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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顾爽爽紧张得浑身一怵,哭着咆哮出来!
“还想打?!没死人就不高兴是不是?!打!把我打死算了!都三十多了,你算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吗沈浩宇?啊!你呢?!你更不是东西!你算两个孩子爸爸吗!”
真是气愤到不行不行了!扑过去左边的脑袋狠捶一下,紧接着到右边,砸下一锤子!
又怕被捶回来,赶紧小身子退到两张床中间的后面,保全自己。
插着小腰嘴就闭不上了,眼泪哇哇地叫:“医院,这里是医院,神圣的地方!你们都敢打架?简直目无王法!你们两个简直无所顾忌!打架是好事吗?是对的吗?是错误的!是非常可怕的行为!从小老师怎么教育我们的?不要打架,因为打架会受伤,会受伤就可能会死人,你们两个不看电视新闻吗?前几天就菜市场有两个摊贩打架导致一死一伤,还有一周多前,聚众斗殴导致好几人死亡!多么可怕!!还有那个半个月前震惊了……”
“……爽儿。”
顾爽爽停住滔滔不绝的话头,心中正慷慨激昂,扭过小脑袋。
温谨怀手里的医用缝线慢条斯理穿过男人白皙的手臂内侧,指了指,“墨城好像睡着了。”
顾爽爽:“……”
啪!
沈墨城脸颊被扇!老东西脸颊被扇!浑身一个激灵,低咒着睁开眼,瞧见头顶粉嫩嫩的巴掌正离开!
“还有脸睡?!我在严肃地讲道理你睡什么觉?做错了事你给我睡什么觉?!”
男人一脸杀气青黑:“顾爽爽你不要太过……”
啪!
男人的脸猝不及防地一侧,小小的巴掌红印立刻涌现……
一旁另一张床,沈浩宇几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强自睁开偷偷打盹的眼睛,竖正躺好。
顾爽爽真不怕,都特么是病秧子了现在不打不教训更待何时!
“刚才说到哪儿了?”
远观的简章柯:“半个月前震惊了……”
“对!半个月前震惊了菜市场的三男斗殴事件,情节相当恶劣@ %#¥ %@#¥¥%……(此处省略万字警言)总之,说了这么多,就是告诉你们打架它真的是一件害人害己的事!现在,我问你们,因为什么事情打架?”
两个之前看起来听得非常认真的男人,均死死抿着唇,不发一言。
顾爽爽左看看,右看看,等来等去没有回答,她又要开口。
沈浩宇突然拽手,正在给他缝合肱二头肌那处伤口的医生吓了一跳,缝线因为男人突然的动作划破了皮肤。
“沈浩宇你干什么!”顾爽爽被血肉模糊的场面吓住。
男人却是一脸清雅沉沉,仿佛都感觉不到痛,那处伤口泊泊流血,他翻身下床。
顾爽爽拉着谨怀哥冲上去,沈浩宇站在床边,眼眸深黑:“都别过来。”
清越缓慢的声音,却当真没有人再过去。
沈浩宇拿了不成颜色的外套,肱二头肌那一处衬衫袖子好一个大洞,他就这样越过顾爽爽往外走。
轻轻地对她说了一句:“我没事,我先回家。”
顾爽爽看他走路一瘸一拐根本不稳的样子,伤口又在流血,脸色那样苍白,到门口的时候他甚至要扶住门框,手背上的青筋绷直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少力。
顾爽爽没有想地,本能地追出去,怕他走着走着就倒了。
“站住!”身后,沈墨城骤冷的声音响起。
接着是床吱呀乱撞的声音,温谨怀在喊墨城。
顾爽爽的手腕被一股大力攥住,身后重度阴霾的气场逼过来。
“沈墨城,他一个人没法开车,他是我的上司,宝宝们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四年来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他对我很重要,我不可能看着他不管……”
他对我很重要……
男人的神经被这句话一刺,身躯仿佛坠进寒冷深渊,他蓦地嗤笑出来:“顾爽爽,你心里有他是不是?你搞不清楚你是谁的女人是不是?”
“我谁的女人也不是!我现在自由身,沈墨城,你有谨怀哥四哥都在,他一个人,我出去看看防止他摔在哪里不省人事这有什么不当?不需要经过你一个前夫的同意吧?”
沈墨城笑着不断点头,眼神里只剩下一层冰:“现在谈谈孩子们的抚养权问题。”
顾爽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觉得他真狠,又幼稚的不可理喻!她跟他说得那么清楚了,他为什么就是霸道不讲道理?
她来了气,彻底冷下一张小脸,甩开他的桎梏,走了出去。
身后病房里,一阵噼里啪啦声。
……
顾爽爽循着地上的血迹出了急诊部,没找见人,她急的不行。
“沈浩宇?”
“沈浩宇!”
“你在哪里吱个声!”
跑到停车坪,一排排的车辆中间,停着一辆宝马越野款,架势座车门打开十分怪异。
顾爽爽走近,空气中飘着淡淡血腥味,她暗道不好,跑过去,驾驶坐外面露着男人一条长腿,西裤脏脏的,无力地垂着,和半个衬衫凌乱的身躯。
“沈浩宇。”顾爽爽心慌地跑过去。
男人半昏迷的状态,白皙俊脸痛得有些扭曲,手指摁在手臂肱二头肌的伤口,猛地一下拽出那没缝合完的缝线!
血,溅了顾爽爽的衣裳,“你干嘛?!”
“怎么出来了?”沈浩宇看了她一眼,皱眉咬紧牙关,去拿仪表盘上的一叠纱布,裹住冒血的伤口。
“走,跟我回去找医生处理。”
顾爽爽看着沈浩宇的眼睛,想伸手拉他,可他这幅样子,叫她不敢轻易的碰,怕碰到了他哪里的伤口。
男人和男人之间不留余力的打架,她不知道会伤到什么程度。
沈墨城好歹呆在医院,谨怀哥会看着。
这个家伙,却要走。
沈浩宇使劲摁了一下伤口,薄唇抿得更紧,拿过膝盖上的棉签要用嘴咬开包装。
顾爽爽无奈,帮他拆开。
他沾药水涂抹,手法竟是娴熟,表情颇为平淡,只是再抬眼看她的时候,多了一份不耐烦:“我说过了我没有事,夜深了,你回医院去。”
他给自己包扎,缠绷带的时候疼得头上的冷汗一颗一颗冒出。
顾爽爽揪着心,看得皮肤被针扎了一样泛疼,难以理解冷酷起来的男人的世界。
他缠好,那只手垂落,一直听不见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