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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了楚乔震惊的眼神，她嘴角的讥讽更深了些许，还带着浓浓的嫌弃。
“就你那怂样，害杜心悦的孩子？不被杜心悦扒了皮吃了就算好的了。”黎婉说完不解气，“你说你是不是傻，在学校的时候，被她陷害不够，怎么过了六年，还活过去了？”
不是冷冷淡淡的态度，而是在为她打抱不平，俨然是从前的那个黎婉。
楚乔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蒙圈，“婉婉，你不怪我？”
黎婉盯着她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讲实话，不可能不怪。”她触及到她黯淡下来的眼神，才抬眸看了一眼，“不过在早上见过顾景琛之后，我怪不起来。”
“他说了什么？”
黎婉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给我看了点东西。”
顾景琛好几天前就找过她，当时她心中是怪着她的，所以即使对这件事情有所担心，但是并没有答应来帮她。
昨天早上顾景琛又打了一次电话，还约了她见面，只给她看了一些照片，是刚刚见到楚乔的时候的照片，还有医院的病例。
那时候的楚乔，整个人看起来糟糕透了，眼神空洞的，仿佛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楚乔的性子她知道，看起来坚强，其实骨子里是懦弱的，很敏感，可能和她的家庭环境有关系，所以在看到资料之后，她怪不起来，只有浓浓的心疼。
“我看了顾景琛给我的证据，证据不足，主要还是要证明那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黎婉结束了叙旧，将目光落在了案子上，“不然这件事情对你来说，还是不利的。”
她顿了顿，很认真的开口，“不过也不需要担心，赵心悦那边也没有证据证明孩子是你害的。”
这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主要是网上的流言和舆论走向已经一边倒了，这个官司打起来其实不容易。
楚乔知道这件事不容易，来之前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没有想过很快的洗清冤。
“我和顾景琛见面的时候商量过这件事情，我们建议是直接告诽谤，证据手里也有一些，先把舆论方向带过来。”黎婉对着楚乔说道。
楚乔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的网上虽然以强制的手段，打压了一些舆论，可是整体走向，对楚乔而言还是不利的。
“你也真的是傻，竟然能被赵心悦几次三番的陷害。”黎婉瞥了她一眼，“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硬气了。”
楚乔听着她的吐槽，有些哭笑不得，只是笑着笑着，眸光黯淡了一些。
无论是六年前，还是现在，赵心悦都是仗着陆家仗着陆南衍，来欺负着她，而且她还曾经拥有了陆南衍的孩子。
“楚楚，这个孩子长得可真的像你。”黎婉盯着昊昊的脸，目光在她们的脸上来回的看着，六年前是她带着她去的医院，她是第一个知道她怀孕的人。
楚乔目光落下了昊昊的脸上，手摸上了昊昊的头，张了张嘴，最终将即将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都说跟我长得像。”
黎婉没有察觉她的异常，走到她的身边，摸了摸昊昊的头，“喊干妈。”
昊昊往后缩了缩，对于这个一开始给她妈妈脸色的阿姨。还是有些抵触的，小心翼翼的瞅着楚乔的脸，见着她点了头，才乖乖的喊了一声“干妈”。
“乖。”捏了捏昊昊的脸，直起身来，“走吧，一起去吃饭，我忙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楚乔看着黎婉牵着昊昊的一只手，笑着牵起了他的另外一只手，只是那抹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
当年，她们曾经约定过，将来谁先结婚，就当那人的伴娘，当对方孩子的干妈。
她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目光有些幽深，嘴角的笑意渐渐地浅了浅。
黎婉走在前面，并没有注意她的表情，一直在逗着昊昊，等到了饭店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把昊昊收买了，哪还有半点的不乐意，恨不得跟着他的背后。
昊昊午餐的时候有些闹腾，黎婉好脾气的在一旁哄着。
面前的画面，看着楚乔有些刺眼，几欲张口都忍了下去，借口去上卫生间，让黎婉看着他一点，黎婉头都没有抬，耐心的喂着饭。
楚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今天出门还特地化了妆，脸色好很多，但是遮不住眼里的疲惫。
她都有一种看不懂自己了，黎婉说她没有变，可是她自己知道，她变了很多，变得有时候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捧了一把清水，冰冷的水从脸上流了下来，让她瞬间的清醒了一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出了洗手间便看到了外面站着的黎婉，显然在这里等了一会，她微微一愣。
“从准备来这里吃饭，你就情绪有些不对。”黎婉也在看着她，“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换一家就是了。”
楚乔的目光变得坚定了一些，她朱唇轻启，“昊昊不是陆南衍的孩子。”
黎婉朱唇微张，明显的有些难以置信，“你没有开玩笑嘛？”
六年前还是她带着她去做的产检，那时候她还高高兴兴的说，这是陆南衍的孩子，可是如今却告诉她，昊昊不是陆南衍的孩子。
楚乔脸上的认真，不像是开玩笑，脸上也严肃了许多，很快的镇静了下来，“既然不是陆南衍的孩子，那这个孩子是谁的。”
“楚小乔，你要考虑好，你说的话将作为呈堂证供，你可是在跟一个律师在说话。”
楚乔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收了回来，眸中添了一丝黎婉看不懂的情绪，她被黎婉拦在了卫生间的门口，等待着她给一个回答。
她也没有想过再瞒着黎婉，从黎婉对她的情谊，在这件事情上她也不想期盼她。
很多人都说昊昊是她和陆南衍的孩子，可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昊昊并不是。
她抬起头，一字一顿的朝着她开口，“昊昊的父亲是顾景琛，不是陆南衍的。”
黎婉听着这话明显的愣住了，却在下一秒，瞳孔紧缩着，目光落在了她的身后，微张开了嘴。
楚乔背脊一僵，转过身，望向了站在男洗手间门口的身材颀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