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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聊聊吗？”厉锦率先开了口。
苏安凉看向郁之，郁之顿了下就答应了。
厉锦说：“郁二少，谢谢。”
郁之看了他一眼，颔首，离开。
厉锦许久说：“苏小姐，虽然有些冒失，我还是想问，今天您的决定，是因为什么？针对洛家，还是只是一时玩心作祟。”
“那你现在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我觉得，我之前的决定会让我格外难受。”他苦笑，“其实她能开心我就很高兴，可是，太难了……”
就这样放开她，让她成为其他男人的心尖宠，太难了。
只要想想，他就觉得心头疼的难受。
明明这么几年都已经坚持下来了，可是，当亲眼看到她渐行渐远，他从没有的慌乱。
“我原以为，她会等不到我将所有事解决，可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妄想一下。”厉锦嗓音沙哑的不像话，一字一句，都像是沙粒磨过，带着伤口。
“苏小姐，能回答我吗，对洛家，您是为了什么？”他重复，有莫名的坚持。
苏安凉静静听着他说，抬眼看他，摇摇头：“不为什么。”
厉锦脸色有些惨然：“你……救可可，真的是无心？”
“是也不是。”她眼底有些深，“我们之间是利益关系。”
“您是不是很讨厌我？”
厉锦其实可以感觉出来，苏安凉对大部分人，都鲜少有情绪，她总是疏离而温和的对周边的人。
可每次见她，她的眼底总是有些偏冷。
苏安凉点头：“或许。”
他和洛可可之间的感情，她无法去参与，只是可可曾用那么多年去伤痛。
洛可可曾用一腔情意，换了一生无措。
她记得她每每自我厌弃是因为他没保护她，也记得她夜夜失眠痛楚是因他的不曾出现，她会怪他。
可是，见过厉锦，也了解过后，她会想，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让他这样的残忍对她。
厉锦喉结不断的翻滚，他闭上眼，哑声说：“我想给可可安枕无忧的未来……”
“安枕无忧？”苏安凉淡淡笑了下：“你知道不知道可可在监狱里的情况？她吃不好，住不好，还被人刻意为难欺负，甚至手差点被废了。你会不知道，她多在意吗？如果她失去了她的手，她就已经失去了可期的未来。你
拿什么去许诺？”
上辈子，那样的可可，让她到现在都忘不掉。
厉锦拳头紧握：“我……”
“你知道，对吗？”
“我……知道。”
苏安凉眼底的冷意更甚：“这就是你的在意吗？”
她一直觉得，所有人的感情，都该交由他们，旁人没有左右的资格。
可是，这一刻她有些心寒。
厉锦扯了下唇，笑的苦涩又无力：“我只能这样……保住她的命。”
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感觉心脏被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一面是证明他的无用，一面证明他的懦弱。
赌不起，却又护不住。
他比任何人都不好过。
苏安凉唇微抿，垂下了眼。
厉锦继续说着，将血淋淋的自己呈现在了她的面前。“洛家完全不是表面的样子，背地里他们牵扯极大，黑白势力都凌乱。而厉家从一开始就不过是小门小户，我的父亲他们，以洛家为首。不过是洛暖暖相中了我，就逼我和她联姻，甚至算计我这个亲生儿子
。”
他自嘲一笑：“这几年，我在拼命发展自己的势力，可是，这些都不足以撼动洛家。表面上，做着神圣的医疗，可背地里肮脏，一直做着人体器官贩卖，而牵扯其中的，更不单单只是一家。”
苏安凉心底一颤，可面上依旧平静。
厉锦又说：“可可不该生活在这样的家族里，她能离开这里，才会有……”
“可她不好。她每天每夜里，都在难受，她会哭，会痛，会歇斯底里，还会笑着掩饰自己内心的伤口。”
“我……”
“你用你以为的保护，将她伤的面目全非。现在还想挽回？”可即便这样，那傻姑娘竟然还爱着你……
苏安凉后半句没说。
真相永远是最伤人的。
厉锦脸上的血色开始退散，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无能为力，他没办法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我很想弥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苏安凉没说话。
“只有你是真心为她好的，能不能……帮帮我？我不想失去她……”厉锦拳头紧了又紧，眼眶发红，嗓音里透着卑微的祈求。
“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情况看，你想我怎么帮你？直接帮你对付洛家？还是帮你脱离本家？亦或者，只是帮你追可可，而你依旧保持着现在的样子和洛暖暖纠缠不清？”
苏安凉的话凉薄着，一双眼，平平静静的看着他：“你自己知道吗？”
厉锦嗓子干涩：“我……”
“不管是你如今在网上的那神一般被追捧的身份，还是一个让人倍感神秘的K，只这两个，你现在有足够的能力给她优渥的生活。”
她问，显得咄咄逼人：“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厉锦眼底深思百转，有痛苦，有选择，最后缓缓变得坚定：“我要她。也要给她本该拥有的一切。她所受到的磨难，我一定会百倍索回！”
苏安凉视线依旧沉沉：“我可以帮你。”
厉锦双眼一亮：“你……”
“别高兴的太早，不过是利益上，需要解决掉洛家。”苏安凉顿了下，说，“至于可可会不会原谅你，全都在你了。”
“你……”
“对了，可可一直很在意你们订婚的关系。”
说到这里，苏安凉勾起一抹略带深意的弧度，淡淡道，“今天那么热闹，在家里受长辈委屈，真的是容易心情不好，很容易出问题呢……”
厉锦双眸闪了闪，哑声说：“我知道了。”
苏安凉这淡淡的望向远处，不慎清楚的那个娇小身影，冷冷道：“厉锦。我只帮你这一次。”
厉锦不禁笑了起来：“谢谢。”
“我不是帮你。”
她是为了，那个拼死护她的姑娘。
如果这一世，她可以得到幸福，那洛可可，也必须得到。
上辈子的苦痛，她一点都不会让她再经历。
临走的时候，苏安凉突然顿步：“你最好快一点，很多人喜欢可可，都有人问我打听彩礼的问题了。”
脸上刚有喜色的厉锦，身体瞬间僵在了原地。
苏安凉嘴角带着坏笑。洛可可，哪里是那么轻易能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