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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衡刚一出会议室就看见外面站了个‘野人’,满头乱糟糟的卷发,一脸鹊黑,给他吓一跳。www.Pinwenba.com再仔细一看,竟然是陈九茴!
“我说你这是去非洲反恐去了,还是刚从那个黑煤窑里爬出来?!”
她前段时间去趟东南亚,就几天功夫结果被晒的差点儿变了物种!
“你懂毛啊你!”陈九茴毫不留情地鄙视他,“我的黑是色素沉积造成的,只黑在皮毛。你那脸,是心情郁结造成的由内而外的黑!那才叫真黑!”
陈远衡眉梢抽了抽,这回是黑里透着绿了!
陈九茴当然丝毫不在意他心情爽是不爽,打了个呵欠,“走吧,我有事情,去你办公室谈!”说完便施施然转身,踩着高跟鞋先走了。
陈远衡跟原处站着没动,然后盯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的看了一会儿,才捏紧手里的文件夹举步跟了上去。
可到了办公室,陈九茴却又不说话了。只顾着窝在沙发里喝咖啡吃点心,好不惬意。
要是换做平时,陈远衡根本不缺这点儿耐性和她耗。但今天不一样,家里还扔了一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呢!
他本来就打算开完会赶紧回去,看看安然怎么样了。这会儿看陈九茴这一脸悠闲的样儿,顿时就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
“陈九茴,你把我这人当咖啡厅了是不是!”
陈九茴看他一眼,“你这儿点心其实真不如咖啡厅的好吃!”
“不爱吃赶紧滚!”
她倒是对他恶劣的态度毫不在意,扯了纸巾慢条斯理地边擦嘴边道:“我说陈远衡,对待女士要温柔。”
“你他妈的哪地方算女人!”他哼一声也不跟她闲扯了,拉开抽屉翻了车钥匙就要走人。
陈九茴看着他那样叹了口气,“你说你这脾气,连我都不愿意待见,你叫其他姑娘怎么受得了!”
陈远衡动作一顿,心里被她刺中痛脚,面上却仍旧一副冰冷不屑,“像你多有经验似的!”
“你我是没经验啊,但是我杀伤力没你大是真格的!”
“其实我也不想……”陈远衡少见的露出一副泄气的样子。
“我老娘活着的时候不是常教育你:远衡啊,在强大的人也无法轻易得到真心。你全心全意不见得能换回同等回报。但是你想要别人的真心,就得拿自己的来换!”
陈远衡摇头苦笑,“我倒是想,可就是把心捧出来了,人家也是看不看一眼的直接扔地上,然后在使劲踩两脚!”
“你那真心有点儿变态吧!”
“我变态!”陈远衡忽然有点儿激动,抬手就把桌上的一摞文件给甩到了地上,“陈九茴,你不变态你倒是说说看!特么的要是你男人成天想着他前女友,还动不动就追忆追忆往昔看看旧时合照,你怎么办!”
陈九茴静默了两秒,脸色瞬间风云变幻后咬牙切齿地挤出三个字,“阉、了、他!”
“哈……”这回换陈远衡拍手大笑,“咱们兄妹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谁说!”说完起身想走,却又被叫住……
“唉,你等等!”
“怎么了?”
“我前几天在大马碰见夏老了。”
陈远衡皱眉。
陈九茴轻轻乐了出来,脸上逐渐显露轻蔑,“他说,C市水深,虽然你也算地头蛇。但有些事,还是别蹚浑水的好!”
“别蹚浑水?”
“对,别蹚许家的浑水!”
…… ……
陈九茴口中的夏老,如果论起辈分来应该算是夏梦潇的爷爷。老头子参加过援朝和反击,虽然现在退下来了,可威望仍旧在那儿摆着。
而且夏家本身也算是名门望族,只不过夏梦潇父亲夏伯年这支是远亲。
许天华就是个口子,这件事背后大有问题,早已经是不是秘密的秘密。
夏家和顾家又是宿敌,如今许天华甚至是整个C市智慧城的事,都是顾家小五在负责。估摸着是他出手调查许墨林死因的缘故,夏家以为他是要选顾家那边站。所以夏家老爷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和陈九茴说这些,明里警告他老实点儿,不该管的别管。
可陈远衡是什么人?!
血雨腥风里滚出来能毫发无损,真要是什么人随便两句话就给吓唬住,他早就让人连骨头吃了,也混不到今天。
其实他要就是个结果而已,还真就没想深管。不过这话他听完觉着膈应,到真还起了那么几分叛逆心。
他妹的他就是靠边站了,能把他怎么着!
只不过陈九茴有一句他还是挺介意的。
“阿开迟迟查不出许墨林的真正死因,怕你责怪曾经来找过我。可你知道么,现在这是就连我都摸不到准信儿了!”
连陈九茴都摸不准的事情,他倒是真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陈远衡边开车边一心两用。等到前方一处红灯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私人号码,刚接起来就听见别墅的老管家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陈先生,安小姐在发高烧,您要不要回来看看?”
他一惊,“找大夫了没?什么时候的事?”
“早上您刚走那阵儿。大夫来打了退烧针,不管用。这会儿又烧起来了,比之前还严重。”
“我道儿上呢,这就回去!”挂了电话,转手又拨了号子出去,“陈九茴,给我回别墅,立刻、马上!”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方向盘一打,油门儿一踩,直接超车闯红灯过去。
…… ……
三十九度八的体温,安然烧了整整一个上午。
陈远衡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半昏迷状态,躺在床上差不多连喘气儿的力气都没有了。
“然然?然然?”轻轻唤了她几声,可床上的人根本没反应。他心疼的直皱眉,扭头责怪老管家,“怎么没去医院!”
老管家露出些许为难,“安小姐早上不让去医院。她说要是谁敢送她去,她醒了之后就从住院处窗户跳出去。”
确实,安然早上那会儿的确以死相逼来着。就连大夫来看病的时候,她也没让人那听诊器听。
她那一身青紫的痕迹如何能够见人,她就是死也不会放弃那最后一点儿尊严!
他听了老管家的话面色一沉,咬牙切齿地,“她这是作死呢!”话音刚落,卧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是陈九茴。
陈远衡看见她眼睛一亮,“九茴,你赶紧来给她看看!”
可陈九茴却站在门口那里没动,“哟,这回不嫌我是男科大夫啦!”见他要翻脸,赶紧两步蹿到床边,伸手搭在了安然脉上。
“肝气郁结,急火攻心。吃点儿药就没事儿了!”然后,也不等旁边的人反应,就从带来的无菌盒子里拿出根针,照着安然的手就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