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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我喝的汤竟然是这个做的!
当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周凯在床边坐着,屋里传来了一阵奇香,估计又是婆婆在熬鸡汤。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的肚子,还好没事。
“你还知道孩子啊!你不是想他死吗?”周凯面无表情的说完,冷冷的看着我,满脸的寒气。
我对着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不怕了,要杀要剐他随便就行。即使他一脸阴沉的盯着我,好像恨不得吃了我。
婆婆端着鸡汤进来,对我也没什么好脸色,把汤递给了周凯,就出去了。我这是要害了他周家唯一的独苗啊,能不恨我吗?我没说话,喂我汤,也不喝。周凯,这个贱人,竟然自己喝了包在嘴里喂我。以前或许觉得这是恩爱的表现,但是,现在我觉得恶心。
他窄了窄眼,看着我,压低嗓音问:“喝不喝?不喝我现在就找人把你们村子的地都给收了!”
竟然威胁我!
我气得把他手里的汤一饮而尽,把碗重重放在桌子上,板着脸,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他也不管我怎么跟他闹,接着就给我下了死命令,说“直到孩子出生,你不许离开这里。”
我愤怒的冲他大吼:“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是卖给你家了吗?我是你家的一条狗吗?”
“因为我是你丈夫”周凯语气看似温柔,却透着寒气。
他扔下我出门了,婆婆也出去了,整个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偌大的家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只有无尽的空虚与寂寞,还有恐惧。
“小姐姐,小姐姐,我好无聊。”突然听见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是从厨房传来的,我有些害怕。
但是一想到最近遇见的奇葩事,倒也不那么害怕了,毕竟,要死也逃不过。索性大步地向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一听,声音是从冰箱里传出来,我又想到了最开始那个关于小孩子的梦。
眼睛一闭,索性把冰箱打开。我短暂的停顿了几秒,开始尖叫,眼泪不受控制的飙了出来。
冰箱里竟然全是小孩子的尸体!一个一个的如同萝卜黄瓜一般的摆放整齐!
“小姐姐,别哭。”一个小孩子用纸巾给我擦眼泪。我扭头一看,是一个差不多一两岁的小孩子。长得肉嘟嘟看起来很可爱,只是脸色惨白。
但是家里怎么会有孩子出现?还是突然冒了出来。这应该不是人吧,我由不得苦笑。
转念一想,本来周凯都是鬼,家里有鬼不是很正常。只是再这样下去,我迟早都会被吓死的。
小鬼不吓人,我也抱着反正要死的心态了,我问他怎么在这里。
小鬼说,自己是早产死的,被我婆婆带到了这里。但是,他不敢出来,因为那个男的好凶,如果被他逮住了,就会魂飞魄散的。
我问他为什么不投胎,他说他和他母亲都死了,母亲是未婚先孕,家里也没有人愿意花钱为她超度。他跟着自己的身体就过来了。
冰箱里全是在娘胎里就死去的孩子,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我皱着眉头盯着冰箱,小鬼有点紧张,害怕的后退了好几步。我连忙冲他笑了笑,安抚着他说:没事的。
小鬼看了看我,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小胖手互相捏弄了半晌,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仰起脸来看着我说:“小姐姐,你喝的汤,是用我们的尸体熬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要跟我说的是这个,顿时就吐了一地。
以前知道有这种事情在农村发生,熬胎盘之类的。但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用这样无辜的孩子,来调养所谓的身体。
吐完以后,我平复了下心情,蹲了下来,摸了摸小鬼的头:“小鬼,你恨姐姐吧。你很想杀姐姐吧,没事,你动手就是了”我对着那个小鬼说。
可能真是最近经历的太多,突然觉得活着好没意思。却没料到小鬼跟我说:“小姐姐,我为什么要恨你啊,尸体本来就没用,更何况是我们这种死在娘胎里的。只不过,把我们拿来熬汤,是有点过分。”
小鬼有点委屈,我也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她们,看见冰箱里这么多的小孩尸体,我也不能做些什么。肠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我连忙再次跑到垃圾桶旁边,自己一个劲的吐,酸水都吐出来了。
我说那个鸡汤那么鲜,原来是人肉熬的啊!
周凯啊周凯,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你竟然这么对我!
心里对于他的怨恨和厌恶又添了几分。
我问小鬼应该怎么办,是不是需要把他们的尸体烧掉?
小鬼说,除了自己,估计其他人都投胎去了,这些尸体留着也没什么。
即使小鬼这样说,我还是觉得很内疚。我想了想,对他说,要不我帮助你投胎吧。
小鬼一愣,随即惊喜的看着我,刚要说什么,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是婆婆回来了!开门声惊动了小鬼,小鬼没地方躲,一着急躲里了我肚子里。
婆婆看见我瘫坐在地板上,冰箱的门还开着。也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将我扶到沙发上,自己去收拾这些东西了。
“你不是周凯的母亲吧?”我问她。
“不是,是乳母”对于我的问题,她脸上没有惊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我说。
果然不是!我之前就一直觉得很奇怪,周凯基本不叫她妈妈,而大家庭的夫人,会自己煮饭的很少,也不会对孩子这般殷勤。
“为什么选中的是我?”内心的愤怒突然就涌了出来,但是我仍然努力平静的冲她问道。
“这个你得问周少爷”她仍是面无表情。
“你打电话给周凯让他回来吧”说完这句话,我抱着腿坐在沙发上,打算就这样等着他回来。
腿一碰到肚子,我突然想起肚子里那个小鬼。我问他出来了吗?他说他已经试过了,怎么也出不来了。
也好,就当我的孩子吧,本来就是我欠你的。叹息了一声,我也不再多想。如果我不幸死了,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呢。
周凯回来,就看着我,我也望着他。我想要一个完整的解释,如果没猜错,我母亲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吧,是他玩的偷天换日吧。
我等他解释,他是人是鬼都不重要了。我想知道这些所有的故事。周凯始终不说话,他用双手过来抱我,但是,我浑身发抖,一直害怕。
“我不会害你。”周凯语气很冷,也透着一股力量。
只可惜,我不信。
不会害我,却瞒着自己是鬼的身份,不告诉我。不会害我却会去害我家人。不会害我就把那些无辜的孩子熬成汤给我喝……
我冷冷的望着周凯,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今天冰箱里那些孩子我看见了,你自己处理了吧,我不会喝汤了,今后你们做的饭,都要自己先吃一口,我怕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对着周凯冷冷的说。
这个时候,已经用不着什么好脸色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有脸反对:“那汤你必须得喝!”
我扭头冲着他冷笑“一个人活着难,死还不容易吗?”我其实是在赌,赌他对我还有点感情。如果没有的话,那也无所谓了。
他听了我的话,抱着我腰的手猛地收紧,几乎勒的我喘不过气来!许久,才松了松。
他算是妥协了吧,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又出门去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感觉有些孤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们之间开始变得这么陌生了。好像有一道鸿沟立在我们两人之间,不可逾越。
一直看着我们的婆婆,在周凯走了之后,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想和我说点什么。最后却也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去处理冰箱里的尸体了。
我抱着自己一直哭,一直哭,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向我袭来,现在有孩子,是鬼胎,母亲也走了,老公原来也是鬼,还瞒了我不少事。
一个人活着很难,死还不简单吗?
我抚摸着肚子里的小宝宝,轻轻问:
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