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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不是有人有意为之谁会相信!
蓉妃惊惧,踉踉跄跄往柔福宫一路追去,声声凄厉,比之凤璇帝姬意外身故还要来的悲怆——再是坚强的女子,也受不得这接二连三的丧子之痛。
可,还没等回宫,蓉妃便因天黑速急,一下栽倒在地,磕破了头,鲜血淋漓,宫人哪里还敢让她再胡乱跑闹,不管其如何哭闹,都等着轿撵过来,才敢抬回柔福宫,又有御医前来诊断……一夜里折腾的华羽宫这边越发冷清了。
到天明,帝姬仍旧未寻到,恐怕是,凶多吉少。桌几上,是昨夜里小双子要送去的两匣子点心,静静放在哪里,瑶华看着有些心酸,刚还活蹦乱跳的,冰雪般聪颖又乖巧的孩子啊。
昨夜,小双子紧走过柔福宫,本是要把东西放下便走,竟是遇上宫人抬了蓉妃归来,那般大闹的场面,那刚刚还温柔若水,举止得宜的蓉妃娘娘,何时竟成了这疯妇的模样?头发散乱,钗环遍地,连衣衫都撕了好几道口子,眼睛里全是泪,哭哭喊喊,竟是昭宁帝姬这么会儿功夫便丢了!
宫里人都传,是蓉妃一族——上官家,得罪了什么人,才导致永寿宫与柔福宫被袭,前者险些丧命,后者则被挟了亲女。
可,瑶华只木然回应,因,只有她知道,那刺客的目标只是永寿宫,那虫潮与其有关,可柔福宫,却不是的!
想来这一点,怕是蓉妃也会想明白——只那上官氏,才会做这杀害稚童的勾当!
前次的凤璇,七涵,这次的昭宁!
说什么刺客,不过是舅舅所施的计策,这仅仅才是开端——族中的主意,这般轻易死了,反倒是要引得上官家恐慌,乱中之下,不定又要做什么腌臜事儿,不若叫上官蕊依旧挂着太后的名头,也方便他们行事!
吓唬吓唬也是有的,上官蕊本就忧思繁重,这般威吓,怕是不日旧疾便要发作,宫内事多庞杂,她若想要顾忌这阖宫之权,便别想再有个好身体!
两样不可兼得。
无论其最终选了哪一边,瑶华都会得益!
也能,趁虚而入!
晚间,青楚得空,过来一次,与瑶华回禀流华宫事宜。
“主子,秦老太医已经随了太医院众位太医回去了。”青楚略一施礼,瑶华已让她平身就座。
初秋的夜,微风浅有凉意,瑶华离了窗边,若有所思而问:“那些太医当真全无反应?没叫人查出端倪。”
青楚浅浅然一笑,与宁妃肯定道:“若是觉察了什么,哪怕有丝毫不对劲,奴婢何以还安坐这里,与主子您回禀消息呢!”
遂,点点头,瑶华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此前,也有赌一局的冲动,却没想,进行倒是顺利。
黛眉轻扬,瞥见窗外越发黑暗的夜色,群星虽璀璨,却是无法抗拒这黑暗的吞噬——这后宫,怕又要热闹了!
懒懒一笑,似罂粟初绽,唇启清言:“华怡夫人现今如何了?本宫出不得华羽宫,也不知外间消息。”
青楚忙回道:“贵妃已经在宫内审讯了……看样子,华怡夫人此番,应该不会轻易落败。”
说着,抬头探寻宁妃的神色——宁妃认定,那华怡夫人这一次便是在劫难逃,可是,流华宫派去留守的小丫头回来说,华怡夫人不卑不亢,倒把个贵妃姐妹气的难受,还将太后给搬来坐镇。
可即便是太后前来,以那些哪个宫内都多少有些的红花,还有殿上兰妃口说无凭的栽赃,都无法撼动其威仪分毫。
瑶华却是淡然一笑:“贵妃或许所备不足,但是兰妃心xing机敏,定然不只这些招数。本宫想着,是时候用大刑,考验那些宸佑宫的宫女内监们了!只要一个吐口,那可是一牵连一大串,都不用兰妃安排的那些作假的宫人上场!”
轻蔑一笑,华怡夫人自问御下最为得法,宫内从不出那起子背主弃义之辈——当初还以司棋之事,嘲笑过她瑶华,现如今,同样的考验啊,夫人,您可撑得过?!
想起那女子曾经送在她身上的狠招,瑶华一点点怜悯之心都无了。
青楚仍旧有些不信,那慕容一族如何盘根错节的,想当年瑾凝夫人与这华怡夫人斗了近十年,都未见有何起落,反倒是把瑾凝夫人自己给斗败了。现如今,德妃惨死,慕容家可就华怡夫人这一张王牌,怎会看其跌落泥沼而不帮扶?!
只是,想起另一件事,也不再纠结此想法,当下只道:“主子吩咐秦太医的事儿,已经有了答复——太医查了为华怡夫人问诊的那御医手中的方子……华怡夫人是失眠惊悸引发的着凉咳嗽,先前的方子上开了红花,可后来便停了……因为,后面的药方里,有几味与那红花相冲的药材——轻则精神迷幻,重则咯血殒命。”
言简意赅,那宸佑宫此番是着了旁人的道儿了!
瑶华神色不由一凛,前阵子叫人去查,那宸佑宫的红花,可是一直在供应,而后面的方子,显然也在一直喝着。然,华怡夫人病情不大不好,反而还有越发厉害的趋势……
唇畔泛起一丝冷光,幽然而道:“华怡夫人审讯过后,会被关押何处?寻个靠谱医女,为其瞧瞧……可是命不久矣!”
青楚容色一僵,不由望向瑶华,满目的不敢置信,可宁妃从不会以此种事开玩笑,当下,下心中已是层层沁凉,而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若宁妃猜测为真,那……百花宫的兰妃,但真不简单啊!
早间瑶华与宫人的闲聊,青楚并不知悉,又是待在流华宫,因而还以为,一切的计谋全由兰妃所出。
实则,应该泰半都是那位上官氏太后的暗示吧!
“华怡夫人暂被看管在宸佑宫不得出入,层层严守,连宫人都换了一拨。”青楚蹙眉而道,可,当前状况,她总觉得,华怡夫人还有一线生机。
不为别的,先前几位皇子帝姬出事,都未闹出多大动静,最后不过是推出几个替罪羊,不了了之——华怡夫人此番即便认罪,也还是弑杀未遂,当真……就无可救?
【作者题外话】:今天先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