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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些动容,深沉的眸子对上白离,似乎在观察她说的话是否真实。
“我没必要骗你,所以为了白果你也要坚持让宫尚治疗你的腿,十年而已,十年后你就可以被放出来,或者会被提早放出来的。”
“有可能吗?”他很不肯定。
她露出自信一笑:“你现在只被判了十年而不是死刑,所以要相信我们。白果会等你的,我们都等着十年后你出来。”
李东哲终于释然了,为了白果他知道自己不能颓废,放弃,不然就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
“离,谢谢,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你说。”能做的,她一定会做到。
“这十年别来看我,也别让治疗我的腿以外的人来。”
柳眉顿时皱的很高,她惊讶:“连白果都不想见吗?”
“嗯,连白果也是。”
见他的态度这么坚决,白离沉重地点点头,这时候两人的会面时间也已经到了。
看着被带走的李东哲,虽然双手被铐,但身影之间已经没有见面之前的颓然了。白离的心松了口气,缓缓挪开椅子站了起来。
想起必须守的承诺,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白果说……
“去医院吗?”楚洛胥的车停在监狱门外,他人就站在车边等待着。见白离出来了,忙走向前去。
“嗯,尚说白果的状态越来越稳定了,我想该告诉她东子哥的事情。”
男人点点头,两人边走边靠近车,他帮忙拉开了车门看到她坐好了才把门关上。
自己回到驾驶座后,宝马缓缓开出,这时候楚洛胥的手机响了。看到是母亲的电话,迟疑片刻他带着蓝牙:“喂,怎么了。”
“洛胥啊,肖然正在医院呢,你快些过来!”
“她要生了?”
楚妈妈的声音显得格外兴奋,想到三代单传之后竟然可以得到两个孙子,她的心那个激动啊。
“对,她现在正在阵痛,医生说再过半个小时推进产房。你快点来啊!”
男人冷下声:“知道了,我们正巧要过去。”
白离就算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也从男人的回答中瞄出了重点。肖然要生了么?想到他跟其他女人的宝宝就要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一颗心絮乱且生气。
咬住贝齿,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的情绪,白离把脸瞥向了窗外。她知道自己无法把别人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何况肖然也不可能把孩子交给自己抚养。如果真到了让楚洛胥选择的机会,她已经想好了,带着宝宝离开。
没有爸爸疼没关系,宝宝有妈妈,有很爱很爱他的妈妈。
鼻子忽然酸溜溜的,想到这里的时候一种委屈浮在眼底,眼眶红了。她好心疼自己的宝宝又要经历和自己一样的人生……
“说话,我知道你听到了。”男人突然出声,但是语调极其平淡,仿佛不带任何感情。
白离没理他,依旧故我的陷在自己的情绪中。蓦地,她的手被拽住,整个人疼的被迫看向他。
她火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让我说什么?恭喜你们楚家又得了一个孙子吗?”说完,她冷笑后继续说:“不好意思,我办不到!”
挣扎,纠扯,她想夺回自己的手,却不得果。
“好,该死的好极了。白离,一会儿我就带着宝宝去验血,如果它不是我楚洛胥的,我就吃了你!”
白离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怪兽一般惊讶。惊讶过后猛地咽了口口水,嘴巴蠕动,却因为脑子里嗡嗡嗡的声音无法连字成句。
男人的表情跟真要吃了自己一样,他那么认真,那么自信,所以肖然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他的吗?
白离不想自己那么卑鄙,可是她的心确实很雀跃,跳的极快。“洛胥……宝宝刚出生是不能抽血的。”
“这就是你要说的!?”楚洛胥突然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充斥着不敢置信和愤怒。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我,我说的是常识。”
他忽的甩开了她的手,仿佛为了泄气一样,故意把油门踩的很低。车顿时如风般簌簌飞了出去,吓得旁边的女人脸色惨白。
“洛胥啊,你,你就算急着看孩子,也不要拿我的命开玩笑……”不对,她不想这么刺激他的,可是话就是从自己的嘴里吐出来了。
果然,男人的愤怒彻底爆发,吱溜!一声刺耳的响声划破天空,车在刷出一道很长的痕迹后停了下来。
白离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停了下来……她的脸部颤动,手指发抖,瞳孔放大。在他暴怒之前,连忙认错:“我不是这么故意说的,真的!”她没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楚洛胥冷冷看着她,似乎想从女人的眼睛里看出她真实的情绪。但是这一切都被她下意识的躲避打破,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那个孩子绝对不是我的。”
“你凭,评什么那么肯定?难道那晚的你没醉?”
“不,那晚我醉的十分厉害!”
她冷下脸,刚才突然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灭。一个喝醉了的男人怎么可能有意志力阻挡一个妖娆女人的诱惑?
何况是别有心机的肖然。
楚洛胥黑着脸重新启动了车子,他现在已经没有解释的欲望,一切等肖然的孩子生出来就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了。
如果不是……
白离瘪嘴,生气地甩头重新看向窗外。他不回答算是默认了吗?
宝马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内,她没等男人下车直接甩上车门向院门口走去,直接无视后面那个脸上越加深沉的男人。
两人陆续到了白果的病房时,她皱起眉头:“你不去看肖然吗?她快生了不是。”
兴许是因为被驱赶引得心情不悦,楚洛胥还真的转身离开,只是那脸色沉的难看。
看着那抹决然离开的背影,白离深吸了口气,便收回哀怨的眼神看向正坐在床上,目露诧异的白果。
她问:“肖然要生了?”
白离走到她身边,臀部坐在病床上点了点头。白果懂她,白离越表现得无所谓,其实她心里越介意。
“嗯,不知道为什么晚了半个月。算,我不想参合他们的事情,只希望宝宝能平安健康的长大就好。”
她无所谓道,然后下床倒了杯水递给白果:“你今天好多了,这样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白果淡淡笑了笑,把水杯抵在嘴唇上后突然忍不住问:“东子哥…为什么都不来看我?”她并不知道赵士雄已经死了的消息。
白离脸色变了变,头偏移,闪开了和她的对视。
冒着烟雾的被子“咚”的一声,被放在了桌上,“离,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是不是……是不是他嫌弃我,所以不来看我?”
“不是的!他怎么可能嫌弃你呢?”她疾呼澄清,就怕李东哲被误会了。可是面对白果伤心的样子,她得说实话。
“白果,东子把赵士雄给杀了。”
白果的身体浑身一震,瞳孔放大,随即波动着,溢出晶莹的液体。“他真傻……居然为了我杀人……”
她蓦地把哭的很伤心的白果抱在怀里,心里同样难受。但此时的两人最需要的就是安静,让彼此冷静下来。
“离,他现在,在哪儿?我想去找他。”李东哲是为了自己出事的,她不能躲在医院里不出去。
如果有需要,她可以把自己所有的手势金钱都给他当作逃跑资金,只要他活着!
白离拍拍她的后背,语序不稳道:“他,在监狱……自首了。”
“带我去见他?”睁大的眼睛里面,充满着期盼。
白离却只能硬生生打破她的希望:“他说这十年内,不想见到任何人,包括你。”
“为什么?东子哥为了我坐牢,我怎么可以不去看他一眼?”白果说着,人就想挣扎下床,却被对方紧紧按住。
白离急声道:“你这样他会很伤心的,东子会做这样的决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他不想让你看到他那么狼狈的样子。如果你有良心,如果你爱他,就成全他,等他……”
身体下意识因为她的话发颤,白果嗫嚅地重复那两个字:“等,他?”
“对,等他。”
清澈的眸子微微眯起,闪过犹豫后边上决然的肯定:“好,我等他!等他出狱然后娶我!”
白离笑了,泪水在得到承诺的那一刻掉了下来。她就知道自己的白果无论怎么变都是善良的,她始终是自己的白果。
“现在为了他你乖乖躺回去,明天我就问医生可不可以出院。然后搬回我们的家去,虽然小,但是……”
白果又哭又笑地打断她:“我明白,明天我们回家……”
“对,明天我会带你回家。”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当他暴露在两人的视野后,白离抿住了嘴唇。
他边走近边继续说:“宝宝一定很想见到你这个姨,我想你也不会讨厌他的。”
“我当然不会讨厌宝宝,可是我们是要回以前的家。”白果的视线在他和白离之间来回,突然想欺负一下抢走自己在白离心中地位男人。
楚洛胥站定在两人面前,脸上不乏笑容:“以后公寓就是你们的家,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搬到我新买的别墅里。”
“你这个准爸爸不是该照顾你的女人和孩子吗?怎么半个小时不到就上来了。”白离吃味儿道。
明知道她是故意说这话气自己,楚洛胥还是上当了。他蓦地拉起白离,迫使她和自己眼对眼,吓得白离一身颤。“你,你干嘛?”
“仔细看看,我的眼珠子是什么颜色?”
白离不用看都可以直接回答:“黑褐色!”可是为什么问自己他眼珠子的颜色?她有些慌乱的脸上添加了抹疑惑。
他继续问:“那我爸是什么颜色?”
“……黑。”
“这就对了,如果那个孩子是我的为什么是墨绿色的?我可不记得楚家祖先曾经出现过墨绿色的眼珠子!”
他这么一解释,白离和白果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白离:“你说那个孩子的眼珠子是墨绿色的?”这,这!
“你要是不信,下去看看我爸妈的脸色就知道是真是假了。”楚洛胥放开了她的手臂,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可以堂堂正正挺起胸膛证明自己没出轨了。他倒是要看看知道真相的女人要怎么跟自己道歉?
哼!
白离的确是愧疚的,她居然不相信他的话。可是:“虽然孩子不是你的,可不代表你们那天晚上没发生过事情啊!”
“既然这个孩子不是我的,那天晚上我和肖然就绝对没发生过关系。”他说的如此肯定,让在场的两个人倍感疑惑。
白果道:“我还没见过哪个喝醉的男人抵得过有心机的女人。”
“我例外。”
白离,白果:“为什么?”
男人面上一僵,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咳:“这点以后再说,刚才医生说白果可以出院了,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他迅速从病房消失之后,白果皱起眉头:“离,你觉不觉得他有些奇怪?”
显然白离也注意到了,但是同样的,她也一头雾水。不过知道肖然的孩子不是楚洛胥的时,她着实松了大大一口气,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时候,门突然又被打开,白离以为是楚洛胥折回来了,谁想竟然是。
“楚妈妈?”
楚妈妈的脸色有些尴尬,但是为了自己的孙子,她也得拉下老脸来。“白离啊,楚妈妈是来…来……”
说到这儿,她突然下不了口。
白离似乎端倪出点东西,释然一笑:“楚妈妈您想说什么都没关系,先坐吧,别站着。”她连忙挪来一把椅子。
楚妈妈清了清嗓子,缓缓坐在椅子上。却如坐针毡,身体动来动去。
“楚太太,我记得您曾经在高速路上把白离放在上面吧,又听说过您三番两次侮辱离,今天还是来欺负她的?”明知道对方现在的心思,白果就是想为白离争一口气。
楚妈妈一听,脸色刚加局促,忙拉住身旁白离的手道:“我今天不是来说你不好的,我…我没想到然然,肖然是这样的女人,她居然想让洛胥带绿帽子,还得帮别人养女儿。”
这么说,肖然生的是女儿吗?白离了然,随即道:“楚妈妈,她这么做或许有什么原因,等有时间问问吧。”白离不是心软,而是实事求是的说。这世界上的误会太多了,如果肖然是有苦衷这样做的,那她不希望楚家的人从此讨厌肖然。
楚妈妈似乎才发现了白离的好,一双手是把她的揉了又揉,脸上满是期盼:“你这么说是不恨肖然吗?”
白离很确定的点头,白果则闷闷不乐的撇过头去。
“好,好孩子……既然你能原谅肖然,是不是也能原谅楚妈妈我?”
“当然,我从来没有怨过您!以前是我太固执了,才会故意引导您误会我,如果您愿意的话请给我一次当儿媳妇的机会好不好?”
白离的态度无疑是诚恳的,楚妈妈见她如此深明大义,突然肯定了老公跟自己说过的话。
她确实不像是坏女人,一直都是他们先入为主的观念,一点都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以后楚妈妈叫你小离可以吗?”
嗯!白离重重地点头,鼻子微酸,泪水在眼眶中晃荡。她终于等来的机会,终于有拔开云雾见明月的机会了吗?
“楚妈妈谢谢您……”说完,她跪着趴在楚妈妈的怀里,眼泪啪啪直掉。
“别哭,赶紧漂漂亮亮地准备当新娘子吧!”
白离苦笑着抬起头,泪中带着喜悦的点头,连旁边的白果看了不禁也开始动容。
如果她能幸福,自己又何必多加阻扰呢?她还是回到以前的小房子里,慢慢等待那个十年后才可能出狱的男人吧。
在婚礼即将开始的前夕,白离抱着宝宝来到了严楚夏的新家。她不知道白水柔是否肯承认自己,所以只是以严楚夏朋友的身份到场。
当她进了屋子之后,看到了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女人。宝宝很乖巧地躺在她怀里不哭,不闹,所以她们母子并没有吵到坐在院子里的她。
就这样看着,莫名的泪水居然悄无声息地滑落,白离的心疼了。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等白离从迷蒙的雾气中拨开视线以后,她已经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了。
白离的心微抖,尽管眼眶内满是泪水,依旧扬起一抹淡笑。
女人看到她的样子后似乎有些迟疑,须臾,她缓缓从院子里走了进来。她每走近一步,白离心跳的速度就加快一拍,等到女人站立在了自己面前,她的心脏已经跳得麻木了。
“是你……来找楚夏么?”白水柔的声音很平淡,一点儿也没有平常见到白离的冷漠。那是种仿佛不在乎所有事情的淡然,却让对方更加难受。
白离吸了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后再次绽开笑容:“嗯,带着宝宝来找他的干爸爸。”
说完,她举起宝宝的小手冲着白水柔哄骗宝宝:“小宝贝儿,叫奶奶,奶奶”
“呵,他现在哪儿懂得说话呀。”兴许是还在纯真的模样吸引住了白水柔的目光,她的声音竟开始带着正常的波动。
白离欣喜,把宝宝往她的面前送了送,然后问道:“你要不要抱一抱他?”
“我,我可以吗?”
“当然啦,你可是宝宝的……干爸爸的妈妈,也就是他的奶奶啊。”兴奋之下她险些说漏嘴巴,幸好及时打住了。
当对方把宝宝接过去的时候,宝宝已经醒了,睁着两只圆鼓鼓的眼睛四处转悠着,竟然也不认生。
白水柔怕吓到孩子,所以把头上的丝巾围住了脸部,只露出那双幽深的眼睛泛着笑意。
“他真乖,叫什么名字?”
宝宝被他外婆夸奖,白离的脸上喜滋滋的,虽然对方并不知道她怀里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外孙。
听到她的问题后,她回道:“要不您给取名吧?”
丝巾下的脸露出诧异,眼睛直直看着眼前的白离,疑惑道:“这不该是他爷爷奶奶或者他爸爸取名的吗?怎么会让我这个外人来取。”以为白离只是说笑,白水柔也没往心里去。
从医院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呆在新家里,没看电视也没看报纸,天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仿佛怕不久之后,自己连太阳都晒不到了。
所以根本不知道白离就是自己的女儿白曼离。
“白阿姨,我能问您一件事情吗?”
“什么?”
白离咬了咬嘴唇,目光落在宝宝身上,终于鼓起勇气问:“您还恨着严叔叔吗?”
“……”白水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看她似乎很认真地想得到答案一般,她突然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十几年前,严凌风为了得到我,利用白家破产来威胁我离开锦年。当时的我没有办法,为了让锦年失去我还活的下去,我……就把严凌风的女儿留给了他。”
白离面部一白,整颗心如同被绞住般疼得无法呼吸。泪水开始扑朔,她颤抖着嘴唇打断了对方的讲述:“您,您把严叔叔的女儿,留给他,是为了让他把恨意转移到那个孩子身,身上吗?”
女人的脸上闪过不可察觉的愧疚,怀里的宝宝似乎感受到了她心里的动荡,竟然不安的扭动几下。
“去院子里坐着说吧。”屋子里太阴凉了,她怕自己无法把事情说完。
白离跟在她身后,鼻头红红的,表情很凝重。两人坐在草地上后,白水柔拍了拍怀里的宝宝,叹气之后继续道:“我承认自己当时是那么想的,可是……可他还是选择了自杀……”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已然失控。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严凌风已经死了,这阵子她就如犯人一样把自己锁在家里,一个人回忆着近二十年来发生的事情。想的越多心里越发孤寂,却无人可以倾诉。
想不到,第一个倾诉的对象竟然是白离。
“那,您一定很讨厌那个小女孩吧?”
女人的脸闪过诧异,泛着莹润的眼睛瞬间看向她:“我没说过那个孩子是女孩儿。”
额,白离咽下口水,忙解释:“我,我猜的。”这个理由很牵强她知道,可是一时之间她突然找不到任何理由了。
女人的脸上依旧带着狐疑,深吸口气后也就不再逼问了。提起那个孩子,她的心其实很内疚的。
毕竟她和姗姗都是自己的骨肉,都是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
白离见她的样子,眼底闪过落寞,轻飘飘如云般的声音响起:“是吧,您从来没有喜欢过,期待过她的到来。如果我是您,也会选择那么做的。”如果能让爸爸振作起来,就算他虐待自己也无所谓。
但一切都太迟了。
从他在死亡的前一刻把自己推开的时候,她就注定欠姗姗的。
觉得聊够了,她缓缓站了起来,脚底虚滑,兴许是坐久了。站稳后道:“我要回去了,有时间再来看您吧。”
“白离,你爸妈真的是出车祸死的吗?”白水柔抬起头,突然问道。
她轻轻一笑,却难掩眉目之间的落寞。点点头,伸手接过了宝宝,转身离开之前忽然说:“您帮孩子取名字吧,他会喜欢的。”
“白离,你老家是哪儿的?”白水柔唤住已经迈开步伐的白离,语气直接竟有些着急,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
迈开的步伐顿了顿,白离抬起头望了望天空。
万里无云,真是个好天气呢。
宝宝,妈妈该帮你认外婆吗?
微风撩起了她的细发,抱着宝宝的女人站在院子里,突然有种与世隔绝的美丽。
纤细的身子,白嫩的肌肤,还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
白水柔突然定在了那里,身体紧绷,全是因为对方的侧脸。轻盈的泪水瞬间滑落,颤巍地向前跨步后疾呼:“曼离……”
白离的身体僵住了,不觉用力抱住了怀里的宝宝,却引来了他的哭声。她忙哄着道歉,脸上满是歉疚。
女人继续向前,步伐踉跄,身体颤抖。“曼离,你是我的曼离对不对?”她再次确认着,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唯恐自己泄露了情绪,白离忙抱着宝宝快步跑出了屋子。如果再不走,她怕自己会禁不住哭出来,怕熬不住白水柔知道自己是白曼离的时候,该是如何厌恶的表情?
那时候,是不是连宝宝都无法偷偷看外婆一眼了?
她不想这样,不想让对方发现的。
仓促地由司机载上了回家的路上,白离没发现白水柔一直追出了家门,因为伤势还未完全好,她的步伐比抱着孩子的白离慢上许多。
等追出来的时候,小轿车已经扬长而去了。
一身过着黑纱的女人跪倒在门口哭泣着,她几乎都能认定白离就是白曼离了。可是她不肯认自己,不肯原谅自己这个狠心的妈妈!
呜呜。
撕心裂肺的哭声一直回荡在四周,保姆追出来的时候吓得脸色都白了:“太太,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我赶紧扶您进去!”
不容保姆靠近,陷入悲痛中的女人伸手挥舞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她到底做了什么孽,一个女儿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一个女儿曾经被自己侮辱,迫害…她居然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过那么狠毒的话……
她居然,居然真是自己的女儿……
曼离,曼离……
原谅我,原谅妈妈……
“妈?”一辆宝马停在了门口,男人看清坐在地上哭喊的人是谁后吓了一跳,急忙打开车门奔向她。
“妈,你怎么了?”他擒住一直推开自己的双手,迫使陷入疯狂的女人看清自己是谁。
当白水柔混沌的意识终于有些清明的时候,哭声再次划破天空。
“妈,没事了,没事了。”不知所以然的严楚夏只能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眼睛却瞥向一旁的保姆,只见她同样疑惑的摇头。
“妈,我包您进去休息好不好?坐在地板上多凉啊!”说着,他抱起了地上的女人,却忽然被拉住手臂?
“楚夏快…快带妈妈去,去找白离。我…呜。”
白离来过了?严楚夏寻疑惑的视线看向保姆,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忽然猜到了原因,深呼吸后应允:“好,我带您去。”
女人终于破涕为笑,但笑容没维持多久就消失了。当她坐在车上后又开始慌乱起来:“我,我不去了,她一定很恨我,我不能去…”
“妈!”严楚夏想拉住已经打开车门的母亲,谁想她已经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屋子。
不得已,他只能先把车子开进去。
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人哄睡之后,他连忙给白离打了电话。
“恩,今天带着宝宝去看她了。”白离的声音很低迷。
“你告诉她了?”
蓦地咬住嘴唇,她的心又开始絮乱:“我没告诉她,可是…”
“她猜到了。”
这四个字犹如炸弹一样,突然从白离的脑部中轰炸开。她回来之后一直期盼白水柔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定,可是现在连楚夏都知道了……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去你家。”她只能很抱歉的表达心情,也很害怕白水柔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出事儿。
确认了心里所想,严楚夏深深叹口气,站在阳台上的他显得格外寂寥。一簇火苗然燃烧着,烟雾在黑夜中很快消失。连带着男人的寂寞。
“离,她后悔了。”
南方的除夕夜十分热闹,璀璨的灯火,斑斓的光柱将夜空装点得绚烂夺目;灯初上,彩灯高悬,霓虹闪烁,各种光与影的交汇,让M市如梦如幻,炫目多姿。
时间不知不觉在流逝,新春的到来仿佛一道希望,突破了萦绕在所有人眼前的黑暗。
白离和楚洛胥在几天前已经证实结婚,她的故事已经随着婚礼钟的响起而告一段落。
她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
站在别墅阳台上望着漫天璀璨的烟火,她笑了,那是种历经沧桑与现实后的笑容。
沉着而稳定。
望着稍纵即逝的烟花,望着那只留片刻灿烂的焰火,她突然懂得了一个道理。
失去一些东西,老天总会补偿你一些。
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却很高兴自己得到了更多的东西。应该说每个人的心境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或许会觉得她失去的和得到的根本不成比例。
但是白离满足了。
“老婆,进去吃饭吧,大家在找你呢。”男人的声音很温柔的出现,见到站在阳台上的那抹清秀的身影时,他伸手环住了她的腰部,整个人搂住。
白离稍怔,随即露出幸福如蜜的笑容:“洛胥,你看天空多美。”
他轻笑,点头,在她耳边轻声低吟:“烟花不会让人懂得,它化做的尘埃是怎样的温暖。它宁可留下一地冰冷的幻象,一地破碎。如果你哀伤,你可以为它悼念,却无法改变它的坚持。”
“你……”
“老婆,我爱你。”
女人的泪水稍纵即下,哽咽着,身心倚靠在他的身上。原本美好,浪漫的画面被突然出现声音打断。
“呦,我说人怎么没了呢,居然躲在这里谈情说爱!”
楚洛胥深吸了口气,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无形中露出危险的气息。“宫尚,大过年你不在家吃团圆饭,干嘛来我家?”
“我无聊啊!何况来的不止是我,辰和楚夏也来了。”
什么,还不止来一个?楚洛胥的脸色纠结的十分搞笑。他快气死了,这些人不在家好好和家人团聚,干嘛都跑到自己的家里来了?
“欢迎啊,新年快乐阿尚。”白离推开了男人,转身冲着站在阳台内的男人微笑。
“还是离好,来来,我们进去吃饭吧。”
楚洛胥惊:“你们还没吃?”
“对啊,虽然大过年的来你家蹭饭不是很好意思,但都是兄弟无所谓的啦!”
不,他有所谓这些人把他家当什么了?如果是平常他无所谓,可现在不应该是一家人才相聚在一起的吗?
他们是什么意思?
宫尚自然知道他心里在埋怨什么,他故意当作没看见,很热络,自主地走在前面,反正楚家他熟的跟自个儿家似的,不怕迷路。
客厅里的人见到他们回来了,纷纷站起身,参差不齐的声音传来:“可以开饭啦,大家坐到饭桌上吧!”
白离从妈妈手里接过宝宝,忽然发现他的口袋里鼓得厉害。这不看还好,一看里面居然硬生生塞着十几个红包,而且十分的大!
“怎么了?”
看见停在身边的丈夫,她指了指儿子的四个口袋,男人这才注意到。但随即无所谓道:“没关系,宝宝不难受的话就放着吧,这可是他未来的小金库。”
白离顿时被他的幽默惹笑,两人边说边往饭桌上走。
南方过年喜欢涮火锅,一张偌大的饭桌上摆着三个大火锅,这样保证了每个人都可以吃到。
在正式涮锅之前,大家举起了手中的饮料,笑声顿时传遍整个别墅的角落。
“干!”
异口同声,洪亮而参差不齐的声音划破黑夜,喜悦占据了所有人的心。当大家都坐下来之后,肖辰站了起来:“我们三个今天是来给宝宝送红包的,其实在家里都是吃过了的。”
其他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才松了口气。尤其是楚洛胥。
“喏!”
一把车钥匙突然出现在白离面前,她看了眼旁边的楚洛胥,目露疑惑。“你……你们的礼物,难道是。”
“法拉利FF,快收下吧。”他举了举手中的车钥匙。
她却摇头道:“不行,太贵重了。何况宝宝还这么小,等他开车得18年后啊。”
“你可以先用啊,反正这是我们三个送给向天的。”宫尚插话。
连严楚夏都点头了。
白离只能在众人的期待中伸手拿过那把车钥匙,谁想宝宝居然伸手拿在手里把玩着。
众人顿时一声大笑。
“你看,我就知道他会喜欢!”宫尚兴奋地说。
“好了好了,换我。”楚向科见孙子这么得人疼,自个儿心里当然是高兴万分了。
只见他笑容满面地掏出一把钥匙?
白离为难:“爸,您不会也……”
“不不,我送的这把钥匙是瑞士银行保险箱的,里面的资金在宝宝18岁之后可以取出。”说完,钥匙放在了白离面前。
她只能笑着帮宝宝谢谢爷爷:“爸,谢谢您。”
其他人已经都是包的红包,红包正放在宝宝的衣服里。火锅正式开始后,大家欢声笑语,连宝宝都十分激动,一点也不会闹。
因为白水柔的身子不方便,所以白离一家吃完饭后,便带着宝宝去严家拜年。
母女之间的隔阂已经消失了,一切恩怨也随着那场火消失殆尽。现在的所有人珍惜的是目前的生活,目前的人。
白离给她讲着宝宝顽皮的事情,到很晚了,才带着老公儿子离开严家。离开之前说道:“妈,我初二还会来,到时候会来住两天的。”
白水柔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她现在疼外孙,疼到心坎儿里去了。听白离说要来住两天,这心情自然是更加开心:“妈妈会准备好,你们初二早点来啊。”
“好的,妈,那我们走了。”楚洛胥揽着白离,把她送上车后绕过车头坐在了驾驶座上。
白离摇下车窗,车缓缓开出后她还在跟站在大门口的妈妈告别。
宝马650i很快奔驰在回家的路上,过年大家都在家里团聚,所以路上的车辆不是很多。
M市的景观树,景观灯与波光粼粼的河水共同构成如诗画卷;漂亮非凡。
望着窗外霓虹交错的夜景,男人突然说:“离,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
“嗯?”她转头看向开车的男人。
车速有条不紊,玩累的宝宝已经睡着了。楚洛胥放轻了声音道:“宫尚说东子的脚再过半个月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真的?”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她一会儿回去要告诉果!
“还有,西西生了。”
“啊?天,昨天还没呢,今天生的?”她昨晚还去看西西来着,它还大着肚子呢!
一天之内收到太多高兴的事情,白离心情异常的激动。“对了,肖然不是说晚点会带着宝宝过来拜年。”
男人皱起眉头:“你怎么跟她热络起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
“哎呀,她女儿可漂亮了,那墨绿色的眼珠子别说多好看。何况她也已经道过歉也和make也结婚了,我们就不要抓着过去不放嘛!”
“你现在都是看得开……”紧皱的眉头松开来,男人忍不住调侃道。
她也不在意,抱着怀里的宝宝,看着身旁的丈夫,这么幸福的她决定原谅所有做错事的人!
“胥,等你得空了,我们去补蜜月旅行吧?”
“好啊……你想去哪?”
“德国。胥,你说果在监狱外放的烟花,东子能看到吗?”
男人很认真地点头,笑容绽开:“他会看得到,而且会知道是白果放的烟花。”
“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他继续笑得一脸神秘,车行驶的方向,竟然是关着李东哲的那所监狱。他们被车停在了路边,不让正在摆弄烟花的女人发现他们。
白离向前倾去,这才发现蹲在地上的女人居然是白果!她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却见他笑得高深莫测。
“你带着我来看烟火的?”
“算是吧,她应该要点燃了,把宝宝的耳朵捂上。”他道。
白离照做。
正在这个时候,烟花突然在两人的上方绽放,犹如一朵幸福的花朵花枝招展,诉说这他们的甜蜜与幸福。
那朵朵绽开的灿烂,竟然绘成了两个字!白离瞪大了眼睛,一股晶莹的液体涌上心头,从眼底展现。
她知道,东子会看到,会明白。
当烟火燃尽的时候,站在远处的女人留下了眼泪,却是喜悦的。明知道对方听不见,她还是冲着天空大喊:“东子,我等你!”
等你,一直等到你出来那一天,来娶我!
完
楚向天小朋友五岁。
一大一小的身影缓缓从别墅的后花园走出来,小的眉清目秀,格外讨喜。大的俊俏挺拔,帅气十足。
当他们走到前院的时候,忽然听到尖锐的喊声,小的看清来人后立即躲到大的后面。
“楚向天!你这次居然把奶奶种的花全给削平了,你是想怎样啊!”白离这辈子生了这么个调皮的小子算是栽了,她不知道自己和楚洛胥是不是遗传基因突变,不然生出来的儿子怎么都不像他们?
再说另外一人:“宫尚,你再护着我儿子做坏事,下次我就不让你来家里吃饭!”
“宫爸爸,妈咪好凶啊!像不像花园里的玫瑰?”楚向天小小年纪已经十分机灵和聪明了。只见他很识相地躲在宫尚身后,这样就能减低被白离打屁股的可能性了。
但他显然看低了白离的耳朵,她已经十分灵敏地听到了完整的一句话。“楚向天,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进寄宿学校去!”竟然敢把自己的老妈乱比喻?
“老婆,你火气越来越大了。”楚洛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别墅里走了出来,随即揽住了她的腰部,冲着儿子挤挤眼。
小家伙看到救星,笑得跟朵儿花儿似的。“爹地,我好怕!”
刚才还一脸顽皮的楚向天,现在表现得很无辜,很天真,很想让白离再次打他的屁股!
“你到底跟谁学演戏的啊?小小年纪说起谎来跟真的似的,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罢,生了孩子脾气跟着见长的白离已经拉开腰上的手,冲了出去。
楚向天见状大喊不好,随即转身落跑。但他那两只小腿哪是白离的对手啊?很快就被追上了。
啪啪!
“呜呜,救命啊,爸爸,奶奶,爷爷,你们心爱的孙子被虐待了……啊……唔。”
啪啪啪!
白离真动了气:“再喊啊?我看这次谁敢再来帮你。”当她看到那一漂亮的后花园瞬间成了“残花败柳”之地时,险些晕倒!
那里面可都是珍贵的品种,有些是他奶奶特地从国外买回来的种子啊!也不知道这混小子是有什么癖好,居然趁工人不注意,玩起修剪机了!
“妈妈,我错了,我不敢啦……天天屁股好痛啊……”见这次真没人护自己了,忙耍起怀柔手段。
可惜白离已经不吃这套了。
“离,小孩子要用思想教育,不能动粗。”宫尚实在看不下去,可爱的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俊逸的小脸儿都快成花猫了。
“不能动粗?那修剪机他也敢玩,要是出了事情怎么办?你们一直宠着他,都宠得无法无天了!”
宫尚听完,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但也不舍得孩子一直哭哇!
“他这不是认错了吗?洛胥你倒是说句话啊。”他平常不是最护着儿子的吗?
没想到这次楚洛胥是站在白离这边的,一点袒护的意思都没有。“他推着修剪机把他奶奶的花园都扫平了,现在教训教训他,一会儿她奶奶就不会生气了。”估计只会顾着心疼。
这也是他不反对白离打儿子屁股的原因。
楚向天小朋友见爸爸这么一说,忽然觉得有些道理。他只是觉得修剪机很好玩居然能把地修的这么平,玩着玩着竟然玩过头,回过神的时候奶奶的花园已经没了,只剩下满地的残花……
“妈咪你打吧,狠狠地打!”
啥?
白离愣了:“你,你……”见儿子一副壮士割腕的模样,顿时哭笑不得。
这次楚洛胥终于出声了,走过去把儿子抱起来后沉着脸说:“你知不知道那个修剪机有多危险?你妈打你是担心你出事,如果你出了事情她该多伤心?爸爸,奶奶,爷爷,外婆又该多伤心?”
“还有宫叔叔和你肖爸爸。”宫尚见自己被刨除在外,连忙补充。
楚向天小朋友的脸垮了下来,像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他嗫嚅地挪到白离身边,小手环抱住她的大腿,晶莹清澈的眼珠子抬起,露出可怜兮兮:“妈咪,天天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会玩修剪机了。”
“真的不玩了?”见儿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白离的怒火终于平歇了下来。想起另外一件事,认真地教育道:“一会儿去跟奶奶主动承认错误。”
“好!”这次他答应的很干脆,见妈妈想擦掉自己的眼泪连忙制止。
白离挑眉:“这小花猫脸不擦擦,一会儿没有小女孩喜欢你了。”
没想到他居然慎重地挨到自己耳边说:“不能擦,我这样去找奶奶道歉,她才会立马原谅我。”
说完,他放开了白离,站定在原地深吸口气后竟然。
“呜呜……奶奶我错了……”
看着边跑边哭喊着离开的儿子,白离的表情格外的诡异。
“别生气了,那小子就是古灵精怪了点,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么?
白离不知道,如果换做穷人家家里有这么个混世小魔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觉得好。
“对了,你和姗姗什么时候结婚?”
五年了,严姗姗去年的时候突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却只认得宫尚。两人不知道怎么发展,竟然真的决定结婚了。
白离知道后很是欣慰,衷心祝福他们。
见话题绕到了自己身上,宫尚淡淡一笑,却掩不住眼底的喜悦:“半年后吧,她现在还需要适应,我不想吓坏她。”
她开心的笑了,现在一个妹妹即将幸福,而且交给一个让自己放心的男人。
白离不怕宫尚花心,这个男人既然已经选择了结婚,就真的认真起来了。
“好好待她,以后你就是我妹夫了。”
“叫姐夫。”楚洛胥突然嬉笑着插话进来,手臂搂住了白离,看见他瞬间拉下的脸后更是笑得得瑟。
宫尚深呼吸几口,很跩地哼了两声:“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是甭想我叫你们姐,姐夫……”
“诶!”
“你,你们!”当他听到那异口同声地应答时,顿时气的牙痒痒!
不想再闹他,白离忽然认真起态度,从兜里拿出了一条链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男人诧异的接过。
“这是我妈以前给我的,现在我想送给姗姗。”
了然后,宫尚举起手里的水晶对着太阳,顿时被耀眼的光芒晃着眼睛。“这可是好水晶啊,姗姗一定会很高兴的。”
楚洛胥再次插话:“收了离的东西,是不是得喊一声姐,姐夫了?”
切,妄想。
宫尚帅气地转身,他现在要去严家找未来的老婆了,没时间被他们调侃。他的幸福,正在进行时。
这一天,格外的有意义。
因为这是白离认的哥,白果的准丈夫出狱的日子。
当一个带着鸭舌帽,健硕高大的身躯出现在监狱如山高般的大门口时,他一点都没有被偌大的监狱门给比下去,反而有种赛过高山的壮硕。
“欢迎回家!”
四个洪亮的大字划破天空,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略微闪过疑惑,缓缓抬起了头。瞬间,他感动了。
因为表现良好所以可以提前出狱,他以为没人知道的。谁想。
“大舅!”忽然,一个帅小子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眼底闪过片刻疑惑后,男人立马认出了来人,随即手臂一使力,小家伙已经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哇,爸妈我比你们高啦!”楚向天最崇拜高大威猛的男人,没想到妈咪天天说起的大舅居然就是这类型的,可把他乐坏了!
以后跟着大舅出去多威风啊!
“爸,你看人大舅的肌肉,天啊,我爱死了。”
白离的脸瞬间拉下来:“楚向天,你给我下来!”
“不要,大舅你会酸吗?”他把苗头转移。
李东哲本身就高大威猛,尤其是在监狱里劳作这几年,身上的肌肉是越来越结实了。
“不会。”说完,他的视线下意识往四周扫去,却没见到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白离看出了他的心思,扬起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她在教堂等你呢,说已经等了八年了,如果今天结不了婚她就不等你了。”
男人一惊一喜,连忙把身上的小子放下来,问:“她在哪个教堂?”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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