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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女子受了夏染的奚落,自面纱下发出一个极轻的笑声,淡淡地说:“我的武功够用已经不需要再精进了!睿王妃的好意不敢拜领。刚才给睿王提的建议,那是好心,紫云神毒无药可解,中毒之人六亲不认,见谁杀谁,最后气竭而亡!”
她顿了顿声,指着龙景天说:“这位大哥武功卓绝,一旦发起疯来,睿王爷想再制服,可就要头疼了,我原本是心怀歉意,觉得我们护宝不利让人得去祸害了天下,所以想做些补偿,既然几位不认我的好心,那我也不便勉强,就此告辞。”
她转身欲走,墨泫眼神一凌,伸掌拦在她面前:“不留下解药,你今天休想离开!”
“圣姑……”
“放开圣姑!”
“不许对圣姑无礼!”
远处追来几个穿着怪异,多以兽皮为饰的男人,杀气腾腾地冲过来,目测是雪族人!
“噢呜!”白衣女子身边那只黑麒麟,见墨泫对自家主子无礼,愤而吼了一嗓子,苹果立刻从旁跃起……
夏染在卡玛雪山下见过跟在六月身边的那只黑麒麟,知道这种神兽的厉害,生怕已经折了一条腿的苹果再受伤,厉声想把它喝回来,但苹任由夏染怎么叫,就是不回头!
“噢……噢!”两团黑影同时落地,那只比苹果大一号的黑麒麟头上少了一撮毛,鼻尖带着血,狼狈地逃回雪族人身边,苹果的头扬得老高,三条腿连蹦带跳,蹿回墨泫右侧。
夏染喜出望外,苹果居然打赢了!
雪族人看墨泫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可思议起来,黑麒麟是雪族崇拜的神兽,圣姑的这头黑麒麟名唤雪瑶,意思是雪山上的白莲花,虽然比不上麒麟之王冈玛,却也是血统纯正的良种,竟然会落败?
雪族人相信,黑麒麟能与人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能驾驭得了这种集聚雪山之灵的神兽,不过话说回来,圣姑作为雪族的精神领袖,竟然驾驭不了麒麟王,这在雪族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那白衣女子看到落败的雪瑶,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不悦,但很快便回过神,定定看着墨泫说道:“睿王爷,紫云真的没有解药,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试!”
她自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塞在墨泫手上:“我是真心不愿意和王爷交恶,才会坦言相告,我若要走,你也未必拦得住我!”
话音未落,纤细的身影轻扭,最后那一个“我”字发声之时,夏染已经看不到那女子的人影了,墨泫,还真就没拦住……
夏染和墨泫对望一眼,心中转的都是同一个念头:这说不定就是曾经出现在睿王府的那个女人!
雪族人对于永远追不上圣姑的这件事,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因为苹果的关系,他们对墨泫多了两分尊敬,走过他面前时纷纷欠身行礼,这才带着雪瑶离开,其中一个较老实的还很中肯地对墨泫说:“圣姑没有骗王爷,人说天下毒物相生相克,五步以内必有解药,可紫云所生之地,十米内寸草不生,当真没有解药……”
眼见想从圣姑那里找解药不现实,夏染和墨泫也是无可奈何,夏染背着安小鱼,墨泫背着龙景天,四人带苹果一起回到睿王府。
夏染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割出一碗血让龙景天喝下去,可那碗血除开让龙景天干呕了两次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效果。
墨泫很仔细地替龙景天把脉,觉得圣姑的话极有可能是事实,龙景天所中之毒毫无痕迹,除了情绪不稳之外看不出其他症状,而且,他已经攻击过墨泫一次了,墨泫只能给他开了大量镇定的草药,龙景天喝过一碗之后,就没再醒来过……
“不可能,世上不会有无解的毒!”安小鱼紧紧搅着双手,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夏染不得不把她点倒了抬回房间去休息。
安小鱼的眼睛被毒瞎了,墨泫替她医治过,现在她看东西很模糊,只能看到轮廓,墨泫说这是毒素的后遗症,得慢慢养着没那么快好,可安小鱼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墨泫吩咐大山和王猛找来最粗的铁链把龙景天牢牢锁住,狠狠心打了他一掌,龙景天的武功墨泫很清楚,所以他不敢手下留情,又将龙景天打得喷出一口血来。
都灵山庄的所有杀手严阵以待,这是第一次,他们要考虑如果打不过龙景天,该怎么办……
墨泫把自己关进了房间,夏染知道他需要安静,不敢打扰,只是默默守着他,就算她抓瞎什么忙也帮不上,至少她在。
一天。
两天。
三天。
墨泫看着那些紫色的粉末一言不发,他不肯相信这种东西真的没有解药经,一定有办法解毒,只是他还没有想到而已!可是他已经试过所有克服幻觉的药了,为什么不起作用!
墨泫吩咐过谁也不许进龙景天的房间,可是大山架不住安小鱼死磨烂缠,终于还是把她放了进去。
安小鱼推开房门,只看到床上模糊的人影,她竖起耳朵,听不到半点声音。
“龙景天,你是不是死了?”安小鱼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往前蹦了两步直接撞翻面前的一张椅子,连人带椅一起摔在地上。
四周依旧没有声音,安小鱼真的急哭了,大山赶紧把她扶起来,安慰地说:“龙大人没死,只是处于半昏迷状态,现在听不到你说话。”
“安小鱼……安小鱼。”床上那半昏迷的人发声了。
安小鱼撞开大山,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摸索着拉住他的手:“我在这。”
大山吓出一身冷汗,飞也似地蹿到床边把安小鱼拖开,龙景天如果这时候失控一掌下去,三个安小鱼也给他毙了。
龙景天小声说:“快跑……安小鱼……快跑!”
安小鱼的眼泪哗哗掉下来,她不想跑,她现在就想坐在这里,再也不到处乱跑了。
墨泫三日没合眼,夏染陪他一起熬成了兔子,他现在开始怀疑龙景天到底是不是被幻觉逼疯的,紫云的原料肯定就是斑斓紫兰无疑,那花香能让人致幻,但做出的毒药是不是也只有致幻的作用?
对于医生而言,面对陌生疾病,没有什么比不知道病理更让人抓狂的了。
“染染,我有点饿,给我熬碗粥来好不好?”墨泫蹭到夏染身边,卖萌地把头搁在她肩膀上。
夏染很温柔地嗯了一声,回头在墨泫额头上吻了一记:“我这就去给你熬粥。”
墨泫微笑:“有你在真好。”
夏染垂眸:“我一直都在。”
语毕,她起身,快步出门。
墨泫深吸一口气,他要亲自试药,试过药之后,才能知道斑斓紫兰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虽然那样很冒险,但他绝不能丢下龙景天不管!
墨泫伸手去抓桌上的药瓶,可是……
桌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药瓶的存在!
墨泫蹭地一掌将房门劈得塌倒在地,夏染敢偷他的东西。
门外,夏染紧紧抓着药瓶,唇边还沾着紫色的药粉,楚楚可怜地看着墨泫,一副你别打我的表情。
墨泫又惊又怕,三步并作两步抢到夏染面前,掐着她的喉咙,声音颤抖地说:“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
夏染象征性地干呕两声,然后说:“咽下去了,吐不出来,墨泫,如果你也中毒了,谁还能救得了龙景天,我中毒了,还有你。”
墨泫真的很恨自己,他怎么就相信了狡猾的夏染呢!小东西什么时候有像刚才那样深情款款地跟他说过话,他竟然惬意地受了没有起疑,脑残!
墨泫将夏染抱进怀里,紧紧搂着她的腰,“吃了多少?你到底吃进去多少!”
“就一点点,这又不是补药我怎么会多吃,你当我傻啊!”
“你安静一会儿不跟我贫嘴能死吗!”墨泫心疼地数落夏染,让她靠自己更近一点,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药,已经起效了。
“墨泫,别离开我。”夏染伸手搂紧墨泫的脖子,“好冷。”
“我不会离开你,我一直都在。”墨泫将夏染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让她紧紧靠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小声问:“还好吗?”
“我看到好多死人,皇后、佟佳、冉芯、江海海……还有好多不知道名字的人……”
“没有死人,以后都不会有死人!”
一个时辰,就在两人的轻声细语中度过,夏染跟墨泫说她胸口有点麻、心脏有点痛、脖子有点僵硬,墨泫极力将这些症状在脑海里勾勒出斑斓紫兰的毒理,可是,总想不透。
忽然,夏染抬掌,朝墨泫的面门打去,墨泫灵巧地闪开,把她抱得更紧了:“染染,是我,别怕!”
“我没怕!”夏染各种郁闷,“我没想打你,手自己就蹿起来了,墨泫,我觉得幻觉是有的,但最后让中毒者发疯的,不是幻觉。”
墨泫眼睛一亮,斑斓紫兰果然没有解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