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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晚餐下来,侯磊和周家林相谈甚欢,说及日后的资金注入计划,均是兴致勃勃,侯磊由显得的高兴,偷偷跟秦青说:“师妹,你身边有这么个能人,怎么不早说?”
秦青微楞,说:“他就是个包工头儿……”
侯磊拍她的脑袋,说:“蠢人,这是未来的纳税大户,赶紧的,巴结巴结!”
秦青被他拍的瑟缩了脖子,嘟囔:“关我什么事儿,我只负责技术,不搞拉赞助的活计。”
侯磊唉声叹气,说:“都说女人心狠,果不其然,眼瞅着自己的师兄出去卖笑卖色,也不肯搭把手帮帮忙,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秦青听他又故意调侃她,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楼。
侯磊边往下走边说:“他是个潜在的依仗,这人说话落地有声,既然承诺了,肯定会尽力办到,尽管这会儿他还不能伸援手,但等上个三五年,绝对不容小觑。哈,没想到吃了顿糖醋排骨,吃出个企业家来,师妹,积功德的……”
秦青把饭盒塞给他,说:“积积积积,我已经积了八辈子功德了,圆满了。你快走吧,我会替你守着他,以后从他口袋里拿钱给你花。”
侯磊砸了砸嘴,说:“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秦青没搭理他,把他送走后,便拢紧衣裳往楼上奔。她出来时只穿了棉拖鞋,冷风不留情面地吹,冻得她直发抖,转眼就到了冬天,这一年过得浑浑噩噩,说是没长进,却也长进了不少。
在门口被周家林拦住,说是有事想跟她说,她心里惴惴的,把钥匙揣进兜里,转身进了周家。
周家林坐下,往沙发背上一靠,示意秦青坐过去,秦青磨蹭了几秒,贴着一侧扶手坐了,周家林探身拽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扯到自己的腿上:“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秦青低着头不说话,手指玩弄着他的衣领,翻过来覆过去,呼吸轻柔,带了股子诱人的香气,撩过鼻端,沁入心脾。
周家林捏着她的指头,一根一根摩挲,待摩挲到戴了戒指的中指,执起来凑到嘴边亲了亲,说:“过阵子再去挑个戒指,买个镶钻的。”
秦青抽回手,说:“不要。”
周家林掀开她的衣摆,顺着腰身一点一点往上摸,说:“你不是嫌金子俗气?”
秦青按住他的手,抬眼瞪他:“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有那么大的瘾吗?”
“怎么了,我的东西,还不能摸摸?”周家林说罢,掐了她一把,惹得她一声叫唤,他低低地笑,声音低醇厚重,震得人胸膛微微发颤。
秦青嗔怒:“什么是你的东西,周家林,你有事说事。”
周家林轻轻揉捏着手里的绵软,说:“我刚说完了。”
“……”秦青无语,瞪他半响,撑着要站起来,“那我回家了。”
周家林搂着她,不许她起身,任她左右腾挪也逃不脱他的钳制,他忍不住又笑:“看你那点儿小劲儿。”
秦青拼劲了力气,竟然挣不开他一只手,心里恼怒,嫩白的脸熏染了一层粉色,咬唇捶他:“讨厌,你放开我。”
周家林眉眼带笑,松开钳制,转而捏她的脸,说:“好了好了,乖,别动,让我抱会儿,晚点再回去。”
秦青乖巧地不再挣扎,任他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把头伏在他的肩膀,闭上眼睛,耳朵贴着他的颈侧,温温热热的触感,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让她突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
这天,实验室又添了两个学生,说是正在读研一,日后想攻博,这会儿来这边蹭蹭实验,搞点数据写论文。侯磊起初不放人进来,说是这个实验室目前不对外开放,但见两个姑娘人生得不错,大手一挥就同意了,也没说收点手续费使用费之类的,秦青向来不关注这些,只顾埋头忙活自己的事情。
那两人很快就和实验室的其他人员混熟,中午休息时,小姑娘们凑在一堆儿,有聊不完的八卦和趣闻,后来说到秦青,有个叫心心的姑娘一脸崇,说:“秦师叔好厉害的,看她做实验,简直就是一种完美的享受,数据抓取的又精又准,不知道我要修炼多久才能达到那种境地。”
“你还想一辈子待在实验室啊,女人搞这行很吃亏的,混点经验出去,进企业做份安稳的工作,拿份细水长流的钱,够吃就行了。”一人敲她的脑袋,“关键是嫁个好男人,有点钱的。”
“要是嫁了这样的男人,我就不工作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在家相夫教子,外头太凶险了,我不太敢出去闯。”心心笑道,“可惜找不到哎,所以还是在实验室好一点。”
“你以为实验室里的人简单啊,傻子。被你奉为神的秦师叔,你觉得她超凡脱俗,纤尘不染,可这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表象,真实的她,你见过吗,没有吧?告诉你吧,她读博时,傍了个大款,那人都五十多岁了,脑袋秃的像一百瓦的灯泡,她跟了他好多年,结果人家老婆杀过来,差点搞出人命,这件事当年被演绎了无数个版本,很多人都知道,直到她消失沉寂,这桩丑闻才渐渐被大家淡忘了。现在她又回到这里,还不是借了侯老师的势头?据说她读书那会儿,和不少男人都不清不楚的。”那人哂笑道,“所以啊,与其学得一手破技术,不如练得一手勾人夺魄的本事。”
“啊?真的吗?”心心和其他两个小姑娘听得一脸惊讶,“秦师叔人特别好,说话温温柔柔的,我做错了数据也不骂我,还手把手教我呢,而且她跟侯老师也不像那种关系的啊。”
“海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你读书读傻了吗,这个道理都不懂?哎,你这样子还真不适合出来,快点找个有钱的老公把你养在笼子里吧,小女生,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危险,千万别轻信别人。”那人叹了口气。
几人正聊得不亦乐乎,一直窝在一旁没吭声的师姐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师妹,你这话可信度有多少?你口中说的那些事情,你从头到尾见证过吗?”
那人微微讶异,答道:“这样的盛世丑闻大家都知道啊。”
“我只问你,亲身在现场经历过吗?”师姐抬头看她,目光咄咄逼人。
“没有。”那人底气不足,这两个字说得也没那么大声了。
“见都没见过的事情,让你描绘的这么有声有色,真是挺不容易的,我看你别攻博了,不如开个场子说评书去。”师姐盯着她不放,继续说:“有些事本身不是这样,却被传的如此不堪,不知传这些话的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师妹,谣言止于智者,跟旁人说某件事之前,先做个了解,别凭主观断事。”
心心听了这话,轻声说道:“是啊,华师姐,吴师姐说得对,我觉着你说的那些事,大概是谁捕风捉影误传的吧,秦师叔人很好的,真的,你来得时间不多,还不了解,等你呆久了,一定会被她折服的。”
那女生浅浅地笑,说:“那大概是吧,反正我也是听人说的,做不得准,不过听过这传言的人,还真不少呢。”
心心拉开抽屉,拿了一袋子零食出来,说:“咱们别讨论这个了,背后说人,怪不好的,来吃瓜子,上回侯老师带来的,我还没打开呢。”
吴姓师姐却冷声道:“你不是觉得别人说的都是真的吗,那我给你讲个真相,当年那个姓铁的倒腾药材赚了俩钱,成立了个医药公司,干了几年总代理,想要研制一款新药自己做市场,三番四次来邀藩教授,饭局摆了不下十场,金教授推脱不过,就带秦老师去赴了宴,不想那人色迷心窍,就此纠缠上秦老师,金教授一气之下把承诺好的事情全部推了,原本那个项目已经立了项,后来全撤了。之后那人不知道又惹了什么桃花债,结果被他老婆发现了,一路查,直查到立了项目又撤掉的事情,把那个人的过失全赖到秦老师头上,来学校撒了一通泼,砸了实验室,搞臭了秦老师的名声,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人人都觉得自己是目击者,人人都喜欢听信花边新闻,却从来不顾受伤害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无辜。秦老师原本要留校的,但校方迫于流言蜚语,没批她的申请,不然凭借秦老师的才能,这会儿早声名远播了,还用得着被一些宵小鼠辈胡乱编排嚼舌根?不了解真相的时候,就保持沉默,别以为自己是大罗金仙,可以随便对人指指点点,奉劝一句,回去拿镜子照照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
一席话说完,众人均沉默不语,吴姓师姐哼道:“我来这里做助理,就是冲着秦老师来的,心心说崇拜她,我也一样,她这人性子不热,但人格比谁都高,别再让我听到你们拿那些子虚乌有的陈年旧事来诋毁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心心忙跳出来调和气氛,又把袋子里的小零食掏出来分到大家手上,正说着,那些去操场上打球的人便推门冲了进来,兴高采烈讨论着刚才的进球,寂静的气氛忽地被打破,原先的种种心思均飘散了开去。
有人见姑娘们在吃零食,叫道:“心心,你又带头嗑瓜子,一会儿被侯老师看到一地的瓜子皮儿,你就死定了。”
心心笑道:“哈哈,侯老师他们去外头吃饭啦,说两点以后才回来呢,我吃完了就把垃圾清理干净,他发现不了的。”
侯磊是出了名的爱干净,所有的地方都要求纤尘不染,因此在他目可能及的地方,大家都尽力保持整洁。
“又去外头吃饭啊?”
“嗯哪,说是秦师叔有个朋友开公司的,侯老师觉得有钱可图,拽着几位老师一起去了。”心心回道。
“是上回来找秦师叔的那个男人吗?他好帅的!”一女生问道。
“不知道啊,侯老师没跟我说,只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让秦师叔把人伺候好了。”心心将最后一把瓜子嗑完,去拿扫把扫地。
“这感觉好像卖身……”
心心把瓜子皮儿收进垃圾桶,嘿嘿嘿笑道:“侯老师说,养着秦师叔就是用来在关键时刻卖钱的。”
众人听了,额前竖起几道黑线,侯磊平时跟秦青开玩笑从不顾忌旁人,多半调侃的话都被人听了去,作为茶余饭后的调剂。
周家林刚拆了石膏,手臂太久没有用力,这会儿仿佛不是自己的,跟大脑指令配合上差了半拍,只得慢慢地伸臂夹菜,再慢慢地送到嘴里,侯磊见状,示意秦青对他多加照顾,秦青不得不像以往那样,帮着周家林剥虾摘排骨,伺候的周周到到,周家林一面享受一面听侯磊说话。
席上的另外几位均是秦青的同僚,几人先后被侯磊游说而来,一同做这个课题。这次出来吃饭,也是侯磊说以后免不了跟大老板吃吃喝喝,现今先就着小宴培养一下气氛。
饭后,侯磊说还安排了点娱乐活动,周家林说不要了,他工地那边有事要处理,不能耽搁,说罢就急匆匆离席走了。
侯磊问秦青道:“他有什么事,这么急?”
秦青差异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侯师兄,你没必要这么巴结他,他没有钱。”
侯磊道:“这怎么能叫巴结,这叫养成,笨!”
秦青扶额,说:“买单回去吧,剩了这么多菜,真是浪费。”
侯磊按铃叫人来结账,不多时,便有服务生进来,说周先生已经买了单,侯磊一愣,说:“你怎么能让他买单呢!”
“这个,对不起侯先生,事先没人吩咐过不收周先生的款,所以我们也不知有内情。”服务生歉然道。
侯磊低骂一声,随手指了几指,说:“打包。”
服务生应声出去拿餐盒,侯磊大悔,说:“这饭怎么吃的,明明是想让他嘴软手短,怎么反转了?”
秦青哈哈笑道:“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另外几人也跟着笑起来。
“哟,难得你满脑袋dna的排列组合,竟然能冒出这么一句至理名言来。”侯磊气道,“你们几个,怎么跟着秦青不学好,学上犯二了?笑什么笑!”
一行人拎了餐盒回了实验室,侯磊在饭桌上多喝了两杯,困得睁不开眼,回宿舍去睡了,秦青把餐盒搁到冰箱里,说谁饿了可以拿微波炉热一热填肚子,都是没怎么动过的菜,不脏。心心溜过来,小声问道:“师叔,她们让我来问问您,您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就是上回来实验室找您的那位帅哥。”
秦青说:“那个不是我男朋友。”
“啊?不是吗?”心心摸了摸头,嘿嘿笑了两声,转身跑了。
秦青低头苦笑,小姑娘们也在盯着她的终身大事了。
晚上回家时,发现有客人说,她在一旁听了会儿,发觉人家是来给她做媒的,她委婉地拒绝,说已经有交往的人了,不想再相亲了。
那人笑着问:“是什么样儿的小伙子啊,条件怎么样,处了多久了?”
秦青回道:“各方面都挺好的,我很中意他,就是相处时日不多,所以没跟我妈说,麻烦阿姨您走这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为你们好。”说着就要告辞走人,秦母忙挽留她吃饭,她推拒说家里还有事,改天再来。
秦青随秦母把那人送走,然后回房间换了家居服,出来便见到秦母在候着她,她拿头绳束了发,说:“我不想说,您什么都别问。”
“什么时候的事儿?”秦母问道。
“刚刚开始。”秦青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问道,“我爸呢?”
“聚会去了。”秦母忽地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端饭菜,“青青啊,能定下来就定下来吧,趁我还年轻,能帮你带带孩子。”
“嗯,知道了。”秦青帮她拿碗筷,两人默默地对着吃完晚饭,收拾妥当后,秦青去书房看了会儿书,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又说不上是为什么,后来上床入睡,做梦也不稳妥。不知什么时候,手机铃声突然乌拉拉作响,她被惊醒,心头一阵狂跳,忍着不适按了接听键,那边是周家林,声音低沉沙哑,叫她的名字,她轻声应他,问:“家林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睡了吗?”周家林问道。
“还没。”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周家林又问。
秦青摸着被面,手指在上头画着圈圈,说:“睡不着。”
“那你能出来吗,我在你家门外。”
秦青就着手机看了看时间,见是凌晨一点,她应了声好,便掀被下床,蹑手蹑脚地出了门,迎面闻到一股子呛鼻的烟味儿,黑暗中,一个模糊的人靠墙站着,看不见面貌,唯一可见的,是一点红色的火星,在寂静的夜里闪着明明灭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