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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入大量二氧化碳,会导致大脑停歇。
四层楼梯,每一层的火势都会越来越大,四周都被团团烈火围住。
我说,“陆泽笙,你赶紧走吧,别管我了。”
这要是到最后两个人都死在这里,就不划算了。
他搂着我,黑色西服被燃了一部分,他已经将衣服脱了下来,一边扑火一边开口,“别说话了,保持体力,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我笑,直接没有体力了,整个人都是压在他身上,“严宫希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么?他在哪?”
他脸色很沉,一边搂着我,一边带着我朝外走,“他没事,别担心!”
我觉得,这事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顾北不是说他和严宫希在别墅里么?
怎么我进来找了半天,他们都没在,而且,他刚才好像是从阁楼上下来的。
任由他拉住我朝外走,我开口,声音无力,“陆泽笙,你和严宫希是不是都没有在别墅里?顾北是骗人的?秦浩也是骗人的?”
已经到四楼了,他满头的大汗,看了我一眼,声音低沉,“林韵,你真傻!”
我愣住,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了。
这一次,想来怕是又被顾北和秦浩摆了一道了,可是,为什么啊?
大量二氧化碳吸入体内,我只觉得,脑袋晕得不得了,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我道,“陆泽笙,你走吧!别管我了。”
他摇头,激烈的咳嗽,一张俊朗惨白无色,楼道间都是浓烟,熏得人根本没办法看见彼此。
看着他,我大概是傻了,反而觉得这样的陆泽笙还挺俊朗的。
主要是他本省就很帅。
“陆泽笙,你走吧,别管我了,我不恨你了,席家的事情,你若是不能管,就别管了,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好好的做自己的大老板,若是心里还有云倾,你娶了她吧,以后好好过日子。”
看看这话,和交代后事有什么差距。
他眉头拧得很深,拥着我朝外走,“别说了,保持体力,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别瞎说,我谁都不娶,谁都不要,只要你!”
我靠着他,咯咯咯的笑,“陆泽笙,谢谢你!”
脑子越来越重,四周的烟雾浓重,我眼睛重得根本没有办法睁开,实在撑不住了。
原本还能听见陆泽笙的声音,可是此时,我什么都听不见了,就连熊熊燃烧的大火声,和房子烧焦后坍塌的声音。
都听不见了
死在大火中,是什么样的?
身体被烧成了焦炭,辨不清五官,脚手,风一吹,容成一把骨灰,散了。
死亡,大概也就是这样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自己是死了。
因为我一直在一个迷茫的空间里,四周的一切,不是冰冷的高楼大厦,就是高耸摇曳的树林。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找不到人问路。
后来听到有人叫我,有人和我说话。
我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人的声音,可总是听不清楚,那人讲的是什么。
真正醒来,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看着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不是第一次在医院里醒来,看着四周的坏境,陌生而熟悉。
隐约听见有书页翻动的声音,我动了动身子。
寻声看了过去,阳台上,男子身子袖长如玉,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交叠在一起。
膝盖上放着一本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支派克钢笔,男人垂眸,目光落在文件上。
或许是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他测眸看了过来,有片刻微怔,随后便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心理学上,人的很多动作都有不同的解释,比如他刚才的猛的一站,有因为惊恐有这样的反应,也有因为过度惊喜产生这样的反应的。
“韵儿!”他出声,或许是因为太激动,又或是因为太久未曾开口说过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格外的干涩。
我眨了眨眼睛,想要开口,但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了,嗓子很疼,说不出话。
他走向我,目光激动,唇瓣有些颤抖,伸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手微微颤抖。
看向我,目光里依旧是不可置信的。
许久,他看着我,伸手抚我的额头,指尖落在我的眼睛上,鼻翼上,唇瓣上,如同不相信一般的开口确认道,“韵儿,你真的醒了?”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看着他,微微点头。
良久,他笑了。
门外,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先是和他礼貌而恭敬的打了一个招呼,“陆总!”
“快给她看看!”陆泽笙连忙出声,声音颤抖。
几个医生看着我醒了,也有几分惊讶,几人互相看向了一眼,倒是有些不可窒息的看了我一眼。
随后倒也没有多说,而是围在我身边给我检查。
检查过后,几个医生眼中露出几分惊讶,陆泽笙看着他们,没开口,纵然急着想知道。
但还是很耐心的等着。
“陆总,陆太太的身体回复得很好,胎儿也发育得很稳定。”其中一个医生开口,眉目含笑。
我愣住,看向陆泽笙,见他唇角上扬,浅浅松了口气,看向几个医生道,“麻烦各位了。”
几个医生嘱咐了几句,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陆泽笙,看着他,我有太多不明白,尤其是刚才那医生口中的胎儿发育也很稳定,那是什么意思?
见我看他,他微微叹了口气,浅笑,“韵儿,你要做妈咪了。”
我要做妈妈了?
看着他,我一时不懂,手本能的扶上小腹,
突兀的感觉在掌心清晰至极,所以我怀孕了?而且如今已经显怀了?
我喉咙干涩,看着他,还是不太敢相信,我怎么会突然怀孕了?
“几个月了?”我开口,声音很干涩。
手被他握着,“四个月了!”
他目光里中尽是欢喜,没有半分其他的情绪。
四个月了!
“我昏迷多久了?”这个孩子,我心里一时间有些不确定了。
“三个月!”他开口,握着我的手越发紧了,如同要揉进骨子里一般。
那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我和严宫希
看向他,我有些慌了,“孩子是……”
“是我的,别担心。”他接话,目光温润,“韵儿,一切都好了!”
一切都好了。
是的,一切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