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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染钻进被窝,讨好地对安小鱼说道:“墨泫把龙景天叫过去商量事情呢,让我过来跟你挤挤,龙景天交待千万别把你吵醒,结果你还是醒了,我真该打。”
安小鱼笑笑,搂了夏染的腰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她们好久没有这样挤一个被窝了,这种感觉好熟悉好亲切。
“小鱼,什么时候喝你跟龙景天的喜酒啊?”夏染八卦地揪着安小鱼的头发,“你也十九了,该嫁人的,等我们这趟回去,就给你们把事办了吧。”
安小鱼噌地弹开,对夏染皱了皱鼻子,伸手合上她的眼睛,然后转了个身,明显不愿意谈这事情。
夏染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说:“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经常把骗人当饭吃的,所以很多时候,我觉得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骗术不必去拆穿,但我今天却觉得好像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安小鱼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嗓子明明好了,为什么要装哑?”
安小鱼一僵,下意识地咬紧嘴唇。
“有什么话连我都不能说吗?”夏染捉住安小鱼的腰不让她溜走,“你是不是还喜欢墨风?”
“没有!”安小鱼纠结地推开夏染,“姑娘你别乱说。”
夏染很专注地看着安小鱼:“没有为什么我觉得你总在躲龙景天?你到底喜欢的是龙景天还是墨风?又或者是两个都喜欢?你跟我说说,如果你摇摆不定,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析分析。”
安小鱼无奈地看了夏染一眼:“姑娘,我以前是喜欢公子,我尽所有的能力去为他办事,就算死也在所不惜,可是他不要我……”
夏染没有接话,等着安小鱼说下去。
安小鱼又说:“当时我真的伤透了心,然后阴差阳错成了龙景天的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未来的人生,可他一直陪着我,开始我很恨他,后来慢慢不恨了,直到他中毒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但我觉得他不喜欢我,他只是觉得欠了我的,他从来没说过喜欢我。”
夏染还是没有接话,她要让安小鱼把话说完。
安小鱼低下头:“夏伊纯把我打伤了,武功全毁,废人一个,我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是他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个时候我想,我要跟他过一辈子,不会再有人对我比他更好了。”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滚落,滴在夏染手背上。
“那你为什么要躲他?为什么让他睡地板?”夏染左等、右等,见安小鱼好像这辈子就不准备再开口了,终于忍无可忍地问道,“算算我们离开皇城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你两个月前觉得要跟他过一辈子,然后让人家睡两个月的地板,我的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安小鱼悲哀地看了夏染一眼:“我的武功全毁了,会变成他的累赘的,你看这一个多月来发生那么多事,都是你们的事,好像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只能照顾照顾病人。你们有好多事情要做,要去找夏伊纯报仇,要向遥启宣战,我除了给你们惹麻烦以外,还能有什么用?你的武功现在已经那么好了,人家还是会拿你来对付王爷,龙景天武功又不如墨泫,再带上我这么个拖油瓶,岂不是要死得很难看。”
夏染心里一痛,是她太大意,虽然平日安小鱼总是笑嘻嘻的,但她明显露面少了,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她都不参与,从前的安小鱼不是这样的,可事情一件接一件,夏染竟然没留心到这个重要的小细节。
“那你为什么要装哑巴?”夏染拉了拉安小鱼的手,“难道哑巴就不会拖累人了?”
安小鱼纠结地扯着头发:“我,我害怕……我觉得他现在好像讨厌我了,如果我好了,他大概觉得不再欠我什么……”
夏染眨眨眼:“你好矛盾啊,一边说不能跟他在一起否则会拖累到他,一边又装哑巴骗人家心疼,小鱼,这两个只能选一个,你这样完全把他弄糊涂了,他再多一颗脑袋也想不透你的心思啊。”
安小鱼抱歉地咬紧嘴唇,小声说:“我……知道。”
夏染将头靠到安小鱼肩膀上:“睡吧,很晚了。”
安小鱼嗯了一声,夏染竟然就这样让她去睡了,她还以为夏染会劝她和龙景天在一起的,可夏染一句劝和的话也没有。
“对了,墨泫设了个计,现在霍炎正领人在淮水底下搭木桩子铺水下暗桥,已经快完工了,他串通烟国准备把他们的野牛阵放过来,这个龙景天和你说起过吗?”
安小鱼点点头:“说起过。”
“到时候我们去看热闹。”夏染微微一笑,“我早就想见野牛阵了,肯定很壮观。”
安小鱼舔舔嘴唇:“姑娘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到时候兵荒马乱的,我怕万一有危险我跑不掉。”
“不会有危险,到时候我们站的地方,是个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夏染冲安小鱼扮了个鬼脸,“你不去一定会后悔的。”
夏染知道,安小鱼的心病不是靠两句话就能解得开的,越是要强的人,越不能容忍自己无能,说再多也没有用,她现在要把安小鱼重新拉回原来的生活圈,虽然没有武功,可安小鱼还有聪明的头脑,若不是墨泫医术高明,安小鱼装哑巴这件事,只怕到现在也不会有人发现,能同时骗过墨泫夏染和龙景天三双眼睛的,普天下只怕没几个人,安小鱼却骗过去好几次了!
她会使毒,还会高超的易容术,就凭这些,不管有没有武功,她都跟废物两字沾不上边!
第二天,一切照旧,夏染又开始研究她的诱引,偶尔把安小鱼叫过去不露痕迹地问几个毒草方面的问题,整天跟她说的话也不超过20句。
七日后,水下暗桥顺利竣工,探子来报烟云的进攻就在明日早晨,沐冰凡那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墨泫潜过去一趟,她果然被乔进之给变相软禁了,墨泫没有出手救人,软禁最好,免得在明日的混战中受伤。
大清早,夏染便兴奋地拉了安小鱼去山壁上找居高临下的观战最佳位置,崖上崖下近千只狼已经埋伏妥当,只等猎物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