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摇尾乞怜

旧月安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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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淑仪缓慢站了起来,她朝我满是嘲笑的两声,后面有丫鬟过来了,她又朝我说了句:“姨娘,您还是先起来吧,地下凉。”

    可她这句话一说完,我整个人彻底垮在地上。

    王淑仪走远后,春儿快速从楼上跑了下来,见我正坐在地下,便赶忙上前来扶我,她说:“小姐,您没事吧?”

    我抬头看向楼上书房,便从地下爬了起来,可还没走两下,整个人又摔在地下,春儿再次身手来扶我。

    我站在那有些摇摇欲坠,不过却还是用身上仅有的力气朝楼上走,不过还没爬到楼上,我眼前一黑,便直接晕了过去。

    我听见春儿在那大声唤了句:“小姐!”

    我整个往地下倒。

    我差不多晕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后,我才缓慢转醒,春儿一直守在我身边,她问我有没有好点,我没有回答她,只是呆滞的盯着头顶。

    春儿见我整个人跟傻了一般,她用力摇晃着我说:“小姐,您别吓春儿,您好好的,怎就忽然这样了?”

    我没说话,只是手抓着枕头,整张脸埋在枕头内,小声的哭了出来。

    春儿见我哭成这副模样,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清楚自己趴在那哭了多久,没多久医生便过来了,便替我检查身体,我满脸麻木的躺在那,医生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很悲伤,他以为我是因为失去了孩子才会如此的悲伤,我便在那宽慰我说:“姨娘还年轻,孩子没有了,以后还会再有,现如今是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太过悲伤,反而对自己身子不太好。”

    我没有回答医生话。

    医生见我如此,便只能叹了一口气,放下我手,去一旁开方子了。

    等医生开了方子后,屋内只剩下我跟春儿,春儿同样以为我是因为孩子的原因,才会如此的悲伤,她满是担忧的说:“小姐,先生说的确实不错,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如今您还年轻。”

    她说到这里,又停顿了几秒,又神色犹豫着说:“而且……您现在因为孩子和先生产生了间隙,春儿觉得,在这也家无论如何,您可以跟夫人交不好关系,也可以和管事的王小姐处不好关系,甚至宅子内的下人,可您不能跟先生有嫌隙,若是您因为孩子的原因跟先生有了嫌隙,那些人不是越发的踩着您来吗?您本来就是孤身一人,今后可怎么办才好?”

    春儿见我没有反应,干脆走到我床边坐下,她握住我的手说:“我是个丫鬟,我知道我没有什么资格来跟小姐说什么,不过春儿还是想跟您说,这个家无论怎样都是先生在说了算,无论如何,无论您想做什么,都应当和先生搞好关系,若是和先生搞不好关系,您只会让自己受伤,让别人欺负,您不知道这段时间那些丫鬟是怎么样在私下里嘲笑您的,现在没有了孩子,您更应该振作,不是吗?”

    我扭头看向春儿,春儿眼睛里满是殷切,她的话我又何尝不明白,我和穆镜迟越恶交,便越是给其余人机会,也越把自己逼上一条死路,包括现在在穆镜迟手上的宋醇。

    说不定,我性子不那么烈,像以前一般讨好着他,穆镜迟一个高兴了,便把人放出来了,可若是我和他硬碰硬,那么很可能这一点机会都没有。

    道理我都懂,可是做起来,却是如此之难,我不可能像他手中的宠物一般,在他身下摇尾乞怜,我做不到,也更加做不到跟那些人去争风吃醋。

    我将手从春儿手心内抽了出来,对春儿说:“你下去吧。”

    春儿哭着说:“小姐,难道您忘了周妈的话了吗?您真要去南山寺?那种地方您怎能够去?您知道吗?夫人的姐姐,袁夫人便在那上头待疯了,您去那里可怎得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人提起王鹤庆,这么长时间了,再次得到她消息,竟然是疯了。

    我瞪大眼睛看向春儿,春儿无比肯定说:“袁家败了后,夫人曾派人去南山寺把袁夫人接下山,可是袁夫人却突然疯了,因为会攻击人,夫人无奈之下,便又把袁夫人送回了南山寺上关了起来。”

    春儿叹了一口气说:“那袁夫人走到这一步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夫人平常又是一个性子温柔的人,不知为何,对待这个姐姐却如此的绝情,现在除了每日派人上山送些东西过去,这一年多以来,也没见她上山去看过。”

    听到这里,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冷笑的想,王芝芝哪里还有那个勇气去见王鹤庆,若是她还能够理直气壮的去见王鹤庆,我只能在心里赞叹她一句,她的心太强大了。

    春儿见我沉默着,便又说:“您若是去了南山寺,肯定会在那遇见袁夫人,您可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如今疯了,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我没有说话,只是躺在床上沉默的闭上了眼,春儿以为我是累了,便在我床边坐了一会儿,然后往我身上盖好被子,便悄悄退了下去,没有再在屋内打扰我。

    从那天起,我便再也没有跟穆镜迟提过要去南山寺的事情,也没有出过房间,整体都待在屋内,春儿见我整日都坐在窗户处发着呆,脸上没有一点笑颜,似乎很怕我忧郁出病来,在一旁干着急。

    时间过的很快,又是半个月过去,外面的天气越来越严寒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流产对于我身子的伤害太严重了,我整日卧病在床上,加上这连连的冷天,双腿的关节也开始隐隐作痛着。

    我已经预感到身子的羸弱,这种羸弱是多少中草药都补回来的,我几乎可以预见自己不出三十岁后的自己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在这段时间里,穆镜迟没有来过我房间一次,就算是有一次,那一次他也只是在我床边站了几秒,我背对着,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春儿站在床边却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