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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杀手,最不应该的事情,那就是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细,那样就会被其他人利用,从而击败你,你要知道,不但是你有杀手这个身份是这样,就是其他身份的也是这样。”
天蓝蓝酒吧内,一代朱雀今天很空闲,他就坐在我的对面,一边喝着酒,一边给我讲着一些混我们这一行的道理。
我到冀州已经三年了,这期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也算经历了本来不属于我这个年纪的黑道风雨,在其中逐渐成长起来,现如今我已经十九岁了。
十九岁的我,很勉强地算是一个男人,更多还是像个大男孩儿,但相比同龄人,我身上多了沉稳和肃杀的气息,这种气势是从内而外的,并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的成熟。
我很能理解一代朱雀说的话,虽然他说的句句在理,但是可能是我在青春叛逆期的原因,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听,便岔开话题问他:“一代蔷薇今天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一代朱雀将一杯红酒整个灌入喉咙当中,含糊不清地说:“吵架了,别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吧!”
“你们两个也会吵架?”我很是诧异。
“为什么不会?再恩爱的两个人,一生当中都会有无数次想要掐死对方的时候……”一代朱雀由衷地感叹:“女人嘛,有时候不管她如何的强大,她都会需要找一个男人撒撒气,表现出她小女人的一面,即便是蔷薇也不例外。”
说着,一代朱雀就瞪了我一眼:“跟你说正经事情呢,你扯到我和蔷薇身上干什么?!”
我干咳了两声,摸起一支烟点燃:“我打算先将虎帮彻底灭了,然后就是雷电堂,最后便是拜教会。”
听到我这样的说法,一代朱雀好像并不满意,他皱着眉头说:“你这样按部就班的做法,听起来好像很靠谱,但实际上却是很危险。”
“为什么?”我不明白,而我只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上一步一步走,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步子迈的太大容易扯到蛋。
一代朱雀说:“现在你的朱雀堂(我势力的代称)一跃成为冀州三大势力之一,被你赶下去的虎帮一定会想方设法重塑之前的辉煌,而雷电堂也会忌惮于朱雀堂的势力,到时候这两家一定会联盟,如果你先去动虎帮的时候,雷电堂就会有唇亡齿寒的感觉,到时候一定会联合虎帮对付你。”
我忍不住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对于虎帮,我与现任虎帮老大李宇有着杀父之仇,对于雷电堂,我与雷电堂老大有杀子之恨。
如此想来,这两个帮会早就该联合起来对付我,仅仅是碍于拜教会和我自身实力的,而且这两家也互相不信任,所以才有了我现在的势力。
一代朱雀说的没错,一旦我开始对两个帮会任何一个进行毁灭性的打击,那么另外一个绝对不是坐以待毙,到时候我将会面临两大帮会的联手围攻。
这两个帮会毕竟是冀州的老牌帮会,不管是人脉,还是资金方面,那都比我朱雀堂要强的多,对付一个我都要小心翼翼,两个的话必败无疑。
“我可以向拜教会救援!”我直接跟一代朱雀说了这话,因为这算是我在冀州的一个大靠山,我相信只要我开口,杨家母女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可是,一代朱雀并不赞同我的话,而是笑着说:“小朱雀,你真是太天真了,你充当过拜教会老大女儿的保镖,自然也知道,拜教会的老大是个女人,你想啊,一个女人可以支撑起一个帮会,而且还是三大势力之一,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我看着他,又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杨亚男确实不是个普通的中年妇女,但是一直没有更深层的考虑过,她一个女人凭什么能够让那么多黑道人物所臣服,从而建立起拜教会这样的黑道帮会。
一代朱雀继续说:“杨亚男的身份绝对不像是表面那么简单,我空闲的时候查过,却连她的女儿杨曼瑶是她和谁生的都查不出,有人在刻意隐藏她的身份,而且如果我是杨亚男的话,一定会等你被虎帮和雷电堂联手灭了,然后左手渔翁之利,从而一统整个冀州黑道。”
“这,这个不会吧?”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相当发虚的。
“不会吗?我怎么听口气,你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呢?”一代朱雀用迷离的眼神注视着我:“我却觉得极有可能,不信你可以去找杨亚男试试,看看她和你签不签攻守联盟。”
我低下了头,显然我已经被一代朱雀的话折服了,原本还想着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向虎帮全面开展,同时联系拜教会,让拜教会阻拦可能出现的雷电堂援军,等到灭了虎帮之后,休养生息一段时间,然后再去攻击雷电堂……
如果剧本都按照我的想法走,那么最后整个冀州就剩下我们朱雀堂和拜教会,我和杨亚男平分冀州黑道,最后再考虑一统冀州的事情。
一代朱雀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将我从自己原本的计划中惊醒了过来,脑子开始想着他的话,越想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而且事情也绝对有可能朝着他所说的方向发展,到头来我仅仅是拜教会一块巨大的垫脚石,把它推上冀州的黑道王座上。
我整个人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代朱雀已经不见了,我连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整个人心乱如麻。
在回去的路上,我躺在后座上,开车的花豹明显看出我的不对劲,就问我:“老大,怎么回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于花豹,我没有任何隐瞒,毕竟他算是我几个过命兄弟当中的一个,便将一代朱雀跟我聊的事情,跟他大概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花豹却乐了:“老大,那个一代朱雀还不太了解情况,所以他才会这么说,他要是知道拜教会的千金大小姐喜欢你的话,估计就不会这样说了。”
我皱起了眉头,连我都不知道杨曼瑶喜欢我,花豹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而且我已经比较混蛋了,有了宁静和唐雪两个女朋友,人家杨曼瑶那样的身份,杨亚男怎么可能容许她的女儿喜欢上我这么一个滥情的老大。
我也没有跟花豹继续讨论下去,因为花豹的性格我算是比较了解,他一般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既然觉得我和杨曼瑶有什么,那我说再多,也就是欲盖弥彰,索性也就不继续跟他讨论这个。
回到了出租房的时候,唐雪正在复习,还有不到一年就要高考了,我前几天没事的时候也会复习,但是今天没有什么心情。
唐雪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儿,她也知道,我以后的路不管怎么走,都会在这一条不归路上,所以能不能考上好的大学,对于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看到我心情不佳的时候,唐雪就说:“朱雀,明天是星期六,我要回家两天,我不在的这两天你要好好的,不许给我勾三搭四的,听到了吗?”她这是半开玩笑说的。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自己是非常心虚的,到现在我还不敢让唐雪知道我和宁静和好的事情,而宁静也不知道唐雪的存在,所以我说自己是个混蛋,一点儿都没错。
唐雪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说:“有些事情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就不要去想,有时候一件事情你不在意,反而会变得非常简单,不是吗?”
我搂住唐雪:“也许吧!”
第二天一早,我把唐雪送回了家,直奔自己的堂口天蓝蓝而去,因为听石头打来电话说,火凤凰吵着要见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上午,酒吧自然不会有人,里边只有几个懒懒散散的小弟,正畏畏缩缩地躲在一个角落打牌,石头则是像是小弟似的,规规矩矩地站在她的旁边,我还是第一次见石头这个模样,黑道果然是个以实力为尊的圈子。
“老大!”看到我来了,火凤凰一把将我的衣服抓住,用很难形容的眼神盯着我:“昨晚是不是他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火凤凰是想要见一代朱雀,昨晚因为心情的原因,我给把这件事情忘了,现在她提起来,我顿时一声冷汗,她不会因为和一代朱雀错过见面,再一怒之下把我给废了吧?!
“没有啊!”我吞着口水说:“凤凰,你能不能松开我?尤其是你的头发,能不能和我保持点距离,我把一不小心,这些犹如利器的头发,再割了我的喉。”
火凤凰才意识到她的失态,便松开了我,但嘴上追问道:“昨晚到底是不是他来了?”
我一听这话,确认她并不确定一代朱雀昨晚到天蓝蓝酒吧里边,便狠狠地瞪了花豹和石头一眼,也不知道是他们哪个多嘴的家伙,差点害死我。
“真没来,要是来的话,我肯定让你见到他。”我几乎快拍着胸口保证了,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凤凰,你为什么一定要见他呢?”
火凤凰打了个响指,一个小弟畏畏缩缩地把一瓶没开封的白兰地拿给她,她打开之后,先是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才说:“我堂堂世界杀手排行榜第一的火凤凰,不喜欢欠别人的,他曾经救过我的命,我想要报答他。”说着,她把就递给了我。
我一边喝一边问她:“以你那么厉害的实力,好像不需要一代朱雀救吧?”
火凤凰看着我说:“我的实力是不错,但是他确实比我强,我找了他好几个月,还没有搞清楚他的行踪。”
“如果你找到了他,你打算怎么报答他?”我说完,大大地喝了一口酒,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嫁给他,做他的女人。”
“噗……”我嘴里的酒瞬间就喷了出来,这让我隐约感觉到,一代朱雀和蔷薇的吵架,很可能和眼前这个看起来比我年纪还小的小女孩儿。
火凤凰并没有因为被酒喷了一脸而生气,随手抽出几张纸巾擦着脸:“老大,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需要了解一下什么是世界杀手排行榜!”我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
“很简单啊,世界杀手排行榜就是以杀了多少目标而定,因为我所杀的人够多,所以我排在第一位。”火凤凰轻描淡写地说着。
“原来是这样。”我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自己原来跟一个杀人女魔头面对面交谈,而且还是个看起来犹如年龄十七八的女孩儿,相比较自己之前所杀的人,怕是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你能联系到他吗?”
“我不能,一直都是他找我。”我实话实说,确实我没有,但是我有一代蔷薇的联系方式,可让我怎么跟一代蔷薇说,难道说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火凤凰要做她男人的女人,我还年轻,不想这么快找死。
火凤凰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还想说什么,结果又闭口不言。
在离开天蓝蓝酒吧之后,我立马给一代蔷薇打了电话:“蔷薇老师,你知道世界排名第一杀手火凤凰吗?”
一代蔷薇迟疑了一下,然后说:“知道,据说她是个华裔的年轻女孩儿,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怎么了?”
“这倒是没,没什么……”我连忙说:“因为她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是有人派去杀你的?那你一定小心,世界杀手排行榜虽然不是靠实力,而是按照所杀目标的数量,但既然火凤凰能够成为第一,那必然有她的可怕之处。”一代蔷薇好心提醒我。
我无奈地说:“她并不是来杀我的,如果我说她现在是我的手心,你信吗?”
一代蔷薇足足迟疑了三秒,然后才说:“你等着,我现在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