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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馥言被这话惊住，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冒失，“那……”
“上微信视频。”黎酒用力的压住疼痛的肋骨，面色越白却越沉静，脚下如同有着千斤重，可到底还是一步一步上了楼，“沈馥言，总有一天我会要回孩子，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
孤注一掷的在自己与沈家抗争的羽翼都还没有长出来的时候，冒险的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沈馥言，不为了什么，只因为在沈家，沈馥言是唯一有可能站在她这边的人。
沈馥言被惊住，第一反应是黎酒是在开玩笑，想要从她妈手里抢走沈家的血脉，怎么可能？！可是，因为黎酒的语气，又让她有些生畏，仿佛这根本不是一个玩笑。
她从来没有听过黎酒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但奇怪的却是她对这语气并不陌生。
就好像……
她哥一样。
身边哭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等沈馥言从那样的“错觉”中反应过来，不由的惊了一下，低头看才看到黎清清没事。
她用力的抿着通红的小嘴巴，肩膀还在抽动，一双大大的眼睛包着两汪眼泪。
“好……”她听到自己这么回应，“我知道了。”
黎酒却不需要她的“我知道”，而是——“言言，你要帮我。”
帮黎酒就等于背叛妈妈、背叛哥哥。
可是，就算不是身为人母，但沈馥言也明白，把一个孩子从母亲身边夺走是一件多残忍的事。
当初本来就是她哥、她，还有沈家对不起黎酒，而现在……黎酒已经在不相干的地方活的很小心翼翼了，却还是失去了孩子。
良知汹涌……
沈馥言其实一直都觉得自己挺差劲的，没有什么自我主见，一直以来都是受别人的喜恶影响。亲近的人喜欢谁，她爱屋及乌，亲近的人讨厌谁，她跟着恨之入骨。
哪怕进了社会，自己创办了服装设计工作室，到后面开了店面，这一点她也没有改。
黎酒明明也只比她大了几岁，却已经经历了万千磨难，而她到目前为止，真正经历过的只是一段失败的暗恋。那一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让她去哀悼、去颓废好几天的暗恋经历，早早就应该抛弃。
可沈馥言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而到现在，她恍然大悟。
因为她曾经为了太多人而去活，只有黎卫，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偏执，哪怕是错误哪怕开局只是一个玩笑，也是她自己一个人拥有的喜好。
她中意黎卫。
哪怕她不可能和黎卫在一起，她喜欢黎卫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以后嫁人，她可能会找一个和黎卫非常像的，也可能会找一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和黎卫相像的丈夫……但不管如何，都掩盖不了她喜欢黎卫这件事。
尽管两人打过的交道次数屈指可数，尽管她喜欢的那个黎卫，很可能是在脑海里被她一遍又一遍的美化过，才会让她这么放不下。
但都是小问题，承认并不可耻。
就像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坚定一点，不被任何人蛊惑迷惑而动摇，都不可耻。
“好。”沈馥言应，眼里露出了坚定之色，“我帮你。”
黎酒说的“帮”，也没打算让沈馥言去对付沈家的人。
她知道沈馥言工作忙，一个豪门千金，私下活动约会肯定也不少，不可能去照顾一个小孩。所以，只让沈馥言有空就让她和清清通个视频，发一些孩子日常的照片。
虽然看着只是小事，但在高雅琴勒令不允许任何人和黎酒有联系的情况下，这已经属于和长辈抗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了。
但沈馥言没有犹豫，满口应下：“行，我都答应你。”
清清看着自己小姑姑一直在讲电话，到底也是不敢再哭，她想要乖乖的，然后再让她给自己一个和妈妈说话的机会。可哪知道，她小姑姑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小清清懵懵的，眨眨眼，泪珠子都连串的掉下来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个什么情绪。
但随即，她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妈妈！”她叫了一声，可是出口的声音是沙哑的，根本没什么声音，她忙抓过小姑姑的手，急切的蹬着腿叫：“妈妈，妈妈！”
“哎，妈妈在妈妈在。”
沈馥言把手机递给她，清清于是终于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妈妈，本来要破涕为笑，可眼泪刷刷的就止不住，瘪瘪嘴巴，又要哭，“妈妈……”
“不哭不哭。”黎酒带上门，看着女儿变成小哭包，红鼻子红眼睛的，心里兵荒马乱，“清清乖，不要哭，过段时间妈妈就接你回来好不好？”
小清清点点头，强忍着眼泪和害怕，点点头，抽噎出一声“好”。
母女两人又聊了很长一会儿，黎酒一直在轻声安抚着。小家伙时隔一个多月再看到妈妈，情绪激烈，哭完后很累，眼皮子也沉重起来，可怎么也舍不得睡觉，强撑着。
那模样看得黎酒心抽疼，只能温声细语的和她再三保证，说明天这个时候再和她聊天。
清清这才依依不舍的和妈妈亲了一下，然后宝贝似得捧着手机带着泪痕睡着了。
她睡着后，轮到沈馥言无奈了……
晚饭还没吃呢！不过，也好，总算是平静下来了。
沈馥言不着急拿回被她抱住的手机，半蹲在床边，看轻轻睡着的样子。
小孩年纪太小，白白嫩嫩的脸蛋有着婴儿肥，薄薄的小嘴巴抿在一起，有点倔强又有点笑的样子。脸颊陷着两个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还有点湿，眼圈红红的。
虽然哭闹起来哄不住，很容易让人有种束手无策的烦躁，但睡着和平时乖巧的样子，都甜美的让人想要亲上好几口，然后偷回家养。
这是她哥和黎酒的孩子……
黎酒模样本来还好，她哥又英俊，生出个这么可爱的女儿也很正常。
沈馥言又不可避免的分心神想：黎卫长的也好，男子气概十足，面容轮廓深刻硬朗，自己长的……也不差。
生下来的小孩……会是什么样子？
她没羞没躁的想了一会儿，又捂着脸，想到了生小孩的前提是上床……脸腾的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