可知道为何?”
柳清菡上下打量他,突然长长哦了一声,笑道:“一定是你与林公子的生意办成了。恭喜顾公子。”
“真是冰雪聪明,果然我就说柳兄跟其他蠢笨的人不一样。”顾青显然一怔,没想到柳清涵这么快就猜着了,不过立刻他笑起来,又想要揽她的肩膀,柳清菡故意朝前走躲开,一边开玩笑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顾青被她这样毫不谦虚,得瑟的模样逗笑,手搭了个空也没有在意,突然露出一个坏笑:“柳兄,我这一桩好买卖好多亏了你,这林公子才愿意松口,我看今儿是个好日子,不如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柳清菡一听这话更是慌了,一看他这样就没好事,脚上生风,也不再搭理顾青了,疾步朝前走。
可这顾青,他本来就生的高大魁梧,还因为幼年体弱,找了教练师傅练武,锻炼的一身结识的腱子肉,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的,一步顶柳清菡两步。
疾步走过去,不费力的赶上柳清菡,揽上她的细瘦单薄的肩膀,哈哈大笑道:“你不会家里有个母老虎吧?看柳兄神色慌张的样子。”
母老虎没有,占有欲超强地盘意识重的公老虎倒是有一只,柳清菡无奈扛着顾青沉沉的手臂,其实她本人并不觉得跟认识的男性朋友勾肩搭背的有什么,在现代她很多男性朋友有的也跟顾青一般有点不拘小节,但是吧,咳咳,现在已婚身份,还有顾忌家里的醋坛子。
“顾公子没有猜错,柳菡已经娶妻了,她脾气不大好。”柳清菡一副被你看穿无奈的样子,顺手推舟的想要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
“唉,你这样可不好,居然被一个女人辖制住了,简直丢我们男人的面,这天下但凡有点钱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弟妹着实小气。”顾青一脸不赞同劝柳清菡:“这种女人心眼小,脾气暴最要不得,你若不整治一番,岂不是让她蹬鼻子上脸,我哪儿有几个可心人,不如送了给你,你试试弟妹的态度……”
柳清菡脸上由黑转青,听得十分的想给他一拳,还以为他会退却,没想到更来劲了,给她普及种马沙文主义,还一直想给她塞妾侍,我去!不要说我没有那个功能,就是有,就卫骁翊那个醋坛子知道非把我撕了不可!
总之柳清菡各种不同意,就是一副我很怕我很怂我烂泥扶不上墙,你能拿我怎么办。
顾青铁青一张俊脸,讲了半天嘴巴都干了,柳清菡还各种不配合,一看柳清菡这样就是被他家的河东狮吼整治的服服帖帖的。最后顾青是被柳清菡给气走了。柳清菡松了口气。
柳清菡嫌自己一身汗渍,回房,烧了一大锅水,打算好好洗一次澡。刚刚脱衣服下水,大呼舒服,两臂撑在木桶沿上。
“凊菡,你在里面吗?我是齐香。”敲门声骤然响起。
“齐香姐姐进来吧,我正好在里头洗澡。”
齐香一推开门,带上,隔着一道屏风,听见哗啦的水声。
“我就想着你爱干净,刚刚从厨房里出来肯定要沐浴了,要不要给你撒点花瓣?刚刚新鲜摘得。”齐香提着一竹篮走进里面。
“你摘那么多花做什么?”柳清菡从篮子里挑了一朵火红的玫瑰,放在鼻尖轻嗅,歪着头疑惑问道。
“凊菡,你忘了,明天就是花朝节了。今晚就可以开始打扮了,你没瞧见已经有好些姑娘开始在头上簪花了?”齐香笑道,一边拿着各种颜色的花在柳清菡鸦鬓上比了比:“凊菡,你皮肤白,戴什么花都极漂亮。”
“明天就是花朝节?”柳清菡一拍脑门,明天可不就是李掌柜说的什么花朝节的糕点大赛。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齐香问道,又兴高采烈的道:“明个儿早晨一起去踏青,赏红,晚上再去庙会游玩,放花神灯。你说好不好?”
“齐香姐姐,明天我要参加花糕大赛,早上可能没法跟你一块,晚上倒是可以。”柳清菡解释道,她看齐香开心成这样子肯定会失望。
“花朝节上的花糕大赛?”齐香不仅没有很失望,反而是十分激动,捂住嘴:“那可是云集当地有名的糕点大师,没想到凊菡你居然也参加?不过你代表的是哪个糕点铺子?我跟你说哦,上一回夺魁的是颐云阁,紧追其后的是玲珑珍糕阁和景然斋,这三家可是最有看头的,也是你们最强劲的对手,这样的话我还得想想明天押宝要压哪家。”
柳清菡有些黑线看着一旁陷入沉思的齐香,你刚刚问我是哪家铺子根本就是顺带的吧。你压根不是很在意我代表哪一家。
“你明天去吗?”
“当然去,这样有意思的又宏大的比赛。”齐香响亮坚决道。
“那你明天押宝押我那家怎么样?”柳清菡状似不经意,实际起来逗弄心思说道。
“啊——这个嘛。”齐香焉了吧唧的。
“怎么让你押我你就一定觉得我代表的那家会输?”
“凊菡——”齐香感觉快哭了:“要是比的是做菜我一定选你。可是,那几家可是热门首选。”
还等不及柳清菡解释,齐香一扭头人就愧疚跑了,就跟柳清菡问的是掉下水的千古疑难问题。
等知道柳清菡代表的哪家糕点铺子,齐香顿时惊讶的张开的嘴能塞一个大大的鸡蛋进去。就跟看稀奇动物围着柳清涵转,柳清菡任她看,还是齐香被看的败下阵来。
因为是去比赛,柳清菡也没有带什么钗环,一身嫩黄色的连衣裙,脖颈缠着同色系的嫩黄薄纱系带,齐香见了可不同意,硬是要她从她花篮子里挑一个戴。
被她缠的没法,柳清菡只好选了一朵青色的花朵,也不知什么品种,层层叠叠的嫩嫩的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珠,簪在柳清菡乌黑鸦鬓上,衬得人更比花娇,本来齐香还嫌她选的花太素不显眼,没想到一簪上去,齐香就不说话了。如果是齐香是现代人,此时肯定要大喊一句,有颜了不起啊!
花朝节花糕大赛
花朝节俗称花神节,是仅次于过年第二大的重大节日,花糕则是花朝节不可或缺的饮食,可以说没有吃花糕称不上过花朝节,因此当地组织的花糕大赛是十分受欢迎和得到上下一片的重视。
大赛还未开始已经有人开始进行做庄,一时间许多人开始押宝,大赛还没有开始已经是人气鼎沸,多数人都会在包揽魁首的三家里面去选择,像是上一年度夺魁的颐云阁,玲珑珍糕阁和景然斋这三家。
柳清菡一开始并没有完全把花糕比赛当作什么大事,等她上去台上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一片的人才知道这节日的重要。
找到玲珑珍糕阁的牌子对应的小灶台,上面架着简易的锅,刀具和材料一应俱全。
有个主持这比赛的人员宣读了比赛的规则,两轮比赛,分数加起来最高的获胜。
在主持人讲完规则,正要宣布开始,突然下面人群一阵骚动。有个人跑上来跟他说清楚情况,主持人稍微等了等,也就没有全部开始。
原来是押宝玲珑珍糕阁的人看见是个年纪轻轻,脸生的小姑娘,瞬间一个个慌乱极了,不明白这玲珑珍糕阁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有经验的老师傅不用,居然让一个小姑娘来比赛,这是不要招牌了吧?纷纷去庄家那里改了押宝对象,换到对头那两家。
一时之间素来热门的玲珑珍糕阁经历一次惨淡的押宝比赛,看的一旁一直是小透明的几个店家大呼过瘾。
柳清菡丝毫不在意这些反水活动。稍微扫一眼台上十位参赛者,一个个有的认识也在交头接耳,有的则面无表情朝着前面就跟放空一般。
台下
“壮士,你真有押这么多钱在玲珑珍糕阁?”坐在那儿的庄头一脸惊讶看着面前的男人大方掏出二两银子。
玲珑珍糕阁名字上面与旁边的写有颐云阁和景然斋的满满银钱相比实在是孤零零的可怜。就是其他不知名的糕点铺也多过以往的热门玲珑珍糕阁。还有一匹黑马是荣喜阁,也就仅次于颐云阁和景然斋。
“这位兄台,这次玲珑珍糕阁可不靠谱啊,居然请了一个小姑娘来,这是要自己砸自己招牌啊。”一旁的人好心告诉他。
那魁梧高大的男人冷冷瞥了他一样,啪的一声把二两银子扔在玲珑珍糕阁的名目上,转身走了。丝毫不停路人和庄家的再三提醒。
齐香也和周扬野过来押宝,齐香眼一闭,把剩下的银子全压在玲珑珍糕阁上面,拽着周扬野就走了,其实她没吃过柳清菡做的糕点,也没有见过她做过,心里揣揣的,还是毅然支持柳清菡。
他们走了,一旁的人直摇头,这年头傻子有点多啊,一个两个的不听劝。
第一轮是抓阄,每个选手,从主持人那里捧得纸箱里抽出纸条,随意选取自己要做的糕点名称。
柳清菡看他们似乎都有些紧张,脸上带有期盼,还有人双手合十祈祷,抽签打开的人,有人忧有人喜,一看就知道愁眉苦脸的是抽到自己比较不擅长的糕点,高兴就差蹦起来的明显是运气好抽中自己拿手的,柳清菡是倒数第二个抽签,她前面一个人抽了之后,打开后面无表情的回头瞧了一眼柳清菡。
在经过柳清菡的时候,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讥讽:“玲珑珍糕阁是没人了?”柳清菡轻皱眉头,看了眼远离的人。
还有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柳清菡转头望了望旁边的蒋师傅,丝毫不在意他狠狠瞪视和怨恨,到是没想到他会代表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糕点铺子,她眯了眯眼,荣喜阁。
柳清菡抽中的是做桂花糕,称不上好坏,缺点是桂花糕太普遍了,家家都会做,这给大家的认知就是桂花糕不过就是那个味道,还能好吃到哪里的影响,但同时也是柳清菡的机会,突破传统的影响,打破常规,‘创新’很重要,不能拘泥于平时的桂花糕。
比赛早就开始了,两炷香的时间开始计时。大家都纷纷动手,只有柳清菡凝思,似乎陷入困难,齐香看的心急。底下更是窃窃私语。还好不过一会儿功夫,柳清菡就动手了。
将适量的白糖混合适量的温水中搅拌,加入糯米粉和澄粉搅拌,一定要搅拌均匀,最好减少大颗粒直至无颗粒,放置一边开火,倒了微量的油,把准备的一把芝麻和几勺糖舀进油锅,炸的气泡,小火。
一旁的人看她已经燃起火有些侧目,这桂花糕不是蒸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架起热锅,她一旁的人看的疑惑,看她的举动丝毫没有架上提笼,这顺序和做法全部都错了,看的一旁一个老师傅直摇头。
她这一举动自然让台下的和上面一排的评委的一头雾水的,还没讲过桂花糕是这样做的。齐香都想冲上去帮忙了。就连李掌柜也十分担心,心都要跳出来了,总之台上的柳清菡一阵在他人眼里瞎搞一通。
而跟她相比,她旁边两侧的选手也是让人非常惊艳,一个是蒋师傅做玫瑰糕的,他运气很好,抽中的题目就给他很加分,只要不是做的太烂,照本宣科保持水准赢面很大,打个比方,做玫瑰糕和桂花糕就跟是一个化了妆的女郎和一个素颜的妹子比美,不是一定说抽中桂花糕题目的就一定输,而是先天优势摆在那里。而且他也十分擅长,手法娴熟,行云流水的动作看的一众人给他鼓起掌来。
另一个则是唐年,景然斋的年轻师傅,在一众老头子里,他还真是非常的显眼,清秀的面容可不就是上次在她酒楼撤了好几桌的挑剔的客人。
两人看见对方都非常惊讶,唐年看上去有点类似现代的暖男,给人很温柔稳重的感觉。
柳清菡瞥了眼唐年做的糕点,他抽中的是玉兰花,看他的手法处理老道,修长的手做这种精细活也是一项赏心悦目的事情。
两炷香很快就到了。
传菜的顺序是从右到左,柳清菡在左二的位置。
请的评委一共七个,据说都是些当地德高望的人,大商贾以及官员,柳清菡看见一个眼熟的人,中间如众星拱月一般坐着林知县,他参加这个比赛说是要与民同乐。
吃一道漱口再品尝另一道,看他们吃的郑重。
“过。”
“过。”
轮到颐云阁的周琦的糕点,他是第四个较为中间的顺序。
“这道不错。”林知县捻了捻胡须,其他的人也是点头称是,柳清菡才注意到原来是刚刚抽签朝她讥讽一笑的人。跟她没仇应该是跟玲珑珍糕阁有仇。
“恩,这道好,好极了。”前面还是不错,到唐年的时候,林知县大肆赞赏,柳清菡有注意到周琦脸色黑的跟锅底灰,其他也是一阵望洋兴叹的。蒋师傅更是一脸不甘心。
看到端上去的桂花糕,众人一时呆怔,就连台下也是一阵静谧,然后爆发一浪又一浪的笑声,接着质疑,鄙夷,轻视,果然如此之类的眼光朝柳清菡射来,当然不是有多好看,跟惊艳漂亮搭不上边,而是丑的有点出奇,让人一看就没有食欲,一圈黑就跟晒焦了一般。所以这小女娃到底是怎么混上来的?
评委席稍微下方席坐的各位掌柜一个个抬起袖子掩嘴笑,有几个分外放肆大笑,更是有一个刻薄问候李掌柜,这人选的实在不错,就差直接骂李掌柜眼瞎了。
蒋师傅在她身后早就噗嗤笑出声来,连带着其他选手,一个个或小声或放肆一点,评委席上的评委也是一言难尽。
林知县当然记得柳清菡,印象是个能言善辩,又漂亮的姑娘。看到她在台上他还在想这姑娘挺有能耐的。
再一看她做出来的东西霎时间有些傻眼,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传了一圈,无人下筷,林知县在大堂上严厉私底下还是性子较为温厚,咳嗽一下缓解尴尬气氛,踌躇拾起筷子。
“等等。”柳清菡微笑丝毫不把外界的嘲笑当一回事。
“你有何事?”
“还需要最后一道工序。”
众人疑惑不解,还有的暗藏鄙夷和故弄玄虚的不以为然。
柳清菡走到灶台,拎起准备好的滚烫的芝麻油,走过来,轻轻当着黑乎乎的芝麻糕浇下,顿时就跟冲刷外面一层泥土露出如白玉一般毫无瑕疵的晶莹剔透的桂花糕来。十分鲜明,一时之间让众人大呼惊艳。早就在下面的掩住眼睛不敢看的齐香错过了,周扬野摇了摇她:“娘子,你快看。”
“你怎么也这样嘲笑……”齐香刚刚想要不满说道,抬眼一看局面似乎有些逆转。
“那是?刚刚的桂花糕!”齐香不敢置信。
他们一旁的人也是看的啧啧称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静默一阵,然后爆发一阵雷震一般的鼓掌声,实在太过惊艳,就跟脱胎泥土成美丽华丽瓷器一般的巨大差别。
“哈哈,你这想法有点意思。”林知县仰头大笑。这想法真是别出心裁。众人看林知县笑的开怀也是佩服这小姑娘。
他先尝了一口,还没有表态,把剩下的纷纷递过去,众人刚刚咬下去,口感酥软弹牙,一股淡淡的桂花香袭来,油润不腻,入口不涩,吞咽酥滑,甜中有咸,香里带凉,还含着芝麻的香味,让人一时大为惊奇,频频点头。
“好吃。”众人纷纷竖大拇指。
“味道独到,色香味俱全,想法别出心裁。”林知县微笑点头评价。
众位选手纷纷失色,这显然是场上最为有力的评价了。本来柳清菡明明是处于劣势,如今反倒是她最为特别的。后面的蒋师傅脸色苍白。两侧的手攥紧。
最后一道呈上去,林知县和其他评委吃了也就是淡淡说了句“不错。”
蒋师傅更是恨的不行,银牙都要咬碎了,他花了大价钱去买通主持抓阄的顺序,自己选择了最有利繁复做法的玫瑰花糕,使得柳清菡抽中最简单普遍不容易出彩的桂花糕,却没想到反为他人做了嫁衣,怎么能不恨。
其实在蒋师傅的眼里,柳清菡总是采取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实则不肯正视柳清菡拥有的实力,在他偏见的眼里,哪里会想到换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有有这样的效果的。
其实柳清菡并没有觉得自己做的糕点味道天上有地上无的,不过是胜在新奇,这个点子还是现代看一个视频,一个人拿出一颗椭圆白蛋一般形状的东西,然后提起小水壶,交叉浇淋,浇到的地方裂开,最终变成一颗荷花一般绽开。
当时那个视频第一次出来的时候,许多人就被这一幕的深深惊艳了,如果下一次又有个人弄这样的把戏,效果会大打折扣,柳清菡也不过是冒险一试。
黑白色极度的颜色碰撞形成巨大视觉效果。
还有桂花糕的味道,在原有的味道上稍微做了一些改变,更加浓郁弹牙,有点点类似于现代的软糖,很有嚼劲而不是软趴趴的。这些改变她有想过,也许会失败,也许不被其他人接受。
比起极度失败,她更不喜欢平庸的普通。
坐在下方的李掌柜都要心脏病发了。他用柳清菡也是冒险一试,当看见柳清菡抽中最不利的桂花糕,已经有很不好的预感,十分悬,只能这一次平庸度过,下一场把分数拉回来。而看到柳清菡把黑乎乎的一团端上桌,他差点眼前一黑,要不是有人扶就要晕倒了。不过他经历过这么多年的波折,还算是心理素质过硬,硬着头皮看下去。
哪里想到局势再一次逆袭,刚刚嘲笑他,故意说他选人不错的各个店铺的掌柜都闭嘴不说话了。李掌柜欣喜如狂,面上端着,然后装模作样对刚刚嘲讽他的人拱手说了一句,还多谢临掌柜的称赞。
其他掌柜脸色青青白白,总之非常难看。不过那人还是冷哼一声,结果还没有出来,走着瞧。
林知县跟其他评委商量了出第一轮的比赛名次结果,让主持人宣布,柳清菡是第一名,唐年第二,周琦第三诸如此类排下来。
刚刚冷哼一声的临掌故被众位掌柜扫了一眼,那个气愤,李掌柜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果然柳清菡这姑娘没有选错。值得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