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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也并不爱班布尔善,她只是给自己一个理由,解释一切都是她的主谋,保住这采莲一命,赫舍里自然明白于是笑着说:“这事情本宫会禀了老佛爷明断,各位看见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规行矩步虽然未必飞黄腾达,可是好过铤而走险。”
“格格,可否放过采莲,一切由奴婢承担,我老了,活不了几天了,我愿意把家族的财产捐出来给西北大军用,只求老佛爷开恩。”桂花跪在地上,赫舍里冷眼看着这群人言道:“太妃为何介入此事?”
“禀格格,太妃很喜欢珠宝,奴婢私下贿赂太妃,让她给批了待命宫女的名额,原意真的只是给宫里减少开销,我们也再赚一些钱,可是富贵居然把注意打到人的身上。所以这事情也就不好说。”桂花冷然笑着说,她的眼睛里露出几许绝望。她跪在那里黑色的丝绵短袄上绣着展翅高飞的仙鹤,这松鹤延年绣的甚为精致。
吴桂芳吓得脸色苍白说:“奴才只是听命行事,求格格饶命。”
“这不是本宫说了算的,本宫只是一个宫外的格格,今个叫大家来,原意也不是把这事情掀开,本宫也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你们总觉得有主子照应不管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可是我告诉你们并非如此,公道自在人心。”赫舍里冷声说,她站在这群人中间说:“各位先候着,本宫去禀明老佛爷。”
“哀家都听到了,班布尔善的事情先不说,多伦多你把今天所有的人扣起来,苏拉麻姑你去找人替补,什么事过了春宴再说,赫舍里你跟哀家过来。”孝庄会心的笑笑。
她抬起那只白玉一般的手,手上已经有了深深地褶皱,在岁月的侵蚀下,这曾经美丽美丽的容颜已经带满沧桑,她缓缓地走在慈宁宫的阶梯上。
“太后,不知传唤奴婢过来所为何事?”赫舍里低声苦笑着问。“你要做点事情,私下帮助多伦多调查那个女人,那个叫九娘的女人,这宫里的钱是这苏摩替班布尔善斩落,外面的就是九娘,所以你要通过弄玉,你去查清楚,这件事可以告诉你玛父,但不可告诉玄烨。”孝庄叹了口气说,她的眼睛透着一种分外的明亮,在寒风中颤抖了一下,这无尽的是非,何时才能结束。却不知今夕是何年,这事情最好不要让玄烨和佟妃知道,要不然只怕佟妃按耐不住,她一向指望自己姐姐背后的富察家。
赫舍里当然知道太后的意思,也知道此间的重症,在于这一次内宫与外臣勾结,外臣是藩王。
班布尔善是塔拜第四子。天命二年十月初十,丑时生,母为嫡福晋乌苏氏,塔拜卒后,袭三等奉国将军,顺治元年,以功晋二等奉国将军,四年晋一等奉国将军,六年晋三等镇国将军,八年1晋辅国公,康熙五年革爵,康熙六年,以领侍卫内大臣拜秘书院大学士,谄事鳌拜,及事败,王大臣劾奏班布尔善大罪二十一,康熙八年,五月因罪处死,年52,子孙黜宗室。这京中的兵权都在此人手中,赫舍里前生学的是民族政治,所以知道灰色地段的冷处理,建国初期的臣强主弱又一次出现在大清王朝。
所以此刻孝庄绝对不会处置班布尔善,而是会息事宁人,但是宫里的这些涉案的人孝庄会留还是杀死,赫舍里也没参透,因为不杀会把宫内的秘密继续外泄,杀了会打草惊蛇。这可是风气的时候,赫舍里仔细的揣摩这老佛爷的心思,不揣摩哪行?会错意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老佛爷,奴婢受教。”赫舍里点头说,不过她寻思还得告诉三阿哥和佟妃,因为假如不说会带来更多的纷扰,首先说佟妃的姐姐嫁给富察锦代的叔叔,封了二等公,代任云南巡抚,要是佟妃想亲上加亲,就会被人利用,毕竟佟妃只是个侧室的女儿,自己不管真的是否嫁给玄烨,护住佟贵妃总是不错的。
“骁骑营,军机营都在咱么这肃亲王手里,咱们要突出重围就不能急了,这就要晌午了,你跟苏麻等不到鳌拜进乾清宫,可以去等他出来,办了差不要回来回禀哀家,随便去六宫转转,琉璃你带格格去。”孝庄淡然一笑,赫舍里点头说:“奴婢明白了。”
这有个弯子赫舍里先没明白过来,后来算是明白了,这是个小故事,她得跟没事发生一样,所以赫舍里回到翠微居,拿了一罐梅子酒,把这东西放进这酒坛的里面。
这里面就是那个木大人弹劾鳌拜的原因,还有纳兰家的冤情,她知道纳兰性德在,纳兰明珠也离得不远了,所以先去提点纳兰性德让他去寻鳌拜伸冤,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琉璃,咱们走吧。”赫舍里让琉璃端着酒坛子,她自己穿上朝服,这样有个好处,内禁卫,内阁,都不能拦他。
等到接近申时鳌拜才从乾清宫走出来,他看见赫舍里一身石青织金绸镶边,领后均垂明黄色绦,绦上缀饰珠宝。胸前挂彩帨、领部有镂金饰宝的领约、颈挂朝珠三盘、头戴朝冠,脚踏高底鞋,显得个子有点低,满身的珠光宝气反而压住了些许的清丽脱俗。
“奴才,参见库伦格格,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鳌拜赶紧的跪下,虽然心里也觉得跪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有点怪异,但这姑娘心眼不错,为人聪明,肯定不是来耀武扬威的,必然是有事情,必然对自己有好处。
“赶紧起来吧鳌大人,本宫看你酒量很好,千杯不醉,所以特地送一坛梅子酒给你,你得好好地手下,亲自打开喝,别辜负了本宫一番美意”赫舍里轻轻一笑,这鳌拜心里自然明明白白。
“多谢格格,奴才回去就喝,这宴席上汉臣太多,斯文过火,老臣就没喝够,那老臣可否告退。”鳌拜拿住酒,远远地索尼过来,他猫着腰没进前只是在长廊歇脚,鳌拜虽是粗人也知道人家祖孙还有事情密谋,自己别在这边碍事,免得遭嫌忌那就不好了。
“那鳌中堂先回去,那天我过府去看青格尔。”赫舍里低声笑着,转头就走向和索尼相反的方向,索尼心里打鼓,这小丫头又在弄什么乾坤,跟着闹什么?
赫舍里知道事情办完了,班布尔善势力大,一次性剪除那不可能,所以就要拿富察家开到,可怎么拿富察家开刀呢?
赫舍里轻轻一笑琢磨着这其中的故事,心里想着,这故事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控制的,所以这个故事她还得慢慢的学。学不会也得跟着学,这是后宫里的必修之课,懂得审时度势,顺风倒,这不能怪她,谁让富察锦代先出手了。
远远地富察锦代有些慌乱,她一身浅蓝色的桃丝双雁刺绣挂群,纯白的刺绣,毛领披风,头上查了一根碧玉七宝玲珑簪,一张娇媚无论的脸有些苍白。
“格格吉祥,不知格格因何造访?”富察锦代方方在乌拉贵妃那里饮酒。便知道这乌拉贵妃在宫里并不得宠,兰妃已死,就剩下佟贵妃和贞妃,此等情况,加上昨日自己并没有占上风,所以不如与这赫舍里握手言和。
“姐姐,多虑了,赫舍里只是去那一对鸳鸯图,绣给三阿哥,姐姐要没事进屋一起绣吧。”赫舍里轻轻一笑。
“格格,这云萝小姐来了,说是要看您。”弄玉一笑说,赫舍里自然不知道谁是云萝。她放眼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葡萄籽狐裘的女子走了过来,年纪也就十三四岁,一张白细的瓜子脸,眼睛晶莹透亮。长的玲珑秀美,也算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可是样子懦懦的,不敢多说话,看到她居然哭着说:“赫舍里,我害怕。”
赫舍里一惊,那女孩子说:“昨个,我看见鬼了,有鬼。”
赫舍里看她神情憔悴,冷声问:“哪里有鬼?”
“就是那边的藻井,可恐怖了,我昨日出去踢毽子,就听见井里有动静,有人喊:“求求您,不要杀死奴婢,富察小姐,求求您,不要杀死奴婢。”这女孩子正是陕西巡抚刘秉璋的孙女,刘芸萝,不要说怕鬼,这位神仙也不怕,自幼和赫舍里交好,一起欺负她大哥刘统勋。
刘统勋平素知书达理之余,有些诙谐,聪明绝顶,所以赫舍里读书读不过刘统勋,写字写得也不如刘统勋,骑马射箭也不如他,假如刘统勋长的很俊美,赫舍里也就喜欢了,可是这刘统勋长的一般,而且凡事不是跟纳兰容若那样会讨好,纳兰容若刘芸萝也喜欢,说话好听,人长的俊美,而且凡事不出风头,只是自己大哥却不同,总是要比赫舍里强,所以赫舍里说不过,斗不过,就打人,发脾气,可大哥就笑,就喜欢赫舍里。
今个刘芸萝出了一个鬼主意,把这富察锦代的贴身丫鬟,放藻井里。她自幼学武,身手很不错,要说舞文弄墨她不如大哥,要说打架捣鬼那是一等一的,她把这富察锦代的丫鬟打晕弄藻井里,之后哭哭啼啼的来告状。
富察锦代就头疼,因为赫舍里和刘芸萝一个在没事,两个凑一起就坏了,刘芸萝没赫舍里精明,赫舍里没刘芸萝刁钻。
“那咱们过去看看?”赫舍里放下绣品,跟着刘芸萝出去,刘芸萝对着赫舍里的耳朵说:“我昨天,半夜把灵芝打晕了,放进去的,我们可以说,富察锦代要杀灵芝,因为灵芝偷了她的首饰。”
“你赶紧把人家拉上来,送屋里,没人信你的话,云萝,你有没有脑子,我们回房绣花去,你就说昨个你是做梦。”赫舍里低着头小声说,一脸的古灵精怪凑趣地说:“明个,咱再把富察锦代打晕了放进去,你接着说闹鬼,以后她就老实了。”
赫舍里本来也想端庄贤淑的回应,可是那个这不好说,因为显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要是很正统,必然会让这刘芸萝怀疑自己身份。
“没错,富察锦代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就得教训教训,不教训不行。”刘芸萝凑趣地说:“那素心怎么成你的丫鬟了,你怎么变成格格了,你还有出息了,不要我哥了?”
赫舍里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见远处有‘嘤嘤’的哭声,刘芸萝看过去有一个穿白色披风的女孩子正在哭泣,一边哭一边撕着花瓣。
“呜呜,呜呜。”这姑娘哭的梨花带雨,眼睛里是一种楚楚可怜,方方赫舍里还觉得腹中饥饿,百无聊赖,就碰上了刘芸萝。
“萱萱,你怎么哭起来了。”刘芸萝就跑过去,就见那叫萱萱的姑娘抬头,长的国色天香,美的无与伦比,赫舍里觉得自己已经不难看了,可是跟着姑娘一比还是逊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