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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楠把冷面菩萨塞出去,让她呼吸外面的空气,同时顶住她不让她缩回来,直到得救中间那一段时间,冷面菩萨想了许多事情,脑海里许多属于过去的幸福与伤痛的片段,与张少楠以为自己死前想的一样。冷面菩萨也感悟到了,原来人之将死,什么都可以放开,什么都可以原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生命还存在。
那一刻,冷面菩萨不停流泪,在悔恨,因为没有什么比看着心爱的人慢慢死在身边而什么都不能做更痛苦,那是一种比自己死更痛苦的痛苦。就如一场电影“东方不败之风云再起”里面的一句台词,雪千寻说的,她说:死并不可怕,孤独的活着才痛苦。那是一个很感人的画面。
张少楠在吃饭,榴莲饭,冷面菩萨刚刚带回来的,只有一个,张少楠本来不吃榴莲的,但吃了一口发现味道还可以,然后就把它吃完了!
冷面菩萨洗澡没出来,张少楠吃饭时她已经进去了,吃完饭她还没洗完,张少楠不免有意见了:“冷星蕊,你行了没有?刚刚凌啸风告诉我一点钟在酒店大堂集合。”
浴室里的冷面菩萨喊:“帮我拿个皮筋,在背囊里。”
皮筋,张少楠翻了很久才翻到,还翻到火灾那天冷面菩萨穿的白色裤子。
裤子放在一个包装袋子里面,没洗过,很脏,已经不是完全白色。在裤管位置,张少楠咬破手指写那几个字歪歪斜斜,“我”字分开两截,“爱”字倒比较正常,“你”则写了一边,缺少另一边的尔。
“翻个皮筋你要不要翻几分钟?”冷面菩萨走出来,看见张少楠拿着裤子,她皱着眉头,“你怎么那么喜欢乱翻人东西?”冷面菩萨不喜欢别人翻她东西,过去张少楠住她家,想翻她的东西,她会在抽屉里放一张纸,事先放,让他别翻,不是她猜到他要翻,而是不喜欢,做个预防。
“我,这个……?”张少楠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他很想知道冷面菩萨到底懂不懂他写什么?虽然保留了裤子,但可以因为很多原因,可以是死里逃生的证据,可以是她不明白写的是什么要留下来问,或者想留个纪念,“冷星蕊,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要写什么?”
“不知道,你那么老套谁知道你要写什么。”
“那……要不我再给你写一遍,写个完整的。”说完,张少楠准备咬自己的手指。
冷面菩萨没理张少楠,拿皮筋扎着头发又进了浴室。
“我写啦。”张少楠对着浴室喊,“真的写啦!”
“你要不怕痛你就写,不用请示我。”冷面菩萨说,完了里面只剩下流水声音。
要不要写?
废话,当然要写。
虽然很痛,但做人不应该半途而废,做了就要做完整。
张少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字是无法改了,改了会变另一种味道,把你字写完,组成完整的“我爱你”然后把裤子塞回包装袋子里,拉上背囊的拉链。
一点前一分钟,张少楠和冷面菩萨到了集合地点,人居然才到了一半。
“我说不用急吧?”冷面菩萨有点鄙视张少楠,“一般人都不守时,这是旅游,不是上班,旅游都把自己当大爷,而且就算迟到你能把他怎么样?你还能自己先走不管他?旅行社知道这个,所以提前一个小时去机场,这里去机场最多半个小时,其余时间就是预留给人迟到以及发生意外情况用的。”
“你干嘛懂那么多事情?你笨点不行?你老那么聪明,什么风头都让你一个人占去,别人还能干什么?”
“思维习惯,我自己也不懂,我觉得是这样而已,你可以不赞同。”
“你已经把一切想的那么透彻,经过你脑袋想过基本上已经是事实,我还能不赞同?”张少楠很郁闷,他提醒自己,要形成冷面菩萨式的思维方式,脑部自动化分析运算,不需刻意想才能想出来,这样在速率上已经大大落下风。
一点十五分,人到齐了,导游安排他们上大巴,张少楠和冷面菩萨一起,冷面菩萨不属于团里,但由于之前沟通过,冷面菩萨可以随团一起走。
大巴启动,向机场出发……
机场里,上机前,凌啸风找张少楠抽烟,期间提及冷面菩萨,张少楠把当时被困火灾现场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有他和冷面菩萨之间的一些感情纠缠也说了一遍。
“我靠,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因祸得福?”凌啸风看了远处的冷面菩萨一眼,“要学会珍惜啊,你可以去找小姐,那是交易,就算背叛也只是身体的背叛,你不能够投入感情,否则伤害的不单单是对方,还有你自己。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女人,还长那么漂亮,那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你们还一起经历过生死患难,真的要好好珍惜,有些人,失去了,哭死了也哭不回来。”
“珍惜这个词从你口里说出来简直是种玷污。”张少楠觉得凌啸风也就是李昌那号人物,色狼一个,到处猎艳,搞无国界,真为祖国增光。不过,同时张少楠也觉得凌啸风说的话很在理,身体的背叛与心灵的背叛确实不一样,他确实应该好好珍惜冷面菩萨。
“呵,随便你怎么认为。”凌啸风叹了口气,“其实我结婚了,不过没有感情。”
“看得出来,有感情你就不会到处瞎鬼混了……”
“没有感情是因为结错了,而且我不赞同你的说法,你没出过轨?是因为与……”凌啸风又指了指远处的冷面菩萨,“她没感情吗?不是,是因为情不自禁,我倒不是情不自禁,我就爱这样,没人管,烂就烂了,反正已经这样,再下去没什么区别。”
“烂什么?我觉得你挺好啊!”
“兄弟,每个人的好往往只是表面,我看你也一样。”凌啸风目光忽然间变的古怪,有股哀愁在里面,“我跟家里那个没有感情,不喜欢,不是不喜欢,是知道以后不喜欢,之前喜欢,甚至不顾我爸的强烈反对而结婚,我一向都这样,我爸不喜欢的就去干,可结婚这件事,我真的大错特错了!”
张少楠认真听着。
“那个女人,是我爸的情妇,以前的情妇,哈哈。”凌啸风用笑掩饰哀痛。
张少楠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儿子娶了老爸的旧情妇,一家人怎么生活?主要是,那个女人安什么心?报复?莫非分手时凌啸风他爸没给足分手费?那个情妇出手勾引凌啸风故意气凌啸风他爸,顺手也捞点好处?太缺德了吧?
登机了,冷面菩萨问张少楠刚刚和凌啸风谈什么,张少楠没告诉她,那是别人的私事,是秘密,凌啸风把他当朋友,他转个身告诉别人,不是出卖朋友?
飞机飞行途中,张少楠和冷面菩萨谈了许多,交流各自知道的,所怀疑的。张少楠得到许多信息,他一直以来觉得冷面菩萨不知道的事情,其实冷面菩萨都知道。
另外,冷面菩萨和钱碧晴真的设计了圈套,让龙铭天投资五千万,把结果控制在两点,如果黑暗中的敌人不是龙铭天,高科出事有龙铭天那么一个强大盟友帮助对抗。
如果敌人是龙铭天,没关系,冷面菩萨和钱碧晴做一出好戏让龙铭天再追加五千万投资,随后把高科并入皇冠,形成一股更强的力量,用龙铭天的钱打龙铭天,一举两得,无论龙铭天是好是坏高科都能占得先机。
最主要是,无论龙铭天投资或者不投资,他们都会很快得到结果,到底他是好是坏。
当然,龙铭天已经答应了投资,计划情妇第二阶段,要等高科出事,不出事答案呼之欲出,出事了龙铭天不给力结果也很明显。
“冷星蕊?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思来想去,张少楠都觉得担心,冷面菩萨和钱碧晴之间带仇恨,结果双方连成一线,到有一天把打败敌人之后是不是要瓦解,接着斗个你死我活?他不知道她们怎么想,可能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换了他,他做不到那么冰冷,他想着化解,却无从下手。
冷面菩萨说:“有啊,帮我保守秘密,我跟你说的不能告诉任何人。”
“还有呢?”
“我们的关系,下机以后继续当仇人,没去泰国之前那种仇人,至少要一个月。”冷面菩萨瞪了张少楠一眼,严肃道,“你不可以大摇大摆来找我,以免破坏我跟钱碧晴的计划。”
张少楠呵呵笑着:“哦,明白了,我得偷偷摸摸找你。”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们回到了熟识的城市,两国之间的温差很明显,所以一下机就感觉寒意来袭。张少楠在包里拿出唯一一件厚衣服给冷面菩萨披上,她穿的很薄,厚衣服都在那场大火里化为灰烬了……
在外面找了辆出租车钻进去,不久后就先到了张少楠住的小区外面,冷面菩萨帮张少楠打开车门:“下车,没什么事别找我,除了打电话。”
张少楠弄出一个哭脸,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出租车开走了,张少楠转身准备往小区走,抬头看见苏决然和郭晓婷。
“张少楠你个王八蛋你干什么?”郭晓婷怒火冲冲跑张少楠跟前质问道,“你们怎么又在一起了?”
“老婆,你别激动。”苏决然拉住郭晓婷,“人家是大人,有自己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