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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凉感觉做了一个亘长的梦,梦里只有郁之的模样,从他向她伸手,一直到他将她赶走,又后来与她一起奔赴死亡。
全是上一世。
苏安凉想要醒来,可眼皮沉重,她总是醒不来。
耳侧,有郁之深情动人的呢喃,字字清晰入耳,搅得她心疼又发酸。
不知多久,她终于可以睁开双眼,迷糊间,她觉得身体虚弱无力,可身上却有双有力臂膀。
“……九哥?”
太久没说话,苏安凉的嗓音很无力,而且生涩难听,她本还想说点什么,只抿了抿唇,就闭嘴了。
郁之额头蹭了蹭她的后背,轻嗯,而后吻在了她的脊骨上,一下又一下,温柔而缠绵。
苏安凉心尖发颤,小心挣扎了下,舔了舔唇角,清了下嗓子,犹犹豫豫好一会才嘀咕了声:“九哥,你别闹。”
“没闹。”郁之紧扣住她的腰身。
“九哥……”
苏安凉抬起虚弱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上,哑声问:“你那天对我做了什么?我是不是睡了很久?而且……我为什么不痛了?”
郁之的动作一顿,睫毛一颤,扫过了她的脊背,苏安凉有些发痒。
“九哥?”
“没做什么,只是以后,你会更离不开我。”
郁之指腹擦过她的脊骨,反复摩挲着那几个细微的伤口,眼底渐渐氤氲起绯色的雾。
很深,很暗,很靡丽。
“嗯?”
苏安凉被他摸得有些发软,本就不迷糊的大脑,也有些跟不上,只觉得鼻息间全是郁之身上好闻的蔷薇香。
郁之轻咬了她一口,手臂紧了又紧:“如果我和哈得斯一样,让你很痛,苏安凉……你会怪我吗?”
郁之的嗓音有些沙哑,还有些不确定的小心翼翼。
苏安凉心一痛,想到梦里脆弱的郁之,脱口而出:“不会!”
“呵……”
苏安凉近乎急迫的回答,惹的郁之轻笑了下,更是用力的收紧着她,耳语喃喃:“宝贝,真乖。”
“九哥……”
“嗯……”
“你……”苏安凉指尖微缩,心底的疑问没得到回答,她很想再问,可她却直觉感觉,他不想回答。
“嗯?”
郁之的注意力似乎有些不集中,迷茫的拖着尾音。
苏安凉脸一红,将他不安分的手按好,羞涩的小声说:“九哥,我睡了很久,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你总不能让我一直躺着,会废的,而且……我饿了……”
“嗯……我知道你饿了,我也很饿……”
郁之点头,依旧靠近着她的背,灼热的气息喷洒着,空气的温度都在升高。
“九哥!”
“嗯,嗯……”
郁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轻笑着,眼底都沁着温柔,嗓音却带着逗趣:“我知道你饿了,很饿。”
“郁之!我要生气了!”
这下,苏安凉真是怒了,娇呵出声。
她现在手脚无力,感觉整个身体都是软绵绵的,好像自己睡成一个废物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很无措,可这个男人,竟然还在逗她!
“我知道你生气了,宝贝……”
郁之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还故意拖着尾音。
“你——”
眼见苏安凉小脸都懊恼到皱成一团,他拿了手机给莫南崖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他准备些食物,之后将她抱了起来。
“好,我错了,宝贝。我先带你去洗澡,然后带你去吃饭,再带你去做复健,好吗?”
郁之很少会这么温柔,清冽的嗓音如同卷过花瓣勾了蜜,落在苏安凉耳边,让她有些发烫的感觉。
“嗯……好。”
不情不愿,还有些迷离失神。
郁之又笑了,狭长深邃的眼如幽暗的宇宙黑洞,只要注视,灵魂就仿佛要被吸进去。
苏安凉就是。
只一眼,就失了心魂。
她越是看,郁之嘴角的弧度越大,更美,更勾人,也更蛊惑人心。
所以苏安凉被名换郁之的恶魔勾走了灵魂。
失了自我。
当唇被覆盖的时候,苏安凉连抵抗的心都没有,只想要更多,更多……
郁之忍耐了很久,加之他本就对她欲望极重,差点没克制住,要了她许久,直到她求饶才强行逼退自己心中的野兽。
郁之好不容易离开她,将她从温水中捞了起来,小心吻了吻她的唇角:“宝贝,抱歉……”
苏安凉摇摇头,微眯着眼睛,将湿着的脑袋缩进了他的怀里。
郁之眼底划过懊恼,欲蛊对他的影响很大,神经被牵扯,内心欲望被扩大,连带着身体都有些跟随原始冲动。
“九哥,我感觉自己,有点奇怪……很想要你……”苏安凉蹭了蹭他裸露的胸膛,小声呢喃着。
“嗯,我知道。”
郁之将她放下,拿了吹风机吹干了她的头发,随意的套了件衣服,就要走。
苏安凉艰难的抬手,拉住他的裤角:“九哥,你别走……”
她有些无措的感觉,身体里,有些奇怪,让她不舒服,很没有安全感,只想他陪着。
郁之躬身吻了下她的额头:“乖,我去给你拿些东西吃,总靠营养液,会伤了你的身体。”
“可是……”
“我马上回来。”
“好吧……”
苏安凉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委屈巴巴小声喃喃。
郁之好笑,又吻了吻她的嘴角:“真的很快。”
苏安凉咬着唇,点点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郁之有些心软想要留下,可想到她刚刚被疼爱过,脸上还带着诱人的绯色,就不想有人进来,他也只能自己去拿。
狠了狠心,郁之转身。
苏安凉撇嘴,眼巴巴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心生委屈,眼睛快速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眼神带着控诉、伤心,还有一丢丢的生气。
郁之感知何其敏锐,手都碰上把手了最后只好转身,柔声叹息:“安安……”
苏安凉眼睛一亮,又萎靡了起来:“我感觉身体很奇怪,我不想你走……”
郁之深吐了一口气,再次回来,手掌捧住她的脸,幽深的眼正对上水气涟涟的眼:“两分钟好吗?只两分钟。”
“我不饿了……”
“可这里饿。”
他指了指她的肚子。
苏安凉其实不是不依不挠的人,可她就是感觉很奇怪,她只要一离开,她就很难受。
“我不想……”
“安安,听话。”
郁之一下下吻着她的唇,小声安抚了许久,苏安凉才收起了她那让他心软的眼神,改成了缩在被子里。他觉得,离开苏安凉两分钟,是他这辈子做过最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