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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钱子枫:“每个生命都是无辜的,你不觉得你的这番话过分了吗?”
他沉沉的叹了声气儿:“人是无辜的,可别人的嘴却是有毒的。从表面来看,你也会觉得我过得很好吧,有不错的工作,长得也过得去,虽算不上富二代,但也算衣食无忧。可我自小就在左邻右舍的冷嘲热讽中长大,所以我敏感多疑,哪怕是现在,也总会怀疑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而我为了摆脱这种心理上的自卑,只能逼着自己努力工作,以赢得更多人的尊重。我也知道我的问题,但却很难克服心理上的自卑,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的心已经满目疮痍了。”
钱子枫说到最后竟两眼发红,眼睛湿湿的似乎随时会有眼泪流下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身体长高了,心智也该跟随着一起成长。与其让过去的记忆折磨着你,倒不如把它们都清理掉,制造一些快乐的回忆住进去。”
钱子枫仰起头,不知道是感性的盯着天花板吟诗,还是在把眼泪憋回去。
洪秧从手术室推出来后,因为大出血需要密切观察,直接住进了监护室。我见她爸妈情绪平静了些,其他家属也来了,便和钱子枫离开了医院。
刚上车葛言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接起来后他说他在我公司门口等我,让我快点下去一起回家。
钱子枫应该是听到他的话了,便说:“这里距离公司挺远的,你让葛总先回去吧,我送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葛言感性发问了:“你和钱子枫在一起?”
“恩,因为某些事。”
“什么事?”
“回家再聊,你先回去吧。”
钱子枫送我到楼下,我边解安全带边说:“今天挺累的,就不请你上去喝杯茶了,以后有机会再邀请你。”
“我知道,你也别多想,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我下车走了几步,钱子枫伸出脑袋叫住我:“对了,葛总不会因为我们在一起的事冲你发火吧?”
我摇摇头。
“真不会,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和他解释。”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他真不会,你慢走。”
我到家时葛言正在厨房里做饭,抽油烟机和炒菜声混杂在一起,他并没有发现我。
我看着厨房门看着他,他把炒熟的番茄牛腩装盘,转身想放到餐桌上时,一转身就看到了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
他盯着我的脸打量了一圈:“哭过?”
我点点头。
“在电话里我就听出你有气无力的,便做了你爱吃的臭豆腐和牛腩,我们先吃饭吧,吃完再谈?”
葛言颇具醋精本色,我原本也担心他会追问我和钱子枫在一起的事,那本就疲惫的我会很累。
没想到他不仅什么都没问,还做了我爱吃的菜。
我感动的眼眶都酸了,张开胳膊:“抱抱。”
“我手油,等洗一下。”他举着菜从我旁边走了过去,我略感失落,他却突然侧过脑袋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的情绪很低落,食欲也欠佳,但为了不负葛言的心意,还是逼着自己多吃了几口。
但吃着吃着,我胃里翻腾出一阵恶心,葛言见此立马拦住我:“吃不下就别吃了,你去床上躺一会儿吧。”
“我还好,你做饭挺辛苦的,你去休息我收拾厨房。”
我正准备收拾碗筷,葛言直接把我抱进了卧室床上。他在厨房洗洗刷刷,我则快速冲了澡。
他端着一杯橙汁过来:“鲜榨的,喝了它后,说说白天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胃里还是不太舒服。
我把杯子放在了旁边的桌上,深呼吸了一口气儿,一鼓作气的说了出来:“洪秧应该是在浴室洗澡时滑倒了,六点多才做完手术,她的命保住了,但孩子没那么幸运。”
这个消息给了葛言很大的触动,他的嘴巴一下子长到了,半分钟左右才又慢慢闭上:“真……真的?”
“我也希望这是假的,之前洪秧听从家人的,想等孩子出生后送去福利院。可前久我和她见过面,她说她想自己养,就算一辈子不结婚,也想守护住这个孩子。我回来时她还不怎么清醒,我担心等她知道孩子的事后,会承受不住打击。”
葛言的双手交握:“难过是一定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好起来的。”
我叹了声气儿:“希望如此吧。”
“你白天没接我电话,就是在医院?”
“恩,洪秧的爸妈都不在家,听她妈说他们把手机静音了,没接到洪秧的电话,她才打给我的。我当时和钱子枫在吃午饭,就一起去了。”
“你目睹了现场?”
“恩。”
他把我搂进怀里拍了拍:“你一定吓坏了。”
“是被吓到了,但和洪秧所遭受的痛苦相比,这根本不值一提。”
“确实,等她好些后,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我躺进他的怀里闭眼假寐,内心渐渐平静,半响后我抬头看他:“你不好奇我和钱子枫为什么见面吗?”
“不瞒你说,是有点。”
“那你怎么没问?”
“就算是夫妻,也得给彼此空间,你们是大学同学,见面也正常。”
“谢谢你信任我,其实我是听说你们有合作后,想约他吃个饭缓和下关系。毕竟我和他因何笙和洪秧的事闹得很僵,先私下和解了,免得以后公众场合见面会尴尬。”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你想得还挺周到,那谈得怎么样?”
“虽然因洪秧的事没谈多少,但至少不尴尬了。”
“这就够了。”
第二天下班后,我去医院探望洪秧,但她还在监护室,而且晚上没有探视时间。
我询问大概什么时候能转到普通病房,医生说不好说,说她知道孩子没保住后,情绪不稳,大吼大叫导致血压飙升,子宫又有出血的现象。若她还是这么喜怒无常,很可能会从妇产科转入精神科。
我质疑:“孩子的事不是应该暂时瞒着吗?”
“听说患者醒后一直追问,监护室的护士都说不清楚,但上午患者的家属探望她时说漏了嘴。”
我想他们家的人可能不知道洪秧对孩子有了感情,会觉得这样也不坏,所以不知不觉间说出的话,会比较伤她的心。我想我应该和她妈妈见一面,把我所知道的情况告诉她,让她们说话做事都小心些,免得又伤害到她。
可我询问护士得知,她的家属在探望过后都回家了,说留在医院也见不到她,让护士有事的话联系他们。
护士给了我一张名片,是洪秧的妈妈的,姓方。
我犹豫了下,打了过去:“方阿姨,我是洪秧的朋友,方便见您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