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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一片黑黢黢的街道,陆辰抽完手里的一支烟,拿出手机拨通了许邵岩的电话。
“陆辰?怎么这么早?出什么事了?”睡梦中被惊醒的许邵岩看看了表,时间显示在凌晨五点多。
“我们几个好久没聚了,晚上出来坐坐?”熬了一晚上的陆辰声音略显疲惫。
许邵岩犹疑着,半晌答应道,“好。”
挂了电话,他的睡意全无,打开灯靠在床头上,心思沉重的猜测着陆辰这通凌晨五点电话的意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从思绪中抽身出来。
拘留所里,苏嘉禾正在想着陆辰,门外突然有人喊她,“苏嘉禾,有人要见你!”
苏嘉禾回过神,想到是陆辰便激动地起身,转念又一想,不能让陆辰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便又重新失落的坐了下来。
“我不想见。”她喃喃道。
“来人说是你父亲,说见不到你就不走!”看守再次强调道。
“父亲?”苏嘉禾大吃一惊,他怎么来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她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手足无措的在房间里徘徊犹豫,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出去。已经半年多没见过他的面了,以前恨那个男人,真正离开了他的身边反倒理解了他心里的苦。
当时分开时苏远峰为她谋划的将来历历在目,如今不过半年早已物是人非,她也辜负了爸爸的希望。现在她没有像一个人十八岁的高三学生一样在焦急的等待成绩享受暑假,而是身在监狱,想必他也已经听说了她和陆辰的事情。
苏嘉禾像热锅上的蚂蚁进退两难。
“喂!你到底见不见?”看守再次催促道。
这种时候苏嘉禾没有办法拒绝,她不能想象老父亲大老远赶来坐在拘留所里的样子,“等一等……”她用手擦了把脸,把头发整理了一番,感觉自己的形象不是太差了才走了出去。
跟在看守后面,苏嘉禾的心如同小鹿乱撞,心里默默地祈祷这次的见面不会太糟糕。
接待室里,苏远峰双手撑着膝盖坐在凳子上,脑袋深深地垂着,不时地抬头朝门口瞥一眼,再重新低下去。
“咔”门被打开了,苏嘉禾迈着迟缓的步子走了进来。
“……爸?”
苏远峰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瞅见进来的正是自己的女儿苏嘉禾,“嗖”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两步上前停在了苏嘉禾门口,苏嘉禾被苏远峰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怔了神,苏远峰静默的看着苏嘉禾,眼里掺杂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最后化成一股恨意,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苏嘉禾怔怔的看着苏远峰,眼眶里蓄满的泪水悬而未落。
“爸……”
“你这个畜生!”
苏远峰一脚将苏嘉禾踹到地上,气头上的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扑上去对苏嘉禾一通狂揍,闻声赶进来的警察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制止。
伏在地上的苏嘉禾哭得泣不成声,望着恨不得将自己抽筋扒皮的父亲,她呜咽着不敢抬眼去看。
“早知道你是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当初就不应该求你姐把你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