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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理解,那就很好解释了,”我说:“杨哥之所以对你那般客气,那般不敢接近,就是因为你有一个好表姐,你是梅玲的表妹,就是因为梅玲太嚣张,整天到处叫嚷杨哥是自己的妹夫,夸耀自己攀了高枝,你想想啊,杨哥听到这些传言,心里能不有顾忌吗?他一方面喜欢你想接近你,另一方面却有因为梅玲而顾虑重重……所以……”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原因在这里啊!”黄莺满脸恍然大悟状,频频点头。
“是的,所以,如果你要是真的有心和杨哥在一起,那么,你就要首先让你的表姐闭上大嘴巴,她的秉性我想你是很了解的,有她这张大嘴巴在,你和杨哥绝无在一起的可能,你想想啊,刚开始谈恋爱,梅玲就到处夸耀自己和杨哥是什么什么亲戚,杨哥是自己的妹夫……这影响多不好啊,杨哥是组织部的人,组织部的人最注重的就是个人形象,最厌恶的就是到处张扬,梅玲正好犯了这个大忌……”我边想边说。
“嗯……”黄莺点点头:“那我该如何办呢?我这个表姐,有时候确实很讨厌的,喜欢到处张扬,到处炫耀,到处夸大……我是一次无意中和她提起过一次杨哥,她就不得了了,到处说,烦都烦死了……”
“很好办,你就直接了当告诉梅玲,说你和杨哥早就已经不联系了,分手了,同时,你告诉梅玲,她在外面到处说杨哥是她妹夫的事情杨哥知道了,很生气,警告梅玲闭上嘴巴,让她无话可说,然后,你就和杨哥继续交往,不要太公开,不要让梅玲知道,等时机合适,条件成熟了,就突然公开宣布结婚,不是很好吗?”我说。
“对,对,你这主意好!”黄莺点头。
“没有了梅玲的负面影响,杨哥和你交往也就会逐渐打消顾虑,当然,这需要一个时间,同时,你也要主动一点,杨哥这人,其实不会主动讨女人欢心的,你主动点好了,你也是过来人了,不要害羞……”我大大咧咧地说着。
黄莺的脸红了一下,点点头:“嗯……”
我不知道黄莺怎么理解我的话的,我其实说的主动并不是单指男女之事,我的意思是平时的交往。可是,看到黄莺的脸色,我觉得她可能是理解为做那事了。
“你别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是说要你主动邀请杨哥上床,我的意思是你们平时交往中你要主动想他发起感情攻势,比如多关心啊,多说话啊,多体贴啊……”我说。
黄莺的脸更红了:“嗯……我知道了……”
“杨哥其实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他的内心世界同样有着丰富的情感,就看你能不能走到他的心里去……”我做感慨状。
“你确实很了解杨哥,我也感觉到他这一点了……”黄莺说:“虽然他表面做事说话极其有分寸,极其把持地住,可是,偶尔也会露出一丝感性的蛛丝马迹,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了……”
“黄护士长,该说的我都说了,该提醒的我也提醒了,该提示我也提示了,剩下的,就要看你的努力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去努力,多付出一些,是值得的,”我说:“我还是那句话,今天我们的谈话内容,只限我们二人知道,我不希望任何第三个人知道,永远都不要知道!”
“你放心,江主任,我一定会保密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的幸福担保,”黄莺郑重地说:“今天,我没白来啊,真的太感谢你了,太感谢你给我指点迷津了,不然,我还摸着石头过河,找不到出路呢……”
“不用谢,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别人是不能起决定作用的,我只能做的,也只能是这么多了,以后,就看你的了……只要你阻止了梅玲,你就基本成功了一大半!”我说。
“我一定要阻止她的!”黄莺说:“就按你说的办法去做,以后,她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一点我的私人事情!以后,我得尽量少和她来往……”
我笑着:“你是大人了,我想你应该能做好的!好了,你吃点饭吧……”
“呵呵……我不饿了……”黄莺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又说:“对了,晴儿和我一起吃过饭,还有我表姐,你女朋友真漂亮啊……”
“呵呵……不是女朋友了,是老婆了……我们结婚了……元旦前!”我说。
“真的啊,祝贺你们啊!”黄莺笑着:“你们俩,是郎才女貌啊,天地绝配!”
“谢谢……”我说着,看着黄莺:“你经常见到晴儿吗?”
“不,就见过2次,都是我表姐拉着一起吃饭才见的,”黄莺说:“你妻子和我表姐关系好像很好啊,听两人说话,好像经常一起出来玩的……”
我的心里一沉,笑笑:“嗯……好像是吧……”
黄莺迟疑了一下,接着说:“我不是要故意说我表姐坏话,她这人,在我们的家族里,亲戚都不大瞧得起,因为她在外的品行,她现在虽然爬的不低,钱也不少,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怎么得到的,都不齿她的行为,背后都很鄙视她……你妻子和她经常在一起,要注意影响啊,我和她一般都不大多见面……”
我明白黄莺的意思,点点头:“谢谢你,我会提醒她注意的。”
我心里为梅玲感到悲哀,连自己的亲人都鄙视都瞧不起的人,就算拥有了荣华富贵,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今天觉得很有成就感,既撮合杨哥和黄莺,解放了柳月,又通过黄莺去制止梅玲的大嘴巴,消除对杨哥的不利影响。
我今天瞎编这一通,黄莺竟然深信不疑,我都为自己编造故事的能力感到惊奇和自豪。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柳月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起码目前,我的心里的一种力量和本能在促使我这么做,不去考虑以后。
我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行为和心地的自私和卑劣。
我觉得自己很丑陋,不是个好人。
但是既然已经做了,我就不后悔。
出来的时候,我和黄莺刚走到餐厅一楼大厅,正好看到梅玲的车正从门口驶过,直奔报社方向而去。
“梅社长回来了!”我说。
“嗯……我看到了,我这就去她办公室去,和她聊天,然后把那事儿说说……”黄莺说。
我笑笑:“去吧,黄护士长,祝你成功!”
黄莺看着我温柔一笑:“谢谢你,江主任,你是个好心人,是个懂得品味女人的好男人,晴儿有你,真幸福……无论哪个女人拥有你,都会幸福快乐……可惜,我老了,不然,假如青春时光倒流,我一定会追你……”
说完,黄莺莞尔一笑,袅袅转身出门,沿着人行道去了报社方向。
我摇摇头,笑笑,在大厅里抽了一颗烟,看了半天报纸,大约30分钟后才回报社。
刚走进办公楼大门,正要看见梅玲和黄莺正一起下楼。
梅玲显得有些郁郁不乐。
黄莺则显得很轻松,冲我偷偷一挤眼神,微微点头。
我明白了,也冲黄莺微微笑笑。
我正要和她们擦肩而过,梅玲突然叫住了我:“江主任,等一下……”
我停住:“梅社长,有事吗?”
“当然有事!”梅玲站住,抬起头,看看我,又扭头看看黄莺。
“什么事?”我看着梅玲那张不大开心的脸,上面涂了厚厚的一层脂粉。
“额……”梅玲笑了下:“没什么大事,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我表妹,黄莺,在人民医院做护士长,你见过没?”
“哦……”我笑笑,冲着黄莺:“见过,不陌生。”
黄莺也冲我笑笑:“江主任好!”
“咦——”梅玲的神态有些意外:“怎么?你们早就认识了?”
“是的,早就认识了,我全年去人民医院采访就是认识了,谁不知道人民医院有个美女护士长啊……”我不动声色,说的尽量完美:“原来黄护士长是你表妹?”
“哦……是这样啊……”梅玲说了一声,接着点头:“是啊,是我表妹,漂亮不?”
“嗯……大美女啊!”我赞叹。
黄莺抿嘴笑着。
“这位就是晴儿的老公哦……”梅玲对黄莺说:“就是上次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位大学的美女老师晴儿,这就是她男人……”
黄莺笑着点头:“哦……原来如此,郎才女貌啊……”
“是的,很般配,是不是?”梅玲说:“他们俩这一结婚,我就大大放心了,哈……”
梅玲突然咧嘴笑起来。
“什么意思啊?”黄莺不解。
“没什么……”梅玲看了我一眼:“我表妹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呢,你天天出去采访,要是见到好的男人,给介绍介绍,最好是市直单位那些中年成就男……政治上有发展前途的……”
梅玲任何时候都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黄莺听了梅玲这话脸上的表情很不自在,冲我做了个尴尬的笑容。
“好的,没问题!”我点点头,然后说:“那我走了,二位再见!”
我上楼,进了办公室,陈静正在整理办公室的文件柜。
自从刘飞搬走后,办公室的文件橱就没有整理过。办公室两个文件柜,一个是我用的,也就是柳月以前用的那个,一个是陈静用的,也就是刘飞以前用的。
陈静之所以一直没有清理,是因为柜子下面的几个抽屉钥匙在刘飞哪里,刘飞一直没有给陈静。
今天陈静在整理,显然是从刘飞那里把钥匙要来了。
355 确实是有这么一种人
“我刚去他办公室把钥匙要来了,”陈静嘟哝着:“这里还有他的一部分书籍和资料,我都给他搬出来……待会他自己来运走……”
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陈静蹲在地上忙乎着,心里琢磨着黄莺和梅玲。
世上确实是有这么一种人,十分注重现实,无论生活还是爱情还是友情,无不和自己的利益结合在一起,梅玲是十分崇尚物质和权贵的人,而黄莺又未尝不是呢,加入杨哥没有目前的政治和经济地位,她还会这么热衷于和杨哥好吗?
这世上,能够脱离世俗的爱情和友情,真少啊,我觉得我和晴儿,和柳月,就是很难得的类型。
晴儿在我落难的时候说的一句话我记忆犹新: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今生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
而柳月,更是如此,她对我的好,超出了物欲和情裕,虽然一开始我和柳月之间是从情裕开始的,但是,后来,则升华了。
“咦——这是什么?”陈静低头说着,从一本邓选里拿出一个纸条,念叨着:“这字体好熟悉啊,好像是这里的旧主人的……”
我一听,忙了,忙过去,想这是不是柳月留下的东西呢。
我过去一看,陈静正将纸条展开,看着我,递给我,你看看。
我一看:“这不是刘飞的字体吗?”
“是的,刘飞的字条,”陈静站起来:“来,看看,好像是这位大人的爱情观啊……”
我和陈静一起看起来。
还真的是刘飞手体写的一段话。
陈静轻声念起来:“我从来就不相信会有生离死别感天动地的爱情,那都是骗人的玩意儿,都不过是传说,爱情是什么?爱情算什么?能当饭吃吗?男女之间,能有微小很少之爱,足矣……不管是我离婚,还是追陈静,还是追小龚,我追求的是什么,我心里自己知道,确切的说,我追求的并不是爱情,而只是把爱情作为一种手段罢了。我清楚,我实际是为某种外在目的而爱情,或名或利,非纯粹感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我隐藏真实心理,其中目的就是为了攫取一定的利益。如今社会是崇尚物质,讲究实惠的,所以人们也变的更加的现实,我也不例外。找对象,结婚也是先考虑经济和政治的因素……”
念到这里,陈静看着我:“我靠,这狗东西的狗屁爱情观啊,什么玩意啊,我撕了它……”
“别,我拜读一下!”我阻止了陈静,继续往下看。
“我从来认为,爱情离不开物质,离不开权力。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一定的物质基础之于爱情,就如同土壤之于鲜花。失去土壤的鲜花必然会逐渐枯萎,俗云:贫贱夫妻百事哀,此言委实不虚。失去了物质和权力基础的爱情是令人辛酸的。我从不相信所谓真心的爱才是爱情的真谛和幸福的保障。我从不认为没有权力和物质的爱情是真正的爱情。
我从来就认为,失去了权力和物质的爱情是可悲的,是可怜的,激晴过后就将面临危机,最终势必土崩瓦解……我决意要把爱情作为谋取利益的手段,晋升求荣的阶梯,我决不能将双方的感情看的过重。有人说,这样是不负责任的行为,而且这样的婚姻也是经不起风吹雨打,脆弱易碎的。这实在可笑之至!
我相信一点,有了物质基础,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东西,那么,日久生情,在漫漫的婚姻中去磨合,渐渐就会产生情感。我承认,我是在把爱情当作手段,取得婚姻。我知道,一旦我追求的利益到手,它或许就失去了价值,我或许就会对其丧失兴趣,此时爱情或婚姻就时刻面临坍塌的危险……
所以,我必须要强力隐藏住我的一切真实思维和想法,我必须学会伪装自己,为了自己的人生奋斗目标而卧薪尝胆,兼任忍耐……我的奋斗目标一定会实现,我的奋斗目标一定要实现……为了更加美好的人生,为了梦寐以求的理想,奋斗!”
我看的有些毛骨悚然,后脑勺发冷。
看看陈静的脸色,也是很惊悚。
陈静又伸手要撕掉纸条,我又阻止,对陈静说:“原样叠好,放进那本书里,和其他的书放在一起……我们就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假装根本就没有发现这本书里的东西……说不定,刘飞一会就要来的……”
陈静意会,忙将纸条叠好放回去。
刚放完,刘飞就推门进来了,看到陈静在整理柜子:“我的东西都搬出来了吗?”
“是的!刘总……”陈静站起来,指着那一摞书:“这些是你的,我整体搬出来的,原样没动,你清点下,少没少什么东西?”
刘飞看了我一眼,我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同时冲他微微点点头。
刘飞摸起那本邓选,随便翻阅了一下,接着笑着:“都是些理论书籍,少了也没关系的……好了,我搬走了,你们忙吧,再见!”
刘飞搬起那摞书走了。
陈静看着我:“哇塞,好险啊,这家伙心眼真多啊,还记得自己写过的东西哈,奇怪啊,他怎么将这玩意夹在《邓选》里呢,难道是想沾沾老人家的仙气,保佑自己官运亨通……”
我轻笑了一声:“夹在哪里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有心思写写杂感,抒发下心里的感触,难得啊……”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需要自己给自己说说话解解闷啊,这样的人几乎就没有真正知心的人,心里话几乎没人可以说,心里其实很郁闷的,是最需要释放压力,最需要倾诉的……”陈静说。
“有道理,同感!”我冲陈静竖起大拇指。
“其实,我也成全了他啊,我老爸是人事局副局长,哪里比得上局长呢,我给他找了个局长大人做老丈人,他心里应该好好感谢我的,可是,他却恩将仇报,设计陷害我……”陈静说:“这人心啊,难以揣摩……其实呢,我也不指望他感谢我,本来介绍小龚给她就是为了摆脱他的纠缠,说白了,我也没安什么好心,哈哈……可是,最起码他也不能害我啊,太无良了啊……不过其实我知道,他想暗算我,原因是因为我没答应他,却又对你好……”
我摇摇头:“这不是主要的,这个后面还有其他的原因,没这么简单……”
“还有什么?”陈静说。
“还有梅玲,”我说:“你自己得罪没得罪梅玲你自己心里最有数,刘飞对梅玲现在是言听计从的,是甘当马前卒的,起码目前,梅玲对刘飞是很有用的……”
陈静啐了一口:“呸——哼……我倒要看看,这个梅玲怎么整我,把我惹烦了,我写信去纪委检察院举报她,让她进去蹲一辈子算了……”
“哈哈……幼稚,你有证据吗?”我笑起来:“没证据,到时候反而给你一个诬告的罪名,她没进去,你倒是先进去了……”
“呵呵……”陈静也笑了:“我就是说说而已,证据难找啊!哼,我要是手里有证据啊,我能整死她……哈,到时候,也许进去的就不仅仅是她一个了……”
陈静的话让我心里砰然一动,证据!搜集证据!
对,梅玲手里有我的把柄,我为什么就不能去搜寻梅玲的把柄呢,我不能老是被动挨打,要主动防御,甚至于反击。
手里有了梅玲的把柄,不愁她不老实。
什么叫受制于人,什么叫反制于人,我心里突然豁然开朗。
也就是从那一天那一刻开始,我的心里开始树立起积极主动搜寻掌握梅玲把柄的意识,开始留意注意这项工作。
当然,这项工作是艰难的,梅玲不是小孩子,不是新手,做事情是极其谨慎小心的,她不会轻易被别人抓住把柄。
当然,这时,我还没有刻意去做这件事,只是脑子里开始有了这个想法,真正加大力度,刻意去弄这个事情,是在柳月身陷囫囵之后。
下午三点后,我带着外宣稿子去了柳月办公室,路上,特意买了一盒棒棒糖。
路上,想到柳月坐在老板椅上轻松摇晃,嘴里含着棒棒糖的样子,我心里不由笑起来,柳月那个时候的样子真可爱,好像个小孩子一样,那神态甚至有妮妮的影子。当然,应该说妮妮身上有柳月童年的影子,说不定童年时候的柳月就是现在妮妮的样子。
快到柳月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宣传部小会议的门开了,张部长、马书记和柳月走出来,部长办公会结束了。
我想往后退也来不及了,只有硬着头皮走上去。
张部长和马书记还有柳月正在有说有笑说着什么,见了我,张部长一指我:“说谁谁来啊,这不,小家伙来了,哈哈……”
马书记和柳月都笑起来,马书记说:“今天江峰在我办公室可是受了一场虚惊呢,我差点就要给他处分的,正在这时,你的电话就来了……”
“是吗?要是真的给了小家伙处分,那我可就要批评你了……”张部长对马书记说:“不但不能处分,还得表扬,大大的表扬,哈哈……”
我忙给张部长他们打招呼:“各位领导好!”
“小江同志好!”张部长显然心情很好,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啊,下去暗访公路三乱了,稿子短小精悍,生动活泼,市长大人都提出表扬了,省领导都认可赞赏了,这篇稿子好,为我们市里争了光……”
356 多弄一些这样的
我笑笑:“谢谢领导夸奖……”
“柳月,我看,今后的外宣稿件,就要多弄一些这样的,”张部长扭头看着柳月:“这样的稿子很精短,领导也会引起注意,对于提高本市的工作影响很有好处……”
柳月笑着点点头:“是的,下一步大力提倡写短稿,写好搞……”
马书记接着说:“今天公路局的人来我这里兴师问罪,最后灰溜溜的走了,估计给局长告状去了……”
“让他们告状去吧,谁让他们不听市里的部署安排呢,”张部长说:“他们可以直接找市长告状啊,呵呵……”
“对了,是纠风办的季主任今天还专门给我打电话表示感谢了,说效果很好,省纠风办的看到了,专门给市纠风办打电话表扬了……”柳月说。
“嗯……好,不错!”张部长点点头,对马书记说:“就是有一点遗憾,本地的报纸刊登的比省级的还晚,遗憾啊,你这个报社的老大,该反省哦……”
“呵呵……张部长多理解啊,我没办法啊,深更半夜,公路局长电话打来了,求情,我没办法,都是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既然求情,也不能不给面子……现在好了,你大领导发话了,我就敢了,也好解释了,明天报纸一版就刊登出来。”
“你这等于是把责任推到我这里了,哈哈……局长会生我气的哦……”张部长笑呵呵地说着,又问马书记:“你那里怎么搞的啊,一篇稿子,都保不住密,泄露了风声,我看你需要管理好你的人,增强保密意识,这稿子是谁走走漏的风声,你知道不?”
马书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是办公室工作人员无意中随口走漏了消息,我严厉批评了,不过,这个工作人员没有主观意思,是纯属无意……”
“哦……我刚说嘛,要加强保密意识,幸亏这只是一篇稿子,要是重大机密内容,那还了得!”张部长说。
“是,是,我回去一定加强这方面的管理,落实好张部长的指示!”马书记说完看着我:“你来部里有事?”
“我来交稿子的,找柳部长的!”我扬了扬手里装稿子的信封。
“哦……那好吧,那我们走吧,你忙吧,找柳部长去吧……”张部长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和马书记走了,我跟着柳月进了办公室。
我本来想来告诉柳月今天的事情的,没想到柳月早就知道了。
进了柳月办公室,我把棒棒糖递给柳月:“呶,你的零食!”
“嘻嘻……”柳月关好办公室的门,笑呵呵地看了我一眼,接过糖盒,走到办公桌前:“谢谢江主任,辛苦辛苦,大大的辛苦……”
“不辛苦,为领导服务!”我坐下,看着柳月:“呶——这是稿子!”
“好的,放我这里,我回头看!”柳月接过信封,然后看着我:“你想告诉我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这事啊?”
“是啊,不过,你现在都知道了!”我说。
“我就知道了个皮毛,刚才马书记说差点要处分你,公路局的来兴师问罪,是怎么回事?说说我听听!”柳月看着我。
于是,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和柳月说了,末了说:“我今天心慈手软了,又拉了刘飞一把。”
柳月听我说完,沉思了一会,点点头:“原来事情是这样啊……这篇稿子我今天也看到了,我猜到就是你写的,因为我知道你去采访了,我正奇怪江海日报怎么没有刊登这稿子呢,原来中间出了这个叉叉……你差点又被放倒啊,呵呵……”
“要不马书记怎么说我今天虚惊一场呢!”我说:“不过,我今天也把刘飞教训了一顿,借助马书记的权力……”
说完,我有些得意,等着柳月夸我。
柳月没说话,沉吟了片刻,然后说:“其实啊,这样的小打小闹教训他,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会激起他的愤恨和警觉,等于打草惊蛇哦……要想反击,就要来大的,来狠的,让他彻底觉味,让他不敢再对你下手……”
我讨了个没趣,挠挠头皮:“哦……所以我今天不该再拉他一把的,该让马书记训死他……”
“呵呵……错,你今天拉他一把倒是正确的,在马书记面前正好表现出你的大度和宽容,”柳月说:“你以为马书记真的会因为这事儿抛弃刘飞吗?不,不可能,他心里其实很有数的,他极有可能知道刘飞是故意的,也知道刘飞是对着你来的,但是,你在场,而且又揭出了刘飞,他不能不训刘飞,也正好借这事警戒一下刘飞。
“而你后来的援手,恰恰让马书记赞赏的,他会觉得你心底的宽大和容忍,这对你恰好是好事,你今天想整刘飞,其实没什么效果,顶多你自己出下气,倒是你后来的举动,在马书记那里得分不少……”
柳月这么一说,我顿时明白了:“哦……有心栽树树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呵呵……”
“应该是吧……”柳月点点头:“其实,这事,马书记确实该恼火的,刘飞公报私仇坏了他的事情,马部长早就打算要发几篇负面报道,提高下报社在市直单位的威信,现在江海日报老是给这些单位唱赞歌,把他们都宠坏了,以为本地的报纸也就这本事,只会帮着吹,不敢报负面新闻。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发出来,也能震慑一下某些单位,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差点让刘飞给葬送了,你说,马书记能不恼火吗?所以,刘飞挨训也是必然的,但是,这并不会动摇马书记对刘飞的信任,刚才张部长询问马书记泄密人,马书记的回答你不就明白了?”
我点点头:“嗯……是这样的!马书记还特意看了我一眼,我觉得是在警告我不准和张部长说是谁。”
“是的,正是此意,我也看出来了,那就不要告诉张部长好了!说了也没什么用了,反倒得罪马书记!”柳月说:“刘飞可是极其现实的人,他的精明和冷酷超过一般人,虽然他脸上永远带着笑,说实在的,我有时候看见他那和年龄不大相称的成熟复杂表情,想到他的极具城府,心里都打寒噤……这样的人,永远也不会有真正的朋友和亲人,在他的心里,只有利益和得失……”
柳月一说这话,我想起了下刚看到刘飞的纸条,就告诉了柳月。
柳月听了,点点头:“刘飞的这种思想,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从他平时的作为就能感觉到,从他第一次离婚我就看出来了……”
“我也有感觉,只是没想到他这么深入……”我说。
“人各有志,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茫茫人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必强求或者指责别人,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的活法是有道理的,”柳月说:“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这谁有能说得清楚?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正错的事情,都是相对的,既然他愿意寻找这样的爱情,那么他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过,我觉得,刘飞活得一定很累,很累,他也真不容易啊……”
柳月笑起来。
我也笑了:“同感!但是,我就不想像刘飞这样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
柳月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我一个,又拿出一个剥开含进自己嘴里,说:“江峰,我其实有自己的想法,生命对我们来说,只有一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们不求它璀璨无比,但是最起码我们希望当再回首时能够坦然对自己说:这一路走来,我没有遗憾……活着,我们每个人都在这个世界上努力活着,都想活得更好,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人的一生,有长有短,有的人精彩,有的人乏味,有的人活得比泰山还重,有的人却比鸿毛还轻,甚至有的人还未来得及在这个星球上留下一丝光辉就悄然离开了。然而,不管活着的表现形式如何,有多大差异,它对我们每个人的意义都是一样的……”
“这是个人生观的问题,”我说:“或许每个人的人生观都不是一样的!其实,我很唾弃刘飞的人生观!”
“是的,呵呵……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是你的问题而已,”柳月说:“江主任,你要知道,你不是任何人,同样,别人也不是你,当你在指指点点刘飞的人生观时,那么可能刘飞也会认为你的人生观是有问题的,甚至他会嘲笑鄙视你的人生观,对对错错到底最终有谁能分得清?分不清的!自古以来就没有见过别人分清的。
“不要在乎刘飞走的路,同样你有自己的路,这条路可能没有人会与你同行,甚至走这条路的也只是你自己而已,但这不代表你的路错了,也不是别人的路不对,不过是走的路各有不同而已。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要顺着自己这条路走下去就可以了,彼岸能属于自己就可以了,不能也不必想太多……
“这是一个一山更比一山高,河水深浅无人告的时代,你不能停下来,而你也必须是老老实实的走自己那条路,不可间歇,有人说过:可能一段时间你没有了方向,但不能停,就把你正前进的路当做你的方向,这样在加速的时候,你就发现,原来别人早已离你很远了……
“所以,一句话,一条路,活出你自己,不是你我,更不是他人……刘飞这么活,或许以后会活得很好也说不定,毕竟,这个时代,有适合他生存和发展的土壤……”
我觉得柳月说的有道理,可又不大服气:“那说不定刘飞或许会摔地很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