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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莲换上手术服进行消毒之后,就如果一个早已经预备好的枕头垫在了姬瞳身下,她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轻轻地割开了姬瞳身上的衣带,将姬瞳的病号服褪了下来。
她皱着眉头,知道姬瞳的情况很不乐观,因为姬瞳的身体原因,这个胎儿一定会难产。林青莲实在担心生产过程中孕妇会脱力,那样的话姬瞳就危险了。
“师姐!”黎梓轩推开手术室的门,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成为了那个在手术台上掌控着生死的人。林青莲朝着黎梓轩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去,将嘴巴附在姬瞳耳边。
“姬瞳,如果必要的话,我们就要动手术来保证你平安了!”林青莲轻声说道。
姬瞳勉强着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她的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很明显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林青莲站直了身子,走到手术台前,看着姬瞳的私处,洁白的床单上已经被鲜血浸染。
“你先在一边等着吧!如果一会儿需要抛妇产了,然后由你来主刀做手术!麻醉剂,还有其他的各种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林青莲回过头,对黎梓轩说道。
黎梓轩嗯了一声,走到姬瞳面前,温柔地为姬瞳拭去汗水,低声安慰着姬瞳,告诉姬瞳不会发生意外的。姬瞳强笑着,伸出一支手紧紧地握住黎梓轩的手,她的手心都是汗水,但是她的手却是冰冷的。黎梓轩也握住她的手,姬瞳可以想象出,黎梓轩的口罩之后,他一定是微笑着的吧。
他从来都是微笑着的,好像一切事情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就是那一抹温和却略带点忧伤的微笑,让他总是有一种可靠的感觉。也正是那点微笑,让自己当初在第一次见面便爱上了他。姬瞳的手颤抖着,一双眼睛看着黎梓轩,脉脉含情。
林青莲看着姬瞳的下体,姬瞳的私处正一张一合地,其中缓缓流出殷红色的鲜血。她用双手掰开姬瞳的双腿,在姬瞳的身子上盖上了一层白色的被子。
“放松,姬瞳!放松,腰向上抬,放松,深呼吸……”林青莲一边按摩着姬瞳的小腹,一边说道,“想象你的下体让它像花绽放开……使劲……”
果然,难产!林青莲心中有些惊慌,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姬瞳不一样,她的身体可禁不起折腾。林青莲看向黎梓轩,好像在征求黎梓轩的意见。
“轩哥哥……好痛……我好痛苦……”姬瞳紧紧地攥着黎梓轩的手,尖锐的指甲甚至抠破了黎梓轩的手套,抓破了黎梓轩的手。
“姬瞳的骨盆腔狭窄,子宫收缩也有些无力,加上她个人的身体问题……”林青莲看着黎梓轩,急忙说道。
“手术!”黎梓轩不等林青莲说完,便斩钉截铁地说道。
黎梓轩挣脱来姬瞳的手,从托盘中取过一支麻醉剂,迅速地扎在姬瞳的背上,注射进姬瞳的体内。他换过一双手套,从托盘中取过一片二十三号手术刀片插在刀柄上。
“梓轩,我得提醒你,”林青莲突然说道,“现在做手术,不仅要剖开姬瞳的子宫,因为胎儿已经有一部分从子宫口出来了……”
“外阴已经开始撕裂了……”黎梓轩似乎并没有听到林青莲的话,“没办法的,只能这样了!”
黎梓轩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姬瞳逐渐涣散朦胧的眼睛,缓缓剖开姬瞳的小腹。这种手术对于黎梓轩来说,简直再简单不过,但是黎梓轩现在却好像面临着一场最难处理的手术一样。他顺着姬瞳的小腹,切割开姬瞳的外阴。
“纱布!”黎梓轩伸出手,护士急忙递上一块纱布,然后又从黎梓轩手中接回一块沾满了鲜血和羊水的纱布。
“准备好青霉素,还有血浆,生理盐水,葡萄糖……”黎梓轩一边从姬瞳的小腹中抱出一个满身鲜血的婴儿,一边吩咐道。
婴儿在黎梓轩手中,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啼哭,那哭声就连手术室外的黎小雅和采薇也听到了。黎小雅和采薇在手术室外,听到这一声嘹亮的啼哭,不禁欢呼起来。林青莲从黎梓轩手中接过婴儿,将婴儿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秤上。
“六斤四两!”林青莲兴奋地喊道,然后就交给了护士。
黎梓轩缝合好姬瞳的刀口,看着护士将姬瞳推走了。
“师姐……”黎梓轩轻声说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林青莲看着黎梓轩,他连脸上的鲜血都没有擦一擦,就缓缓坐到了地上。林青莲叹了口气,也走出来手术室。两个人都是一代名医,他们都很清楚这个婴儿的生,就是姬瞳的死,从现在开始,姬瞳的生命就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林青莲走出手术室,就被黎小雅和采薇堵住了。
“青莲姐,”黎小雅兴奋地看着林青莲,“母子平安吧!孩子长得可爱吗?”
黎小雅好像是一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样,围着林青莲问着。林青莲微微笑着,但是眼泪已经从脸颊滑下,她急忙拭去那点泪水,不让黎小雅和采薇看出什么异常。
“好啦!”林青莲强挤出一点微笑,“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小姑了,怎么还这么风风火火的,一会儿我让护士带你去看你的小侄儿!”
手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黎梓轩从手术室里缓缓走出来,他已经脱掉了手术服和手套口罩,但是他的脸上还残留着鲜血,看起来狰狞又落寞。
“你唷,连脸都不洗一把,”林青莲拉住黎梓轩,“算了,去我宿舍洗一洗吧,然后换一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等姬瞳醒了,我再打电话叫你过来!”
林青莲拉着黎梓轩,匆匆忙忙的逃开黎小雅和采薇的视线,生怕黎小雅或者采薇看出一点不对来。
“师姐……”黎梓轩轻声呢喃道。
“好了,”林青莲叹了口气,“姬瞳的时间不多了,好好陪陪她吧!她这一生,只有你算是她的挚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