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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幻想破灭
白伊薇答应陈光暄要做的两件事都已经完成,而她和凯迪酒店的代言合同也已签好,《明星竞速》这档节目的录制正式提上议程,在录制之前,参与录制的全体明星嘉宾要一起开一个简短的碰头会,然后还要分别拍摄宣传照和宣传视频。
四组明星嘉宾会按组拍照,为了和凯索能有多一点的接触机会,白伊薇特地要求节目组将自己和凯索分成一组拍宣传照,而在凌珊的默许下,白伊薇成功如愿。
就在白伊薇忙着做准备工作的同时,韦玟也没有闲着,她用一个周末的时间,在月华市的凯索粉丝圈里征集了许多粉丝作品,然后将那些作品装订成册,其中有表露心声的文字、也有充满爱意的画作,厚厚一本足以体现大家对于凯索作品的热爱和支持,然后赶在碰头会之前将粉丝作品交到了白伊薇手上。
碰头会的时间定在了周二下午两点,地点则是在月华电视台的大会议室,在白伊薇的强烈要求下,汪小雅和凯索的经纪人宝拉进行了沟通,最终凯索同意提早半小时到达月华电视台,作为粉丝的白伊薇可以在小会议室里单独和他见面、聊天,但是他同时也提出要求,要带自己的女儿一同前来。
白伊薇原以为凯索是一个未婚男子,只要给他准备礼物即可,他突然提出要带女儿来,这让白伊薇猝不及防,在问清凯索女儿的属相之后,白伊薇去商场买了一只非常可爱的小兔子玩偶,打算当做见面礼物送给凯索的女儿。
周二下午一点半,白伊薇在汪小雅的帮助下,将自己和韦玟没有得到凯索亲笔签名的10本英文版的书都搬到了小会议室,准备请凯索把所有的书上都签上名,就在她还在忙着将书分成两摞摆好的时候,突然有人轻轻地在会议室的门上敲了两下。
听到有人敲门,白伊薇赶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在和汪小雅确认过自己的仪容仪表都没有问题之后,她才扬声说道:“请进!”
会议室的门被慢慢推开,白伊薇缓步迎了上去,在心底最后过了一遍想要跟凯索先生说的话,当面前的门被完全推开、她能看清来人的时候,却发现来者是一个约莫30来岁的女子,她手里还牵着一个穿着红色斗篷装的小女孩,女子的脸让她觉得有些熟悉,有些像西西的保姆,而那个孩子的脸,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真的是西西!
“伊薇姐姐!”看到白伊薇就站在距离自己几步的地方,西西挣开保姆的手,飞扑到白伊薇面前,对着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久没看到你了!”
“西西,你怎么会在这儿?”白伊薇蹲下身,握住西西温暖的小手,脸上的表情满是困惑。
“我跟爸爸一起来的!”西西努力想要往白伊薇身上凑,直到被她抱在怀里才罢休,“伊薇姐姐,我好想你呀,你想不想我?”
“当然想了。”看着西西乖顺地窝在自己怀里,白伊薇心里一暖,虽然抱孩子的姿势很生疏,不过她还是抱紧西西站了起来,朝着会议室的圆桌旁走去,“西西,伊薇姐姐今天下午有点事情要忙,晚一点再去办公室拿零食给你吃好不好?”
“好呀。”西西紧紧地黏着白伊薇,一刻都不肯分开,“伊薇姐姐,我看了你和爸爸的合影,你穿的那条裙子好漂亮呀!”
“合影?”西西突然提起合影,白伊薇一点印象也没有,她觉得西西会在这时出现在会议室,也许和凯索先生有什么关系,她开口问道,“西西,你的爸爸是叫凯索吗?”
“凯索是什么?”西西仰起头来看着白伊薇,话语里有着不解,“爸爸的名字就是爸爸呀!”
西西天真的话语让白伊薇忍俊不禁,她将目光转向西西的保姆,希望她可以帮忙解答疑问。
“白小姐,你说的没错,西西的确是凯索先生的女儿。”注意到白伊薇的目光后,保姆走上前来解释道,“凯索先生正和凌总监谈事情,他过几分钟就会过来。”
“原来你真的是凯索先生的女儿呀!”听到保姆的回答,白伊薇轻轻捏了捏西西的小脸,对西西的喜爱更多了几分,她用眼神示意汪小雅将她准备的礼物拿过来,“西西,这是伊薇姐姐送给你的见面礼,你收下好不好?”
“我最喜欢小兔子了!”看到汪小雅递过来的粉色小兔,西西眼睛一亮,伸手揽住了玩偶,但很快又犹豫起来,“爸爸说不可以随便收别人的东西……”
“你爸爸马上就要来了,等一下你问他能不能收。”西西严格的家教让白伊薇颇为欣赏,她没有强迫西西收下,而是让她去询问凯索先生的意见。
“西西。”就在白伊薇和西西说话的时候,一名高大的男子走进了会议室,他走到白伊薇和西西面前,对着西西伸出了手,“到爸爸这儿来。”
“爸爸。”见到来人,西西很乖地伸过手去,然后就被男子抱在了怀中,白伊薇愣愣地看着面前男子熟悉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西西,你喜不喜欢这份礼物?”男子抱着西西,轻声询问道。
“喜欢!”西西看看怀中的小兔玩偶,响亮地答道,“伊薇姐姐送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那就收下吧,你应该跟白小姐说什么?”男子露出笑容,教导西西要有礼貌。
“谢谢伊薇姐姐!”西西也露出笑容,大声对白伊薇致谢道。
寂静,无声。
白伊薇看着面前紧盯自己的一大一小,两个人都露出洁白又整齐的八颗牙,脸上的笑弧也是一模一样的,她完全不用怀疑面前笑容灿烂的两个人是一对父女。
“凯、凯索先生?!”虽然心中不妙的预感即将成真,可是白伊薇还是不死心,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是的,我就是凯索,很高兴见到你,白伊薇小姐。”抱着西西的男子——陈光暄笑得和风霁月,完全不顾白伊薇微微抽搐的面部表情,“顺便和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的女儿陈西西小朋友,法语名是Sissi。”
陈光暄就是凯索、而西西是凯索的女儿——这句话在白伊薇的脑海中无数次地回响,她努力想要消化这条刚刚才收到的信息,可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被顾盼晴爱慕的娱乐公司老板陈光暄居然就是她崇拜的作家凯索,而乖巧可爱的西西居然是凯索的女儿,这世界上有比这更扯的事情吗?
白伊薇到现在才明白陈光暄提过很多次的Sissi就是西西,这么说起来,无论是录视频还是偷拍照片,还有上次发布会他特意凑在自己身边合影,应该都是为了满足西西的要求,而不是白伊薇以为的妻子。
不知道为什么,在弄清楚Sissi只是陈光暄的女儿之后,白伊薇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是一想到他居然隐瞒了自己“凯索”的身份,看着自己像个花痴一样在他面前夸奖他,被他用录节目为噱头强迫自己和顾盼晴一起合作,白伊薇心里还是很恼火。
白伊薇思绪一团乱,有点想要发火,但又怕火气太大吓到西西,所以她只能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抿嘴,完全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白小姐,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承诺你见到凯索不会太激动也不会太惊讶,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陈光暄看着白伊薇想要爆发的神情,唇边的笑弧又拉高了许多,他“好心”地提醒着白伊薇。
经他这么一说,白伊薇倒是想了起来,之前为了避开和顾盼晴父母见面,他带自己从侧门离开凯迪酒店的那次,她的确是如此承诺过。
一想到陈光暄处心积虑地蒙骗了自己这么久,白伊薇心里更火了,但是碍于自己的诺言,再加上不能在西西面前做不好的示范,她还是艰难地将自己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我的承诺我当然记得。”白伊薇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只是信息太多,一时间难消化而已,给我一点时间就好。”
“白小姐的专业姿态我很欣赏,接下来几个月,我们要一起录制《明星竞速》这档节目,希望合作愉快。”
陈光暄用左手抱着西西,伸出右手想要和白伊薇握手,白伊薇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表面上看似很平静,但是下手却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想把陈光暄捏疼泄愤,可谁知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白伊薇有些沮丧,用了一阵力之后就松开了手。
“伊薇姐姐要和爸爸一起录节目,这真是太棒啦!”西西不懂白伊薇心里的纠结,看到自己的爸爸和白伊薇握手,她举起肉呼呼的小手,挥舞着兔子玩偶,开心地嚷着。
“西西,爸爸要和伊薇姐姐谈事情,你跟保姆阿姨去游乐区玩好不好?等会儿爸爸就来接你。”握过手之后,陈光暄看着白伊薇变化多端的表情,知道她肯定有很多话想要说,他将陈西西交给保姆,让保姆带西西出去玩。
“好,一会儿见,么么~~”西西被保姆抱着,走之前还不忘给陈光暄和白伊薇分别来一个飞吻。
虽然心情复杂,不过白伊薇还是学着陈光暄的样子,给了西西一个“回吻”,西西这才心满意足地被保姆抱着离开了会议室。
西西离开之后,白伊薇立刻冷冷地瞪着陈光暄,就连对着西西勉强挤出来的笑脸都垮了下来,会议室里的温度瞬间跌到零下。
“陈总,不,凯索先生,这是月华市凯索粉丝团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笑纳。”为了不被白伊薇的怒气误伤,汪小雅赶忙将粉丝们送给凯索的礼物递给了陈光暄,等陈光暄接过之后,她借口有事,然后就脚底抹油地离开了会议室。
“我都封笔这么久了,居然还有这么多粉丝在默默支持我,真是太感动了。”陈光暄翻看着粉丝们送给他的作品,嘴里不住地赞叹着。
白伊薇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陈光暄的一举一动,之前准备好的一套赞美之词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现在她一句话都不想说。
“白小姐,你应该有很多想说的,不妨都说出来。”陈光暄早就预料到白伊薇在知道自己身份后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微微一笑,鼓励白伊薇说出自己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