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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5、刘辩断案
次日。
受伤的陷阵营军卒，返回蜀郡养伤。
仅受了皮外伤的高顺，继续率领陷阵营。
早饭过后，刘辩带领众人继续上路。
由于此地距离广汉二十里，刘辩却并未前往，而是直奔东北，也就是私造违禁之物的山中。
临近午时。
刘辩一行，来到一处水塘边，试图在水中钓些鱼，以做午餐只用。
就在这时，在前方探路的斥候，策马返回。
不多时，高顺带着斥候，来到刘辩身后。
高顺作揖道：“禀主公，二里外的一处村落中发生命案，双方大打出手，里正劝阻无果，受了轻伤，此事是否要管？”
不等刘辩开口，一旁的典韦道：“这等小事就不要汇报大王了，会有当地官员做主。”
高顺看了一眼典韦，深知此话在理，继而准备向刘辩施礼，转身离去。
“出了命案叫小事？”
刘辩侧过身，看向典韦，“何为大事？”
典韦会意，连忙解释道：“大王误会，末将的意思是……”
“前面带路。”
“诺。”高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典韦，继而应声离去。
旋即，刘辩牵起马云禄的小手，直奔事发地点。
殊不知，刘辩并未数落之心，只想告诉他典韦，百姓的生命最大！
同样，刘辩误解了典韦的意思——
典韦深知性命大过天，却不希望惊动大王，倘若什么事都要让大王过问，那么要其他官员有何用？
……
一刻钟后。
刘辩与马云禄等人，徒步入村。
远远的，便看见数十丈外人影攒动，时不时传来七嘴八舌的吵嚷声。
然，即使刘辩下令不暴露身份，可依旧被村中百姓发现。
当然，高顺与陷阵营留在了村外，仅典韦与四员禁卫，随刘辩、马云禄进入。
靠近大山的百姓相对淳朴，极少看见外来异乡人，故而随着刘辩等人逐渐靠近，吵嚷声反而逐渐小。
“在下自郡治而来，途经此地，多有叨扰，不知此地发生了何事？”刘辩作揖道。
虽然刘辩刻意隐藏身份，但他们一行穿着不普通，又是自蜀郡郡治而来，多半是身份高贵之人。
就近的数十位村民，只是打量几眼刘辩等人，并未言语。
刘辩清楚百姓们的心理，于是将目光转向事发地点——三丈外。
赫然间，刘辩只见一头黄头躺地上一动不动，一位农民装扮的老人，半张脸是血，躺在存水用的石瓮旁，一动不动。
刘辩不知黄牛为何意，却知那半张脸是血的老人，多半就是高顺口中的无辜死者。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还算规整，但却鼻青脸肿之人，缓步来到近前，作揖道：“在下乃本地里正，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名叫刘何，表字许人。”刘辩道。
刘……何许人？
然，在场众人得知这年轻人姓刘，无不精神一震，瞳孔微张，定睛看向刘辩。
刘，乃汉室之姓。
此人来自蜀郡，想来是某位大官的公子。
当然，这只是刘辩自认为，百姓们会这样想。
不过，里正与百姓们的神色，足以印证刘辩的猜想。
“哦？原来公子是宗亲！”里正话音未落，连忙躬身作揖，再度施礼。
刘辩见此，刚好验证心中猜想，“岂敢。有礼了！”
刘辩倒也着实谦卑，一丁点儿宗亲的架子都没有，连忙作揖回礼。
“不知此间，发生了何事？”刘辩再问。
“回公子的话——
只因李老汉家的牛，吃了张铁柱家的粮食，被张铁柱打了两下，可没过一炷香的功夫，黄牛口吐白沫，断了气息。
为此，李老汉带着婆子，寻张铁柱理论，言语间发生口角，导致李老汉撞在存水用的石瓮上，一命呜呼，唉……”
穿的还算规整，鼻青脸肿的里正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时，满头银发的老妇，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老人，继而看向一脸铁青的张铁柱。
旋即，银发老妇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是你！是你！还我老头子的命来！！”
短暂的安静，再度被打破。
顷刻间，附近的一众百姓们，不忍见到老妇受伤，连忙上前劝说，试图将老妇拉扯开。
身为青壮年的张铁柱，怒道：“那畜生吃了我的粮，你还有理了？这就叫死有余辜！”
这张铁柱年近三十，尚未婚配，只因是个猎户，残杀野兽的手法极其残忍，故而十里八乡没人敢将女儿许给此人。
毕竟，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指不定哪天将自己的媳妇杀了，用来熬汤。
此刻，张铁柱无视被百姓们拉扯的老妇，目中无人，满口叫嚣。
好像在说，区区一条人命，远不及那一口粮食！
事实上，此时的黄牛作为耕种之用，官府衙门会登记，记录在册，远比军中战马都重要。
因此，在粮食远比黄金金贵的年代，人命当真不如一口粮食值钱！
“死有余辜？”
刘辩沉声反问：“不知，你那粮食从何而来？”
当即，随着刘辩的话音在众人耳畔炸响，促使众人很快停止吵嚷。
很快，那青壮年张铁柱循声望去，脸上浮现疑惑与不解，却仍旧叫嚣道：“蜀郡来的又如何，我张铁柱岂会怕你？吃了我的粮，活该那畜生死！”
“公子勿怒，此人性情急躁了些，本性不坏。”
里正解释道：“张铁柱的粮食，乃是自家种植，并无不妥之处。”
刘辩闻言，微微颔首。
旋即，刘辩望向那满头银发的老妇，却见老妇因老头无辜惨死，此时的神志已然有些不清。
于是，刘辩的目光落向里正，再问：“里正可知，黄牛在死前，除了吃了粮食，还食用过何物？”
“这……”
里正一时语塞，继而看了看黄牛，紧接着看向神志不清的老妇，回头无奈道：“在下不知。”
“那，黄牛岁龄几何？”刘辩再问。
里正不明白，刘辩问话是何意思，当再度看向黄牛与老妇之际，人群中的一人道：“三岁，正值壮年！”
“正值壮年却死了，显然与死前吃过的东西有关！”刘辩断言。
显然，刘辩的言外之意则是，若不是被撑死，只能是食用毒物致死！
“你胡说！”
张铁柱怒道：“我家的粮食，怎么可能有毒？”
“是否中毒致死，一验便知。”刘辩话音落下，对身后的典韦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