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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说:“没什么。”
碧玉猜到我想起了什么,赶忙走了了过来,从我手上接过了淳儿,对罗慧慧说:“我带淳儿去外面玩,夫人您和我们小姐聊。”
罗慧慧点头笑着说:“好,你看着点淳儿,别让淳儿去别处,或者摔着了。”
碧玉笑着说:“哎,好的。”
等碧玉带着淳儿走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罗慧慧见我这样的状况很是忧心的问:“可是身体不舒服?你脸色看上去真是苍白的很。”
我说:“睡太多的缘故。”
罗慧慧又问:“怎么不出门走走?”罗慧慧想了想又说:“我前段时间其实来找过你,袁府的丫鬟说你被禁足了?”我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罗慧慧又说:“清野,外公也听说那件事情,生气的很,可正直那段时间他病的厉害,也没有什么精力去管那件事情,其实那次,我私心希望你如愿成真的,可怎料到你竟然又回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路上发生了点突发情况。”
罗慧慧见没精神成这样,她隐约猜到:“身体?我听外面的传闻说,你被紧急送去了睦州那边的医院,穆镜迟本来人在定柔,一听到你从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便立马赶了过去。”
我说:“是食物中毒引起的,当时很紧急,我未料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情。”
罗慧慧说:“没关系,还有机会的,身体最要紧,若是你那次真离开了,人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又有什么用,这次还是幸运的,及时送去了医院。”她握住我的手说:“不过外公是真被气到了,一直在家里嚷嚷着要和你断绝关系。”
我说:“外公如今的身体怎么样。”
罗慧慧略带点担忧说:“不是很好,而且那天外公突发了点状况,被紧急送去了医院,他一直嚷着要见你,所以我才来找你,可谁知你如此坚决不见,我便已经猜到了些什么。”罗慧慧想了想说:“要不,你去见见外公吧,他现在身体确实没有以前了,你也知道,他如今也这么大年纪了,能够见一天,算一天。”
罗慧慧在那劝着我,我没有说话,两个人相互沉默了一会儿,外面传来淳儿的哭声,罗慧慧以为淳儿是摔到哪了,便赶紧起身出门去看孩子。
等她再次抱着淳儿进来后,她又对我说:“我不能久坐,淳儿大约是困了,要回家,所以我必须得先走,不过清野,我刚才说的话你要认真考虑一下,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
淳儿吵闹得太过厉害了,罗慧慧有点扛不住,便在那哄了淳儿良久,见还是哄不住,便又跟我说了告辞的话,这才带着淳儿迅速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时,青儿也走了进来,对我说:“小姐,现在还早呢,要不要去院子内走走?”
我说:“不用,我有点累,想休息。”
青儿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可也阻止不了,只能又再次服侍着我睡下。
周妈那天大约是去了穆家,因为一个下午她都没再院子里,等她再次出现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她到家里后,无比的喜庆,我隐隐听见周妈在外头跟碧玉还有青儿说孩子的事情,周妈说,那个孩子长得特别的好,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脸圆圆的,皮肤也白白的。
一说起孩子,碧玉笑着说:“那不是很像先生?先生皮肤也白。”
周妈笑着说:“皮肤白这点倒是像先生,其余五官都很像王姑娘。”
碧玉喜欢的很,她一直都喜欢孩子,追着周妈就是孩子东,问孩子西的,这个时候青儿在一旁对青儿说:“那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你这么高兴干什么?而且小姐还睡在屋内,你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小心点,免得让小姐听到。”
碧玉瞬间就不说话了。
周妈倒也识趣,没再提孩子的事情,反而问青儿:“小姐又躺在床上睡着呢?”
青儿说:“一天天的,没精神的很。”
周妈说:“要不再让医生过来瞧瞧?”
青儿说:“医生过来瞧过多少遍了,都没用,我看医生也不管用,小姐是心病,自从上次先生送她回来后,人也变得不说话了,真不知道那几天先生到底和她发生了什么,竟然让小姐成了这样。”
碧玉说:“现在王姑娘生了孩子,先生也从小姐禁足开始便没来见过小姐,大约是因着小姐偷跑的那件事情生气呢。”
周妈叹了口气,没说话。
几人又再这说着什么,便各自散开了。
晚上周妈进来,服侍我穿衣服,倒是对孩子的事情,半句都不言。
不过,第二天周妈又回了穆家,听说是周管家打发她回去照看孩子,说家里的奶妈都没什么经验,夫人指名点姓让周妈回去,周妈没办法,便跟随穆家来接她的人回去了。
青儿和碧玉气得半死,在外面一遍做事,一遍骂着说:“什么人啊,周妈是小姐的奶妈,她指名点姓让周妈回去什么意思?而且就算屋内来的奶妈照顾不好,难道整个金陵的奶妈就没有一个会照顾人的吗?而且先生怎么回事,竟然也真的同意让人过来接走周妈,他难道不知道小姐现在也很不舒服吗?”
对于碧玉的愤愤不平,青儿在外头说:“你少说点,小心被小姐听见。”
碧玉说:“反正现如今小姐听见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我反而倒希望她听见才好。”
没多久,两人便没再说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周妈没有再回来,而是穆家那边打来电话说,周妈要在穆家照顾王芝芝到孩子半岁,所以会另外请个人过来照顾我。
青儿和碧玉接听到这个电话后,立马来找我,告诉我这个消息,就连青儿都气得不行,我躺在那淡淡的,依旧很平静的说:“那边孩子重要,便要周妈去吧。”
碧玉见我一点也不激动,她再也忍受不住了,来到我床边说:“小姐!周妈多大的年纪,照顾您都显得有些吃力了,何况是一个奶娃娃,王芝芝为什么非指名点姓让周妈去照顾?难道是因为她和周妈的关系很好吗?可是周妈和她一直都不生疏也不亲近,她不让王家的人来照顾,非要周妈,这不明显是在朝你耀武扬威吗?”
碧玉说得如此气氛,见我躺在那只是闭着眼睛跟个木头一般,没有一点反应,她又摇晃了我几下说:“小姐!您不能任由她这么欺负你,周妈是您的奶娘,怎可由她去指使。”
我只觉得这些话让我觉得无比的烦,我眉头紧皱说:“好了,你们下去吧,让我安静会儿,我想休息。”
碧玉见我还是如此,都快气到不行,还要说什么,青儿立马拉住她说:“你少说点,别总拿这些话跟小姐说。”
碧玉气得几乎要哭出来,她说:“我这不是为了小姐好吗?那王芝芝明显是欺负人。”
青儿说:“欺负就欺负,咱们又不是没被人欺负过,走吧,去外面,别打扰小姐休息。”
碧玉被青儿拉的不情不愿,等她们一走,我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会儿头顶,便闭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这一觉又睡到晚上,等我醒来睁开眼时,穆镜迟便坐在我床边,旁边站了一个医生。
我一点惊讶也没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旁的青儿小心翼翼对我说:“小姐,先生来看您了,在这坐了很久。”
我没有回答,而是依旧躺在床上,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青儿见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又赶忙对穆镜迟说:“先生,小姐这几天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不怎么说话,也提不起精神。”
穆镜迟没有在意,而是对身后的医生说:“替她检查检查。”
青儿和碧玉听了,说了一声:“是。”
那医生得到吩咐后,便对我进行诊脉,我躺在那任由他诊着,过了良久,医生又问我最近可有吃什么寒性的食物。
青儿代替我回答说:“没有,这段时间我们很注意小姐的饮食的。”
那医生听了,又问我:“是不是头晕的很?晚上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
我说:“半睡半醒,有点晕。”
那医生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点数,他说:“您身体有点虚,头晕是因为在床上躺太久,导致睡眠质量跟着下降,而且您之所以这么想睡,却又睡不好,其实都是心情抑郁导致,您应该多出去走走,天天躺在床上,对你身体不会有任何好处。”
医生转而看向穆镜迟说:“小姐身子实在弱的很,应该要开两副药调理调理。”
穆镜迟低声说:“劳烦您了。”
那医生笑着说:“没事。”然后去替我开方子。
青儿和碧玉跟着医生走了出去,屋内剩下我和穆镜迟后,他这才坐在那问我:“青儿和碧玉说你这段时间都未出过房间,最多也只是在院子走走,怎的?可是外面太晒,不想动?”
我说:“太热了,不想动。”
穆镜迟说;“也要经常去散散步,这样下去,对你身体不会有好处。”穆镜迟停顿了几秒,又说:“你若是无聊,可以带青儿和碧玉去电影院看电影,或者让同学来家里玩,陪你说会话。”
我躺在那说:“不用,我很好。”
我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没再说话,穆镜迟在我床边停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之后一直都没说话。
直到医生将单子开好,才打破屋内的寂静,医生将单子给穆镜迟过目,穆镜迟看了一眼,大约觉得没问题,这才将单子给了碧玉,碧玉又拿着单子走了出去抓药。
青儿以为穆镜迟会在这陪我一会儿,可没想到他起了身,一言不发的朝着外面走了去,青儿看到这样的情况,赶忙跟了上去,想说什么,可穆镜迟已经先她开口说:“好好照顾她,若是有什么问题给我电话,大约是天气太热,晚上休息时,多放些冰块在她屋外,但也别太贪凉了。”
青儿听穆镜迟如此交代,便立马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之后穆镜迟大约是走远了,渐渐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没多久青儿回来,见我还是那个样子,便直叹气说:“小姐,先生好不容易来看您,您何必这副模样。”
青儿知道我是不会回答她话的,她也没再说话,端起桌上那盆子水出了屋内。
之后没过多久,我院子内便来了个外国女人,是慈文福利院的院长,是个法国人,但是嫁来了中国,问我是否愿意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教授几节外语。
我并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上我的,她知道我很疑惑,她笑着说:“穆先生每年都会替我们慈文福利院资助,所以我和穆先生还算相熟,他说,若是您答应去给那些孩子们的教授外语课程的话,他对我们慈文福利院的资助,会比往年多一倍,穆小姐,您可一定要帮我们这个忙,也当是帮帮那些可怜的孩子。”
这个法国女人,中国话说得标准,应该是在国内待了很多年的,说话和气的很,我知道穆镜迟这是用别的办法逼我出门运动,我没有说话。
那个法国女人见我无动于衷,竟然从门外喊进来一个小孩,那小孩大约五六岁,年纪小的很,衣衫是粗布衣衫,却还算整洁,伊莱恩说:“这个孩子今年六岁,他的爸爸是一名战士,但很不幸,在前一个月去世,他的母亲生他是因为难产而死,他有个奶奶,在前几天也去世,这个孩子成了孤儿,所以才来了我们慈文,穆女士,这个孩子很需要这笔资助,因为目前慈文福利院已经收满了这种战士的小孩,资金实在有限的很,穆先生这笔资金对这个孩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孩子长得很可爱,睫毛很长,樱桃小嘴,倒还真是让人拒绝不了。
青儿在一旁瞧了,也觉得可怜的很,便对我说:“小姐,要不您帮帮他吧,怪可怜的……”
说实话,碰到这种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拒绝,特别是孩子那双大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我时,我竟然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穆镜迟总是这样,总知道我的软弱点在哪儿。
我沉默了良久,那孩子盯了我好一会儿,目光忽然落在我床边一碟葡萄上,他咽了咽口水,我见他似乎想吃的很,又怕身边的院长会说他无理,便干脆低着头看着地面。
我莫名觉得很是好笑,便笑着问那我孩子:“想吃葡萄吗?”
那孩子没想到被我看穿了,他头低得更低了,像是做错了一般,我朝他招了招手,伊莱恩赶忙对那孩子说:“过去姐姐那边。”
他有些害怕我,不过还是朝我走了过来,我拿了一串葡萄递给了他,他迟疑了一会儿,看了伊莱恩一眼,才用手接住。
他终于开口说了两个字,很小声的两个字,谢谢。
青儿和伊莱恩她们都没听见,因为这两个字太小声了,若不是他离我最近,我差点都没听见。
莫名的,我心软的一塌糊涂,他小口的吃着葡萄,这个孩子举止文雅的很,倒一点也不调皮,我忍不住问他:“你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吗?”
他黑溜溜的眼睛盯了我一会后,才又小声说:“我叫小鱼。”
我说:“呀,叫小鱼啊,可真可爱,能让姐姐抱抱吗?”
他没有答应,而是想了一会儿,便主动扑到了我怀里,他小小的脑袋靠在胸口,睁着眼睛来看我。
我莫名的,竟然觉得自己和这个孩子投缘的很,我问伊莱恩:“我可以收养这个小孩吗?”
伊莱恩听我如此说,大喜,她说:“您喜欢他?”
我说:“很喜欢,很乖巧。”
伊莱恩说:“这太合适不过了,这个孩子我正愁没办法处置呢。”
青儿一听我要收养,立马开口说:“小姐,收养这个孩子可不行,不是您能够做主的,您得先问过袁家才行。”
我抱着那个孩子说:“为什么要问过他们,要收养这个孩子是我的自由。”
我又抚摸着那个孩子的小脸蛋问:“你愿意让姐姐当你的妈妈吗?”
他懵懵懂懂的看着我,伊莱恩见那孩子不说话,急得很,生怕他说不愿意,便小声唤着:“小鱼,快回答姐姐,愿不愿意。”
他却问:“妈妈是什么?”
伊莱恩愣了几秒,连我也愣了几秒,一瞬间我笑了,我说:“妈妈啊,妈妈就是会照顾你长大,教你读书写字,并且可以永远在一起的人,若是你同意让我做你的妈妈,那今天你就可以和姐姐住在这里,姐姐会教你外语,读书写字,画画,还会给你新衣服穿,你觉得怎么样?”
好像这些对他一点诱惑力的没有,他反而又会问:“以后你会经常这样抱我吗?”
我笑着说:“当然。”
他似乎在考虑,过了一会儿,勉为其难说:“那……好吧。”接着他又塞了一粒葡萄在嘴里,在那吧唧吧唧的吃着。
伊莱恩说:“太小了,估计不太懂这方面的意思,不过他既然不排斥您,向来也是喜欢您的,不过这件事情我须得问过穆先生。”
我拨弄着那孩子的头发说:“问他干什么,孩子是我领养,又不是他。”
伊莱恩笑着说:“话是如此,可那笔资金对于我们慈文真的很重要,所以我想再争取争取。”
我说:“伊莱恩太太,福利院那边我会过去看看的。”
伊莱恩笑着说:“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真的。”
伊莱恩笑着说:“那太好了。”
我想了想,又说:“孩子从今天起便留在我这里。”
伊莱恩说:“要不要先问过穆先生?”
我说:“不用。”
青儿见我是认真的,在一旁急得不行,她想说什么,我不再看他们,而是低下头问认真吃葡萄的小鱼:“葡萄好不好吃呀?小鱼?”
他朝我点头说:“好吃。”
之后我又拿了一些饼干逗弄着他,伊莱恩看了我良久,大约是知道我看上这个孩子了,她没有多停留,由着青儿把她送走。
青儿回来后,对我说:“小姐,您自己才多大,怎么就领养了一个孩子,问题是连袁家那边都没问过。”
我没有看青儿,继续哄着小鱼,青儿干脆走了过来:“小姐,您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小鱼被她吓到了,往我怀里一缩,这个孩子很没安全感,我当即瞪了青儿一眼说:“要是他们不同意,再送回去就是,你在这着什么急,孩子都被你吓到了。”
接着,我又抱起小鱼说:“姐姐带你去外面玩好不好啊?小鱼?”
他圈着我脖子,看了我好一会儿,便趴在了我肩头,乖的很。
伊莱恩走后,那便也没说让我把孩子带回去,也没说让我养这个孩子,小鱼第一天乖的很,晚上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拿着小人书给他讲着故事,他歪着脑袋听着,听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听得入迷了,还是盯我盯得入迷了,他竟然眼睛都不眨下。
我笑着看向他问:“怎么了?可是要尿尿了?”
他摇摇头。
我又问:“那你盯着我做什么?”
他说:“我可以一直在这里吗?”
我说:“你想在这里吗?”
他用力的点头。
我抚摸着他脸说:“你要是想在这儿,便会一直在这,你要是不想跟姐姐在一起,姐姐便替你重新找个好的爸爸妈妈。”
他忽然立马伸出手抱住我说:“我要跟姐姐在一起,不要跟别的爸爸妈妈,我喜欢姐姐抱我。”
我笑着说:“好呀,那姐姐今天抱着小鱼睡觉好不好?”
他用力的点头。
我替他将身上的被子拉了拉,他便乖巧的挨在我怀里,等他睡着后,青儿轻轻将门给推开,把刚买来的奶粉放在床边,她脚步声有点重,我朝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青儿放慢了洗,把奶粉放在一旁后,小声说:“小姐您也睡吧,陪孩子也玩了一天了。”
我望着小鱼熟悉的脸,问青儿:“你说,我应该给他请个老师吗?”
青儿说:“您还是别想那么长远,养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您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去照顾孩子,而且先生那边也还没来信,估计也是想让您带着玩几天,便把他送回福利院。”
青儿见天色晚了,便立马放下了窗帘,对我说:“您也睡吧,我熄灯了。”
我也确实乏的很了,哄了一天的孩子,便抱着小鱼躺了下来,青儿替我拉了拉被子,我闭上了眼睛,没多久,青儿便熄了等离开了。
这一觉倒是踏实的很,这一觉到第二天早上后,我起床正替小鱼儿穿着衣服,这个时候青儿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对我说:“小姐,穆家的车子停在了外头,先生说让您过去一趟。”
我给小鱼儿穿衣服的手停了停,然后看向青儿,过了良久,我才说了句:“我知道了。”
小鱼仰着小脸蛋问我:“我们要去哪儿?”
我笑着说:“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小鱼望着我,似懂非懂。
我将他从床上抱了起来说:“哪里很大,有很多的花儿草儿,小鱼儿要跟姐姐去吗?”
他点点头。
我笑了笑,便抱着他去了厅内,之后一直喂完小鱼儿的饭,这才自己随便吃了两口子,才牵着小鱼儿出了门。
穆家的车子依旧在袁家的门口等着,我抱着小鱼儿坐了进去,之后车子便带着我往穆家赶,到达那后,铁门在车子到来之际,提前开了,我从车内看到周妈已经在门口等了,我抱着小鱼儿下了车,周妈一看到我怀中的孩子,也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说:“小姐,青儿都和我说了,您是真打算要养这个孩子?”
我说:“难道还有假?”
周妈沉默了一会儿,没再问下去,从我手上接过小鱼儿说:“先生在楼上,您上去吧,”
周妈刚说完这句话,小鱼儿很排斥她,推着她便往我怀里钻,周妈被小鱼吓了一跳,小鱼动作无比的敏捷,扑到我怀里,便不肯松手。
我对周妈说:“这孩子有些认生,还是一并带上去吧。”
周妈说了句:“可是……”
我没再理周妈,便抱着孩子走了上去,到达穆镜迟的书房后,周管家正好从里面出来,他看了我一眼,唤了声小姐,我嗯了声,便抱着孩子走了进去。
穆镜迟正在看着折子,见我进来后,他将手上的折子给合住,然后看向我说:“过来了。”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抱着小鱼儿站在了他书桌前。
他打量了我怀中的孩子一眼,小鱼儿有些怕他,在我怀中躲了躲,他说:“伊莱恩和我说了你要领养这个孩子的事情。”他看向我,语气还算温和说:“带孩子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不要觉得温一时好远,便要领养,这是一种长远的责任。”
我抱着小鱼儿说:“你准或者不准,我都要他,我喜欢他,他很乖巧。”
穆镜迟反问:“是吗?”
他看到小鱼儿紧紧扒在我怀里,很是信任卧的模样,倒也笑了,他说:“模样倒是周正。”
便从椅子上起身,随手从桌上捏了一块糕点,递到小鱼儿面前,小鱼看了那糕点一眼,又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征求我的同意,我想了想便对他笑着说:“拿吧,姐姐也爱吃这个糕点。”
小鱼儿这才怯生生的从穆镜迟手上接过,穆镜迟见他吃得津津有味,便笑着说:“倒是跟你小时候有几分相似,也爱馋这些。”
我说:“昨晚他是跟我一起睡的,不哭也不闹,乖的很。”
穆镜迟笑着问:“是吗?”
便难得的伸出手说:“来我这。”
小鱼儿竟然也不排斥穆镜迟,神奇的很,在穆镜迟伸出手后,他竟然扑了过去,让他抱着,穆镜迟捏了捏他圆圆的小脸蛋便问:“取名字了吗?”
我说:“他说他叫小鱼,我们都叫他小鱼儿。”
穆镜迟说:“正名呢。”
我说:“伊莱恩没说,也问过小鱼儿,他说他爸爸以前都是这样叫的,他没有其余名字。”
穆镜迟笑着凝视着小鱼儿说:“没名字可不行,娶一个。”他抱着小鱼儿好一会儿,便问:“可有想好名字?”
我说:“没有,一时还没想到那上头。”
穆镜迟抱着小鱼儿转身,随手翻了翻书桌上的一本诗集,他的目光落在一截诗句上,半晌又从诗句的其中截取了两个问:“陆轻舟怎样。”
我说:“你同意了?”
穆镜迟说:“你这么坚决,我阻止有用吗?”
他说完,便笑着抱着小鱼儿去了书桌前坐下,等他坐下后,他又捏了一个橘子给小鱼儿,他看上去似乎也挺喜欢小鱼儿的,一直眉目和善的望着他的小脸蛋,在书房内陪着他玩了良久。
这时,周妈丫鬟进来了,站在门口对穆镜迟笑着说:“先生,孩子又开始哭了,夫人跟周妈一直都哄不住,让您过去看看。”
穆镜迟头也没抬,继续逗弄着小鱼儿问:“怎么会哄不住,是不是饿了。”
那丫鬟说:“刚吃完奶,但是吐了。”
我见小鱼儿还赖在穆镜迟身上,我便说:“我抱着他回去了。”才刚说完话,另一个丫鬟又跑了过来说:“先生,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穆镜迟忽然发火说:“怎么连个孩子都哄不住!”接着,将手上小鱼儿没吃完的饼干往桌上一扔,他抱着小鱼儿站了起来。
丫鬟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发火,下了一大跳,便赶忙低着头站在那,穆镜迟阴郁着没看了她们良久,便又说:“让奶妈继续哄。”
两个丫鬟立马说了一声:“是。”便快速退了下去。
我从他手上把小鱼儿接过说:“既然你同意了,我走了。”可谁知道小鱼儿在我伸手时,竟然往穆镜迟怀里一缩,对我说:“姐姐,我们再玩会。”
我没想到这小兔崽子竟然一下亲上了穆镜迟,敢情他是见一个爱一个啊,我要强行把他从穆镜迟怀里抱出来时,穆镜迟笑着说:“留下来吃个饭再走,我已经让厨房备了你爱吃的菜。”
然后他将孩子递给一旁的丫鬟,丫鬟小心翼翼接过后,便从屋内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顺带关上了门。
书房内剩下我们两个人后,他见我气色似乎比前几天好多了,便笑着走到我面前,弯下身看向我,见我摆着一张臭脸,他伸出手碰触了两下问:“不开心?”
我将他手狠狠打开说:“你别碰我。”
我用了很大力气,在甩开的那一瞬间,穆镜迟的手臂传来啪的一声,他愣了几秒,大约没想到我竟然会如此激烈的反应。
我看向他说:“我要回去,那边都请了三趟了,我劝你还是过去吧。”
我转身就要走,穆镜迟忽然在我身后说了一句:“站住!”
我脚步一顿,他站在那问:“无法无天了,现在连我的话都敢违抗了。”
他说:“你要领养小鱼儿,我让你领养了,怎么,你还不开心?”
听到他这句话,我当即转过头看向他问:“开心?你三书六礼重新下聘去王家,让我领养小鱼儿就算是补偿了?你把我姐姐放在哪里?!就因为王芝芝替你穆家生了个儿子吗?是,你穆家终于有后了,她现在是你们穆家的大工程,所以她问你要周妈,你也把周妈给了她去,这些当然都是你的自由,可是现在我连不高兴都不行了?”
我红着眼睛看向他,半晌我摸了摸眼泪说:“我本不想说这些,毕竟我姐姐死了,我不可能真的再像以前那样刁蛮任性,不准你再去或者生孩子,我也不过是个外姓人,也无权干涉这么多。”
我没有看他的脸色,拉开门就走,可谁知道一拉开门,周妈站在门外,她吓了一跳,因为我的突然开门。
周妈见我竟然是哭着出来的,便去看向穆镜迟,穆镜迟阴着脸,也不知道他是在生气还是怎样,他对周妈说:“让她走。”
周妈一听这才从门口让开,我跑了出去,一直跑到楼下,小鱼儿正在沙发上玩,我将小鱼儿抱了起来,就要朝外面走,可小鱼却我哭闹着说:“姐姐,小木马——”
我没有理他,只是抱着他朝外面走,可小鱼儿吵得更加厉害了,大哭着手一直朝后面伸着,想要去抓那落在沙发上的木马,可怎么都够不着。
周妈见我如此赶忙追了过来说:“小姐,你别冲动,孩子的东西落啦。”
周妈又把小鱼儿抱了过去,又折身去沙发上拿起那小木马,塞在小鱼儿怀里。
小鱼这才抽抽搭搭的,捧着那东西,等周妈哄得小鱼儿不哭后,她才又朝我走来说:“您也真是,好端端的跟先生怎么又吵起来了?”
我说:“没事。”
我从周妈手上去接孩子,周妈又说:“你还是过去看看孩子吧,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可礼数也要周到。”
周妈拉扯了我两下,示意我过去。
也确实,王芝芝没有跟我正式红过脸,别人都送了礼物,过去看了,就我来了一趟穆家都没有进过她门,我确实应该说句恭喜,才显得自己大度。
周妈又催促着我说:“去吧,上楼去看看吧。”
我想了想,便站在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转身朝楼上走去,周妈抱着小鱼儿在那看着,眼里满是担忧。
等我上了楼后,到达王芝芝的房间门口,我刚要推门走进去,便有丫鬟端着盆子从里头走出来,丫鬟朝我唤了声:“小姐。”
我点头微笑,便走了进去,王芝芝正在做月子中,屋内两三个奶妈在那都忙不过来,孩子不断在啼哭,啼哭得厉害,王芝芝坐在床上干着急。
因为孩子的吵闹声,她没发现我进来了,侧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她便一笑,完全不似以前那般的隐忍,反而笑声里带着三分张扬说:“清野,你来了,我刚才还想说出去看看你呢。”
我看了奶妈怀中的孩子一眼,小小的一团,没看见正脸,我自然也笑着说:“我来看看,顺带恭喜你。”
奶妈还是将孩子递给了王芝芝,王芝芝接过后,抱在怀里说:“这有什么好恭喜的,生孩子是每个女人都应该做的,上次你怎么没跟袁霖一起来?”
我说:“身体不是很舒服。”
她满脸怜爱的看向怀中的孩子,又问:“你要不要抱抱?”
我说:“我不怎么会抱孩子。”
她笑着说:“也是。”
正当我们两人不咸不淡的时候,身后的丫鬟忽然唤了声:“先生。”
王芝芝一听到,便立马抬起脸来,笑着看向门口进来的人,她笑着说:“镜迟,你来了。”
穆镜迟走了过来,没有看我,王芝芝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便问:“可是又吵架了?”
穆镜迟没说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对王芝芝沉声说:“一点小事。”然后又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依旧啼哭不止。
王芝芝说:“从早上哭到现在,我快拿他没办法了。”
穆镜迟笑着问:“是吗。”然后从一旁拿起了拨浪鼓,在上方逗了逗孩子,逗了一会儿,孩子依旧哭得不停,他又说:“把孩子给奶妈吧。”
王芝芝便点点头,把孩子给了奶妈,奶妈抱去了一旁,穆镜迟放下手上的拨浪鼓后,便对我说:“厨房已经备好饭菜了,用完餐再让司机送你回去。”
王芝芝一见我一副和穆镜迟闹变扭的模样,便也笑着说:“是呀,清野,好不容易来趟家里,就别跟你姐夫吵了,上次你逃跑的事情,镜迟为了找你,可是闹翻了天。”
我不知道王芝芝是不是故意提的这个话题,这个话题一出来,果然穆镜迟脸色又冷了三分。
周妈推门进来也正好听见,那次事情几乎已经成了我和穆镜迟之间的一个结,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他并没有真的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