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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硬的了石棱撞到了她膝盖处的麻筋，她的腿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程天旭的脸凑近了她，低低冷冷的道：“告诉我，如果我做错了事，我说忏悔，我道歉，你会原谅我吗？会吗？”
“会，会！”
酒气扑面而来，江小瑜悄悄的瞟了一眼酒瓶，我去，金麦酒，世界上强度最烈的酒，此刻已经少了一半。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是谁，那一定是程天旭。比程天旭更可怕的人，应该就是喝醉了的程天旭。
江小瑜感觉腿疼已经不算什么了，手腕处被程天旭握着的一处，大概是骨头裂了吧？那钻心的疼让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程大少，咱们有话好好说，您看……我不就是弄坏你一颗山参吗？我赔你还不行吗？你先松手好不好？”
“坏了就是坏了，你倾尽所有，也回不到过去改变这一切！”
啥意思啊这是？江小瑜不得不怀疑自已身体里藏匿着暴力因子。
奶孩子的这几年，她脾气变的和小绵羊似的，可现在她忍不住想要一拳招呼在他的脸上，好能解救她那差点被捏残的手腕。
感觉她根本就没有在听自已说话，程天旭手中的力道不由加重了。
这让原本已经无法承受的江小瑜，更是痛到了极点。她忙苦着脸道：“好好好，就算是改变不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么对我拉拉扯扯的不太好吧？”
“改变不了……就算改变不了，能找出仇人也好，可恨我……什么都没做到。”
程天旭听了她的话，喃喃自语几声，手一松放开了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拿起了酒瓶直接灌了几口酒，然后将瓶子摔到了一边。
哗嚓！瓶子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剌耳，程天旭的眼神透着噬血般的残侫，昏暗的灯光下在配着他那银色的面具，江小瑜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
丫的，他疯了，他真的疯了！这男人太可怕了！
她不能呆在这儿当炮灰，江小瑜揉着手腕，悄然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当她离旋梯不远的时候，想也没想直接就冲了下去。
惊慌失措的她一口气跑到了二楼，却在拐角的时候不小心和桂姨撞了个正着。
“啊！”桂姨吓了一跳。
“啊啊啊……”江小瑜更是吓的不轻，两人一阵慌乱之后才看清楚彼此。
桂姨扶着额头，惋惜的看着一地点心道：“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和鬼撵了似的，吓死我了。”
江小瑜惊魂未定，回过头往顶楼上观望了一眼道：“没，没事。我刚才看到一个老鼠，吓了一跳。”
“老鼠？不会吧？”桂姨说着，伸着脖子往顶楼上瞄了一眼，转过头又看向她道：“少奶奶，你是从露台下来的吧？”
“呃，时间还早，不习惯这么早睡，就想去露台透透气……”被桂姨这么一眼看穿，江小瑜有些尴尬的解释着。
桂姨又道：“是碰到大少爷了吧？”
“呵呵，我……刚刚不小心弄坏了一盆花草，惹他不高兴了。”
“顶楼的露台是禁地，程家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准上去，也怪我……忘了和你说了。”
桂姨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摇头深深叹了一声，蹲下了身子捡着地上散落的点心。
江小瑜也忙蹲下了帮忙，想到程天旭，她忍不住道：“桂姨，大少爷的脾气一直都这么大吗？”
桂姨抬眸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其实也不是啦，大少爷平时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对佣人虽然严厉，但是也从没有故意责难过。你以后只要不去露台就好了。”
“露台为什么不能去？也没有什么特别啊？”
“少奶奶您是不知道，这儿呢是程家老宅，程老爷他们搬走了之后，就留下几个老佣人在这儿住着。这露台的一草一木都是程老爷亲手设计和装修的。”
“平时大少爷心情不好都会去露台呆着，过两天就是老爷和夫人的忌日，他心情自是悲痛的，您又误闯了露台，所以才会惹他不高兴，其实在这儿，只要不做错事，大少爷是不会随便对人发脾气的。”
程老爷的忌日？
江小瑜一怔，怪不得他会如此悲伤，又说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原来他并不是对她发火，那么他刚刚说的话……都是对他自已说的吗？
当初程家惨遭不幸，她也是略知一二的，也有传言说程老爷死的不太正常，可最后警方结案，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没想到在程天旭的心里，竟然有这么深的内疚，他竟然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在自已身上吗？
真是个傻瓜！
江小瑜的心有丝丝不忍，又有一丝揪疼，原来……他冰冷的面具下，也有一颗温暖的心呢。
“少奶奶，少奶奶？”
“啊？”江小瑜猛的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桂姨一直在唤她。桂姨不放心的盯着她的脸道：“少奶奶，我看你脸色很差，不要紧吧？”
“呃，没事，可能是有一点头疼的原因，休息一下就行了。”
“那时间也不早了，少奶奶赶紧回房休息吧！”
“我弄坏了你的点心，真是不好意思。”
“哎呀没事啦！”桂姨挥了挥手道：“厨房还有，我重新装一份也是一样的，我先送你回房吧。”
“不用，不用！我自已回去就可以。”
“那少奶奶晚安，我去忙了。”
“晚安。”
和桂姨告别之后，江小瑜一个人回到了房中，躺到了床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明是闭上眼睛，可脑子里总是出现程天旭那带着面具的脸孔。
他刚刚喝的金麦酒，好像还喝挺多的，不会有事吧？
天这么黑了，露台上灯光昏暗，他喝醉了，会不会躺在那儿睡着了？
下楼的旋梯挺宽的，他抓不到扶手，会不会一脚踩空，要是摔下来那可就惨了。
厚，江小瑜你在想什么哦？露台是禁地，你还想进去挨骂啊！而且程天旭怎么样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哦？你刚才还是没被他吼够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