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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哭,没有告诉她自己为何会如此凄凉,也没有因为自己过得不好就觉得凄凉或者失意不愿与她相见,更没有因为自己的破烂衣裳和邋遢的样子就不敢为她擦去脸颊的泪滴。
从第一次见到韩止戈的时候,颜施公主便是觉得他与常人有所不同,他似乎从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即使皇太后对他百般宠爱,一时间宫廷中所有人都对他礼让三分,百般谄媚。他似乎也从来不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即便是皇太后离宫,他遭人白眼,被人欺辱,甚至是成了众皇子闲暇时打骂欺负的对象,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他的世界中只有自己,其他的人都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自己想理的人,便是可说,少笑,温润如玉。还有一部分是不想理的人,便是不说,不笑,冷若冰霜。
有时候看他独自一人看书写字的时候,会忍不住沉思,想了解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在他的心中,可是有自己在乎或者企图的东西?怕是没有吧……
若真的有,颜施便是觉得,成了那个物件,真是一件幸福到了极点的事情。
总是会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韩止戈更加俊美似神仙的人了,也没有比他生性更为薄凉的人,于是便更加不明白,那些人为何欺负他,嘲笑他,他们究竟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怕是嫉妒吧,人总是会害怕,害怕那些自己无力摧毁或者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人,为了掩饰这种忌惮,便是将这种感情都化成了愤怒,殊不知这样就变得更加可笑。
总是这样……
一个人躲在角落中默默地看着韩止戈远去的背影,她已经知道,自己此生再无机缘可以跟他两情惬意,两厢厮守。只是心中竟然会如此疼痛,因为他对别人的关系。
他不是不会关心别人的吗?他不是对谁都熟视无睹的吗?为什么?为什么总觉得他对着江皖南有些不一样,从那天离开皇太后寝宫的时候变多了些不同,他的眼神竟然有了些许的变化,因为太过了解,便是轻而易举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难得的暖意,这种只有极其偶然才会出现在他眼睛中的东西,只有在看皇太后时候才有的关心和温暖。
他!要被抢走了吗?
不行。绝对不行!颜施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指甲嵌入手心的深度也更深,甚至感到了些许的疼痛,颜施一低头,才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她蹙着眉,一滴泪悄然划过,掉在血迹淋淋的手心中迅速的融入血液模糊不堪。
只是这次,韩止戈不会轻轻地擦掉她的眼泪了,原来,被人擦去眼泪都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若是……若是他爱上了江皖南。不。不会的,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只有让江皖南出宫,出了宫,她就再也见不到韩止戈了,这样止戈就不会被她抢走,对,一定要让她出宫。只有让她嫁给韩丹青才能确保她不会抢走止戈。
颜施公主,从来未曾这么急切的想要做成一件事,她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让江皖南非得嫁给韩丹青不可,看到皇太后寝宫中新换的内饰上都绣满了各式各样的牡丹。突然想到了办法,真的是老天爷都在帮她,皇太后的生辰快要到了。
对,就是这个机会,让江皖南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乖乖的嫁给韩丹青远离宫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脑子里会出现这么可怕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关心则乱,可能是因为太过爱他,竟然卑微了自己。
江皖南回到储秀宫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傍晚,天边的红霞娇艳似血,一眼望去竟有几分山河悲壮,看来睿妈妈是十分重视这次皇太后的寿宴,姑娘们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想在这个盛大的宴会上拔得头筹,让皇太后耳目一新从此飞上枝头。
其中不乏各种目的,江皖南的本能发出了危险的讯号,越是没有硝烟和生死的战争,便是越防不胜防。她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赌赢,只知道她没有退路。
吃过晚饭,同屋的林若可在火烛闪烁的灯光下,一针一线的仔细刺绣牡丹,她的床帏半掩着,时不时还会探出头来窥视江皖南是否偷看,剽窃了她认为绝佳的创意。江皖南轻笑一声觉得无趣,便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气。
夜凉如水,院子中有淡淡的花香,入了秋,着中味道怕是多不了几时便会消弭殆尽。每个季节都自己的样子,是好是坏都由不得人。江皖南身上披了一件斗篷,在夜色中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清风拂过还有些微凉。
院子中竟然早有一人,也是仰着头,似乎看着天空中残缺不全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皖南微微蹙眉,缓步走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江皖南的动作太清,走起路来没有声音,还是因为那人太过投入以至于江皖南站在她的身边都没有察觉。
看背影便是看出来了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苏芷,整个储秀宫。怕是也只有她的身姿背影看起来会如此的让人浮想联翩欲罢不能吧。看着这张清丽脱俗的脸,还当真就是苏芷。
只是让江皖南有些惊讶的是,她的脸颊上竟然挂着两行泪水,江皖南微微蹙眉问道:“你在哭吗?”
听到了江皖南的声音,苏芷似乎下了一跳,她连忙擦掉脸上的泪水,准备转身回房,江皖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虽然很想问问她跟韩丹青究竟是什么关系,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想苏芷也不会告诉她什么便不愿意在多费这个力气。
人总是会错过很多事情,想错过的,不想错过的,说到底,都是由不得自己。可是看着苏芷悲伤的的样子,隐隐的还真是让人有些心疼,天底下每一个这样的女子都该有一个视她如生命般珍惜的人陪在身边。可是一入深宫,便是薄情帝王,郎情妾意的焦灼,又能留存几时?皇宫中多少女人便是守着那零星的记忆度过了孤寂清苦的一生?
而现在,她们面对的便是这样的命运,还全然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怜?
好在一段时间内,小心提防却没有人再想杀她,有意躲藏也没有见到不敢相见的人,一切就是这般平静的有些异常,却也紧邻皇太后的寿宴,皇宫中的人越发的忙碌起来,就连储秀宫中也开始通宵达旦,秀女们热火朝天的准备着自己的寿礼,以及寿宴当天的衣装服饰,所有人都十分的谨慎庄重,小心翼翼,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若是不显得忙碌倒是有些格格不入,江皖南闲着无聊,就把玩着手中的哨子,心想,他到底是什么人那?是南国的?还是北国的?是什么身份那?杀手?商人?或者探子?图财?还是害命?看他气度不凡,应该不是什么寻常人物,难道也是贵胄出身?
不可能,如今天下形势也如同大战国情般三足鼎立,西南方向有南国虎视眈眈,东北方向有北国跃跃欲试,而中原大战于两国交接接壤,虽然国力昌盛远在两个国家之上,可是却不足以击退两国的野心,终日隐忍边境的骚乱。战端频频,大战一触即发,这种时候,若是在大战境内出现南国或者北国的王族贵胄定是杀无赦。谁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难道真的是不想要命了?
这东西到底怎么吹,为什么总是觉得吹不出调子来?是没有天分,还是不知道方法那?江皖南想着自己连一片叶子都能吹出曲子,这么一个哨子倒是犯了难,真的是不应该,便越想越不服气,跟一个哨子较真起来,越是吹得难听,就越是用力吹出不一样的声响。还把自己弄得气鼓鼓的。
突然,江皖南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音色像极了自己手上的这个哨子,只是那个声音好听的很,绝不像是一样的物件能发出的复杂声音,是什么那?
江皖南一时好奇,便是跟着声音寻了过去。
在皇宫中的一个偏宫中赤红色的树木下伫立着一个男子,一身黑衣,背对着宫门,江皖南皱了皱眉,心想难道是他。
突然黑衣人转过身来,看着站在门口的江皖南,目光中带了几分悠闲的轻佻。微扬着下巴,声音阴森道:“跪下。”
“什么?”江皖南蹙着眉疑问道,一脸你有病吧,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不过也更加确定了,这个脑子有病的人就是那个三番两次出现的人,他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不是大战人却敢独自三番两次的夜闯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究竟要怎样的胆量和能耐才能做到这般的自信?
黑衣人眼光明亮,渐渐走近江皖南道:“你们中原人报答救命之恩不都是跪在地上磕上三个响头,又或者被搭救的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便以身相许作为报答,我三番两次的救你性命,你若是不愿跪地磕头,难不成是想要以身相许?我可是十分挑剔的人,怕是不愿降低自己的标准。”
黑衣人说着目光狡黠的打量着江皖南,由上到下,由下到上,手指轻佻的勾起江皖南的下巴,想要看得更加仔细些。
“你想得美。”江皖南不屑的打开黑衣人的手。
“难道传言都是骗人的。你们战国人对待救命恩人都是这般态度?”黑衣人稍有些失望的问道。
“呵……”江皖南冷笑一声,不屑的打量着黑衣人道:“自然不是,只怕是你曲解了救命恩人这四个字的含义,你我最多便是相互利用合取所需,谈什么报答?”
“书上说的果然没错,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怕是大战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小人,另一种便是女人。”黑衣人摇头道。
“这么说来,你倒是不待见战国人。”江皖南白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