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中文网 www.50zw.so,最快更新深宫囚爱:独揽君心最新章节!
素心看着二人谈笑亲切,觉得自己在房中有些许个碍眼,于是匆匆进了几口膳食,也没有请辞,就自行出去了,这翠微居在雪影梅香下恬静宜人。
曹寅在翠微居外转了一圈,盘横了良久,想着怎么处理江南道御史的血书,怎么处理他的遗孤,这可是一件恼人的事情。
“昨晚兰妃娘娘,丑末的时候,收到一封信,整个人都古怪起来。念着: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而后就突然间把玉兰殿烧了,说是本宫就算西去也决不让任何人占本宫的位子。”就听见扫雪的宫女说。
“汀兰姐姐,来了怎么不过去,非要在外面扫雪?不怕冷吗?”曹寅上前与那汀兰笑谈,汀兰知道这曹寅素来精怪,心眼玲珑,多半有事要借人过河,只不过此刻汀兰方方离开了兰妃的控制,不想再找是非,于是轻笑着说:“曹侍卫长,笑话奴婢了,奴婢不过是不想打扰主子们玩乐。不知您有什么事差遣奴婢。”
“说来也寒颤,日前我家的舅舅大病,没钱抓药,表弟过来让我拆对一些,在车上心急,忘了把小姐的扇子交与她。”曹寅浅笑着将这折扇交给汀兰,等着她的反应,汀兰见惯了宫里的规则,于是轻笑着说:“奴婢会代为转交,曹侍卫你就放心吧。”
“那在下,先回了,这事情拜托汀兰姐姐了。”曹寅一拱手退下。他心里也是惶恐不安,可是事情做到这里也算是尽心了。
这贪墨就是国之重事,法之大弊,所以曹寅不敢妄自触动。
这大臣们总是说上应天命,下安民心,可是天命永远不如皇命,人心抵不上权利。
玄烨与赫舍里调笑了一会子,就笑笑说:“我还有功课,晚上过来看你。”
赫舍里轻声一笑,起身跪下说:“奴婢,恭送三阿哥。您可别再来了,奴婢担待不起。”
玄烨看她嘴刁,就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说:“居然敢戏弄爷,仔细你的皮。”
赫舍里倒是不怕,笑嘻嘻地说:“你要来便来,我就当多一个小跟班,还没见过跟着姑娘跑的阿哥呢,瞧你那点出息。”
“哟,长本事了,我看脸皮也涨了,胆子也大了,孙猴子没你能说,爷,不跟你计较。”玄烨嘴里这么说,可是走到院子里,抓了一把雪,捏了一个雪球,就扔了过来,赫舍里脸上发凉,冷冰冰的有点疼,就见那雪球打到赫舍里的脸上,她心里觉得有气,可是也不敢声张,更别说追出去找这玄烨算账,再怎么慈和的主子,也还是主子。
他不过是调皮,毫无恶意,自己何必跟他计较。
“你过来呀,爷,等你跟我算账呢。”这玄烨吐着舌头,双手按在脸上做了一个小鬼脸,身子不小心一晃,赫舍里赶紧的过去抱住,急匆匆的说:“小心摔着,还得意忘形不?”
“爷,才没那么笨呢。”玄烨故意这样,就是装可爱。
“晚上我过来吃饭,有新鲜的羊羔肉,你等我,我领你去好地方。”玄烨心想该回去了。
他悄悄地通过御书房,看见苏克萨哈说:“臣启万岁,这浙江巡抚送来折子,江南百姓苦不堪言,在、闽浙总督曹文成贪墨修河公款300万辆,河道总督肖万山八百里加急请上谕。”
“放下吧,费扬古你看呢?”顺治没有上早朝,所以在御书房开小朝会。
“奴才认为此事不一定如肖万山所言,臣受命于天子,带领万民以正试听,查百官之德,以免有损天子威仪,按理说得知此事,应劝君上杀无赦。但奴才觉得此事略有偏差,还是派卫向书去查看一下,这谁是谁非就龙蛇自现。”费扬古低声说。
“想我大清,泱泱大国,华夏至尊,出了此等失德之事,焉有搪塞之理,如今证据确凿,臣其万岁,立即削去他的顶戴花翎,交刑部会审。”苏克萨哈跪下言辞犀利的说。
“咳咳,朕累了,费扬古,把折子呈给老佛爷,朕身体不好,一切给老佛爷定夺。”顺治轻轻地笑了,他自然之道江南的水很深,但是他才不管这种事情,自古民告官自有冤情,官告官必有猫腻。
这种事情要管麻烦大了,不管,就让闹去,遏必隆不是瞎子,这曹文成和肖万山都是遏必隆的学生,就让他们鬼打鬼去。
于是顺治摆摆手说:“都下去吧,朕要念佛。”
他心中叹息,往事不堪回首,曾经的擎天之志如今已经荡然无存。
看着紫檀香炉冒出的香烟,袅袅飞向上空,天空中万里无云,他心里却是乌云蔽日。
自从开放乌轮库多跟沙俄邦交,允许两国自由互市以来,沙俄频繁在边境骚扰,汉民苦不堪言,最近甘肃是个大问题,要不是这档子事他早就离宫而去。
“玄烨,跟朕进来,朕问你,你说曹文成有罪没罪?”顺治看见儿子古灵精怪的大脑袋,猫着腰就要绕道而去。
心想考考这未来的皇帝,看看这本事。
“回禀皇阿玛,儿臣觉得,派人查查再说吧,这朝里的事情儿臣不是很懂,但老百姓家里经常贼喊捉贼,还是谨慎点好,儿臣约了曹师傅读书,先行告退了。”玄烨就势扎了一下腿,熟练地请安。
“你下去吧,好好读书,大清国可以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老祖宗也说汉人的学问好,要不是心眼偏了,大清国如何入关兴起,所以你要记住,你的心眼不能偏了。”
紫禁城内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降落。这雪,给山河大地披上一层银装,又好像在为刚刚去世的老皇上康熙戴孝致哀。山峦起伏之间,风搅雪,雪裹风,掀起阵阵狂飙。这骤然而来的暴风雪,也仿佛在预示着不寻常的清廷朝局。
“皇阿玛,教训的是。”玄烨低声说,大气不敢喘一下。
“去年开了恩科又闹出事,今年的春闱尤其重要,小三子,你把范承谟跟朕叫来,玄烨,你跪安吧。”顺治皇帝那身明黄色的龙袍显得格外的鲜亮,披着白色的貂皮斗篷。淡然的对玄烨说,英俊的脸上略显苍白。
玄烨缓缓地退下,喊了对面满怀心事的曹寅一眼,就见一身粉红色旗装的建宁公主走了过来。
花盆底子敲地皮的声音,听得曹寅耳根子发麻,冷不防一双玉手揪住他的辫子。
“曹寅,干什么呢?给本宫下跪,本宫来了。”建宁格格方年六岁,大眼睛,小鼻子,面容清秀艳仪,五官端正,是个美人胚子,可惜喜欢作弄人。
“哎呦,格格,手下留情,您怎么一大早的来了,不去读书?”曹寅被揪着头发,也不能下跪请安,就听见这格格说:“你怎么这么无礼,看见本宫也不下跪,不如叶赫家的听话体贴,不过本宫不喜欢他,跟个木头似的,支一支动一动,又不是木偶。”
曹寅不敢吭声,这格格从小任性惯了,一个不高兴拿鞭子打人。
“曹寅,本宫对你好吗?”建宁瞅着曹寅,就想想折子欺负他,谁叫他比大姑娘还文静。
“格格德厚,对奴才照顾有加,奴才感激涕零,不过格格,今个奴才值班,还得去进事房报道,不然统领大人饶不了我。”曹寅低声说。
“那不行,本宫找你玩儿呢。”建宁还没切入正题,一早上她冒充小太监,看曹寅给赫舍里送一好东西,拿东西不可能是赫舍里的,大冬天谁拿扇子,又没毛病。
“可奴才公务在身,等报完到奴才就去伺候格格。”曹寅轻声一笑说。
“你喜欢赫舍里,给她送东西,我看见了,你说则那么堵我的嘴吧?”建宁笑嘻嘻地说。
“格格,您真弄错了,那扇子真是赫舍里小姐的。”曹寅硬着头皮说,心里苦啊,怎么就给她看见了。
“大冬天扇扇子,你想得出来,那翡翠白玉扇骨的扇子,值不少银子吧,早上苏嬷嬷说苏克萨哈大人弹劾你二叔,也就是你亲爹,说你亲爹贪墨300万两银子,正要移交刑部。”建宁开着玩笑说,她天真无邪,不过是以讹传讹,但是曹寅精心了,心道: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不是我曹寅兴风作浪得理不饶人,是你们心虚怕连带,先出手了,那好我也不客气。
“格格,奴才不信,奴才跪安了。”曹寅不理建宁,径自走了,因为建宁公主无理取闹出了名的。
“给我回来,呜呜,有人打格格了,有奴才。”建宁的嘴就给曹寅堵住了,这事情可大可小,因为他打过建宁,那时候不知道建宁不是小太监是公主。
“格格,您想玩什么?”曹寅苦笑着说。
“骑大马,你趴下给我骑我就放过你。”建宁微微一笑,大眼睛古灵精怪的。
“行,您说什么是什么,但那扇子就是赫舍里小姐的,毋庸置疑。”曹寅苦笑着说,他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这案子订钉之前不能漏了。
*玄烨看着不对劲,这曹寅说谎,但曹寅不认识赫舍里,为什么要给她送东西?绝对不是男女之情,期间必有故事。
先去御书房读书,这就读完了再去找赫舍里。
翠微居一片宁静。赫舍里坐在床边跟着素心学打络子。
她个性顽皮,自然对绣花这种事不甚喜欢,于是她也就不怎么精心,素心也不说教,她要学,就随她学,她要散漫也就随她散漫,一上午零零落落的一个五福临门也没打出来。
“姐姐,吃饱了没有,晚上你说三阿哥这调皮鬼又跟着闹什么动静?”
素心苦笑说:“莫不要这般说了,调皮鬼这可不是恭敬地言辞,你想想宫里的人听见,这可不好听。”
“没那么多是非,咱们关上门子自己说还有那么多事?姐姐莫要担心了,汀兰怎么还没有来呢?”赫舍里想起来老佛爷吩咐,让她去给吴良辅要银子,就琢磨怎么打这个总管太监的秋风,还得要了东西,还不能把人得罪了,一上午没看见汀兰进来,赫舍里有点坐不住了,于是举步出了厢房,就看见汀兰和弄玉在外面扫雪。
“奴婢给小姐请安,不知小姐有何吩咐,刚才曹侍卫把您落在这马车上的东西给您送来了,您打开看看。”弄玉若有所指的看了赫舍里一眼。
这宫里都是什么人呢?人尖子,一肚子阴谋诡计的人,她赫舍里站在这里也就是个心眼不多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