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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脸色一变不太明白赫舍里的用意,可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个计谋不是不好,而是太险。
赫舍里一笑道:“这只有借刀杀人方能避祸,皇上您应该开始无知了,这群人惹怒鳌中堂最好,只是还缺一个推波助澜的。”
“你说的没错,人选朕已经选好了,只是要你去做场戏,不知你可否愿意帮朕?”康熙计上心来,对苏纳海说道:“听闻你和苏克萨哈是本家,现在真要你去使用离间计。”
苏纳海跪下说:“奴才和苏中堂交往不深。此事怕会事倍功半,还请皇上换个人。”
“就你了,你平日不是和鳌拜有所嫌忌,她还打过你几十军棍,这就很好了,是个出手的理由,你们明天就到木兰围场弹劾鳌拜圈地,或者等朕回紫禁城。”康熙笑道。
苏纳海没有办法只得去找苏克萨哈,苏克萨哈自然同意,并且认为刻不容缓,于是联合康亲王杰书一同弹劾鳌拜。
康熙故意不理,吩咐宫人三日后再回紫禁城。赫舍里提早一日回府,告知索尼这几日避过朝会。
索尼淡然说道:“几日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这禁足都能禁足到木兰围场,玛父应该夸你还是罚你?”
赫舍里跪在厢房内,厢房外廊檐上挂着的金丝鸟笼里画眉的鸣叫让赫舍里心情有些烦乱。
“让玛父笑话了,赫舍里不恭,但真的不是有心接近皇上。”赫舍里小心地说,就见丫鬟送来茶果,索尼笑笑说:“下去吧。”
赫舍里跪在地上,本来她是过来请安的,怎知索尼却要她跪着回话。赫舍里有些愕然,猜不透玛父索尼心中的打算,于是笑笑言道:“玛父,赫舍里可以起来了吗?无罪请罚不是玛父的作风吧?”
“无罪,教唆君上党同伐异,难道不是罪名,内阁的事情旁人多都来不及,你却在一旁出主意,也不怕引火烧身。”索尼冷淡地说。
赫舍里笑道:“玛父,若不出这主意往下却也不知道如何走,这翟文德皇上交代要造访一下,最好给苏克萨哈留个罪名。”
“你些许是糊涂了。”索额图上前答道:“这苏克萨哈固然是咱们的政敌,鳌拜也绝对不是咱们的朋友。”
“那二叔的意思?”赫舍里不禁皱了皱眉头问。“就让苏中堂保全名节,让鳌大人占个上风,赫舍里你可以不再管这件事了。你退下吧。”
赫舍里苦笑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第二日早朝,康熙一到乾清宫便觉得气氛不对,议政王杰书一脸惶惶之色,领着遏必隆、苏克萨哈一溜儿跪候在丹墀之下,却不见鳌拜。门前警戒的卫士足足增加了一倍,一个个面带肃杀之气。
大臣们请过圣安,遏必隆便结结巴巴开了口:“圣上,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三大臣的奏折不知可经圣览?”康熙道:“昨夜已披阅过,朕留中了!”
“留中”就是扣下不发,不直接表示态度的意思。夜间苏麻喇姑为康熙读这奏章时,他对所奏的禁止圈占民田一事,是很赞赏的。不过昨日苏克萨哈唱了一出苦肉计,这王登联是苏克萨哈的门生,自然知道他们是故弄玄虚。
现在见诸辅政大臣十分看重这问题,康熙感到有点诧异,遂问道:“朕即位以来曾迭次下令停禁圈地。虽然并未完全禁住,可也不会如此严重吧?”
遏必隆显然完全没想到康熙会这样回话,心中看不透这位君上的意思,口齿流利地说:“万岁圣鉴极明,奴才也以为苏纳海等三人危言耸听,蓄意乱政,罪不可恕!”
康熙心中好笑,心道遏必隆这样顺竿子爬得未免太离奇了,苏纳海他们的奏折怎么算得上是“蓄意乱政”呢?,心中疑窦顿起,见苏克萨哈默默不语,便问道:“苏克萨哈,你以为呢?”苏克萨哈昨日碰了康熙的钉子,知道他的”真正态度”,本不欲说话,现在问到头上,只好叩头说道:“王登联乃臣之门生───”刚说了半句,忽然听殿外一阵嘈杂声,中间还夹着沉重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鳌拜来了。
这鳌拜一早知道此种机关,这几日故意的轻慢皇上一副霸道朝野的。今个目的是斩杀苏克萨哈。他今天装束显得特别精神,九蟒五爪的簇新袍褂,外套仙鹤补服,一双马蹄袖高翻着,露出雪白的里子,珊瑚顶上拖着翠森森的双眼孔雀花翎,一摇一摆旁若无人地走来。正欲进殿,却见兵部侍郎泰必图恭肃鹄立在门外,手中持着一卷红泥火漆封顶的文卷,不用问,这是刚到的六百里紧急军报,站住了脚问道:“你在这里有何事要奏?”
泰必图满脸堆笑,轻手轻脚上前扎了一个千,低声道:“卑职请中堂大人金安!”
“起!”鳌拜右手平伸,声音大得满殿人都能听到:“你手里拿的什么?”
泰必图将怀中文书稍向上抬抬答道:“吴三桂王爷的奏章。”
鳌拜正欲再说,却听殿内康熙大声问:“是何人在殿外喧哗?”
鳌拜双手一甩马蹄袖,一边踏进殿来一边说:“臣鳌拜恭请圣安!”一个千儿打下去,不等康熙发话,径自起身,“臣已年迈,容臣平身侍候!”鳌拜故意如此说。
康熙笑了笑说道:“自然可以──苏克萨哈、遏必隆、杰书,你们也起来吧。”说着便转脸问鳌拜:“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三人的奏议,想必你已读过的了?”
鳌拜将头微微一抬,不卑不亢地举手一揖答道:“臣已读过。苏克萨哈、朱昌祚、王登联身为国家封疆大吏,不遵圣训,欺君罔上,已无人臣之礼,按律宜处斩刑!不知圣上为何将此大逆不道之奏折留中不发。”
康熙本欲引苏克萨哈出言,可是苏克萨哈一直没有进言。事到临头也只能将错就错,这三人被推出午门斩首。
朝会下了康熙苦笑道:“苏麻,计策失败了,朕不该妄动。”
“皇上不必自责,奴婢敢问是谁出的这个主意?您不会做这种决定的?”苏拉麻姑轻声问。康熙默而不答,这是赫舍里第一次失算,可是自己总不能把此事算到她的头上。
“苏麻,你不要再问了,此事是朕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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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赫舍里跪在祠堂,默念:“赫舍里氏雪珠儿,一念之差,犯下大错。”自从三人被杀之后,赫舍里心中不安,自己本来要出去苏克萨哈谁知道殃及池鱼。这时候门外传来意旨。
孝庄太后下旨削去库伦格格的爵位,一时间赫舍里又一次从天堂被打入地狱,她的罪名是慢上,圣旨上说的很含糊,但是旨意下了不久,赫舍里就被索尼遣去别院居住,这是她十一年来第一次干政,也是第一次输的彻头彻尾,好在性命尚存。
于是二日赫舍里出面用10万辆银子买了鳌拜手中苏州地界的2000亩田地,归还于翟文德,而后自称翟家故人,受过翟家的恩惠,自称父母双亡,之后拜了翟文德为义父。然而苏克萨哈见鳌拜之势如日中天,于是退求其次,一副忠义两全的样子,请旨去给顺治守灵。
实则去勘察顺治是否真的死了,可是打开陵墓却见顺治爷的尸体,于是想要反回朝中,可是必须依照祖制守孝三年。于是朝中局势世事如棋局局新。
一转眼又是三个年头,虽然赫舍里没有在入宫,也没有在进索府,但是有羽衣的帮助她几乎走了全国各个地区,在京城,湖北,甘肃,浙江,四川,都开设了商铺,做粮食,丝绸,茶叶的生意。
康熙五年的仲春,牡丹开满了紫禁城,赫舍里板做男装,压着从甘肃运来的粮食入京。那运粮的镖师笑道:“李公子,您真是菩萨心肠。”
“大哥,你过誉了。”赫舍里浅笑,看着对面一身粗布马褂,眉眼粗狂的镖师笑道。眼见玄武门到了,进入紫禁城的北门,城郭有十几米之宽,容数十辆马车通过。人流虽然簇拥,可是却也不敢喧哗,赫舍里混在人群当中,就听见有人说;“太后诞辰宫中大宴三天,诸位城内已经戒严了,只有出示官服文书,或京中户口的才能入城。不恭之处本官替朝廷跟大家表示歉意,各位不是京中户口的可以入住石家庄或者天津,现在刚辰时,启程回去还来得及。”
赫舍里笑道:“我是京中户口,您看看这能不能进去?”
“下官参见大人,来人开城门。”那官差一见九门提督府的令牌立刻放人。于是沉甸甸的运粮马车进入紫禁城。
“慢着,九门提督府的我怎么没见过?”一个少年将官拦住了赫舍里,赫舍里苦笑着言道:“不知将军现居何为,入京为官多少日子了。”
赫舍里再一看这位带着蓝宝石顶子,三品朝服的年轻男人,她认识,九门提督隆科多。
他还是那容颜深邃,若有所指的样子。一双眉毛几乎斜飞,细长的眼睛里透着精明,紫檀色的脸膛带着带着些许调侃的笑意,就听他笑道:“李公子,可否去总督大人府上,上一次喝酒,他方说过李公子言而无信,答应他的事晚了三年多。”
赫舍里僵了一下,富察横那里她根本不想去,于是淡笑道:“过几日见了玛父我自然回去拜访,不劳大人关心了。”
“慢着李公子,如今鳌中堂已经有些目空一切,您每次回来必然会去看鳌中堂这一次你可不要惹祸上身。”隆科多提醒赫舍里。
“大人的提点,赫舍里记住了。”赫舍里笑着说,之后施礼告辞。
赫舍里回到京中,并没有见索尼,因为索家除了她,没有人有失体面,她只希望再不要与那贵人任何牵扯。于是赫舍里让管家,带了家书给索尼。之后留居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