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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玉凝神去听,一时间不知道是眼前的人叫她还是什么人。
忽然间场景变换,凌玉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了,一阵眩晕。然后闭上眼睛之前看了一眼那个医生,但是只看到一个侧脸。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陌生感,但是无暇顾及那么多,她已经慢慢失去了意识。
南荣昭此时站在凌玉的床边,看着阳光下凌玉的脸上冒出来的汗珠,“她怎么还没醒过来?”转身看向了身边的上官柔。
上官柔又翻开了凌玉的瞳孔看了一下,“应该是要醒过来的,可能她的身体更弱一些,所以要晚一点.......”
“怎么翻老娘的眼睛,真是太难受了!给我合上!”凌玉忽然之间伸手打掉了上官柔的手,然后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忽然发现有人摸着自己的额头,就像是刚刚她感觉到的那样,阳光很刺眼,她睁不开眼睛。但是她很想看清楚这个人是谁,于是很是费力地睁开眼睛。但是不知是被阳光刺激的还是怎么的,凌玉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泪水。
虽然看到有个人低头看自己,逆光加上眼中的泪水一时之间还是看不出来是谁。凌玉很着急,但是越着急越看不清楚。
忽然感觉眼前一亮,那个人本来挡着太阳的,但是走开了,额头上的手也要拿开了。凌玉觉得如果看不到是她这辈子的遗憾,所以伸出手快速抓住额头上的那只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别走......”
南荣昭看到凌玉眼角的泪水,想要低头为她擦擦,没想到凌玉就这么抱住了他的手,还贴到了她的脸上。刚刚只是因为看到上官柔以前经常把手放在别人的额头上试温度,所以他也试试。但是没想到的是凌玉的动作......
南荣昭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任由凌玉拉着。忽然想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凌玉也是这个样子。抱着他的手就不撒开了,但是现在是在外面,凌玉的脸上有一点汗珠,他的掌心都湿了。南荣昭觉得应该先把他抱进屋子里再说,于是抽出自己的手。
凌玉忽然间手里没有了东西,急忙伸出手去抓。没有抓到手但是发现自己抓住了一个衣襟。然后觉得自己被腾空抱了起来,不一会儿光线一暗。她好不容易适应了外面的光线,现在只觉得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但是身上确实凉快了不少,凌玉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眼将。反复几次终于能够适应这里的光线了,首先看到的是自己的手抓着一个明黄色的衣服。料子很好,摸起来很薄但是很光滑,也觉得布料上隐隐散发一丝凉意。
然后就在她往上看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轻轻地放到了一张床上。看到红色的床幔和上面绣的东西,凌玉感觉很熟悉,这里......好像是她和南荣昭的洞房!
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正上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此时她她正躺着,而那个人是往前倾身。凌玉觉得一股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能够看到南荣昭正盯着她看。这样的目光太过胶着,她觉得自己要陷入那双黑色的眼睛里了。
这样的姿势自己也不占优势,万一发生点什么都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她能感觉南荣昭在帮她捋头发,轻轻别再了耳后。虽然很舒服但是凌玉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任由发展,她首先要坐起来。
凌玉稍微挪了一下身子,看到南荣昭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冲南荣昭笑笑,然后用一只手支了一下床,想要起来。但是浑身无力,她被这样的虚弱感吓了一跳。感觉自己的另一只手里抓着什么,拽了一下,好像还挺解释。
那就拽着这个东西起来吧,凌玉伸手一拽然后继续用力想起身。可是这个东西怎么随着她的拽动也跟着动了?
南荣昭看着凌玉的笑容一时间愣了,然后发现凌玉拽了拽他的衣襟,最后使劲地拽了一下。他很配合地身体前倾,满脸笑容地看着凌玉。
凌玉这才发现自己拽得是南荣昭的衣襟,而南荣昭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过来了,近了,更近了!这么近的距离足够发生一些什么事了,但是刚刚她不是故意拽他的,一阵懊恼。心念急转,想着怎么才能化解......
凌玉觉得自己的手心出汗了,但是手里的东西还是清凉而干燥的,对了!凌玉讨好地笑了笑,把目光从南荣昭的脸上移到自己的手上,“你这衣服挺好的,能不能告诉我在哪买的?”她可以装糊涂啊!
凌玉听到一声轻笑声,她知道自己被嘲笑了,但是被嘲笑总比不好收场强吧?但是南荣昭没有离开,反而顺势躺了下来,什么情况?
她都说了是因为衣服了,他怎么还是误会了?
“我喜欢你的衣服.......”凌玉满脸认真地看着南荣昭,却发现自己被他环在了怀抱里。看上去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很熟练的样子。
“我知道啊,所以让衣服离你更近一点了。”南荣昭在凌玉的头顶上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打在凌玉的头顶。感觉到凌玉一阵颤栗,停下了动作。“这样的料子是皇上专用的,但是我可以给你找到别的颜色,黄色的太丑了......”
凌玉没想到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刚想问为什么黄色丑,就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南荣昭居然就这么抱着她睡着了!
凌玉很无语,没想到自己还是给自己找麻烦了。挣扎着转身,想要推开他。“别动,让我好好睡一会......”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动作很轻柔地把她楼了回去。
凌玉现在侧身躺着,正对着南荣昭。这才发现南荣昭的脸好像瘦了一圈,眼睛下有很大的阴影,看样子很久都没有休息好了。凌玉心里忽然充满了感动,也觉得心里有一块变得柔软了。
如果没记错,那个呼唤她让她醒过来的人就是南荣昭!
凌玉折回不敢随意动了,生怕把南荣昭吵醒。两个人就这么躺着,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声响。
可是南荣昭睡着了倒好,可以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她躺着躺着就觉得自己的身子都麻了,但是还是不敢动。
后来实在不行了,凌玉动了一下,就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认为自己的动作够轻的了,但是南荣昭好像还是醒了。“你要走?”南荣昭的语气里有一丝试探,也有一丝伤感,最后叹了一口气。
凌玉很无语,她半个身子都不能动了,怎么走?往哪走?
身体麻了的话要么选择使劲活动,一边痛一边就好了。要么就是保持自己的不动,过了一会儿自己就好了。凌玉想选择不动,自己慢慢好。但是南荣昭起来了,而且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脚!
凌玉尖叫了一声,南荣昭马上上前查看。“怎么了,你的脚怎么了?”伸手摸了摸凌玉的脚,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凌玉更高声的尖叫。凌玉觉得自己的脚就像有刀子割一样,偏偏有人非要摸!
“你先别碰我,让我自己缓会儿......”凌玉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她觉得下次再也不能这么迁就南荣昭了,不就是睡个觉吗?难道他的胳膊不会麻?她可是一直枕着呢。
“你到底怎么了?上官柔,快过来看看!”南荣昭满脸紧张地看着凌玉,把凌玉的上半身抬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凌玉感觉到随着他的动作自己的身上更疼了,她闭上眼睛慢慢缓着,还是不说了,越说越动,越动越疼。凌玉让自己整个人放松,听到南荣昭的喊声,上官柔是谁?听上去像是一个女子的名字,难道是南荣昭喜欢的人?
凌玉听到脚步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朝着她走来,身上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质,好像是白衣天使的感觉。可是古代怎么会有白衣天使,白色的衣服不能随便穿,只有家里死人的时候才能穿的。
那个女子面无表情,居然也没对着南荣昭行礼,直接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看看,她的脚一碰就叫看上去很疼的样子。”南荣昭满脸担心地看着凌玉的脚,示意上官柔看看。
原来是个女医,但是女医也没有穿一身白的吧?凌玉看到她在自己的脚上碰了一下,凌玉这次倒没有尖叫,而是稍微缩了一下脚。她的脚好像慢慢缓过来了,血液流通了自然就不麻了。
上官柔忽然轻笑出声,“她这是静脉不通导致的,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自然就这样了。”说着看向了床上一躺一坐的两个人,脸上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凌玉被她看得脸刷一下就红了,都怪南荣昭,非得抱着她睡觉,自己就不能睡吗?多大了还得别人哄着,应该找他妈妈去吧!
南荣昭看了看上官柔又看了看凌玉,忽然间想明白了什么。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看来是他小题大做了,根本没有那么严重。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叫我就行!”上官柔对着南荣昭行了屈膝礼,看了凌玉一眼,面带笑意地走了出去。
凌玉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慢慢恢复过来了,手也是,慢慢能动了。呼出一口气,缓缓起身。但是她发现自己被人拽住了,又躺了回去。凌玉觉得一阵烦躁,怎么就没明白她呢?刚刚脚麻了他那么紧张,现在她要起来他还拦着。
“你躺着吧,我要去议事。”南荣昭动作轻柔地扶着凌玉躺下,看了凌玉一眼才转身走了出去。
凌玉忽然泄了气,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她啊!放松下来,身体完全舒展开。南荣昭已经走了,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可是她刚刚为什么要躺在外面呢?到底出什么事了?她记得自己洗澡的时候感觉到一阵眩晕,难道是身上湿了要拿出去晾晾?
那个上官柔好像知道,那就起来问问她去吧!
可是她怎么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身上传来一阵阵虚弱感,肚子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看来她这是饿的,到底多久没吃饭了才变成这样?
敢要喊丫鬟进来就发现那个上官柔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正好有事情想问上官柔,也饿了。忽然觉得这个上官柔很是贴心,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再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检查?不是切脉吗?”凌玉听到个现代词,满脸疑惑的问。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虽说她是一个女的,但是凌玉觉得就应该有女医生,不然就要像上次给她看病的那个太医,直接被她吓跑了,还让她的名声坏了好久。
“我还是觉得检查更直观一点,切脉毕竟是资历比较老的中医更准一点。我认为人体的健康程度有时候不是切脉就能诊断出来的。如果你喜欢切脉的话,我也可以。”上官柔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凌玉会问出这样的话。
凌玉看着上官柔把东西一件一件摆到了桌子上,在旁边的水盆里净手过后才走过来,觉得她肯定是一个爱干净的人,动作一丝不苟。怪不得身上的气质那么特殊,凌玉觉得自己完全相信她的医术。
“我也觉得中医太过博大精深,没有一定的年头是练不到位的。你怎么方便怎么来,我倒是无所谓。”每次被切脉的时候女子都要隔着一块手帕的,真的怀疑隔着手帕到底能不能切准。
“是啊,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我的检查的。”上官柔说着叹了口气,扶着凌玉坐起来。先是查看凌玉的手心,然后伸手摸了摸凌玉的头。扒开凌玉的眼睛,看了一下,最后让凌玉张开嘴吐出舌头。
凌玉觉得自己就像是回到了现代的医院里一样,很配合上官柔的动作。心里忍不住想难道上官柔也是穿越过来的?看到她的衣着,完全是个古代的人,但是想起刚刚上官柔说的话,她有一点不确定。
她毕竟不是很懂医术,万一这个地方就有一些人率先做出了一些医术上的革新也说不定。凌玉想着更加好奇地打量着上官柔,想从她的动作里看出一些破绽来。
“你倒是我遇到的第一个什么都没问的人,其他人在检查进行一半就忍不住问东问西,还一再说我是个女子而已,根本不懂医术。”上官柔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丝毫不乱,动作干练。
“不,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上次我摔伤了胳膊和腿,一个太医过来了,切脉也切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掀开我的裤脚和袖子,把淤青的地方给他看,谁知道他居然就那么跑了,真是迂腐!”凌玉愤愤地说着,同时也观察着上官柔的表情。
上官柔听到凌玉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是,你这样的动作太过大胆了,我听说你好久都没敢出门。”
“你居然关注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总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忍不住......亲近你。”凌玉觉得上官柔笑起来不再那么清冷,反而有一种母性的美。
“我这不是第一次见你了,但是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我。”上官柔思索了一下,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上官柔扶着凌玉坐起来,把凌玉的脚放在床边,然后就要低下头给凌玉穿鞋。
凌玉一时之间被上官柔说的话震惊到了,“什么?不是第一次了?”然后顺着上官柔的手,慢慢走到了桌子旁边,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她帮自己穿的鞋。看上去上官柔不是轻易服侍别人的人,凌玉觉得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感激。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上官柔听到凌玉的话呢喃了一声,“真是好久都没听到这两个字了.....”目光朝窗外看去,但是不像是在看任何一个东西。
“怎么,你救治别人,别人都不和你道谢吗?”凌玉听到上官肉的话很是奇怪,这里的人难道不会感谢医治自己的大夫吗?
“不是,他们会说别的话......”上官柔收回目光,看向凌玉,“赶紧吃点东西,躺了那么久,身体肯定很虚弱!”
凌玉看到面前摆的东西,样样精致,但是好像都是素的,忍不住在心里呐喊:老娘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只好作罢,任命的吃了起来。“你说我躺了很久,那是多久?”
凌玉嘴里塞满了东西,鼓着腮帮子问着,但是头一直没抬起来,只专注看桌子上的吃的。她吃饭的样子就像一只仓鼠一样,但是自己却不自知。
“也没多久,十三天!”上官柔看着凌玉的样子抱着胳膊轻轻地说出来。
“噗~”凌玉听到了上官柔的话,直接喷了出来。“什么,十三天?”凌玉满脸的不可思议,她怎么就躺了这么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