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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也愁得很么?你看这次,那丫头倒是找了叶怀南来垫背,可下一次呢?!照那丫头的脾气,肯定不愿意再麻烦叶怀南!要是到时候她又来找我卖房子……我、我都想不出什么理由跟她驳了!”
“卖房子?凭什么!这房子是老爸以前买给你的,房产证上可都是妈你的名字!你不卖,她还能把刀架你脖子上不成!”
“我倒是有个想法。”
“妈,你看爷爷的药,全都是美国进口的。我问了我一位在药厂上班的朋友,说是国内也有一些药,可以替代这种进口药。效果虽然差了一点,但是价钱却不到十分之一!”
“不然,我们明天去医院,跟医生商量一下?”
屋外,林初夏额上的青筋都涨了出来,终于找到钥匙,猛地打开门,“砰”一声巨响。
“不行!”
她大步走进去,停在林晚冬面前,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指着她道:“林晚冬!那可是你爷爷!”
林晚冬退开两步,无辜的抿了抿唇,“你气什么?我也很爱爷爷,只是家里这个情况你也了解,我不也是为了爷爷不又被医院很快的赶出来吗?再说,又不是要给爷爷停药,你激动什么?”
林初夏的手握紧又放下,垂在腿侧,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一颗心像是被镶着钩刺的鞭绳变狠狠鞭打,血肉模糊,疼得眼前发黑。
“林家怎么会出你这种白眼狼!不孝女!什么都不懂,还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林晚冬,你想换药,你想都别想!”
许柳看不下去的,走过来,咂咂嘴翻了个白眼,“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凶?你姐姐也只是在提想法而已,一家人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你看看你,你这是和家里人说话的语气吗!”
“还说我是白眼狼,明明自己嚣张霸道,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你说了算,凭什么?我身上不是流的爸爸的血吗?”
她只觉得这一幕荒谬好笑极了,退了两步,抬手指着面前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女二人,胸口钝痛,“滚……你们俩给我滚!滚出我家!”
许柳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立刻翻脸,“什么你家!你看看房产证上是谁的名字!”
双眸里的光忽然黯淡下去,对,她忘了。这套本属于她的房子,早就被许柳借着她年龄不够不能过户的幌子,从爸爸手里骗了过去。
“你还真是狂妄自大!一个人在家里也想作威作福!”
周围,一切的嘈杂不绝于耳。她却好似什么都听不到。
一双眼,空洞无神,打量着她从小长大的环境。皱起了眉,明明那么熟悉,却恍若早就过了一个世纪。物是人非。
这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温馨和睦的家了。
“砰”
她摔门离去。
乔杉庄园,二楼的拳击室内,
身材精壮的男人一下下挥动着有力的拳脚,豆大的汗珠从发间滑落,顺着轮廓深邃的五官一路淌下,性感无比。
门,忽然被左御推开。
“哥,来听听这个录音。”
陆南城停下动作,拿毛巾擦了擦身体,眯起眼睛,“这是什么?”
左御不以为然,“哦,安装在林小姐家客厅的录音器。”
闻声,陆南城冷冽的瞥他一眼,嗓音危险:“你还在她家里装了录音器?”
左御退了两步,连忙推卸责任,“哥,是你让我调查她的!我只是为了更好的完成工作!”
男人不语,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眼神,将耳机戴上,仔细听了起来。
良久,他眯起的双眸如鹰隼般敏锐危险,冷毅的面庞上,露出了难见的骇人之色。森冷敏锐,不怒自威,使人后背发凉。整个人的气场,也是宛如降到了零下,冰冷慑人。
片刻后,他抽掉耳机,低沉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去了浴室。
“备车。”
“是!”
……
记得上一次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是那夜到叶家门口借钱的时候。
走累了,林初夏便在路边的椅凳上坐下,望着头顶天幕漫天星光,清澈的双眸渐渐被笼上了一层氤氲。
潮润浮现眼眶,她吸了吸,鼻尖也开始泛红。
这些天,她经历了被人算计,丢了自己的第一次,还被那个男人羞辱。到以后云深阁的九死一生,在山间被蛇咬,到今晚和那两母女的争吵……
没有哪一次不累不痛。
只是累过,痛过之后。她总是告诉自己,要坚信每一件事到最后都会是好事,如果不是,只说明还没到最后。
她不是软弱的20岁,但也没有强悍到能与全世界为敌。
林初夏抬手抹掉了眼泪,可是,脸上的泪水却越来越多。渐渐斑驳了妆容,她卸去防备,索性失声大哭起来。
又不是当年他仍陪伴的时候,如今身后空无一人,她怎么敢倒下。
手机,忽然轻轻震动起来。
“喂……”嗓音,沙哑难听。
陆南城一怔,眉头皱起,压低声音道:“你在哪里?”
她没有看来电显示,脑袋晕晕的,未曾考虑,就直接说了:“桐林路的沃尔玛外面。”
“等我。”
那头,只简短两字,恳切有力。
挂了电话,林初夏一看来电显示,手机差点吓掉。
十分钟后,一辆急刹的跑车在桐林路边停下。
陆南城飞快的下车,只一眼,就扫到了椅凳上孤零零抱着自己双膝的女人。
他心头一动,眉宇间皱褶加深。缓慢走近。
“你……”他启唇,声音极低,却在见到她抬头那一脸的斑驳时,面色凉了下去。
哭了。
很好,那对母女。
他会让她们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狠厉的念头一闪现,陆南城整个人便僵住。他刚刚,怎么了?为什么看见她哭,会有杀人的冲动……
“跟我回去。”他停在她面前,尽量柔和的开口。
林初夏现在委屈极了,长久的压力源头一旦爆发,便不容易被轻易遏制住。当下想起那天晚上失身的经历,眼眶再度一红。
“你也是来欺负我的是不是?”
他只觉好笑,“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