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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姨见状,焦急更甚,又是赶忙劝解和恳求,“语芊,好丫头,快别这样,乖,别这样。”
可惜,凌语芊充耳不听,继续着赌气的举动。
高峻眸光暗涌,沉吟了下,作罢。
这时,那高大的身影已经走近,伴随着飓风过境的狂肆,他长臂一挥,不由分说地将凌语芊从高峻身上拉开。
凌语芊顿觉手臂一麻,但没多加理会,迅速奋起挣扎,然而她那点力气哪是贺煜的对手,转眼之间就被贺煜给拉到胸前,一张阴沉愤怒、恐怖骇人的俊脸放大在她的眼前,还有那锐利的眼眸,正朝她射出一簇簇狂烈的火苗,简直要把她烧毁。
本就酸痛的身子,陡然摇晃了一下,凌语芊极力压住心中的惊惧,睁大明眸勇敢迎着他。
张阿姨已经跑近来,语气依然难掩惊慌,“煜少,语芊,你们别激动,都冷静一下,都冷静一下,对了,煜少你先松开语芊?你这样握着她,会伤到她的。”
贺煜仍狂怒不已,拽住凌语芊的手丝毫没有松弛,利眸捕捉着她努力隐忍藏在眼底的吃痛,半响,终缓缓松手。
凌语芊得到自由,并无立刻顾及伤痛,也没马上逃开,而是迅速扬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贺煜的脸上。
清脆嘹亮的巴掌声,在这辽阔的草地分外剧烈,几乎响彻整个云霄,同时,将在场的人都震住了!
贺煜两只黑瞳更加暴大,不断迸发出的光芒除了充满难以置信,还有羞恼痛恨,他并没有本能地伸手去捂住面颊,而是让那触目清晰的五爪印一览无遗地曝露空气当中,曝露在她的面前,让她看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然而,凌语芊满眼、满脑子都只是他和李晓彤的合照,是他怎样情深望着李晓彤,怎样温柔地为李晓彤拭泪,她还顺势忆起,她刚怀孕时,他是如何背着她去和李晓彤暧昧幽会,于是整个人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再度抬手,准备继续赏他一巴。
贺煜这次早有防备,及时抓住她的手,抓得紧紧的,牢牢的,一下子便抓疼了她。
凌语芊紧蹙眉心,奋起挣扎反抗,她还低头,用力咬在他的手上,趁他松开之际,飞速退到几米远处,倾尽全力嘶吼而出,“贺煜,你混蛋,你这恶心的大色狼,你去死吧!”
说罢,她从婴儿车里抱起琰琰,头也不回地往大屋方向奔去。
张阿姨这也才从震惊中出来,慌乱不已,瞧了瞧忙命奔跑的凌语芊,又瞧了瞧依然怒火腾腾的贺煜,最后,视线重返凌语芊身上,抬脚急速追去。
整个草地,恢复宁静,静得又是只剩风吹草动的响声。
高峻眼神诡异,继续若有所思地睨视着贺煜,少顷,也准备离开。
贺煜陡然将他喝住,“站住,给我站住!”
他怒喝完毕,人已闪到高峻面前,怒火依旧的双眼对高峻发出阵阵尖刀般凌厉的瞪视,冰冷的语气直接了当地警告出声,“爷爷怎样重视你,是爷爷的事,至于我,对你没有丝毫的好感,你要是再敢把心思动到她的头上,我会让你现在所受的一切福利,立马消失!”
高峻岂是等闲之辈,既然居心叵测,自然做好了某些准备,只见他唇角噙着一抹复杂的轻笑,毫不躲避地回望着贺煜,接话道,“虽然我不是百分之百的中国人,但我也大概了解中国的法律和伦理,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似乎并没有规条阻止大伯和弟妹不能单独相处,而我与芊芊交朋友,同样没触犯到法律!”
曾经,贺熠也说过这样的话,但用的是打趣的语气,而眼前这个杂种高峻,语气充满挑衅!贺煜不觉越发盛怒,大手紧箍成拳,随时都有挥出去的可能。
高峻面不改色,继续冷哼,“你知道吗,最受女人喜爱的男人,并非他有多能干,有多英俊,而是他有多温柔!芊芊说过,她喜欢我的笑容,像是严冬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她孤独寒冷的心。本来,这是你身为丈夫应该给她的感觉,可实际上……你除了会对她暴虐还会什么?难怪她要离开你,因为这样的你,根本不配得到她,一点都不配!”
贺煜满腔怒气,俨如正在打气的气球不断膨胀,手臂已无法克制地抬起。
他恨不得质问眼前这个处处引他发怒的王八蛋,为什么要利用凌语芊,混进贺家到底有何阴谋,自己大脑里的晶片,是否和其有关!
但结果,他还是忍住了!举到一半的手缓缓放下,十指松开,轻轻搁在裤管上。
他高大劲拔的身躯,再趋近高峻少许,给高峻一个世纪之瞥,不容否决的警告再度脱口而出,“你不想接下来的日子掀起波浪,最好给我识趣点,否则……”
凌厉的话锋一收,贺煜鹰眸一眯,转身拂袖而去。
高峻稳稳屹立原地,复杂依旧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远去的人影,很久,很久……
夜凉如水,孤寂而沉静,到处笼罩在一片冰凉中,凌语芊窝在床上,背靠床头而坐,水汽氤氲的双眼直盯着手里的相片,盯得出神。
这张相片的拍摄日期,是一个礼拜前,正是……自己和高峻通电话,被贺煜撞上的那天,到底是李晓彤约他的呢?又或是他主动约的李晓彤?为了报复自己和高峻的通话?
假如真的这样,那她可以把这当成吃醋?
然而……
吃醋又怎样?吃醋就可以这样报复吗?
凌语芊心中委屈和悲愤丝毫不减,因为,重要的不是他和李晓彤见面的原因,而是……他和李晓彤见面!他对李晓彤做出这些个不该有的亲昵举动,还有这些个不该有的浓情!
想罢,凌语芊思绪转到昨天和李晓彤的见面,当时乍一见李晓彤,亏她还为李晓彤的憔悴感到同情和怜悯,还随李晓彤走进咖啡室,她总算明白,李晓彤当时谈起“刻骨铭心”时那抹复杂的笑是何用意!那是嘲笑鄙夷、是不怀好意,是得意洋洋,还有幸灾乐祸!
根据约定,明天便是去监狱探访李晓筠的日子,自己应该去吗?自己还要去吗?
去!
一定要去!
照样要去!
尽管自己不愿再与这个女人有所交集,但为雅儿讨回公道的决心不能放弃,当时的一些情况,自己必须了解清楚,而且,自己还要将李晓筠自食其果的痛苦状况转告雅儿,好让雅儿死得瞑目!
凌语芊,你记住,不管多难受的局面,你都要冷漠以对,都别退缩,应该退缩的人,不是你,绝不是你!“天佑”都可以让你放下,“贺煜”他又算得了什么,“李晓彤”又算得了什么!
下定决心后,凌语芊把相片收起来,丢到床头柜上,准备去一趟洗手间,却闻卧室的门传来动静,门把动来动去的,程度越发剧烈,不过,坚固的大门丝毫不受影响,仍紧紧闭着。
因为,门被锁定了!
刚才她叫保姆都去睡后,她反锁了房门,目的是,阻止那个三心两意的大混蛋进内!这样的混蛋,别说碰自己,和自己共处一室,她都嫌恶心!
门把摇来晃去的局面,持续了约有几分钟之久,终慢慢停下,整个室内,恢复了宁静,凌语芊于是继续迈动脚步,进入浴室,小解完毕出来时,依然不忘再朝门口一眼,这才回床躺下。
孤独悲凉的夜本就难熬,如今这事卡在心中,更是令她难以入眠,结果,在她极力努力下,总算于凌晨两点钟沉入睡乡。
第二天醒来时,她破例化了一个妆,不为漂亮,只为在李晓彤面前呈现自己自信淡然的一面,好阻止李晓彤再发出的得意讥讽、不怀好意的笑!
不想让人知道行踪,她用有事回家一趟的借口,委托张阿姨和其他保姆照顾琰琰,也不用司机派送,自个乘坐计程车直达监狱门口与李晓彤汇合。
经过昨天的相片事件,她对李晓彤打心里膈应,于是没多加留意李晓彤表露的是什么神情,佯装若无其事地给李晓彤一个皮笑肉不笑,然后二话不说,直到进入探监室。
关于李晓筠的判决结果,是基于多次犯罪、不知悔改,加上贺家的势力,所以尽管被判缓期半年,但再也不像别的死囚那样享有死缓期间表现良好便可赦免死刑而转成无期徒刑的权利,而且,死缓期间也不能轻易和家属见面。
不过凌语芊发现,那些狱警见到李晓彤时,似乎都很客气,故她不禁纳闷和疑惑,到底是李家的魄力和手段呢?又或是……贺煜有心放水?
一思及这个可能性,昨天见到的那张相片随之浮上凌语芊的脑海,本就不平静的心不由再度义愤填膺,但最后,被她自个努力扼制住。
罢了,就算真的是贺煜放水,也不相干!反正,李晓筠必定难逃一死!那就当做这是李晓彤曾经帮助广大民众的积德回报,再说,这也正好能让自己见到李晓筠,完成一些遗憾。
凌语芊默默自我说服和安慰,只闻哐啷一声巨响,李晓筠被狱警带了出来,在桌子的另一面坐下。
如凌语芊所料,李晓筠的情况糟糕透顶,可谓惨不忍睹!
曾经的趾高气扬和任意妄为,此刻是再也不能从李晓筠身上找到半点痕迹;曾经艳丽夺目的容色,已经暗淡无光,眼睛虽大,却是那种呆滞空洞的大,没丝毫灵气。披头散发,俨如一堆枯草,曾经总是被名牌服饰裹身的躯壳,已换成简陋粗糙的囚衣,平时涂满丹红的两只手,短短时间变得干枯爆裂、脱皮红肿,还有其他方面,也和以前换了一个人似的。
“雅儿,你看到吗?这个狠心毒害你的坏女人,受到报应了,不得善终,过得比死去还难受!”凌语芊微咬着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晓筠,在心中暗暗呼唤着张雅。
见到凌语芊出现,李晓筠则反应极大,下意识地抬手想打凌语芊,只不过,两只手腕被镣铐牢牢禁锢着,根本不能摇动,加上狱警在旁遏制,结果只能赤红着眼,恨不得将凌语芊杀掉。
面对李晓筠如此狰狞的眼神,凌语芊丝毫不惧,因为她清楚,已成为阶下囚的李晓筠是再也不能对她怎样!
她继续对李晓筠注视了片刻,事不宜迟地询问出来,“告诉我,你毒害雅儿的过程是怎样的,雅儿临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当时李晓筠被定罪,是无法抵赖的情况下,只承认了蓄意杀死雅儿,具体的过程并没有说,法院念其有精神病,便也不强求。如今询问的人是凌语芊,李晓筠更是不理会,只继续瞪着火红的双眼,模样越发恐怖。
凌语芊沉吟了一下,表情突然也冷绝起来,意味深长地警告道,“根据判决结果,家属不得探监,但据我所知,来探望过你的人不止一次。我们贺家不理会,不代表会永远放任,只要爷爷出面,我想你最后这五个多月的日子,再也见不到任何人,而某些使手段来见你的人,也将脱不了罪状!”
凌语芊述说的过程,美目不仅瞅着李晓筠,还不时瞥向李晓彤。
近乎疯癫的李晓筠,自是不受威胁,仍然被愤怒包围着。
一直沉默于旁的李晓彤,则总算开口,劝解李晓筠,“筠筠,乖,你说出来,顺便也让姐姐听听。”
李晓筠无动于衷,看也不看李晓彤,继续用眼神“怒杀”凌语芊。
凌语芊已经在想起雅儿和霓裳冤死的惨状,不觉更悲愤难言,腾地站起身,越过桌子趋近李晓筠,冷冷地道,“雅儿前阵子托梦给我,说她已经把你的罪状跟阎罗王禀告,阎罗王得知你在人间坏事做尽,答应雅儿等你死期一到,对你处于绞刑,凌迟至死,然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生!”
李晓筠一听,呆滞的眼神即时涌上一片惶恐,同时,更加怒瞪凌语芊,也下意识地想站起身来对凌语芊反击,但由于狱警在,结果自是不能。
李晓彤终究疼爱李晓筠,听凌语芊这般恐吓,不由维护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恐吓筠筠,你可知道这是犯法的!”
“犯法?一个知法犯法的人,竟然跟我说法律?李大小姐,我没听错吧?”凌语芊也站直身子,侧目,斜视李晓彤。
伤口再一次被擢破,加上凌语芊那鄙夷的表情和神态,李晓彤顿觉浑身不自在,心虚地别开了脸。
凌语芊注意力重返李晓筠的身上,继续不留情面地恐吓,“曾经你很高高在上地说我是穷人,是下等人,你可知道你去到地狱后是什么身份?奴隶!知道奴隶是怎样的吗?身上仅有一件破布遮住重要的部位,手和脚都戴上重重的镣铐,没日没夜的干活,做不完就不给饭吃,还会受到鞭打,尝过鞭打的滋味没?粗大的鞭子,沾满了盐水,一鞭接一鞭地狠打在你光裸的肌肤上,还有你的脸,会被烧得发红的铁板烙印,发出兹兹声响……”
随着凌语芊的述说,李晓筠原本的暴怒渐渐消失的,剩下的,只有惊恐万状,只见她面色陡然刷白,浑身颤抖,整个人倏忽激亢起来。
李晓彤见状,再次发出阻止,“凌语芊,住口,别再说了,不准你再说!”
本来,凌语芊也没想过会对李晓筠说出这些话,但内心的爆发往往不到人预料,不到人们控制,刚才的情况,让她对李晓筠的痛恨被挑起,快速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理李晓彤,眼中只有李晓筠如何被吓到的模样,心中大觉痛快,于是继续编造一些更恐怖的信息,最后,是狱警出面,总算结束这个局面。
李晓筠已经彻底崩溃,被狱警带回牢房去,凌语芊先是对着李晓筠消失的方向注视了数秒,随即起身,朝外面走。
空旷的室外,让她心情慢慢舒展,缕缕春风也将披靡在她身上的一些晦气和邪气给吹散,她恢复了以往的舒然淡定。
她走着走着,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如她所料,李晓彤高挑的身影逐渐映入她的眼帘。
她停止脚步,迎视着李晓彤,俏脸淡然依旧,一声不吭。
李晓彤也定定凝望了少顷,沉吟地道出三个字,“你变了!”
凌语芊怔了怔,冷道,“你又何尝不是!”
“我……她是我妹妹,我必须帮她!”李晓彤以为凌语芊还在指她妨碍司法公正那件事。
凌语芊唇角一抿,脑海再度涌上那张相片,转开话题,“前天你问我,贺煜的初恋是谁,是谁给他刻骨铭心,如今,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绝不是你!”
李晓彤即时一愣,俏脸随即泛红泛紫,也不甘示弱地道,“但也不是你!”
没有李晓彤的心虚和自卑憋屈,凌语芊忽然笑了,那是坦荡荡的笑,释然的笑,而后,转身朝监狱大门口方向走去。
曾经,这个女人令她很钦佩,很感激,甚至崇拜,即便经过李晓筠毒害雅儿之后,她也依然没想过怎样她,可现在,一切感想都不复存在,认识这个女人,因为贺煜,如今,她要忘记贺煜,这个女人也就应该随着被赶出自己的记忆,将来,不管他们会怎样,都与她无关,就像前几年,她不会再知道。
离开监狱后,凌语芊直接乘坐的士回贺家,谁知半路上,的士抛瞄,她不得不下车去另外截车。
此刻正是中午高峰期,她等了很久都等不到一辆空车,期间便朝四周围看了看,结果是,这漫步心经的扫视,顿时变成了心悸的怔愣!
怡芳街……
怡芳街……
看着前方寂静安宁的街道,凌语芊浑身都僵住了,一些久远的画面俨如浪潮来袭,快速冲上她的脑海!紧接着,她离开马路,踏入这条久违的大街。
一切景物都没有变,还是那么幽静,那么安宁,她还仿佛感受到,一双大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身,一个高大的身影,紧紧陪在她的身旁。
是的,这个地方,她曾经和天佑来过,这里有最好吃的甜品,有最友善的人情风貌,有最美丽的鲜花,还有……
漫走的脚步,陡然停下,她隔着大街,望向对面的古老影楼,脑海不禁再度闪出一些画面,然后,眼神迷离起来。
“芊芊,我们的第一张合影是在这里出现,不如将来我们婚纱照的一个景点回到这里来拍,还有我们的全家福,也要在这里!”他很认真地说。
“听说住在这里的人都很长寿,那我们要不要也搬来这里住?”她俏皮地揶揄了一句。
“你想吗?那行!等我有钱了,我把影楼对面这块地买下来,建一座别墅,对了,你说我们应该建多少层?六层够了吧?一楼用来当客厅,我们住在二楼,四个小宝宝一人一层,刚刚好!”
“四个小宝宝,你当我是猪啊!”
“猪有什么不好,每天就知道吃,什么也不用做,多少人想当猪都无法如愿呢!再说猪挺可爱的,也好,不如你就当猪吧,专门做个为我生娃的小母猪,到时,你必是天下最美丽的小母猪……”
“我才不当猪,你要当,自己当个够!哼,你可恶,竟然这样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呵呵,开玩笑而已,别那么小气嘛,好,那不当猪,当……当我的亲亲老婆,当我孩子的妈,一辈子!”
当我的亲亲老婆,当我孩子的妈……
如今,她真的成了他名义上的妻子,也为他生了儿子,只可惜,不是一辈子。
一辈子,很漫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于她和他,更是不可能!
凌语芊不禁仰起脸庞,把泪水给逼回眼眶去,顺势看着辽阔而蔚蓝的天空,看得出神,看得发呆,直到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把她震醒过来。
是张阿姨打来的电话,问她中午回不回去吃饭。
她举着手机,惘然的水眸再次朝着四周围环视一遍,随即低声给张阿姨一个肯定的答案,还顺便问问琰琰的情况。
结束通话后,她继续盯着对面的古老影楼看,好一会才收回视线,准备踏上归途,谁知她刚转身,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似的,重重地震住!
只见约十米远的地方,巍然屹立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俊美绝伦的面容,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刻骨铭心!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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