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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镇长在旁边看了一眼叶凡,半天没有接电话,于是对叶凡说:“那好,你先休息一下,熟悉下环境,我先去忙了。”
张镇长走了。
刚才给叶凡打电话的正是李雅茹,张镇长在旁边,所以没敢接,直接把自己女朋友的电话挂了,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得事情,因为在报道来之前,叶凡查阅了许多官场应该注意的事情,可以概括为几句话:少说话,少犯错;多吹吹,多跑跑,常喝喝,多笑笑……
按照之前的惯例,叶凡挂掉电话,李雅茹肯定会生气的,所以叶凡脑袋探出去看了看外面没有人,赶紧把门反锁上,然后做好挨批的准备,电话回了过去……
这一次叶凡万万没有想到,李雅茹竟然没有生气……
“叶凡!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李雅茹说道。叶凡听着电话里面的声音有点紧张,一下子自己也开始紧张起来了。
“没事,说,什么事!”叶凡利落的说道。他极想知道对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怀孕了!”李雅茹说道。
“啊?”叶凡很本能的喊了一句,仿佛这孩子不是他的似的,或者这消息来得太猛烈,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咱们结婚吧!”李雅茹说。在电话中,她显得有点着急,仓促的样子……
“啊?”叶凡又听到一个爆炸性质的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要当爸爸了,一种无法接受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脸色显得苍白无力……
“啊什么呀你,事情都成这样了,还能咋样?”李雅茹电话里听到叶凡一直在“啊”,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感觉他有点不负责任的样子……
“奥,雅茹,你先别急,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叶凡说道。这时候他感觉自己把事情搞懂了,醒了过来似的。
“还考虑什么,万一我爸知道了,我就完了!”李雅茹说。
“我是说孩子可不可以……”叶凡说了半句。
“你敢!”李雅茹说道。她明白叶凡的意思,是想让她把孩子打掉。
“我只是建议一下,没其他的意思。”叶凡说。
“我一定要生下来,但是你得做好结婚的准备。”李雅茹说。
“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好吗?”叶凡说道。
“好,下个礼拜我到你那里,这几天你考虑考虑。”李雅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很明显,因为叶凡觉得太突然了,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打完电话,叶凡发着呆,办公室除了他一个人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本来他是不想抽烟的,但是桌子上这会却放着一盒芙蓉王,顺手取了过来,点了起来,烟圈一圈一圈的缓缓地在上升,此刻他想着上次和周小倩吃饭时候的情景,再想想现在自己和李雅茹的爱情,觉得人生真是变化无常,如果自己和周小倩的故事叫做爱情的话,那么和李雅茹的故事只能算是婚姻了……
一个周过去了,叶凡逐渐对乡政府和村官有了清楚的认识,村官基本是见不到村民的,也就是村官在村里下不去,原因有几点:一是,乡政府把村官当临时工使用,所有的事情都让村官干,村官忙的喘不过起来,不仅如此,除了村官之外,政府部门还雇佣了大量的协管员,协管员号称第一大“临时工”队伍,数量庞大,正式有编制的干部基本不干事,偶尔来一下,一旦出事就说是临时工干的,这些协管员还得靠“关系”进来,在凡进必考的时代,大都是官僚子弟的以及亲属关系的孩子在上班,如果不是现在凡进必考的时代到来的话,这些人都会有编制的,这是地方上,还有为什么许多大学毕业生从北上广逃回来,又要逃回北上广,不是他们不想在三四线城市发展,而是小地方大都是关系,如果没有什么背景的话,必须逃到北上广去打拼,这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毕业生面临着一方面外面竞争激烈,市场化激化,而另外一方面却受地方保护主义制约的激化,使得毕业生叫苦。二是,领导不重视,把村官当做小狗一样使唤,使得村官根本搞不清楚农村的村民在干什么,现在农业到底发展成什么样子了,农村考上大学阶层流动情况如何,农村的村务,财务等等一窍不通,村官基本被架空,政府有事直接找村长,村长有事直接找政府,村官基本不知道村官是干什么的。
这些天来,叶凡一直在麻镇办公室值班,基本没有时间去看看任职的王家岔的情况,村民们也没有见过该村来的村官,只有村长和书记前几天来到政府开会见到了王家岔的村官……
中午,突然政府办公室电话想起来了……
正在值班的叶凡接起了电话:“你好……”
“谁在?”电话中充满了抱怨的声音,而且声音特别的大,叶凡觉得这肯定是个疯子,简直不是打电话的,打电话有这样口气说话的吗,于是说道:“别喊了!我在呢!你谁?”
这叶凡此时也有点恼火,平常来的电话不是这样子声音的……
“叫罗主任接电话!”电话那边说话的时候有点恼火。叶凡也不想跟他吵几句,隔着门喊道“罗主任,你的电话。”
罗主任是麻镇办公室主任,年纪大概三十几岁,看起来很有发展前景,他过来了。
“我是罗胜军!”罗主任在电话中说。
“你赶紧带几个人去王家岔村协调一下,那边征地中和村民打起来了,对了,刚才是谁接的电话?”罗主任低头认真地听着电话里面的来电。
“恩,好的,好的,王书记我立马去,刚才……那就这样,我去了。”罗主任说完话赶紧把电话挂掉了,生怕王书记再问起什么来。
此刻,在旁边听到来电话的竟然是王书记,叶凡觉得浑身发冷,幸好罗主任比较灵活。
“罗主任!刚才真是王书记啊,吓了我一跳,幸好你没说什么,不然这下倒霉了!”叶凡还为刚才这件事害怕。
“现在没什么事了,赶紧去通知派出所,让所有民警赶紧集合去王家岔!”罗主任赶紧对叶凡说。他看起来凝重,可能他曾经经历过暴力事件,所以有一定的经验,但是对于叶凡来说这是第一次。
“为什么那么多人去?”叶凡问。
“别问那么多了,咱们今天说不准也要受伤,行了,快点动身。”张镇长向叶凡指示道。叶凡觉得这可能是一场战争似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