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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同居
莫一言带着唐糖回了值班室，饭是肯定吃不了的，只得痛惜地倒进垃圾桶里，把饭盒收拾了让唐糖带回去。
“你的产检B超是在胡医生那做的吗？”莫一言挤了点洗洁精，在洗手间的水龙头下冲洗着。
唐糖就站在门口拿着干纸巾随时准备接过莫一言手上的饭盒擦干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莫一言眸光闪了闪，“我已经叫杜涵过去了，他是律师，处理起来应该比我们拿手。”
唐糖却不放心了，“杜律师行吗？我爸上次……”就没有体现出杜涵的什么价值。
莫一言清楚唐糖没有说明的那后半句，只能悄悄的在心里代替杜涵咒骂韩彦一番，一个好好的金牌律师硬是毁在了个二流侦探实质是狗仔的手里。
杜涵接到莫一言的委托就赶到胡梨所在的警局，刚到门口就打了个喷嚏，肯定又有人在背后议论他的英明。
“你就是胡梨的律师？”警员照例了解来人身份了再放行。
杜涵端着面瘫脸，干巴巴地回了个字“是”。
“对方的辩护律师也已经到了”
得了进入许可，杜涵便来到了事件双方谈判的谈话室，隔着玻璃，他一眼就能猜到那个眼里杀气重重的女人就是狐狸，不，是胡梨。
一推门，对方的律师已经等候多时，见到杜涵的到来惊坐而起——
“师兄？”
都是熟人，杜涵难得的扬了扬嘴角，“江萱，好久不见。”
对方律师正是江萱。
胡梨见双方的律师是旧识，顿时心里没了底，不会串通了吧？但后来一想，律师是莫一言帮她请的，还是唐糖认识的，应该不会害她。
只是这空手空脚来是怎么回事？胡梨打量着杜涵，两手空空，在她身边坐下之后就掏出个手机，不是应该像对方的律师一样带个电脑或者带着拟好的文件之类的吗？
杜涵注意到胡梨锁在他身上的目光，微微偏头，“再看，就把你吃掉。”在胡梨的耳边唬道。
胡梨忙转过头目视前方……依偎在李关怀里的贱人，又是一阵火大。
杜涵循着胡梨的视线看过去，那对男女举止亲昵，女人脸上似乎还可以看见几道抓伤，反观胡梨，脸上完好无损，就头发有点乱，杜涵赞赏地点了点头，说道，“身手不错。”
胡梨惊了，这是在夸她吗？
“杜律师，”江萱清了清嗓子，摆正姿态，“我当事人……”
江萱才刚开口，杜涵就没耐心听下去了，“你拟好的和解协议呢？”
江萱张开的嘴都来不及合上，闻言，看着压在手掌下的和解协议，不知所措。
“应该是拟好协议了吧，打官司太耗财力精力。据我所知，你的当事人之一无偿压榨了我的当事人九年之后，准备拿着所有压榨成果和你的当事人之二去国外定居，又赶时间又怕见不得人，怎么可能敢在法庭上对峙。”杜涵尽量言简意赅，“协议拿出来吧。”
江萱无奈，直接跳过诸多环节速战速决原本对她来说是好事，可偏偏对手是杜涵。她把协议给了杜涵，等着杜涵开口
杜涵消了半分钟把协议上下瞟了一眼，“标点符号又用错了，专业词汇用得也不恰当，这是和解协议，要当事人看得懂才谈判得下去，还要格式字号间隔都要调整，真要作假也太没难度了。”
江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在杜涵面前像是被打回到刚进校园时的白目原形。
可这还不算完，杜涵打开了谈判室的门，对着经过的警员就问道，“请问可以在这打印一份和解协议吗？对方辩护律师不太专业，要重新做一份。”
江萱忍无可忍，“师兄，请你专业一点！”
杜涵一声低笑，“面对专业的我你就有胜算吗？”面对着江萱，眼里是不屑一顾，“哪怕进了大公司，你也只是个会玩小把戏的三流法学生，连律师都算不上。我跟你在这耗这么久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很清楚你赢不赢得了。”
她是大小诉讼案中的常胜将军，却永远也胜不了隐匿于幕后的杜涵，这是她成为律师那一天起就有的觉悟……
“把尾款打到我账户，以后没什么难度的案子别劳驾我亲自出场。”杜涵对着电话向莫一言说完这两句话就挂了，依然我行我素。
莫一言也不在意，把尾款转到杜涵账上，就给唐糖发了条语音：胡医生的事情解决了，晚上我继续蹭饭，顺便跟你商量个事。
唐糖听着莫一言低沉的声音，原本因为听见事情解决了而欣喜的笑容因为那句“商量个事”而冻在嘴角，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才这样想着，莫一言的语音又发了过来：是关于我们结婚的事。
唐糖心里更加没底，该不会是莫晓曼要做什么吧？
她发语音给莫一言问什么事，可却都没有回应，想着他应该又进手术室了。
一个下午唐糖就在煎熬中捱过，原本想在网上找工作，顺便查查教师资格证报考的事也因为心不在焉而一无所获。
终于等来了晚饭时间，莫一言踩着饭点到了唐家，刚坐下，就被唐糖拖到了房间里。
“是什么事啊？是不是莫阿姨又要逼你做什么啊？”
莫一言感受到唐糖的焦急，心里暖滋滋的，“关心我？”
唐糖急了，语音也不说清楚，现在当面问还抓不住重点，“快说！”
莫一言偏不急，踱步到打开诸多求职网页的电脑面前，边动手查看着，边掐准了唐糖耐心的极限，无所谓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可能要同居了。”
同居？这还叫没什么？
“怎么突然要同居？”唐糖不可思议，不是就扯个证糊弄一下莫晓曼吗？
莫一言一脸为难，“你见过新婚就分居的夫妻吗？你觉得我妈会信？”
说得好像有道理，可是……
“那我是要搬到你家去吗？”唐糖哭丧着脸，她现在还不想离开爸妈。
“这就是我要跟你商量的事。”莫一言放下鼠标，进入主题，“原本有两个选择，就是你搬去我家，或者我搬来你家。可是你搬去我家就意味着要和我妈住一起，你肯定不自在，也放心不下叔叔阿姨，所以就剩下我搬来你家的选择。”
可是她家没有多余的房间啊？他总不能跟小时候一样和她睡一起吧。
虽然莫一言有点想睡一起。
“咳！”莫一言把跑偏的思绪拽回来，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说，“我就想和你商量，能不能把小储藏间收拾出来，我买张小床睡那。”
小储藏间是唐家电视机客厅电视机后面隔断出来毗邻厨房和唐糖房间、开门就正对沙发的一个一米五宽两米五长的小隔间，平时就是堆放杂物。收拾是可以收拾出来，可睡那里面又不通风，不是太委屈莫一言了吗？
“你可以睡……可以睡……睡……”唐糖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可以然后莫一言睡的好地方。后来一瞟电脑桌和床之间的地板，心一横，“你可以开地铺！”
莫一言突然脸一红，“你洗完澡穿衣服啊？”他可记得清楚着呢，她洗过澡不喜欢用毛巾擦，就爱光着等自然干。所以从小学到初中，只要她一到洗澡时间，他和唐爸就自动到房间呆个半个、一个小时再出来。
唐糖一听，莫一言果然对她的黑历史“念念不忘”，不禁有些羞赧，因为她现在洗澡依然是这样。
莫一言面对唐糖红透了的脸，对刚才的话后悔不已。他来同居不就是为了和唐糖进一步发展吗，想耍流氓还装什么君子！
“吃饭啦，躲里面干什么呢？”唐妈在房门外喊道。
唐糖像是发现了救兵，“先吃饭吧。”一个箭步就逃了出去，估计她也是后悔提出了地铺的建议。
莫一言最后瞄了眼地板，无奈叹息，再等等吧，对她只能温水煮青蛙。
没有莫晓曼的造访，没有韩彦的聒噪，莫一言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在唐家吃顿饭。
饭桌上提到他要搬过来睡储物间的事，唐妈也是因为房间不通风而有所顾及，可唐爸举双手赞同，扬言当包工头的他砸个窗出来是小菜一碟！
可窗户终究还是没有砸成，因为储物间的四面分别是厨房、唐糖房间、电视柜、邻居家……
第二天莫一言带着行李来的时候，储物间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家里原本还有张折叠床，摆放在储物间里大小正合适，再加上一个木制的小床头柜，属于莫一言的房间就收拾出来了。
床上铺着海绵宝宝的床单被套，一看就是出自唐妈的审美，就因为他小时候陪唐糖看动画片时无意间违心地说了句自己喜欢卡通，之后唐妈就开始将莫一言所有的物品外装都换成最新的卡通人物。时至今日，依旧如此。
他住国外的房子时空空荡荡，他住有莫晓曼的房子时冷冷清清，他在这，才感受到人情。
狭小，却温馨。
莫一言站在门口，就算是到了床尾。站在他身前的唐糖帮他放着行李，一弯腰，她的屁股就抵到了他的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