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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就相距甚近,瞬秒之间姚腾飞便将他扑倒在山石路面上,同时姚腾飞的左手也扭住他握枪的手,姚腾飞毕竟长期不间断地进行训炼,虽然受了伤,但那一身本事也是长年累月练出来的,在力气上要大许多,枪口从对准姚腾飞的心窝转向了空中,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枪声冲破静谧的天际,然后枪被甩了出去。
霎时山林中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狂风此时无心与姚腾飞纠缠,右手握拳向姚腾飞的肩膀伤口处猛击,痛得姚腾飞眼冒金星,一时差点晕过去。李狂风推开姚腾飞,迅速向山林深处飞奔,眨眼便无影无踪。
姚腾飞捂着肩膀,被李狂风拳头猛击,伤口彻底地裂开,衣衫里面湿漉漉的。他刚站起,身体便打了一个晃又摔倒在地。
山林中有说话的声音,正是朱队的声音,姚腾飞顿时大喜,赶紧呼叫朱队。
朱队的手电筒在姚腾飞脸上照了一回,大吃一惊道:“是你小子,你不在医院好好呆着怎么跑这里来了?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朱队一双虎目不断审视姚腾飞。
“是李狂风。”姚腾飞忍着疼痛。
“李狂风也出现了?我们一直在山里追|捕那个神秘的购烟人,听到枪声就往这里来了。”
“那个神秘购烟人就是李狂风,在你们来之前,他已经承认高小琴和吕天枢是他所杀,他还想杀我。朱队,我们在打斗的时候,他的枪被甩了出去,你们在附近找找,应该可以找到那把枪。”
很快,枪在草丛中被发现了,朱队握着这把枪,枪身被擦得锃亮,做工十分精细,但是从它的构造来看,这把枪有些年代了,而且不是国产枪支。卸开弹匣看,里面还有四发子弹。
“我们赶紧回去。”
四十分钟后姚腾飞回到医院,立即被送到手术室进行伤口缝合,这次失血较多,医生给他输注一袋血浆,并且警告他,没有医生的允许不能走出医院。
姚腾飞被医生狠狠地训了一顿,甚至直接问他还要不要命了,医生走后,姚腾飞向朱队抱怨:“怎么都不帮我说句话,看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谁敢帮你说话呀,不然医生连我也一起骂了,我都四十好几了,要被骂老脸往哪里搁。”朱队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他坐在床前帮姚腾飞掖好被子,道:“小姚,你这些天还是老实呆在医院,我看你的主治医生可不好惹,他的眼神十足是个练家子。”
输完血后姚腾飞便睡着过去,一直到翌日的下午才醒,朱队打来电话,告诉他清晨时对蔡行远进行审讯,但蔡行远一口咬定不认识李狂风,因蔡行远年纪太大,只好让他回去了。
朱队认为李狂风可能藏匿在鳌山中,已经要求琴岛公安局协助搜山,相信抓获李狂风指日可待。
三日后的下午刘大婶又送来排骨汤,两人闲聊,言谈中刘大婶说明天要回娘家,姚腾飞赶紧让刘大婶将茶几上的水果补品之类的东西带回去。
“大婶,你娘家也是在琴岛吗?”
“是啊,不过离市区很远,在大山里面,叫天涯村。小姚,等你的伤好了,我请你去天涯村玩。”
“天涯村?”井中弃尸案发生的地点正是天涯村,姚腾飞心中一动,赶紧道:“大婶,我曾听说天涯村发生过命案,有十来个年轻姑娘被人勒死后扔入井中。”
刘大婶神色一呆,道:“是的,很多年前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我去琴岛公安局,他们一直在调查这个案件。”
刘大婶哦了一声,姚腾飞瞅着她,只觉她的神色怪异,似乎提到这件事后刘大婶的神色不自然,莫非这事与她有关吗。
“大婶,明天我能和你一起去天涯村吗?”
刘大婶吱吱唔唔,姚腾飞益发断定刘大婶与案件有关,或者她知晓一些情况,在姚腾飞的再三恳求下刘大婶最终同意下来。
次日清晨姚腾飞便给刘大婶打电话,不料刘大婶竟然关机,这让姚腾飞更疑惑不解。
姚腾飞再次悄悄溜出医院,在公路上拦下出租车。“去天涯村。”
“那有些远喔。”
司机的意思是提醒姚腾飞路远车费贵,准备好票子,但姚腾飞哪里听得出来,反问道:“很远吗?有多远?”
“都叫天涯了,能不远吗?在山里头,要翻好几座山呢。”司机没好气。
出租车开动起来,在城中穿行半个小时后眼前的大山就清晰起来,渐渐就进入山中。山路虽铺设了水泥路,但比较狭窄,仅容两车通过,并且过往的都是大货车,出租车进入山中后减慢了速度。
在山里又行驶半个多小时出租车在一个小渔村的村口处停下来,司机回过头道:“在这里下吧,这里就是天涯村,村子里路面窄不好倒车,就不送你进去了,劳驾90块。”
这么远的距离只要90块,姚腾飞刚开始觉得这司机脾气冲,现在看来品行还不错,没有多收钱。
天涯村的村口在山腰,村尾却在山脚临海,姚腾飞站在村口向山下看去,村中大大小小约有七八十间屋子,房屋间松散,相距甚远。由于这天涯村在山中,比起那清水河村更显得幽静,村中绿树葱茏,家家户户门前种植着月季花和大丽菊,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进村的路面没有铺设水泥,而是选用青砖铺成约摸两米宽的路,古朴之感迎面而来。姚腾飞找了许久才发现一口井,那口井在一株数百年的菩提树下,繁盛的枝叶遮盖住井口的上半空,井台周围散落着几片枯黄的叶子,这竟然和自己梦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此时在井台上却端坐着一名七十来岁的老妇人,她的身畔放着一部老式收音机,里面放着一首八十年代的歌曲。在她的脚下是一些燃烬的纸灰,风一吹,那纸灰便飘飘扬扬升上空中。
“大婶,你坐在井上做什么,小心摔下去。”姚腾飞好心地提醒。
老妇人面无表情瞅了他一眼,道:“我来祭我的女儿,三十年前她被勒死扔在这井里,也不知她投胎没有,给她烧些纸钱,免得她在那边受苦。”说完,她抱起身畔的那部老式收音机,一瘸一拐地离去了。
姚腾飞双手撑在井沿上,佝着腰向井里看,井里黑洞洞,视线只能落在两米的范围内。树底下有半块红砖,姚腾飞拾起来,向井下扔去,半晌才听到砰的响声。
“你在那里干嘛。”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