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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在火辣辣的疼痛中,睁眼一看,站在面前的赫然就是会馆的“杨总”,我捂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扯着我的手臂说:“跟我回去,你个小婊子桶这么大的篓子,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我的脑袋里又阵阵的晕眩了起来,身后的黑夜正在迅速的撤离,我又被他生抓硬拽到了会馆里,再放眼一看,原本有条不紊的大厅,已经被人砸的稀巴烂了,吧台、酒柜、舞厅,几乎无一处完好的,满地都是破碎的酒瓶、和桌椅。
我这才知道事情闹的大了,杨总怒气冲冲的将我提到了他的办公室,然后随即出去把门一摔,就留我在哪儿站着。
我心里很害怕,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我。双手紧紧地握住那块“绿度母”,希望她真有神奇的力量,能带我躲过这一劫。
不一会儿,杨总带着徐妈一起进来了。徐妈狠狠的拍开了我凝握在胸前的手,将那块吊饰打飞了出去:“你看看,你这个小妖精把我们场子都搞成怎么样了?”
“你个小贱人是什么身份,居然还敢惹沈家的人,不想活了么?”徐妈随手捡起一杯桌上的水就往我脸上泼来,刚被淋得满脸都是,她又一抬脚,用高跟鞋的鞋底狠狠的踩在了我的脚上。
我痛的眼泪直流,但却不敢叫出声来。杨总暴跳如雷的拍了一下桌子说:“把这小妮子剁一只手,送给沈家!”
我一听这话就懵了。徐妈咬了咬说:“也只能这样了!”说着,一把提起了我的耳朵,“嘭”的一声把我按到了桌台上!
我被杨总拿出了一只手摁住,他忽然从桌底下抽出了一把大砍刀来,两眼通红的看着我说:“小妹子,你也别怪我狠心,你得罪沈小虎的时候,也不睁眼看看他是什么人?!”
“如果不把你这条膀子搭进去的话,我们场子也不消开下去了!”说着,就高举起到来。
我闭着眼睛叫喊:“不要啊……!”我实在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要把我的手剁下来做人情,难道我的命就这么的不值钱吗?
“求求你,不要砍我的手,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我苦苦哀求道。
徐妈在后头撺掇道:“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们好,你忍忍,一下子就好了!”说着,她就向杨总使了个眼色。
杨总卯足了力气,眼看就要手起刀落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女人在门外叫喊说:“杨总,是我!张碧霞!快开门!”
杨总呲了一下嘴:“妈的!”一下把刀丢在了地上,上前开门把霞姐放了进来。
她看到我浑身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面有愠怒的快步走过来,把我给拉了起来,依偎在她的怀里。霞姐杏目圆睁的等着他们俩说:“你们准备做什么?”
杨总郁闷的点上了一根烟,跟她说:“还能怎么办,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们还不做点表示,那沈家会轻易罢手吗?”
霞姐冷笑说:“那你们就打算把这个小女孩给牺牲出去吗?”
一旁的徐妈争辩说:“这也是为我们会场着想,难为她一个,可救了我们大伙儿。”
霞姐二话不说,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到了她的脸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向她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徐妈被打的说不出话来了,脸红红的,两眼幽怨的瞥着我,好似我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杨总,你可想好了,你想要不得罪沈家,那李乘风呢?你就吃罪的起了?”
杨总冷笑了一声,把烟给摁熄了,说:“嘿~你真以为那李乘风把她当一回事了?她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小姐,逢场作戏而已,你真以为李乘风会为她牺牲两家的名声吗?”
霞姐低头半响没有说话,看了看我,发现我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在墙角的那块玉佩。她走上去,欠身拾起,她将那块“绿度母”的吊饰拿在手上,端详了良久,若有所思转头问我:“小洁,这块翡翠是谁送给你的?”
我唯唯诺诺的说:“是……他送给我的。”
霞姐的眉头从紧皱着渐渐舒缓了下来,拿着那块绿石给杨总看了看:“这块祖母绿宝石,你们可能不知道,但我在几年前,可亲眼看到,这是他爸李守一送给他的成人礼!”
霞姐一句话出口,顿时把他们给压住了,徐妈瞠目结舌的说:“这就一块破翡翠而已……哪那么大噱头?”话音之中,显露着他对霞姐的质疑。
杨总吐了口眼圈,夹着烟指了指她说:“你少说点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霞姐可是我们这里的交际女神,她既然说是那就是了。”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挑着眼,一幅等解释的样子。
霞姐冷笑了一声,轻蔑的向他们说:“噱头?这块‘佛像’还不只是‘成人礼’那么简单,我听见李守一在他儿子的生日会上,亲口宣说,这块‘绿度母’的佛像是清末时期用老翡翠的料子慢慢焙成的,还请西藏格鲁派的班禅活佛,念了二十一天的《般若经》”
“这块‘破翡翠’折换成市价可不比滨海博物馆里的那一件差啊。”她冷冷地将一番话说完,听得坐在椅子上的杨总冷汗直流,烟灰烫落到了手上都浑然不觉,惊愕地坐起来问她:“你是说这块‘石头’是李家的传家宝。”
徐妈也不由自主的凑近了一点,眼巴巴地望着霞姐手上的那块绿度母佛像:“我的天啊,那得值多少钱啊?”说着,她又笑眯眯地望了我一眼:“小丫头,你真是捡到宝了啊,傍到了这么一个凯子~这样吧,你把这块东西上交给‘杨总’,这次的事情就给你既往不咎…”
她话还没说完,杨总就忽然把烟头给扔到了她的脸上,破口大骂说:“你TM想钱想疯了?!李家的东西你也敢要,不想活了吧你,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
徐妈也被他骂懵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杨总平息了一下,又坐了下来,望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我:“看来李公子真看上这丫头了,送她这块佛,也是做给我们看的……”
他出神地望了那块佛像半响,望向霞姐开口说:“…人现在是不能动了,那你说怎么办?”
霞姐拉过我说:“正好这两天,有一群鹿儿爷在外滩开游艇派对,我准备带小洁去避避风头。”
杨总沉吟了半响,点了点头说:“这样也好,沈家哪里我先拖着,这件事要是成了,这小丫头说不定真成第二个‘你’了。”
霞姐拍了拍我的背说:“杨总抬举你呢,还不快说谢谢?”
我还弄不清楚怎么回事,惊魂未定地向杨总鞠了一个躬:“谢…谢谢……”我不懂为什么刚才杨总凶神恶煞的要砍我的手,却因为李乘风送给我的一块佩饰,就又有说又笑了起来,难道这块所谓的‘佛像’真的是我的守护女神不成?
杨总挥了挥手说:“今晚就动身吧,早点走,免得夜长梦多。到了派对的一切费用,回来报销。”
霞姐无所谓的笑了笑:“杨总太客气了,我这几年要过你的钱么?”
杨总也附和着说:“那就指望你们多给我带点意外收获回来了。”
两人说完,霞姐就随即把我带了出去,一走到办公室门外,我的心嘣嘣直跳的厉害,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又满腹的狐疑不解,我望着霞姐问她:“这块佛教的‘绿度母’真的能守护我吗?”
霞姐听到我天真烂漫的话,欣然一笑,把李乘风送给我的佛像,又重新挂回了我的脖子上,说:“傻孩子,李乘风才是你真正的护身符,你去宿舍收拾点东西吧,我们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