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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怒目瞪着江皖南,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江皖南不悦的问道;“你走不走?”
“哼。”小兵冷哼一声,似乎并没有理会江皖南的意思,江皖南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跟这个女人对话之后就更加的易怒,她顿了顿,微笑着点头说:“好,你不走,行,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别后悔。”
江皖南说着从怀中抽出一根鞭子,朝着小兵砸了过去,鞭子迅速的在小兵的身上记了个结,江皖南用力一扯便把小兵从地上扯了起来,绑着走向司马翘楚的营帐。
小兵一边挣扎着扭动身体,一边像是撒了泼一般的怒骂到:“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为你的鲁莽付出带价的,一会见了皇上,你就死定了,死定了……”
江皖南也不理会,只是拉着鞭子走到更快了些。
她快步走进帐篷,一松手,收回鞭子,双臂环抱道:“她是个女的,你应该认识。”
“放肆,你这是什么语气,竟然敢这样跟皇上讲话。”小兵愤怒的指着江皖南冷声道。
司马翘楚猛然一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营帐之中一身男装的小兵蹙了蹙眉,疑惑的问道:“阿娇?”
拓跋阿娇见司马翘楚已经将她识破,也没什么好装的,正好要出一口恶气,刚刚这个布衣秀才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她,这回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拓跋阿娇走到江皖南身边冷声喊道:“啊楚,这个人对我不敬,我还当他是恃宠而骄,没想到他竟然也对你不敬,这就不能听之任之了。”
“阿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幅这种打扮?”
“她是谁?”江皖南听着稍有些不对劲,轻蹙着眉心问道。
司马翘楚目光有些闪躲,他也曾想过告诉江皖南拓跋阿娇的事情,可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生怕一语不合就永远失去了江皖南,他曾设想过该在什么情况下,什么情形下告诉江皖南他已经有了后妃,可是却未曾料想,有一天她们两个会碰面,还是在军营之中,一时间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江皖南的目光十分平静,可是却硬生生的让司马翘楚觉得心虚,拓跋阿娇冷笑一声道:“现在想起来问我是谁了?现在知道谁吃不了兜着走了?好,既然你问了,本宫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本宫?江皖南眉头蹙的更深,她既然自称本宫?难道她是司马翘楚的皇妃?或者是皇后?他已有嫁娶?还是已经后宫佳丽三千了那?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多。接踵而来的是拓跋阿娇骄纵的声音,她睥睨着江皖南,眼底的傲慢溢于言表,厉声道:“本宫就是当朝皇后,啊楚青梅竹马的结发妻子。也是拓跋将军的女儿拓跋阿娇。你该当何罪?”
跳吧阿娇眼神凶恶,目光如刀,寒光闪闪穿过江皖南的脸颊,扬起手臂,啪的一声。江皖南来不及躲闪,一记掌掴打在她略显迷惘的脸上,江皖南才猛然回过神来。
“阿娇你干什么?”司马翘楚怒声喊道。
“啊楚,你不知道,这个狗奴才刚刚有多嚣张,她还打我来那?你看,我的手臂都被河边的石子划伤了。”拓跋阿娇一脸委屈的挽起袖口,果然洁白无瑕的手臂上零星的有些血痕。
江皖南低着头,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脸颊之上有些涨红肿痛,应是落下了一个五指印。,真是憋屈,江皖南已经记不清她多少年没有挨打了。还是掌掴,她微微抬头面无表情的望向司马翘楚,司马翘楚看着江皖南微微红肿的脸颊心疼不已,可是偏偏打她的人是拓跋阿娇,若是让拓跋阿娇知道她是个女人,怕是更加危险,现在这般情形,无论出于怎样的角度他都不能袒护她。
“啊楚,你快下令,斩了这个狗奴才。”拓跋阿娇不依不饶的撒娇道。她抱着司马翘楚的胳膊,紧蹙着眉,气的跳脚的样子真是让江皖南记忆犹新,她不禁想起,多年前,江慕珊是不是也如同拓跋阿娇这般跟韩止戈撒娇的?她还不是也会这般娇嗔着说:“止戈,你快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想着想着江皖南眼眶头然有些湿润,司马翘楚看在眼中却疼在心中,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她要哭了吗?应该是吧,皖南这般高傲的女子,什么人敢让她忍受这般委屈,又有什么人能如此无情的打她耳光。司马翘楚深知,江皖南不还手并不是她真的怕了拓跋阿娇,而是她不愿意节外生枝给他惹出麻烦。
那么她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知道了跳吧阿娇是他的皇后,她心中又是在想些什么?难过?委屈?还是怨恨?甚至是对司马翘楚的无尽埋怨。
江皖南猛然清醒过来,这里不是大战,面前的人也不是江慕珊和韩止戈,她没有理由这般自怨自艾,江皖南突然跪下,拱手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皇后还清皇上,皇后赎罪。”
司马翘楚微微蹙眉,不知为何,听到江皖南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的心中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拓跋阿娇终究是个明朗的姑娘,听见江皖南认错便不在不依不饶,倒是一下子笑了起来,她扬着下巴,一脸骄傲的走到江皖南的面前,洋洋得意的说:“现在知道你有眼无珠了吧。早就跟你说过,即使是来见皇上,吃不了兜着走的人也是你,你还不信,不过看在你诚心悔悟,还挨了本宫一巴掌的份上,即便是顶撞本宫也是对啊楚一片忠心可褒,本宫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起来吧。”
江皖南低声道:“些皇后娘娘。”
心中如同高悬这一把刀刃,江皖南的口中每每吐出一个字,就像是这把刀子在心间上旋转了一圈,司马翘楚望着江皖南淡然自若的样子便是心中更加烦闷疼痛,他不知道江皖南喊出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心中所想,只是他硬生生要崩溃了一般。
“臣告退。”江皖南轻声道。
“去吧,我本不该打你,不过刚刚的一巴掌就当成是你刚刚鞭笞我的死人恩怨,如今你我两清了。”跳吧阿娇扬眉道。
江皖南微微一笑,这一笑,嘴角有一丝钝痛,江皖南点点头说:“皇后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臣遵命。”
“好了,却吧。”拓跋阿娇笑了笑说。
江皖南转身退出营帐,她深呼吸,让气息平静下来,脸上的疼痛让她稍有些情形,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想逃走,只是再多在这个帐篷中呆上一分钟,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司马翘楚目光悠远,望着江皖南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他欲言又止,想了半响的话终究是淹没在喉咙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对拓跋阿娇的责怪又加重了些。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啪的一声,拍了下去,声音冰冷决绝的喊道:“说,擅自出宫。扰乱军纪,该当何罪?”
拓跋阿娇吓了一跳。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所措。
账外,江皖南稍稍停下脚步,轻轻触碰了下肿了半边的脸颊。丝丝扣扣的疼痛让她瞬间抬起手来紧皱着眉,正巧荀夫子进过,望见江皖南脸颊上的红印,心中一惊,稍有些惊讶的问道:“江南,这是怎么了,皇上他……他……他打你?”
“哦,不是。”江皖南立刻摇头道。
荀夫子稍稍松了一口气,想来也不可能是皇上,皇上他那么喜欢皖南姑娘怎么可能动手打她那?别说是皖南姑娘,这么多年来,荀夫子从来没有见过司马翘楚打过女人。随后荀夫子便是更加想不明白了。除了司马翘楚,在这个大军之中还有什么人敢胆大包天的打皖南姑娘,在行军途中即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皇上是多么的宠信江皖南。军中的人都知道江皖南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出手打她那。
看出了荀夫子的疑惑,江皖南凑到荀夫子的耳边小声道:“是拓跋阿娇,她混在军中跟了来,刚刚被我发现了。”
“什么?”荀夫子大惊失色,一张脸就差惨白如纸了,随后转化成了一种心疼委屈,他替皖南姑娘委屈,心中便是想问一问她现在可还好,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轻声说:“跟我来。”
江皖南跟着荀夫子回了帐篷中,荀夫子还没开口,江皖南便开口问道:“夫子,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拓跋阿娇不比你,若是混在军中诸多不便,我觉得,还是把她送走好些。”荀夫子皱眉道。
“恩。”江皖南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虽然拓跋阿娇这个人本性应该不坏,也看得出来,她对司马翘楚一片痴心,但是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便是军纪严明,若是拓跋阿娇在军中,怕是会扰乱军心。”
荀夫子仔细的观察着江皖南,妄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许隐藏在其中的端倪,难不成江皖南见到拓跋阿娇还挨了一巴掌,就真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委屈?竟然还能以军中的形势来分析这件事情的后果,是她太过难得这般情景也能放下个人荣辱大局为重,还是当真她就对司马翘楚没有些许的感情,即便是伴随他左右,也只是一新辅助他夺回帝位以报救命之恩?
无论是因为前者还是后者,荀夫子都不得不对江皖南更加佩服,她的眼神中没有杂质,没有私心,有的只是一心一意为司马翘楚谋划的衷心。,越是这样,荀夫子便也是忍不住叹息,天意弄人,为何当日司马翘楚娶得人不是这个冰雪聪明知进退明得失的江皖南,而是那个不知轻重不懂进退的拓跋阿娇,这究竟是谁的损失?
若是将司马翘楚得知了江皖南的这份心思,是会放下心中的愧疚,还是心中更加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