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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罗丽从外面买好饭菜回来,见我神色不对劲,就问怎么了。我叹着气,把吕先生的事说给她听。罗丽瞪大眼睛:“这、这也行?咱们得报警,这家伙真是疯了!”我说现在不确定那个QQ号就是吕先生的,就算是,人家现在什么也没做,报警有什么用。
罗丽说:“要是等他们找到想受害的女人,不就晚了吗?”
“可未遂就是未遂,什么证据都没有啊!”我也很苦恼。罗丽没了胃口,在店里开始拉磨,最后让我继续用那个QQ小号跟对方聊天,就称已经找到合适的女人,准备联系他。我说去哪找啊,要不干脆你假扮吧,反正这主意是你出的,非要报警不可。罗丽苦着脸说她可不敢,万一真被那帮变态给吃了该怎么办。废话说半天,最后还是没研究出什么结果,只得继续吃饭,先把脑袋喂饱才是正经。
五六天之后,我又忍不住登陆那个QQ的小号,发现居然有“我爱睡着的水”给我发来的留言:“找到了吗?”
想了半天我才回复:“正在联系,有一个好像有意向,行的话怎么联系?”
“让她联系我。”
见他这么说,我就没了办法,就算我想引出对方的真实身份也没用,这个人真是狡猾,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也不想再参与此事。
转眼俩月就过去了,我记着送回佛牌的事,打电话给吕先生,想告诉他还有三四天,让他提前把东西给我送回来,或者直接邮寄到广州机场货运站也行。可他的手机关机,连续打了两天都这样,真奇怪,怎么会总关机呢?发短信留言,让他看到就回复。其实两月的期限是我自己定的,就是为了防止出事,可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好。
又好几天,吕先生的手机仍然关机,也没回过短信。我忍不住想上网搜北京市的殡仪馆电话,才发现这么大的北京城有好几个殡仪馆,不光八宝山,还有各区的。不过吕先生既然在京北中午能出来吃工作餐,说明应该是京北的殡仪馆,就查到电话打过去,问有没有一位在冷库工作的吕先生,找他有事。
“你是他什么人?有事吗?”对方是位中年妇女的声音,典型北京口音,语调中还带着几分警觉。我连忙说是开淘宝店卖手机充值卡的,这位吕先生下了单一直没付款,他留过两个电话号码,手机打不通,所以打这个固话问问。
中年妇女问我是哪个手机号码,我连忙翻电话本,把吕先生自己的手机号码念给她听,中年妇女说:“啊,对,手机号没错。那你就不用等了,吕杰是我们单位的,可他出事了。”我连忙问出什么事,中年妇女说是吕杰家里的事,已经辞职,估计很长时间都联系不上,我还要问什么,她以工作忙为由把电话挂断。
这让我更加疑惑不解,罗丽问过之后,说:“会不会是吕先生随便找了个女的,几个心理变态把人家给……给那个了?”她没敢继续说下去。虽然罗丽一向乌鸦嘴,但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可现在无法得知真相,也没处去调查。如果吕先生真做过这种事而进监狱,为什么没看到有新闻报导?
罗丽说:“估计是被他单位压下来了呗!要不然的话,谁知道那家殡仪馆有这种心理变态的员工,专门盯着遗体做那种恶心事,还敢让他们火化亲属啊?”我心想也有道理,就不再关注。吕先生这桩生意就算结束,最大的遗憾不只是没得到他的确切消息,更是像他们这类人群到底在做什么,尤其是吕先生口中的那几步,每步都是什么呢?这让我非常好奇。
直到几个月年后的某天,我在一个专门讨论犯罪心理的论坛中,看到有网友在聊这些事,于是我连忙发贴子询问。还真得到不少回复,其中有个对这种事很内行的网友告诉我,这种人其实就是所谓的“恋尸癖”而已,只不过还带有某些更奇怪的属性,比如有的人专门喜欢残疾异性,多半是男人喜欢残疾女子,看到就会兴奋,但通常却不太会找这类女性做女友,好像觉得没新鲜感。胆大的就会对陌生人和邻居下手,要么活着弄残,要么先弄死再弄残最后猥亵,相当地变态。
而吕先生口中所说的“第几步”,就是指这类恋尸行为的升级。他们称之为“冰”,最初级是与“冰”睡觉,第二步是与残缺不全的“冰”睡觉,第三步是把活人弄死,然后再享用,而且被享用者从头到尾必须都得是心甘情愿的,不能强迫,否则就没意思了。
不光这些,此网友还给我发来三张图片,都是外国人,有的躺在停尸间的金属床上,跟“冰”搂着睡,有男女二人在停尸间内搂抱亲嘴,旁边金属床上躺有“冰”。更有好几个人在类似别墅大厅的地方围着某人,这人跪在地上,全身缩成团状,颜色黑乎乎的很奇怪。
第一张我能看懂,但第二、三张就不是很明白,于是再咨询他。网友说,第二张是专门从事此种生意的人所拍摄,他们多半是医院或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悄悄在半夜把那些有此癖好的夫妻或情侣领进停尸间。这种男女都有严重的性障碍,只在“冰”面前才能兴奋,于是就有人投其所好,让他们在停尸间内做那种事。据说收费高昂,因为一旦被人发现,工作就丢了,而且还涉嫌犯罪。第三张就是所谓的“食色性也”了,有很多人患上心理疾病,非常渴望自己被人享用,而又有另一种人群,非常渴望享用对方,于是这种另类大餐的场面也诞生了。
结合图片,再听完此网友的解释,我更加恶心,看来第三张照片中那个缩成团的人,更是想吐。心想幸好当时没跟吕先生有过多接触,不然说不定自己也会惹麻烦。那天有事给高雄打电话,讲了这桩生意,我感叹:“人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什么样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