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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李军主动提起小春儿娘的事儿,柳师父也是显得有些意外:“小春儿娘的事儿,你们都听说了?”
李军点头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他们村儿的事儿,我还是听说了,不过我有句俗语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们老两口自问没做过啥缺德事儿,加上我们也是真心实意的要用小春儿做长工,也算是对他的一种照顾,所以小春儿娘就算真成了鬼,也不会找上我们的。”
李军夫妇是如此明事理的人,这大大出乎了柳师父的意料,所以他当下就起身对着李军夫妇深深的鞠了一躬说:“二位的为人实在令柳某佩服。”
看到柳师父鞠躬,李军两口子就显得有些晃张了,赶紧扶起柳师父说:“大师,你这是干啥,这我俩不敢当,再说了,小春儿来我们家也是要干活的,我们也是有目的的……”
柳师父打断李军说:“你们的这种率直才是最可贵的,所以小春儿留在你们这里,我也就放心了,毕竟这‘果’若是处理不好,再生‘因’而循环,那就是一个死节了,有悖于我的初衷。”
柳师父的这些话,李军听的不是很懂,就挠挠头说:“大师,你就放心吧,小春儿再我家是不会吃苦的,我们老两口吃啥,他就吃啥,不会不待见他的。”
当时我、赵杰、赵媛三个人也一直认为李军夫妇是好人,特别是赵媛拿出了雷锋跟李军夫妇做比较,我问赵媛雷锋是谁,赵媛就告诉我说:“就是一辈子一直做好事儿的人。”
听到赵媛的话,我也是肃然起敬,能做一辈子好事儿的人,我还见过,至少我、赵杰、赵媛三个都不是,因为我们三个可是时常会使坏,搞个恶作剧的。
我们在李军家一直待到下午才走,晌午饭也是在他家吃的,是李军老婆做的饭,有炒鸡蛋,还宰了一只鸡,所以我们三个孩子都开始羡慕小春儿。
吃饭的时候小春儿也是很开心,不知道为啥,他也是格外的听李军夫妇的话,李军夫妇让他吃啥,他就吃啥,就连李军递给小春儿的四个大馒头,小春儿也是一点不胜地吃完了,也不知道给撑着了没。
吃了饭,喝了酒,交代了小春儿的事儿,赵老黑就开着拖拉机拉我们回去,此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不过却是烈日正浓,若不是拖拉机上风,我感觉我都要被烤熟了。
回了村儿,赵老黑把拖拉机停到村口,让我们三个孩子自己回家,而他们几个大人则是要去一趟村长家,小春儿的事儿解决了,他们也是要跟我们村儿的村长汇报一下的。
我们仨人一起回了我家,见我们回来我妈就问我爸、柳师父和赵老黑人呢,我说去村长家了,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和赵杰、赵媛商量玩什么游戏的事儿。
我妈也没在继续问我,而是跟我说,她也出去一趟,让我们仨孩子看家,别乱跑,我也是随便应了一声。
本来赵媛提议是继续拿子,可我和赵杰手小,根本拿不住石子,更别说变着花样了,加上这又是女孩子的游戏,所以我们这次终于提出了反对意见。
赵媛可能也觉得老是用“拿子”完虐我和赵杰不好,也就摆手说:“好吧,既然不玩拿子,那你们俩说玩啥,先说好了,别跟我说是尿炕!”
咦,赵媛咋知道我要说玩尿炕的呢?
既然不能玩尿炕,赵杰就提议玩捉迷藏,我们一家住房,两家配房屋子,一间厨棚,能藏的地方不少,所以我们也就顿时达成了一致,最后我们三个石头剪刀布,决出了赵媛当鬼。
按照规则,赵媛要去我家过道儿,看着门闭着眼一直到我们藏好为止,而我们藏好的信号就是赵媛不停的喊“藏好了没”,一直到我和赵杰都没有回应了,她就可以开始找。
赵杰去我家主屋,估计是要藏床底下,而我则是柳师父住的那间配房,我觉得藏在床底下难度系数态度,就踩着凳子翻上了我们家的粮仓,然后打开盖子跳进了只有一半粮食的粮仓里。
而赵媛还在不停的地喊着:“藏好了没,藏好了没……”
我则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第盖好了粮仓的木板,静静等待着赵媛来找我。
不久就听赵媛大喊:“我开始找了啊,你们不说话就是藏好了,我找了啊。”
听到赵媛说开始找了,我就被弄的有些紧张了。
隔了一会儿,我就听着赵媛去开我们主屋的门了,心里顿时一送,显然赵杰应该是第一个被发现的。
可就在我心里庆幸的时候,我的耳边却慢吞吞第响起了四个字“藏好了没”,我顿时心里一紧,因为这不是赵媛的声音,而这声音更像是小春儿娘的。
我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藏好了没……”
声音仿佛离我又近了一些,已经到了我所在的配房屋的门口。
我再次咽口水,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可是却丝毫不敢放出声音来,我怕这声音真是小春儿娘发出来的,不过我心里更害怕,若是小春娘发现了我……
我蹲在粮仓里,几乎都要哭出来了,心里不停地喊着一个字:“妈……”
好吧,这应该是所有小孩儿哭的时候都回有的反映。
“藏好了没!”
声音又近了,我赶紧他已经站到了粮仓外面,只要她踩在凳子上,揭开粮仓的盖,她就能看到我,或许不用,因为小春儿是大人,大人开这粮仓的盖,是不需要踩凳子的。
就在我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凉风,接着“藏好了没”四个极冷的声音就在我的耳畔边响起,这下我已经不能再镇定了。
“啊!”
我狂叫了一声就在粮仓里站了起来,小脑瓜直接把木板就给撞翻了,同时我往刚才我蹲的旁边的看了一眼,小春儿娘的那颗满脸褶子微笑的头颅正从粮食堆里冒出来。
“赵杰、赵媛姐、妈……”我一边呼叫,一边急匆匆往粮仓外面爬,可因为紧张我刚敲上去一跳腿,却因为手没抓稳,又重重地跌回到了粮仓中,小春娘的头颅带着微笑缓缓开口:“藏好了没!”
“啊!”我吓的大喊,拼命第往粮仓外面爬,可是却因为双腿发软,爬了七八下才勉强爬出来,粮仓的高度对于我那个时候六岁的身高来说,显然还是挺高的,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滚了下去。
而正好这个时候,赵媛、赵杰也是急匆匆赶了过来,赵媛看我哭着从粮仓里掉下来就问我:“小勇,你杂了,粮仓里有啥?长虫(蛇)?”
我哭着说:“快,快跑,是小春儿娘,是鬼……”
同时也是站起身,拉住赵杰和赵媛的手就往外跑,因为我看到粮仓口的位置,小春儿娘的头颅已经换换浮现了出来,而且双眼正盯着我们这边看。
不过这些赵杰和赵媛看不到,就问我:“在哪儿,在哪儿?”
我一边哭,一边拉着他们往外跑,可我我拉着他们刚跑到过道,就发现小春儿娘那个没有头的身体正背对着我们站在我们家的大门口。
这下我吓的直接“噗通”一声瘫软到了地上,这下赵媛和赵杰也吓坏了,他们看不到小春儿娘,可是却能看到我的反映,就赶紧扶我,同时紧张地四下寻找,不过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赵杰更是紧张地问赵媛:“姐,小勇不会也中邪了吧?”
赵媛眉头皱了皱,勉强镇定下来说:“小杰,你赶紧去村长家找柳师父来,我在这照顾小勇。”
赵杰点点头,就往门外跑,可身子一下就撞,不,是穿过了小春儿娘那没有头的身体,顿时赵杰身子抖了一下,然后突然也就瘫软到了地上。
“小杰,你咋了……”赵媛这下也是彻底被吓坏了。
我心里也是感觉到了绝望,难道我们仨就这样要被小春儿娘给吃了吗?
而在这个时候我家门外就传来一声如洪钟一般的声音:“大胆,竟然敢在本道面前伤人,还不快点束手就擒。”
柳师父的声音,我心中的绝望顿时去了大半,不过害怕和惊悚却没少半分,因为我后面飞着一颗头颅,而我面前站在了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