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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浅是按照他的习性猜的,尤其那双墨一样的眸子,她以为她没猜错。
然而等她走过去,略微局促偏偏装得十分得心应手的坐在他腿上时,燕西爵微微眯了一下眼。
他原本想说书房呆了半天头疼,让她给按个摩之类的,这会儿薄唇微微抿着,到嘴边的话咽回喉咙里。
很聪慧的女孩傻起来却是很愉悦人。
她尽量平静的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可以了吗?”
男人原本就倚在座位上,这会儿胸口划过一股热流,熨得他一动未动,看起来大爷似的,只薄唇一碰:“如狼似虎的年纪,喂我一口素的,你问我可不可以?”
苏安浅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也不是不想,主要是她还没洗澡,而且,这是书房,也未免太放浪不羁。
正好,夜里一阵冷风从窗户刮进来,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小声:“我去关窗户,然后回卧室……”
可她的话音还没落,微微起来的腰肢被男人手臂一环压回怀里,眸子暗了暗,“我去关。”
话是这么说的,他也想那么做的,只是眸子里落进了她粉嫩饱满的唇瓣,在他深邃的眸子,一抹粉色流光溢彩,无声的风情。
所以,没有任何考虑,在那一瞬间,男人俯首压下薄唇,微凉的唇畔带着独属于他的男性气息肆意的吮吻。
单手微微托了她的臀部,让她挂在脖子上,走到窗边,他一手空出来去关窗户,全程不曾停止这个吻,单手托着纤瘦柔软的她也半点不显得吃力。
在他稍微的空隙间,苏安浅找到说话的机会模糊的呢喃:“不要在书房,好不好?……”
她并非那种经验十足的女孩,苏家家规很严,前两三次她没得选,但现在他心情好,所以表达着她的意思。
燕西爵知道她抹不开面,唇畔若即若离,低低的诱哄:“跟着我,总有一天要会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依旧抱着她边吻边回到主卧。
那晚他们睡得很晚,苏安浅完全不知道怎么到那么晚的,反正睡的时候是凌晨了。
她也只知道,这一次的体验和以往都不一样,她没有不适,甚至想起她也喜欢那种感觉就觉得别扭。
好在她再次醒来时,燕西爵没在床上。
起来才看到床头放了一张便条。
“早餐在桌上,午餐自己吃,我有事。”
他本可以一个字都不留,所以苏安浅看着便条,好半天才淡淡的笑了笑。
下床时身体隐晦处有点痛,她皱了皱眉,很快适应过来,起身去洗漱。
她已经请了两三天的假,印象里记得今天柯婉儿应该要出国拍一个通告,顺便把下一部戏在国外的部分都拍完,时间应该不短。
不知道需不需要她跟,没有接到通知。
半小时前,燕西爵是接到柯婉儿的电话才离开的。
“我今天出国,你都不打算送我?”柯婉儿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变化,但也没有撒娇的成分。
说起来,大家都知道柯婉儿进娱乐圈之前家世背景就很不错,所以很多人觉得她配燕西爵也算门当户对,但是具体的,没人知道她的背景,只知道哪怕面对燕西爵,很多时候她也依旧秉持自己的傲气,很爱,也不是没尊严的爱。
因此,那么多人钦佩她
燕西爵以视察经纪公司的名义到他不经常踏足的办公室时,柯婉儿已经在里边了。
她捏着电话站在窗户边,一身窈窕性感的秋装裙,看到他进来,也就是转过身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我以为你很忙,抽不开时间来送我呢。”柯婉儿好像没睡好,略微的笑着,但是笑意里有些微微的凄落。
燕西爵神色一如往常的淡漠,只有看她的时候,眼里有那么点温和。
修长的双腿往里走,单手从裤兜里顺势掏了烟,很自然的就拿了一支叼到嘴边,‘咔擦’的点了打火机。
微微吐出烟圈,方淡淡的一句:“怎么会。”
柯婉儿紧了紧手机,终于走了过去,抬手干脆的抽走他嘴角的香烟,仰脸直直的看着他,“西爵,我们在一起四年多了,能不能尊重我一次,回答我,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
燕西爵凌厉的眉峰静静的垂下,目光扫过她扔掉的烟,唇畔有些凉了,“为什么这么问?”
“我没资格问吗?”她柔眉之间有些痛苦。
男人薄唇微动,“有。”
她是他亲口承认过的唯一女友,当然有。
柯婉儿却讽刺的笑了一下,“你说有,是回答我哪个问题?”
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是她有资格过问?
燕西爵神色淡薄,深眸泰然,“都是。”
那一瞬,柯婉儿觉得他真的很冷漠,从来不觉得他这么冷情,她问了,他就能这样泰然的说出来么?没有半点心疼她?
按亮手机屏幕,她把照片摆在他眼前,脸上的痛苦越甚,“她是谁?”
照片应该是晚上拍的,短讯上显示发给她的时间也是昨晚。
照片里,燕西爵在灯光迷幻的酒吧和女人相拥,或者说,他高大的身躯将女孩护在宽阔坚实的怀里,女孩几乎只露出半个手臂,一点衣角。
可燕西爵能看出那是昨晚在酒吧被人拍下的。
“她是谁!”柯婉儿再次发问,语调里带了些激动。
柯婉儿怎么都没想到,她凭借女人的直觉派一个出租车司机跟着苏安浅,反过来,燕西爵这边竟是这样的场景?
男人静静的看了她两秒,深色的眸底有那么点意外,语调却只是淡淡的:“所以,你让人跟踪我?”
现在重要的问题不应该是这个!柯婉儿盯着他,“我问你她是谁?”
那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发动她的粉丝将那个女人骂得狗血淋头。
燕西爵微微蹙眉,再次拿了一根烟,刚要点着,又被柯婉儿一把夺走:“回答我有那么难么?”
这一次,他没再拿烟,只微微抬起眼皮,“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呵!柯婉儿笑了,无力的靠在桌边,“我以为你不是那种处处留情的男人,我也以为你从来不碰我是心疼我,原来是因为在外面吃饱了?”
“那种小酒吧的低俗女人,你竟然也看得上?”柯婉儿讽刺而悲凉,眼神却忽然定定的看着她:“昨晚在这女人那儿睡的?”
燕西爵手里拿着烟盒,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柯婉儿眼里的那种受伤已经十分明显,“睡在一起?上过床了?”
男人终于低眉看了她,眼里装了很多内容,终究也只是“嗯”了一句。
柯婉儿几乎用指甲把自己的掌心戳破,不死心的追问:“是睡在一起,还是上过床?”
燕西爵的神色越来越淡,甚至有些凉,好比窗外的寒风刮过,“上过。”
“啪!”清脆的巴掌声,柯婉儿本能就扇了出去,带着愤怒和委屈。
哪怕他不这么淡漠,也许她会好受一些。
燕西爵微微侧过脸,随即舌尖轻轻点了唇角,“收拾收拾交代工作,你差不多该登机了,我送你。”
这听起来低低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可是她现在只想哭,胸口涌着无尽的酸楚。
燕西爵看了她,转身之际,道:“平静一下,我在外面等你。”
“我们分手吧。”柯婉儿轻轻的声音忽然传来。
燕西爵的脚步微微的顿了一下,不到一秒的时间,然后淡然转过身,“如果你想,那就分,这是你的自由。”
柯婉儿哽咽得眼前一片模糊,他竟然连一句挽留都没有,好像就等着她说这句话。
缓缓走到他面前,她仰脸看着他,“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累。”
男人身长如竹,立着,低眉,“所以,打也打了,分手也让你提了,我不纠缠你。”
她哭得不能自己,看着这个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你是不是觉得,不管你在外面玩过多少女人,最终会回头跟我结婚,所以我就要没有尊严的爱着你、等着你?”
男人凉薄的唇抿着,没有半点开过口的痕迹。
柯婉儿哭得更甚,“我为燕雅付出那么多,我那么爱你,你真的没有动过心吗?”
燕西爵垂眸,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很早我就跟你说过,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爱?我想给,但没有,我给过你考虑的机会。”
“所以选择你,是我活该,对吗?”她哭得鼻头都红了,喘息困难。
男人沉默,为她抽了一块帕子,一点点替她擦掉眼泪,“娱乐圈不好混,当初你非要进,我由着你了,所以以后也不会不管你,除非你不需要。”
她没有阻止他拭泪,心里一点点变凉,凉的生疼,“这一次分手,你绝对不会再主动找我,对吗?”
交往四年,他们也不是没闹过别扭,有时候坐飞机,他会被空姐勾搭,那时候她也会略微撅嘴说分手,但他只会微微一笑,落个吻,说“别闹。”
她是个骄傲的女人,但只要他软软的一句就立刻好了。
可是这一次,他没有温度的说“如果你想分,那就分。”
他收了帕子,低低的回答:“一年半之内不会。”
这个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分手都要有时限吗?
可她再想多问时,他已经没有给她机会。
送柯婉儿走的时候,经纪人没和两人一辆车,而是和工作人员乘坐另一辆,到了机场,才发现柯婉儿眼圈红着,一下车就拿了墨镜戴上。
进安检时,经纪人看她没有像以前一样跟燕西爵吻别,直接往前走,皱了一下眉,不明所以。
燕西爵在机场外停留了小片刻。
坐进车里,他单手横在车窗上,没一会儿就点着了打火机,烟圈吐得有些急。
青灰色的烟雾绕过他锋利的眉峰,季成还是看出了他的寒凛。
果然,没一会儿,后座的人低郁的嗓音问:“昨晚有人跟踪她?”
季成皱了一下眉,“跟踪太太?”
不可能吧?他并不太清楚,因为林森主要负责太太的安全。
所以,没一会儿,YSK总裁办公室,林森一身休闲黑衣站在门口,“四少。”
燕西爵站在窗户边,指尖离不了烟,尤其眉宇间盛着烦躁的此刻,没有回头看林森。
脑子里是柯婉儿手里的照片,不仅酒吧里,还有酒吧门口,他把她抱上车,看样子是跟了一路。
但季成一直在他身边,所以跟踪他没几成可能。
是的,昨晚情况特殊,谁都没注意酒吧外,燕西爵停车的几米处停了一辆出租车,本来跟着苏安浅的,哪知道酒吧人多眼杂,他给跟丢了,巧了,转头就逮到了更肥的燕西爵,还顺手拿了大料。
林森也皱着眉,“不可能。”
“是不可能,还是你没发现?”燕西爵冷冷的音调,转过身,深凉的眸子看过来。
林森立刻低了头,“对不起,四少,是我疏忽,一定查明。”
“我让你跟着她,不是要你事后擦屁股的。”男人声线冷郁,转手捻灭烟蒂,“出去吧。”
并没有说要受什么惩罚,所以林森顿了一下,看了兄弟季成。
季成弄了弄眉毛:龟毛的,还不走!等着被抽么?
林森这才欠身退了出去。
后来季成给林森说过一句:“太太对燕总,要比我们想象的重要,你要是受罚,伤没好一天,太太就无人保护一天,燕总不会放心。”
林森才明白,他跟的太太,不是那些阿猫阿狗的女人。
大概是八点的时间。
苏安浅等得晚餐都凉了,饿过头了,只好给他打电话:“你没说不跟我吃晚餐。”
燕西爵抬起腕表看了一眼,略微挑眉,声音微微柔下来,“你自己先吃,我还有点事……”
“我知道了。”苏安浅已经打断了他,“还以为陪你两天就是两天,看来今天没什么必要。”
“生气了?”男人沉声。
电话传来大力关门的声音,然后才是她淡淡的一句:“不敢。”
燕西爵皱了一下眉,“这么晚,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