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再起风波

弈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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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鳌拜的府邸,但见宅院幽深,碧草凝翠,股古式阁楼林立,布局精美如画,厢房内轻烟袅袅。

    赫舍里苦笑三年了,终于回到京城,只不过她依旧是过客。看着康熙就觉得已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再回头看看纳兰容若,一种异样的感觉萌生。

    忽听屏风后有一女子弹琴,声音宛若仙乐,赫舍里走过去一笑说:“格格,好久不见了,没想到时隔多年,连相遇都有些雷同。”

    青格尔僵了一下,她居然又回来了,她本以为她这个被废的人永远不会回来了,见到她脸上有伤不知道为什么并不难过,反而有几分幸灾乐祸的雀跃,可是再一看身后的康熙爷,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三年了紫禁重楼,他没有在看过她一眼,那个富察贵妃极尽荣宠,可是赫舍里来了也许一切都变了,青格尔苦笑道:“我的姐姐,我们有六个月没见了,阿玛想着你呢,你的脸怎么了?”青格尔留下一滴清泪,抱住赫舍里。

    赫舍里笑着安慰她是言道:“不碍事的,小伤口,过几天就好了。你真越发的漂亮了,这估计是观音娘娘座下的玉女投胎的,不知漂亮而且出尘脱俗,就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有好福气?”

    赫舍里苦笑看着一身玫瑰烟纱旗袍绣着金线,头上的白玉簪子挂流苏,这人长得就如同九天仙女落凡尘。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泪眼欲滴,几分惆怅,几分忧虑,越发的楚楚动人。

    “姐姐,你和翟哥哥这次还要去苏州吗?”青格尔低声问,就见康熙脸色一冷说:“青格尔,这三年你见过她?”

    “回皇上,姐姐每年过了春节,都会入京做些买卖,我倒是不如她只会在家里吃闲饭。”青格尔静静地回道。

    “府里的小姐不在闺中,做什么生意,赫舍里每年真都会春节期间到府上拜会索中堂,你不是故意躲着朕吧?”康熙毫不避讳的拉住她,虽然他当年那一计没有除掉苏克萨哈,可是她的又一计废掉了苏克萨哈。

    “是你告诉京里的人皇阿玛没死对吧,让鳌中堂说出来,给肃亲王和苏中堂下套子,可是那个京里的皇阿玛到底是谁?你说不然又一条欺君之罪。”康熙冷声问。

    他缓缓地坐在厢房的太师椅上吸了一口烟。赫舍里心道,小小年纪居然也开始用烟来排解忧愁,好重的心事,看来这帝王业并非盛世而是迷途。

    “只是犯下错误要弥补而已,纵然错了,也换不回人命,所以来了一招借尸还魂,若然不是这种情况,内阁中空,班布尔善不会轻举妄动,皇上我错了,无颜再见你。”赫舍里低声说,突然觉得有些恍然如梦。她对不起他,却也是无心之失。

    “可是朕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怪你忘了朕。”康熙苦笑着言道,赫舍里并未回答因为忘和不忘都是错的。

    忘即无心,不忘却无缘。所以怎么说都不对。

    “这三年,见了不少见识,外面真的很大,我好久没回紫禁城了。”赫舍里苦笑言道。

    “你玛父三年没有见你,你姨夫二叔也没有见你,你却来了鳌拜府上几次却是为何?”康熙淡然地问。

    “两年前,我在家中小住,姨夫让我去家里小坐,六姨奶奶谎称我不在家里,白日里荣妈妈让我赶紧走,入夜我和安琪儿躲在后院里,就听见家丁进来。拿着木桩把窗户钉上了,而后燃起大火,火光烧透了半边天,我逃了出去,自此就住在伍先生的别远里,方方与他别离还未告辞,我这伤也不打紧,奴婢想先告辞了。”赫舍里一笑道。

    “你来了,不见伯父我就要走,好没道理,为臣来迟望皇上见谅。”鳌拜穿着便服,只是轻轻回礼,多少有些轻慢了。

    赫舍里见康熙微怒,笑道:“这大半年没没见了,这提亲的人只怕踩破门槛了吧?”

    “哪有的事情,青格尔还未许人家。怎么你有合适的?”鳌拜一笑说,那张紫檀色的脸上的蚕眉一挑,凤眼中透出几分笑意。这传闻中此人凶猛如虎,可是赫舍利一看到有几分儒将的风采。

    “我看咱们皇上不错,鳌中堂看呢?”赫舍里笑问,心里酸酸的,就见站在门外的纳兰容若温柔似水的横了她一眼。

    “鳌拜,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有那么多的仇人,你看看你府里腰牌,朕若要治罪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康熙冷声说。

    “皇上说的是,臣罪该万死,求皇上明察。”鳌拜浅笑着淡然自若,心里也明白自从春宴过后自己这个女儿就对皇上有情,可是皇上的心思已经明明白白了。

    “听说昨日,班布尔善来你府上赴宴,你们交情颇深了?”康熙冷声问。

    “臣和辅国公大人不过泛泛之交,皇上比谁都清楚地,臣年迈,耳目不明,过不了几年臣就要走不动了,所以还望皇上宽容一下老臣。”鳌拜已经习惯了朝堂上嚣张,压住所有有异心的人,朝下低调以免犯上君上的忌讳。

    “皇上息怒,此事与鳌大人没有关系,您先坐下可好?”赫舍利一笑说,就见康熙冷冷地说:“救你会和稀泥。”他嘴里虽然这样说,可人已经坐下。鳌拜跪在康熙脚下说:“皇上,您放心,这奴才就是奴才,再大的奴才也是奴才。”

    “起来吧,怎么说你也是三朝元老,朕是晚辈,你的人品朕信得过,但此事交给你了,查一查他为何如此?”康熙冷声说道。

    鳌拜坐下低声说:“奴才谨记皇上吩咐。”

    青格尔神色一黯,见这赫舍里长得雍容华贵,秀丽娇艳,弯弯的月牙眉,细细的丹凤眼,挺值得琼鼻下面樱唇嫣红,这白玉面颊上浅浅的伤痕也没有破坏什么风姿,心里有些郁闷。青格尔暗道:这满洲八旗的女子,论姿色,身家,才智,只有她是劲敌。

    “妹妹,咱们去院子里转转,免得皇上尽看你了,无心和鳌中堂谈话。”赫舍里笑道。

    “姐姐说笑了,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个俊秀无双的公子,夜半无人就会跑到索家的外面彻夜吹箫,那声音宛若天籁之音,着实让人妒忌。”青格尔一笑就见康熙的脸色变了一下,赫舍里赶紧的说:“我夜里睡得沉,却没听到一次。”

    青格尔笑道:“姐姐又说笑了,你上回还说那曲子叫汉宫秋月好听得很。”

    “放心吧,我的妹妹,你要是在紫禁城转一转,保证全城轰动,姐姐可不是与你说笑,妹妹我见了都喜欢更何况北京城的公子们。”赫舍里轻笑着说。

    康熙摇着扇子冷然的说:“听说你又跟户部要军费,八旗兵营把户部围了,你怎么不把紫禁城围了?”

    鳌拜跪在地上,都怪图海,居然说皇上要建围场,盖皇宫,闹得现在不可收拾。

    “皇上,要怪只怪二福晋,二阿哥的福晋喝醉酒跟贵妃娘娘一起说要把木兰围场从新修建,又说要给老佛爷改白云寺在京里找块地方,结果西北的将士知道了,全都跑去户部,兵部闹,您也知道今年西北灾荒,沙俄又伺机寻事,这也不能都怪将士。”鳌拜继续跪着,赫舍里说的没错,朝堂上逞了威风,做了太师,下了朝就得低调,皇上来了就要恭敬。否则引火烧身。康熙冷声道:“福晋醉酒怎会传到你们耳朵里?”

    “回皇上,日前贵妃和福晋出宫游玩,在太白楼醉酒,让在宫里做过内廷侍卫的图海看见了。”鳌拜低声回道。

    他也不敢起身,青格尔听到此处,自然是笑意融融,看来这贵妃酿成大祸而不自知。赫舍里不禁为柔弱的兰萱担心,但是此刻她已经触怒了这位康熙爷,怎么在给别人求情?

    “格格,纳兰公子过府拜见鳌中堂,不知是让他在前厅等着,还是把他传进来,毕竟纳兰公子已经辞去内廷侍卫一职,在府内交小姐读书。也不算外人。”丫鬟低声说,听到青格尔耳朵里越发的刺耳。

    “你下去,告诉先生今个不方便见。”青格尔淡然一笑说。赫舍里笑道:“妹妹,我好久没见纳兰,你跟皇上说一声,我回府了。”

    “姐姐去吧,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青格尔笑道,赫舍里跟着丫鬟走出鳌拜府里的院子,就看见纳兰容若站在那里,她笑着走过去的时候就听见一声:“赫舍里,你好大的胆子,朕有说让你走了吗?”

    赫舍里苦笑与纳兰容若一齐跪下三呼万岁,康熙心中冷笑,他绝不会放手的,不管如何时至今日她不可能放过她。

    “都起来吧,今个好日子久别重逢,赫舍里你说怎么处置这个富察贵妃?”康熙冷声问。

    赫舍里低头不语,她猜不透康熙的心思。

    “皇上,奴婢不敢逾越。”赫舍里低声道。

    “不是逾越,是本分,过了中秋,朕要加冠,你也要入宫,以后这些事还要你来操办。时辰不早了,魏东亭你去传索额图去把赫舍里接回去,朕今个留在鳌中堂府里和纳兰叙叙旧,赫舍里你先回去,朕稍后再去看你。现在男女有别,你和纳兰也不是师徒了,所以你先跟青格尔入内室。”康熙摆摆手,站在花月内步若闲庭丝毫看不出喜怒。

    赫舍里笑着道:“奴婢,遵旨。”

    青格尔拉着赫舍里进入内廷,纳兰容若心里如同被刀割了一下,可是他知道皇上那是有意拆散他们。

    康熙心中冷笑:索尼是本朝的首府,大清国的栋梁,不管下诏与否她都是朕的皇后,这青格尔容貌出众,身体贵重也要进宫为妃,你纳兰性德就算没有一处比朕差,处处比朕强,可是你的命不好。

    而后索额图到鳌拜府上,康熙笑着对索额图说:“今个免礼,索额图,你这样迂腐怎么教养出这么野性大胆的侄女。”

    “皇上,您见过赫舍里了,她没在家绣花又跑出去游玩了不成?”索额图故作惊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