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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为天里面的大灯已经全部灭掉,剩下小光管用来照明,而除了保安之外,里面没有一个人,从搞卫生的区域分布程度来看,刚刚的晚市偌大的大厅用了不超过三十个桌子,就算算上倍数的翻桌,大厅的晚市就六十拨的客人,连一半的上座率都不到。
周若婷没有带着我和东小北在大厅停留,她把我们带进一个小包间。这个小包间的装饰和外面的风格几乎相同,偌大的桌子上面摆着茶点香烟和水果。但因为开着电视有热闹的人声的缘故,不显得好像外面那么压抑,但无论如何说,在这样的包间坐下来仍然感觉不舒服。
坐好,周若婷给我和东小北冲了茶道:“两位,喝杯茶吃点糕点,刚下班应该饿了……”
我和东小北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说了一声谢谢,开始吃,当然我们吃的很斯文,边吃边和周若婷谈,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东小北在桌子下面隐蔽地踩了我一脚,意思很明显,让我找借口遁。有那么巧我的手机又嘟嘟两声收到短信,还是老板娘的短信,但这次不是图片,而是文字:小贾你怎么不回复?到底过不过来?人家等的好心急哦……
我冷汗了一把,对周若婷道:“对不起,周小姐,我有点事要离开,东小北和你说吧,他意见更多,肯定比我做的更好。”
周若婷有点措手不及,而且明显不愿意,只是苦于找不到理由把我留下来,毕竟我演技也不错,我做出了一副很焦急的姿态,所以犹豫了几秒,最终周若婷道:“我送你出去。”
“不用,你们谈,真的,我们下次再见,这次不好意思。”
周若婷原本想起来,听我这么说,犹豫了一下,而我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出大门手机又再响,还是短信,和刚刚的内容一样,我边按回复边往外面走,出了大街过马路的时候,突然要转弯过去的一辆车停下来,这是一辆跑车,火红的颜色,线条优美的无以形容,因为是兰博。
车窗玻璃慢慢收下来,声音都显得特别好听,听着有心情一亮的感觉,只是看见里面的人以后,什么美好的心情都没有了,因为那是欧晓菲……
我道:“你想干嘛?”
欧晓菲冷笑道:“你们食道提交了参赛名单,但没有你,这算不算是失败?”
“现在开始比赛了?”
“没有。”
“既然没有,何来失败?你确定你能赢?”
“不确定,但你不能参加你就是输。”
“到开赛我不能参加你再和我说这样的话,现在说,你能理直气壮?”我其实笑不出来,但此情此景为了更大程度刺激欧晓菲,我仍然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另外你该换个环境和我说话,不要以为开跑车就了不起……”
“你给我等着。”欧晓菲哼了一声,把车窗关上,一加油,车子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飞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车流当中。
这真个奇葩女人,明知道说不过我,却喜欢自找苦吃。
我继续往对面马路走,心情有点糟,老板娘已经把名单递交上去,不知道她能不能把这事情搞定,如果搞不定那我不是真要滚出港海?虽然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以这种方式离开,我会痛苦一辈子,我离开可以,必须我自己愿意,除此之外谁都不能赶我走。
突然,我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我靠,陈九索当初不会是被赶走的吧?然后还不允许回来?所以他回家以后一直没有到过城里?很有可能,如果这是真的,赶陈九索走的会是谁?
我乱七八糟思考着,把原来编辑好没有来得及给老板娘发过去的短信删除,重新编辑发过去问她找人帮我问照片里那个男人的状况没有?老板娘回复:小贾,此时此刻说这些很大煞风景,你过来,明天我帮你去找人问,我已经想到找谁,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证办好。
就是说还没有办,这娘们在家一天都干了什么?没把我的事放在心上吧?我心里有点火,编辑的短信言辞间充满脾气:别跟我扯什么明天,这事昨天就说,今天就是昨天的明天,你干什么去了?我不提醒你你是不是一直不用行动?你的事我都上心,我的事你上心没有?你脸红不脸红?
我激动的反应把老板娘吓着了,她没有回复短信,直接电话打过来,我没有接她,她连续打我都没有接。我突然没心情做其它事了,看见路边有个烧烤摊,我走过去坐下来要了几串烧烤和一瓶啤酒,在冷静,在想要不要给陈九索打个电话旁敲侧击一下?或者把我的处境和盘托出?毕竟这老家伙是人精,指不定能给我指条明路,只是要靠这老东西帮我解决问题,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时间不经不觉过去半小时,我把一瓶啤酒喝完,打算要一瓶,竟然看见朱珠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孩走过来打算找桌子坐下!朱珠也看见了我,愣了两秒,犹豫了两秒,她和身边那个女孩说了一声以后两个人一起走到了我身边。
“朱珠,很巧啊!”我非常吃惊,我还以为她已经离开港海,她竟然还在,而且还到美食城附近吃烧烤,她就不怕被东小北见到?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看见我不是立刻跑掉,我靠,这太猖狂了,是不是她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朱珠笑了笑道:“对,很巧,我能一起坐么?”
“当然。”
朱珠坐下来,同时拉自己的同伴坐下来,给我介绍道:“我朋友林果果。”
我对林果果微笑:“你好,林小姐。”
林果果是个胖妞,至少要比朱珠重个三十斤,模样就不说了,反正不是美女。
林果果道:“你好。”
我叫烧烤档老板拿了三瓶啤酒过来,然后道:“你看看这两位美女吃什么。”
朱珠没有客气,点了几串,林果果更不客气,给人一种吃货的感觉,一口气点了一大堆,最悲剧的是,刚点完她就接了一个电话和朱珠说了几句以后自己走了,所以最后留下我和朱珠。
烧烤上来以后,我端着酒碰了碰朱珠的酒杯,试探道:“怎么走之前都不说一声?”
朱珠道:“走的突然,急事。”
我继续试探道:“那天晚上你和我说那句话很奇怪,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我代你向东小北说对不起?”
“他不是出事了么?还跟我有关,我那天没看见他所以就让你代劳了……”
“你不打电话?”
“想打来着,当时没电,然后第二天手机丢了没号码。”
靠,这女人竟然还撒谎,她这是不是故意来骗我,这是干嘛呢?你走人不行?还手机丢了没号码,你不会到食道来?假!我显然有点生气,因为我觉得她把我当白痴,当然我没有把内心的愤怒表现出来,相反我露出笑容道:“原来是这样,清楚了,干杯。”
朱珠和我干了,然后吃烧烤,边吃边聊,我有尝试问她换到什么地方工作,她没有告诉我,不过她很关心食道的近况,这让我有点怀疑她的目的,她是不是故意来找我的?好像不可能,找我做什么?当时她离开是给老板娘做事,如果换了是给胖子做事的丫丫,回来套取情报还说得过去。
三瓶啤酒很快喝完,朱珠没问我的意见就直接又叫了两瓶,给我倒,碰我的杯,却没有立刻喝,她吃了一串鸡翅才喝,整个模样没刚刚坐下的时候的优雅,大概有几分醉意了的缘故吧,她道:“小贾你说人做错事能回头吗?”
我一愣,什么意思?她莫非后悔对我和东小北做的事情?我看着她的眼睛,没看见什么内容,就知道很深,很复杂,她和丫丫不一样,丫丫的眼神要清澈些,她的眼神给人一种很多故事的感觉!我道:“不知道,大概能,大概不能,看做的是什么事,严重不严重,是否有伤害人命等等因素,如果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应该能。”
“不算严重,都好好的,至少现在好好的。”
“那还得看是因为什么原因。”
“一个必须做的原因。”
“能具体点么?”
朱珠伸出食指摇了摇,然后露出一个笑容,继续喝酒。
虽然她不愿意说,但这个必须做的原因内容其实很丰富,她应该不是很愿意做,这么说来其实她不算坏,虽然伤害过我们,但我们现在好好的!他妈的,或许我不应该那么仇恨她,因为她做的事情其实让我得到许多,机会,女人,这都跟她有关系。
想着想着我喝了一口酒道:“根据你刚刚说的我觉得这种错事应该能得到原谅。”
“真的?”发现自己反应有点大,朱珠拨了一下秀发掩饰情绪,天啊,她不知道她拨秀发那个姿态多么诱人!她道,“谢谢,我敬你。”
等我喝了一杯酒,朱珠又道:“东小北呢?”
“在外面吧。”
“你们形影不离的,你一个人吃烧烤,呵呵,是不是心情不好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