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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我找了戏班子,为太子爷的寿辰特意排的歌舞,让他们开始好不好?”夏语摇着墨奕的胳膊,声音甜美得仿佛能掐出蜜来,墨奕被哄得很是高兴:“让你的人上来吧。”
夏语娇滴滴地笑着,舔舔嘴说:“爷,妾身还有个想法,皇上下旨让舍妹夏染也列席太子爷的寿辰,夏染想为太子爷献歌一曲,不知太子爷给不给她个机会?”
墨奕皱起眉头:“她怎么又来了!”
“爷,我也是没办法,皇上让她来的。”夏语分外委屈,“我若不给她个露脸的机会,人家定要说我这个当姐姐的嫉妒成性,见不得妹妹上位……”
“罢了罢了,让她唱!”墨奕不耐烦听夏语说下去,看在她为自己寿辰忙前忙后的分上又不想跟她翻脸,夏语窃喜,夏染自小就不会唱歌,这次有的让她丢脸了。
她勾起嘴角,不怀好意地走到夏染面前,小声说:“三妹,太子爷今儿有兴致,让你唱一曲来暖场。”
“唱歌?”夏染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不喜欢唱歌!”
“这可是太子爷的吩咐,你说不唱就不唱,我怎么跟太子交待。”夏语一脸无辜,“好歹唱一首,随便唱什么都行!”
夏权微愠地瞥了夏语一眼,夏染唱歌就没有不走调的,夏语这摆明了是要让夏染出丑,但夏语已经和墨奕说了,他又不能不让夏染唱,略一思忖说道:“染染自弹自唱一首好了,语儿你让人拿面古琴来。”
夏染歌不行,琴还可以,希望勉强能遮个丑。
“不用了吧!”夏染吐血,歌唱也就唱了,还弹琴?她连古琴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好吗!
一道诡异的目光朝夏染射来,让夏染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回头,见墨泫坐在不远处,看好戏似地看着她,他坐的位置仅挨着奴才堆,若非目光实在扎眼,夏染想看到他还真不容易。
夏染一扬眉,对夏语说:“别拿什么古琴了,给我只琵琶吧。”
墨泫想看她的笑话,门都没有!
夏语诧异地看了夏染一眼,夏染琵琶弹得并不好,怎么忽然要弹起琵琶来?但夏染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夏语是绝对不会反对的,当下爽快地让人拿来了琵琶,夏权各种汗,夏染这是要闹怎样?
“太子爷,三妹来给您献歌啦。”夏语讨巧地把夏染朝院中推去,“染染,好好唱。”
夏染嫣然一笑,她一定会给墨奕个惊喜的,不是她有多想讨太子欢心,但冲着夏语和墨泫想要看她出丑的苦心,她也不能太跌身份不是。
夏染不会弹琴,但拨拨旋律还是可以的,琵琶和吉他弹起来应该不会差太多,只要歌够强劲,应该可以把琵琶的声音盖过去,就选一曲死了都要爱好了,飙高音够有震撼力了吧。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夏染自弹自唱,闭上眼睛不去看周围观众的反应,本姑娘唱歌就这样,好听不好听你们给我忍着!
一曲终了,四周寂静无声,夏染先睁开一只眼瞄了一下,所有人都盯着她看,墨泫看她的眼神,嗖嗖地凌厉。她又睁开另外一只眼,墨奕也在盯着她看,意味深长的眸中透出一缕兴致盎然的赞赏。
夏语脸上黑青黑青,夏染这唱的是什么淫曲,什么叫死了都要爱,一点大家闺秀的羞耻心都没有,简直比青楼里的姑娘还大胆,偏生就把现场的男人一个个全震住了,岂有此理!
安小鱼低头,眸中闪出晶亮的光芒,偷偷拿衣袖擦了擦眼泪。
“呜呜!”
楚绮琴的抽泣声总算将墨奕的理智拉了回来,他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了?”
“夏姑娘唱得太好了。”楚绮琴泪如雨下,“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这歌词写得多好。”
楚绮琴从来不敢相信奇迹,也不敢反抗命运,如果她勇敢一点,今天或许就不会被困在这金笼子里了,夏染的歌让她感动,更让她羡慕。
“傻瓜。”墨奕揉了揉楚绮琴的头发,宠溺地说,“听首歌都能哭成这样,怎么就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咳咳。”楚绮琴想躲又不敢,脸上白了白,忽然干呕几下,吐出一口血来……
“绮琴,怎么了?”墨奕大惊,“来人,墨泫呢?墨泫人呢!”
墨泫速度很快,不用墨奕多叫,拨开人群就朝墨奕奔去,楚绮琴额头隐隐透出一片青色,墨泫搭了搭脉,中毒!
他伸手入怀,掏出银针,朝楚绮琴纤细的手腕扎去,楚绮琴微微一颤,赶紧把眼睛闭上。
墨奕皱起眉头,担忧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楚祥,楚绮琴是楚祥的掌上明珠,万一她事,他可如何向大祭司交待!
墨泫屏住呼吸,将楚绮琴身上的六根针分别又往肉里扎了半寸,楚绮琴哇地吐出一口黑血,瘫软在墨奕怀中。
墨奕立刻转向墨泫嗔道:“太子妃怎么会这样?”
看语气,好像是墨泫把楚绮琴害成那样似的。
墨泫仔细将楚绮琴面前的吃食检查了一遍,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一碗核桃酥上:“太子爷,这个有毒!”
夏染被噎着了,要不要这么巧!
“这个,是夏染送过来的吧!”楚绮琴身边一个白衣服的女孩立刻朝夏染指去,“我之前看到她端的核桃酥,当时我还在想这定是个新来的丫鬟,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后来才知道是相府小姐!”
墨奕朝夏染扫去,目光换上了冰冷的凌厉,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恶毒!
“核桃酥确实是我端过去的,但却不是我下的毒,那是有人给我的。”夏染毫不示弱地看向墨奕,目光在人群中掠过,定格在一名太监身上,正欲伸手去指,安小鱼已抢到她身后,指着那名太监说:“姑娘,是他,核桃酥是他拿给姑娘的!”
夏染扬扬眉毛,安小鱼的洞察力也是训练有素的。
墨奕脸色一沉,怒斥:“哪里来的野丫头!四喜公公是母后身边的老人,岂是你可以肆意胡扯的!”
夏染心下了然,原来是皇后身边的人,不知是皇后要与她为难,还是四喜被什么人给收买了……
“太子爷,小女的丫鬟不懂事得罪了四喜公公,小女在这里代她道歉了。”夏染笃定地向墨奕看去,“但这毒确实不是小女下的,小女再笨,也不会在自己端上去的食物里下毒,然后拱手送个话柄来给别人抓,太子爷你说是不是。”
墨奕冷冷地说:“此事本太子会查个清楚,如果不是你本太子自然会还你个公道,否则,哼哼!”
好好一个生辰宴,还没开始便算是彻底毁了。
“小女也想给自己讨个清白。”夏染冲墨奕嫣然一笑,“不如太子爷将此事交给小女来查,如何?”
“你?”墨奕皱眉,这种与虎谋皮之事夏染当他是傻子吗?
夏染猜到墨奕的心思,淡定地笑道:“这点心若非小女和四喜公公下毒,那必是端出来之时便已有毒,小女会看手相,太子爷让人将府里的奴才叫出来,小女便能看出谁是凶手,不是奴才,侍妾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凶手真的不在太子府,那便只有……”
她一边说,一边朝四喜看去,人畜无害地笑道:“当然不会是四喜公公,那定是小女一不留神把毒药掉在点心上的。”
墨奕眯起眼,他素来不相信手相这类江湖道术,连楚祥他都未必会信,更别提是夏染了,但夏染说得言辞凿凿,墨奕也确实起了好奇之心,当下说道:“好,本太子就看看你有几分能耐,语儿,去把下人都叫出来吧。”
夏语拉着墨奕的衣袖小声说:“爷,太子府的事,交给一个外人来查,合适吗?”
墨奕看了她一眼:“无妨,父皇还没有下旨废掉夏染和本太子的婚约,她也不算完全是个外人。”
夏语的表情,恨不得把夏染生吞活剥了,但墨奕发话,她不敢造次,只得恨恨转身,找人去。
夏染趁夏语离开之际,让墨奕把太子府管家叫来,仔细盘问清楚府里下人的数量,坐等夏语召集人手。
墨奕这个太子当得风光,府里的下人数量自然不在少数,除开七人外出办事之外,府里还有下人一百零二名,夏语召集人手竟然只用了两盏茶的时间,夏染不得不对她在太子府的地位刮目相看。
夏染在心里默默清点了一遍人数,转向夏语说道:“姐姐,府里不是一百零二人吗?怎么这里只有一百零一个?难道是我数错了?”
夏语脸上掠过一丝惶恐。
夏染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好戏开锣,是否精彩就要看夏语够不够聪明了。
墨奕怀疑地看着夏语:“你还有什么人没叫来吗?”
夏语波浪鼓似地摇头:“爷,我都让人叫了啊。”
夏染当着墨奕的面又清点了一遍,对夏语说:“明明就是少一个人,不信侧妃你自己数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