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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厕所弄湿头发……
说的她好像把头发拖进了马桶一样!
余生不禁对这个烂借口一阵腹诽,但无疑这吹风机是解了燃眉之急,她没不要的骨气,只好咬牙承认,“嗯,我需要的!”
将门半开,她朝外面伸手,一整个过程半点不敢让佣人看见她涨红的脸以及身上湿掉的两块地方……
之后,余生用最快速度处理好身上狼狈,从卫生间出来时,夜空中又一阵的烟花声炸开。
顾佑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被佣人提前送回房间,余生回到原本的座位,不晓得是不是顾佑洺不在的缘故,她更觉得自己在这桌上有些格格不入,所以干脆埋着头,煎熬的混时间。
那边,黎玥也不晓得说了什么,将时老妇人逗的很开心,“小谦,玥玥这孩子不错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人娶进门?”
余生低着头,冷不防听见这句,筷子上夹了什么没看清直接丢进嘴里,等那阵姜味在嘴里炸开,眉头用力皱起。
也是下意识看了眼桌上众人,这会基本都被时老太太那句话给吸引了注意力,望向时谦方向等他回答,她这才放心的将嘴里食物吐出来,又连着猛喝好几口水。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那边男人慵懒斜靠在椅子上,视线若有似无从她这个方向扫过,唇角一点痞痞邪气此刻更是泛滥的不成样子,“奶奶,您有爷爷还不够?要不行,改明儿我替您找几个小鲜肉?”
“咳咳!”
余生被水呛到,面红耳赤绷不住的咳两声,成功将一桌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
这就尴尬了……
很尴尬!
才被自己孙子调侃一通,时老太太有气没地儿使,恰好送来余生这么个出气筒,“老二媳妇,你这什么样子?也不怕叫人看了笑话去!”
余生心想,您都不怕我怕什么?
只是这话她到底不好直接出口,眉头紧紧皱了下,“不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被水给呛到了。”
“我看你分明是在取笑我!”时老太太冷哼一声,不依不饶。
余生有些无语,她怎么不怪她孙子在别人喝水的时候讲笑话?
这事情不管怎么说余生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这种场合,她并不想惹是生非,加上白芷又正好说了句什么转移了时老太太的注意力,继续攻击她孙子去了,“混小子,你别转移注意力,今儿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时候才能给奶奶抱上小曾孙?”
一顿饭吃成这样,余生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又死撑了会,找了个借口说去看看顾佑洺,没人在意,恰好遂了她心意的直接起身离席。
离开餐桌后,余生并没真去找顾佑洺,她没那么在意那个丈夫,只是在这地方浑身都不自在,瞧见澄澄在不远处和时家那对龙凤胎兄妹玩的开心,她也没去打扰,一路从主楼出来,呼吸到外头的空气,才觉胸口压抑稍稍减缓。
无疑,这庄园中的夜景也是极美。
余生走了会,在湖边一处没人的凉亭中坐下,是个不错的地方,仰头恰好能够看见夜空中炸开的大片璀璨烟火。
这一坐,不知不觉竟坐到了晚宴结束。
宾客散去庄园中渐渐安静下来,余生没急着回去,她有些怕再遇上那个爱刁难人的时家老太太。
“我们可以聊聊么?”
冷不防听见一道温柔女声,余生抬头便见凉亭外白芷静静站在那里。
这个人一天之内帮了她好几回,虽说她和白蕙是姐妹,可性格却是截然不同,难怪这些年时铭章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余生对她很有好感,忙起身,“可以的。”
夜风习习吹在身上很是舒服,白芷在余生边上坐下,侧头打量时,眼底分明透着一丝怀念,似乎透着余生在看什么人,“和佑洺什么时候四年前结的婚?”
余生不晓得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点头,“是的。”
“真可惜……”莫名的一阵叹息,叫人摸不清头脑的一句话,“要是再晚些就好了。”
“……”这句话余生不晓得怎么接,她和顾佑洺的婚姻,早些晚些都是悲剧,在她眼里没有不同。
白芷并不继续那个话题,再开口问了另一件事情,“我听说你前些时候替小谦治过病?”
余生有一瞬间觉得,这才是白芷和她谈话的重点……
又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和时谦那些事情,难以启齿,如今当着他妈妈的面,余生一时间更不晓得该怎么接她这话,“您别误会,我和时先生……”
“不用紧张。”瞧出她的紧张,白芷好脾气的笑笑,“我只是关心下儿子的病情。”
只是关心病情……
余生虽然对她有好感,但其实不熟,摸不准这话几分真假,眼眸微垂,“我断断续续替时先生做过几次治疗,可惜学艺不精,似乎并未帮到时先生。”
“嗯。”白芷点点头,说关心,可似乎也没那么的关心。
之后便是一阵短暂沉默。
余生盯着平静湖面发了会呆,想着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她怕澄澄找不到她会闹,“时夫人……”
“不必这么生疏。”白芷打断她没说完的话,因为她的那个称呼皱了皱眉,“不防同玥玥一样喊我一声伯母?”
玥玥……
黎玥?
那是她未来儿媳,而自己是她丈夫私生子的妻子,于情于理似乎这声伯母都不合适。
余生发现自己更搞不懂白芷的想法了。
似乎看出她的困惑,白芷也不生气,仍是一脸好脾气的笑,落在她脸上的眼神掺了几分复杂,“毕竟你是他的女儿。”
“……”
余怀古?
余生脸上困惑更深,“您认识我父亲?”
“嗯,认识的。”白芷点点头,但不知怎么余生感觉她脸上无端多了几分伤感,她正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幻觉,就听白芷继续问一句,“他还好么?”
余怀古好不好?
余生很想告诉她,她和那个男人实在不熟,短暂生活在一起的两年,不晓得他究竟是好是坏,印象中那个人对什么都是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但余生晓得他不是无欲无求,只记得高考那段时间,她每每啃书到深夜,好几次都瞧见他一个人坐沙发上,孤零零的盯着屋子的某个角落发呆。
大概是有什么求而不得,却又无力争取。
余生从回忆中回神,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我爸爸已经过世了。”
“你说什么?!”白芷声调猛地拔高,双手死死按住余生肩膀,她指甲不长,但那么隔着一层衣服抠在余生肩膀,还是疼的她眉心紧紧皱起,“他怎么可能死了?”
余生猜到她大概不知余怀古已经过世的事情,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样大,“我爸爸六年前就过世了。”
“六年前……六年前!”白芷脸色煞白,太过震惊,一时间似有些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余生默默承受着肩膀上的疼,转眼间,白芷已经是一脸泪痕交错,晚风拂过,她肩膀瑟瑟抖着,嘴里一直在重复那个数字,“六年前,呵,六年前……”
“您还好吧?”余生试探着问一句,还想再说什么,身前的人却猛地站起身来,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主楼方向过去。
余生直觉白芷和余怀古之间必定是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如果预感不错,或许过去那些夜深人静中余怀古默默思念的正是白芷……
不知为何,一时间心上有些不安。
某些毫无关联的事情这会摆在一起联想,不免觉得后背泛寒。
那么,那段时间频繁和余怀古见面的时谦,是否也早已察觉了自己母亲和余怀古之间的关系?
————
余生一个人坐着发了会呆,脑子里仍旧乱糟糟一团浆糊理不出个头绪,妈妈六年刑期快满,意味着很快就是余怀古的忌日,也是……她的生日。
夜深人静,空中闪过一记惊雷,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时间已经不早,想事情想的入神,忘记了还有澄澄需要她照顾。
想到澄澄,她忙起身,往不远处庄园主楼过去。
已经十一点多,大厅里只剩佣人们还在收拾,余生下意识看一眼她出去时澄澄和时家那对龙凤胎玩耍的地方,已经不见了小孩子的踪影。
应该是有人将澄澄送去房间了。
只是这地方房间众多,她该去哪间?
“请问,我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只能抓住靠她最近的一个佣人询问。
佣人看她一眼,手上忙着的活没停,“三楼走廊最西边的房间。”
“谢谢。”道了谢,余生直接上楼。
只是……
三楼楼梯口,她左右看了看,默默念了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然后果断左转。
最西边也就是最里面一个房间,走廊里铺着厚厚一层地毯,脚步声被淹没干净,余生一路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估计这时间女儿已经睡了,也没敲门而是直接开门进去。
房中,装修也是古色古香。
余生挺喜欢这种感觉,进门时候不免多看两眼。
大床隔在一扇精致屏风后头,她步子跨开绕过去,本以为会看见埋在被子里熟睡的女儿,却不想雕花大床上却是个睡衣半敞露出大半个结实胸膛撑头斜靠的……男人!
轰——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一声惊雷随后炸开,雨点砸窗,宁静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