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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阵冷风吹来,他不自觉‘阿秋’一声,打了个喷嚏,这时欲求不满的主子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屋内。
望着周遭的寂静,床上近乎半裸,却守住最后一片净地的慕容久久,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眼底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之色,一把撩过暖暖的丝被,继续她的回笼觉。
而几乎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但今日却并没有太阳,因为凌晨的时候,天际飘起了雨丝,然后越下越大,才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化作了漫天淅淅沥沥的小雨。
估计这一上午都停不下来。
“小姐。”
宁儿不知何时推门进了屋。
见丝被下的小姐,难得露出一副懒洋洋昏昏欲睡的样子,不觉好笑。
似乎,自从那位徐嬷嬷来了以后,小姐在她的调养下,就一日美过一日了,她日日为小姐穿衣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倾国倾城的美人,竟是与她从小一直相依为命长大的小姐。
“小姐,今日难得阴雨连天,您若想多睡会儿,就睡会儿吧。”
慕容久久摇了摇头,“还是起床吧,不能因得了几天舒服日子,就松懈下来,这样,不定那日打瞌睡的时候,就被人吞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呢。”
“好吧。”
宁儿有些心疼的道。
穿起衣服,徐嬷嬷很快端着洗漱的用具进了门,只是当她看到微有些凌乱的床榻时,眸中不自觉笑了笑。
但在看到慕容久久洗脸时,挽起的一截手臂,和上面依旧殷红似血的朱砂时,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却也不曾说什么。
这时,满面天真笑嘻嘻的阿秀,推门走了进来,似乎有什么要禀报,但看到慕容久久时,却是捂嘴一笑。
“小姐,您今日好美。”
慕容久久坐在妆台上,抬眸看了眼铜镜,可不是,粉面不染而红,似羞含春,最要命的是,嘴还微肿着,怎么看怎么……
“死丫头,哪美了?”
连带着她们家主子那份,慕容久久恨恨的直想磨牙。
阿秀赶紧吓的一缩脖子,但眸中依旧带笑,嘴上忙改口道:“小姐其实每天都很美呢……嗯,只是今日最美而已。”
“算了。”
反正今日也不用出门。
慕容久久懒懒的锤了锤头,就见阿秀欲言又止。
“怎么了?”
阿秀嘿嘿一笑,“也没别的,就是凌晨的时候,顺天府衙给老夫人送了份见面礼,据说是大老爷的一根手指,老夫人当即就晕了,这会儿,大房夫人正跪在咱们绛紫院,求见大小姐一面呢。”
慕容久久闻言瞪了她一眼,“不早说,这会儿可下着雨呢。”
阿秀赶忙认错道:“奴婢只是想,小姐怎么也得打扮好了在出门啊,不然被人瞧见,岂不是有损您一贯貌美如花的形象。”
“调皮,该打。”
阿秀吐了吐舌头,她就是故意为难大房,谁让昨日那老夫人说了那么重的话,把小姐气的一下午都没好说一句话,活该。
穿戴整齐,又给自己寻了一块遮羞的面纱后。
慕容久久才撑着一把伞出了门,果然见绛紫院的大门外,大房林氏顶着雨就跪在那,四周不停有早起的丫鬟小厮路过,窃窃私语。
慕容久久立刻蹙下了眉峰。
几步就走到了林氏的面前,寒声道:“大伯母,你这是作何?”
林氏一见慕容久久来了,一张被雨水打花了的脸,立刻哀求着道:“大侄女,不,大小姐,我们千不该万不该的得罪您,求您高抬贵手,救救我家老爷吧,求您呢……”“大伯母似乎误会什么了?昨夜昨日不过少不更事,胡言乱语,我有几分斤两,难道这相府的人还不知道吗?您这般跪在雨中,在来来往往的人见了,只会怨我这当家嫡女苛待长辈,久久究竟与大伯母有何
冤仇,紧要如此的陷久久于不义?”
一番话说完。
林氏登时慌了,她病急乱投医,求到了绛紫院,却不想……
“我,我……”
“秋菊,立刻扶大伯母回去,阿秀,马上知会梅姨娘一声,从库房里取一只百年的人参,几味燕窝,都一并送去大房,若说起来,就从我的月钱的扣。”
慕容久久这话说的极大,就是让周围丫鬟小厮听的分明,她可没苛待长辈。
“不敢不敢……”
林氏已经是慢性哀苦了,如何在敢要慕容久久的东西,但秋菊已经不由分说,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吃过早饭。
阿秀禀报道:“小姐,寿安堂那边的情况似乎动静不小呢,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趁机做点什么,不然奴婢只怕,明日再往寿安堂送一根手指,那老太太就一命呜呼了。”
“我想也是。”慕容久久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于是主仆三人,很快撑着伞就走到了寿安堂外因为老夫人忽然晕厥的关系,所以今日的寿安堂,自然是很热闹的,一进门,就见三老爷一副大孝子的模样,守在床边,小心
翼翼的问候什么。
其次便是三房夫人王氏与大房林氏。
在之后,便是慕容瑞安这个所谓长孙,最后便是慕容婉婉与慕容子欣两姐妹,他们此刻面上皆是一片悲伤。
林氏对上慕容久久的时候,依旧是满目的哀求。
但王氏在与她的一双女儿,在望向她的时候,就要显得几分假意了,似乎还颇为警惕。
至于榻前的三老爷慕容恪,心中更是对这个企图夺走他们口中肉的大侄女,充满了恼恨与不悦,但面上却维持的很好,一副和睦的样子。
道:“大侄女来啦,你祖母方才还念叨你呢,快到榻前让你祖母看看你,说不得她心中郁结解开了,病便就好了。”
慕容久久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就走了上去。
当看到榻上的老夫人罗氏时,分明见到她已经清醒了,一只老迈的手掌,猛的就扣住了慕容久久白皙如玉的皓腕,森冷的对她道:“算我求你……”
“祖母在说什么,孙女听不懂。”“你明知道……”老夫人尽管已经是大受刺激,但眼底依旧充满了挣扎,舍不得,舍不得手上刚握牢的那批嫁妆,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