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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什么叫有一味药不对?”凌羽扇皱着眉毛看着跪在地上的春晓,“你怎么知道药不对?”凌羽扇眼中寒光闪现。
“回相爷,我是因为医术被小姐重用。平时负责给小姐泡些药茶,做些药膳,但是从未给小姐开过方子。刚刚言雪因为淋雨回去换衣服,我帮她看药。可是闻着药总觉得不对劲,拿来方子才看到里面是多加了一味药!”
“那你说说为什么不应该用水牛角?”凌怀云看了凌羽扇一眼,又看了躺咋床上的凌玉一眼,沉声问道。
“问病求医讲究对症下药,可是那味水牛角却并不对症,行医者都知道中虚胃寒慎用。”春晓思索了一下,“小姐最近畏寒喜热,不思饮食,遇冷即呕,四肢清冷,二便清利,口不渴,唇不焦,食久不化,吐出不臭,脉沉迟。真阳不足,所以小姐不应该用水牛角这味药。”
凌怀云看了躺在床上的凌玉一眼,似乎是要判断春晓的话的真实性。可是只看表面又看不出什么来,于是又问道:“那用药之后又有什么后果?”
“胃寒者服用会导致上腹部不适、恶心、腹胀、食欲不振,重则引起肠胃穿孔,最后导致丧命......”春晓说道最后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凌怀云和凌羽扇对视一眼,凌羽扇冲着春晚吩咐道:“这样,你悄悄去抓一副不含水牛角的药,煎好了给你们小姐服下。”
看着春晓走了出去,凌怀云和凌羽扇清退了其他的下人。
“怀云,此时你怎么看?”凌羽扇缓缓开口。
“只怕,和路上遇到的那伙人是受一个人指使的。谁也想不到,一个治风寒的方子也能治死人。你我都不知道妹妹近来的身体状况,还好妹妹身边有一个会医术的丫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不能让人觉得丞相府好欺负,既然那位还动不了,可以拔一拔他的爪牙,让他疼一疼!”凌羽扇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锋芒毕现。
“可是,现在还不到时机啊!我们再忍忍,等到时机成熟了......”凌怀云脸上是不赞同的表情,可是他只说了一半就被凌羽扇打断了。
“天降大雨,是天子不仁不德所致,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真正的天子。”凌羽扇望着窗外,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爷爷,你是说......要变天了?”凌怀云面上惊疑不定,但是隐含期待的神色。
“是啊,要变天了!你要好好准备,水灾将至,可别让这场大水淹了丞相府啊!”凌羽扇拍了拍凌怀云的肩膀,眼含鼓励之色。
“爷爷尽管放心,丞相府是不会被淹的!”凌怀云面带坚定之色,若有所思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凌玉,“妹妹的院子还是要多派人手,这个时期更为要小心!”颇为担心地说道。
“放心,我丞相府还不至于保护不了一个人!”凌羽扇叫来宁昊,在怡红院周围重新布置着,怡红院真的变成了铜墙铁壁。
凌玉觉得自己的身边来了一些人,又走了一些人。但是她真的很不喜欢自己的这种柔弱,躺在床上似乎连抬个胳膊都是一件相当费力的事,她听到了爷爷和哥哥的对话之后,觉得自己更应该醒过来。
感觉到有人喂自己药,刚开始因为药味不想吃,还有这个汤药真的很苦!但是喂药的人总要办法把药喂进她的嘴里,还告诉她吃药了才能赶紧好。声音干净而清朗,好像在哪听过。可是凌玉一想到这个声音和药是相关的,就觉得这个声音很是讨厌。
但是凌玉还是配合着吃药,因为她要赶紧好。水灾是一件大事,她希望通过自己的现代知识帮一些忙。
因为水灾如果救治不当,会死很多人。死人多了,尸体不处置,就会发生瘟疫。所以不单单是一些百姓的房屋被淹重新建起来那么简单的事。
况且救灾还需要一大笔钱,这个钱当然应该国库出。但是就以往的经验来说,一般国家拨款之后各层官员层层扒,到最后落实到百姓手里的根本寥寥无几。所以,水灾应该是派遣一个官员亲临现场才行。
她只希望这场大雨不要下得太大,因为古代交通不便利,也没有现代那些先进的设备。所以这些事情只能靠人力完成,但是贪生怕死的人那么多,不是谁都愿意去抗洪救灾。
凌玉在脑袋里想了很多救灾的方案,可是她却一直是晕乎乎地状态。看来不管武功多么好,身体不好的话,还是不行。慢慢地,她能睁开眼睛,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的了。
醒来看到春晓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雨停了吗?”她真的很担心雨就这么一直下着,农民颗粒无收,但是还要交税。她的桑园也要受影响,因为水灾,粮食贵了,布料贵了,很多人根本没办法生活。
“小姐,还没停呢!我得赶紧告诉相爷去,说你已经醒过来了!”春晓先是被凌玉问得一愣,然后面色大喜,跑了出去。
春晓出去之后,屋子里就没有别人了。听到外面哗哗地雨声,好像她昏迷的时候,外面也是这样的雨声,还没开的及问她到底昏迷了几天呢!
“妹妹,你醒了?”一个人影快速冲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凉气。
凌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吸了吸鼻子。怎么就变得一点凉气都受不了了呢?不就是个感冒吗?
凌玉这才发现她的屋子里居然放着火盆,这不是冬天取暖的时候用的吗?难道她一脚睡到冬天去了?
“哥哥,我睡了多久了?外面发水发的大吗?”千万别太久!不然她会觉得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睡觉伤了。
“妹妹,你睡了五天了......”凌怀云看着凌玉,没想到她居然会问发水的事。“水,发的很大......”
“什么?五天了!难道这五天外面一直下雨吗?”凌玉觉得这样很不好,而且说是水发得很大,那么她担心的那些事情就都要发生了。
“妹妹怎么知道发水了?”凌怀云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凌玉,好像凌玉是个神棍一样,“难道......”
“如果这么大的雨,一直下五天,怎么会不发水?”凌玉被凌怀云盯的很不舒服,她就是个普通人,下雨发水也就是个常识吧!“我是听到了爷爷和你的对话......”说什么常识的话,他肯定还是不明白,然后她还要解释。
“妹妹还听到什么了?”凌怀云紧张地看着凌玉,双手扶着凌玉的肩膀。
凌玉被问得一愣,她好像也没听到什么了。仔细思索了一下,“对了,我听到你们说要变天了!”
“连着下雨,可不是要变天了吗?”凌怀云看着外面的天气,喃喃道。
离盛京五百里远的一个小镇子,一个白衣老头子面对着一群穿着蓑衣的村民们。他虽然没打雨伞也没穿蓑衣,但是身上却一点都没湿。
反观那些个村民,虽然披着蓑衣,但是水顺着他们的胳膊淌了下去,脚上的鞋也完全湿了。
那些人看到这个白衣老头,也不顾地上有水,直接跪在地上拜了起来。
“老神仙,你赶紧让雨停吧!再不停我们的庄稼就要颗粒无收了!”一个老汉喊道。
“是啊,老神仙,你看看我家的房子都没雨水冲垮了,再不让雨停,就没有地方住了!”一个青年的面色黝黑的男子喊着。
“老神仙,我爹爹上山采药去了,下雨的话他就回不来了,你赶紧让雨停吧!”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白衣老人的目光一下子盯住了那个小孩。
“是啊,孩他爹到现在还没回来,雨要是再不停,恐怕凶多吉少了!”一个年轻妇人一把抱住了那个小孩子,一起向着那个老先生磕头。
那个老头双手一拖,这些人都被一股力量扶得站了起来。
“真是神仙啊!”
“是啊!神仙到我们这来了!我们有救了!”
“你们不用担心,等到真正的天子出现的时候这雨自然就会停了。住在山下的人先住到山上,不出一天,肯定要发大水。至于那个进山了的人,告诉我他的方向,我会去找的!”
“他往东面走了,就在那个方向!”那个妇人朝着一个方向指着。
那个白衣老人一下子消失了,那些人在原地不住地磕头。
“谢谢神仙指引!”
“谢谢神仙,真是救了我全家啊!”
那个白衣老头站在一群黑衣人旁边,望着山下那群不住磕头的人,脸上是疲倦的表情。
“这是第多少个村庄了?”白衣老头揉了揉他的眉心,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后背。
“这是第九十九个了,受灾的只剩十个没走了。”一个黑衣人举了一把伞在那个老头头顶。
“你们分出两个人去看看,他们说的那个采药人能不能找到!”那个老头子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走吧!去下一个!我真是被你们主子坑了,早知道这个活这么难干,说什么也不帮他!”
嘴上说着不愿意,但是身影很快消失在原地。
凌玉每天都要和自己的丫鬟们吵上一架,其实也不是她吵,而是那些丫鬟天天逼着她吃药!之前她没有意识的时候,就被灌进去了很多苦药!现在她醒了,说什么不吃!
“小姐,你就喝了这碗药吧!”青竹苦口婆心地劝着,把药端到了凌玉的床边。
“是啊,小姐,蜜饯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就喝了吧。”言雪端着一碟蜜饯,送到凌玉跟前。
“小姐,这药我亲手煎的,一点都不苦,都给你放了蜂蜜了!”春晓就像是一个推销员,想要把自己煎的药推销出去。
凌玉把被子拉到自己的眼睛底下,警惕地看着这群丫鬟。一个个地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就逼着她吃药呢?
她现在也不咳嗽了,也不打喷嚏,也不发烧了,但是还说让她吃药。说是她胃寒,要调理调理。可是她没觉得自己的胃多不舒服啊!
凌玉晃了晃脑袋,把自己的头完全缩进了被子里,说什么也不出去。
“小姐,你要是喝药,公子说把他的这匹江南织锦给你。”秋儿这个时候进来了,双手捧着一匹红色的水纹锦缎。
“你说什么?”凌玉把杯子拽下来,看着秋儿的手里。双眼放光,这样的织锦可遇不可求。之前一直想从哥哥那要过来的,但是哥哥说以后有大用处,说什么也不给她。
示意秋儿过来,伸手摸了摸布料。触手光滑,虽说有纹路但是摸着却像是一种线织出来的。即使是光线不好的情况下,也能看到这匹布染得很好。
凌玉还想再摸的时候,秋儿却拿走了,然后换青竹过来。凌玉看着黑乎乎的药,又看着那匹织锦。接过来,一屏气,一口气喝了下去。现在这碗药是甜的,看来春晓没少放蜂蜜,但是味道却变得很奇怪。
药味还是很大,想念现代的那种糖衣药。凌玉觉得一股药味从下往上反,忍不住一阵恶心。但是这个时候言雪手疾眼快拿起一个蜜饯塞到了凌玉的嘴里。
酸甜可口的味道代替了药味,凌玉赶紧多吃了几个,药味可算是没有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冲着秋儿一勾手,“快,让这匹织锦回到妈妈的怀抱!”张开了双臂,做拥抱的姿势。
给几个丫鬟逗的笑个不停,但是凌玉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那匹织锦。然后凌玉就按捺不住,穿上衣服和秋儿一起商量这匹织锦上应该绣什么、做什么衣服。一时间心情大好,病也好了不少。
如今她自己成为了珠玉楼的老板,见到好的布料就往自己的院子里拿。扩张的院子就派上了用场,如今也算是一个小型的仓库了。
“二皇子,这饭都热了好几遍了,您就别来回走了,好歹吃一点啊!”一个中年人看着南荣子宸,苦口婆心地劝到。
“管家,你说我看一个病人的话,应该拿些什么?”南荣子宸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认真地问道。
“病人的话,那就带一些补品啊!什么人参、灵芝之类的。难道是太后生病了?”管家关心地问道。
“出了这些补品呢?不是太后,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说着人称小魔王的南荣子宸居然脸红了,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那个管家看到南荣子宸的样子笑得很开心,“开来我们的二皇子府要有女主人了。”声音很低地说道。
“你说送什么?”南荣子宸盯着管家,认真地请教着。
“当然要送一些她喜欢的东西了,二皇子肯定知道一些吧?”那个老管家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要送什么,而是反问南荣子宸。
“她喜欢什么?她喜欢布!”南荣子宸很兴奋地喊着,然后让管家去库房里挑一些上等的布料。但是在管家挑好布料的时候,南荣子宸又犯愁了。
这才是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不断用手揉着自己的头发。
“礼物选好了,还加了一些时下流行的金银珠宝,二皇子觉得还有哪不妥?”那个管家看到南荣子宸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和她的关系不太好,突然间去看她的话,会不会很奇怪?算了,收回去吧,不去了!”南荣子宸看着那些人捧得东西一阵烦躁,说了这么句话。惹得那些人面面相觑,都看着南荣子宸。
“您是觉得以您的名义去不好?那你可以借别人的名义啊!比如你和她共同认识的一个长辈!”管家引导道。
“长辈,皇叔?不行,万一她喜欢上了皇叔怎么办?还有谁呢?”南荣子宸又开始来回走,一边走一遍念叨,“父皇,不行,母妃,不行,祖母,不行,祖母,行!”南荣子宸忽然高兴了起来,然后跑去换衣服了。
座一件,不满意,右一件不满意。突然想起了什么,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穿上了,觉得还是少点什么,又拿了一把扇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走吧!”
这段期间她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养病,也没见到谁来。
可是这天,皇宫里来人了。凌玉一听宫里来人,想到因为接旨的事在路上遭遇刺杀,就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
凌玉不想去接旨,正好也没有人说要让她去接旨。正纳闷的时候,发现很多东西被搬进了她的院子里。
听说还有一颗百年人参,极为难得。还有各种灵芝什么的补药,加上一些上好的玉器珠宝,就像是大风刮来的一样。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么多东西?
正当凌玉想问的时候,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