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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赵实的家
被除名？
正在翻看宗谱的我们瞬间懵逼！
好好的怎么就被除名了？
似乎是我们仨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不等我们说出口，李婆婆直接解释了：“离开村子的人都会被宗谱除名。”
我们仨面面相觑。
本以为只是单纯的排外，没想到连自己人离开村子也会遭受到被宗谱除名的对待？
顾不上纠结这种事，我赶紧问：“那有什么办法找到他家的信息吗？没有别的记录吗？”
李婆婆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都说了被除名了，怎么还会有记录？”
讲道理啊，一般被除名都会留有记录的啊？没想到这村子的人做事这么绝？
那我们怎么找赵实家？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李婆婆一句话瞬间带来了希望，“我知道他家搬到哪。”
王学文“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还请老人家带路。”
结果李婆婆摇了摇头，“这事不急。”
“还不急啊？！”小妍立马叫道。
我连忙扯了扯她衣角，示意她别冲动。
她只得耐着性子看那李婆婆接下来说些什么。
李婆婆没管小妍的无礼，只是她的表情有些严肃。
“我想问问，那赵实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一愣，和小妍对视一眼，开口道：“车祸死的呀。”
“意外？”她又问。
“这个……好像确实是意外吧？”我有些犹豫道。
李婆婆抖了抖眉毛，“你不确定？”
不知为何在她的视线下，我莫名倍感压力，硬着头皮说：“我虽然不确定，但这都是赵实的其他朋友们告诉小刘，小刘再告诉我们的……”
我话音刚落，小妍就急忙开口：“你不会以为是我们害死赵实的吧？”
“难道不是吗？”李婆婆严厉地看了我们一眼，“不然他怎么会上人身？”
窦娥冤啊！
“你！”眼看小妍就要失控，我连忙拉住她，赶紧自己亲自解释。
“李婆婆你误会了，是因为之前我们三个去乡下的时候，拦不到的士去墓地，是赵实的魂魄过来载了我们一程，我们无意间答应了他，回他老家看望他老母亲。”
“来之前小刘又打听到赵实出事的地方，去了河边给他烧钱纸，让他得以藏在小刘的影子里跟着我们一路过来。”
“结果到这村子里，头一个晚上就被惊魂铃扰到失控，这才上了小刘的身……”
一口气说完，我叹了口气，“赵实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厉鬼，上了小刘的身，也撑不了多久，不管是小刘还是赵实，拖久了对谁都不好！”
李婆婆的脸色稍微好了点。
“先不论你说的是否是实话，这赵实身上确实没有怨气。”
我点点头，突然想到，这李婆婆是什么人，连这也看得出？
“这老人家不简单。”
沈玦的声音冷不丁从我脑海中冒出来。
我被她吓了一跳，但面上强装镇定，在心里问她：“沈玦，你知道曲士道哪里去了吗？”
“不知道，我感受不到大人的存在。”
这种时候曲士道又闹失踪。我心里有些急，却又无可奈何。
我走神的这会儿，大家都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李婆婆开口道。
“不管怎么说，赵实毕竟是我们村的人，虽然被除名了，但死后还知道要回来看望老母亲，就冲这个，我都会带他认祖归宗。”
我们仨齐齐松了口气。
“我去准备一下，我们稍后就出发。”李婆婆转身就要走，走了没两步突然回头看我们，“小把戏就别在我面前秀了。”
然后就走了。
“什么小把戏？”
我一头雾水，小妍也是一脸不解。
王学文突然就笑了，“果然瞒不过老行家。”
他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香，点燃后，往赵实面前摇了摇。
我正奇怪呢，就见赵实睁开了眼睛。
我：“……”
小妍：“……”
王学文：“其实赵实没有虚弱到那种地步，我只是想帮你们一把，早点解决了这事。”
小妍：“我差点被吓哭了你知道吗。”
赵实躺在床上吸了几口香后，似乎有了力气，立马站了起来。
王学文拿出一面黑底白边的小旗帜，我看着有点眼熟，这和之前我做的招魂幡有点像。
“这是什么？”小妍问。
“招魂幡。”王学文回答。
还真是招魂幡！
只不过和我那粗制滥造的不同，这招魂幡上明显画有精细的符文。
王学文将招魂幡递给赵实，“握紧了。”
赵实照做。
这时，李婆婆到了。
她穿着黑蓝相间的大襟衫，头上戴着一顶宽边大草帽，背着一个斜跨的小布包，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的铃铛。
“走吧。”
说着她转过身先我们一步往外走。
我看到她摇了摇铃铛。
叮——铛——叮——铛——
我一晃神，这不是梦里听到的铃铛声吗？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一惊，回过神来发现所有人都看着我。
“语冰你没事吧？”
发生什么事了？
“你刚刚楞在原地发呆了好一会儿！”
“啊？”我不明所以，“我只是刚刚听到那李婆婆摇的铃铛，有些耳熟……”
我话说到这，发现小妍和王学文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怎么了吗？”
走在最前边的李婆婆回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我刚刚根本就没有摇铃铛。”
我惊讶地看向小妍与王学文，没想到他们都附和着点头。
可我明明听到了铃铛声啊……
我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倒是李婆婆又开口了。
“没关系，可能是她昨晚没休息好吧，我四点起夜经过她房间，这小姑娘正好开门，一副完全没睡觉的样子。”
事实大体似乎也是这样，我只好默认了。
她这样一说，小妍和王学文也都理解得点点头。
李婆婆转身往前走，小妍还偷偷摸摸地回过头冲我挤眉弄眼，我从她的嘴型看出来她在说：曲、士、道。
我冲她翻了个白眼，没再搭理她。
然而心里还是有些着急，我竟完全不知道曲士道的踪迹，虽然以前他也消失过，但他都会提前告诉我一声，怎么这一次不声不响就消失了？
难道是他暴露在外边消耗太大了？
跟着李婆婆走在外头，村里的其他人遇到李婆婆点头示意，看到我们后脸上平静的表情都变成了探究、怀疑、疑惑。
我也不好意思被人这样看，只得目不转睛地盯着李婆婆的后背走。
忽然肩膀被人一拍，侧头看去，是王学文。
他压低声音，悄声问我：“你昨晚是不是出门了？”
我点点头。
他“嘶”地抽了口冷气。
见他这样，我赶紧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摇了摇头：“这是村长家的规矩，要住在村长家里，晚上都不能出房间门的。不止是在村长家留宿才要遵守，只要是在这个村子里，太阳落山之后就不许在外边走的。”
我原以为只是村长家的规矩，没想到这是整个村子都不让晚上出门？
“为什么？”我不解。
“不会是什么这村子晚上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出没吧……可是为什么连在村长家也不行？”
“那倒不是，这村子的阴阳十分平衡，生不出那些鬼怪，倒是你……”他忽然一脸紧张，“你不会昨晚上离开房间了吧？”
我一阵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说什么呢，我虽然昨晚上没睡觉，但我根本没离开房间。”确实是实话。“只不过开房间门正好遇上这李婆婆了……”
“……”
他叹了口气，“幸好你最后没出去。”
“至于吗……”我斜了一眼他。
“你不懂，这李婆婆很不简单。”
又来了，这句话沈玦也说过。我十分好奇他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感觉，”他摇头，“感觉她在我之上。”
我心说那你还让赵实弄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让李婆婆来帮忙。
“所以她嘱咐我们别离开房间的这件事，我是相当遵守的。”
我耸了耸肩，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原因，居然是为着这么个理由让王学文这么小心。
“你别无所谓啊！”他看我这样，有些急，“你不觉得这村子很奇怪吗？”
“怎么？”
“村子里明明有那么厉害的妇女主任，却还让我这个外来人，半桶水，来进行祭祖的活动？”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这祭祖活动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立马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就是让我站台上念一段祝词……摇两下铃铛，然后就没了。”
就这样？
这样的祭祖，究竟有何用意呢？
而且，铃铛？
我想起睡梦中听到的铃铛声……曲士道说那是惊魂铃啊？
“你摇的惊魂铃？”我问。
“怎么可能！”他立马反驳，“如果是惊魂铃我会不知道吗？而且我明知道小刘带着赵实，我还摇惊魂铃？”
我想想也是，那惊魂铃到底是谁摇的呢？
我之前看到李婆婆手拿铃铛，仿佛看到了她摇铃，会是她吗？可其他人又都说那只是我精神恍惚下的错觉？
我盯着李婆婆的背影想得出神，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在我们面前的，是与村长家比起来，至少从外部看起来，几乎没有区别的房屋，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房屋几乎也是一样的造型，除了门上贴的不同的贴画，几乎看不出区别。
这家门上贴着一正一反两个“福”字。
李婆婆转身看着我们，“这就是赵实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