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阴差阳错

安仅词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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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止战守在江皖南的床边,不眠不休,太医们也跟着胆战心惊的候着,可是这位姑奶奶就是不醒过来,太医们的汤药准备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喂食太过困难,喝了多少都会在嘴边溢出来,也让这些经验丰富的太医犯了难。

    可是这一次,韩止战倒沉稳了许多,他没有责怪任何太医,也没有给太医规定一个期限让他们必须把江皖南救醒,仿佛只要知道他安然无恙,只不过贪睡了些,就带着满怀的宠溺安然等待,像是等待一朵将开不开的花,像是等待一场要来不来的雨,像是等在一个即将到开始的春天,像是等待一轮即将升起的暖阳。

    韩止战不急,因为,他就守在她的身边。

    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司马翘楚再也不能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情,江皖南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就是早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找到口哨的地方已经十分的靠近战国的军队驻扎的营地,心中的那个最害怕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司马翘楚几乎可以断定,江皖南的失踪一定跟战国的军队有关系。

    但是更为让他纠结的是,江皖南是被抓走的,还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怕是,再没有人能回答他,他冷着一张脸,周围的人都十分害怕,就连拓跋阿娇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她太过了解司马翘楚,知道他这副神情究竟有多么的烦躁,天干物燥,司马翘楚就是一串鞭炮,沾到一丝一毫的火烛,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长出吓人的火舌吞噬一切。

    拓跋阿娇的心中更加嫉妒,为什么司马翘楚对一个谋士一个臣子的在乎都超过了她。即便心中妒忌的要死,可是她也不会表现出一点破绽,司马翘楚就是她用一生用来经营的一切,她不会让自己十几年的努力因为一些拧巴的情绪而付之东流。

    她谨慎的不像个热恋中女人,更像是一个隐忍的谋士,每一步都精心计算,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司马翘楚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皱了皱眉,看向夫子,问道:“敌军还没有传来消息吗?”

    夫子摇了摇头说:“如今大战在即,没有十足的把握韩止战一定不会派出信差,更何况现在也不能确定江南就在敌军军营啊。”

    “不,皖南一定在敌军军营,我了解她,以她的性子,即便是火冒三丈,也不会彻夜不归,一定是什么原因让她不能回来了,一定是韩止战抓到了她。”司马翘楚沉声道。

    “可是。皇上,若真是这样,我们就更不能鲁莽了。韩止战跟皖南姑娘也有些交情,至少皖南姑娘此时是安全的,大战在即,皇上切不可为了其他的事情分心啊。”荀夫子有些担忧的说。

    “不行,从那天皖南掉进井里韩止战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韩止战十分紧张皖南,若是让他识破了江皖南的身份,一定会把她带回战国。”司马翘楚皱眉道。

    “皇上,皇上,你冷静的想一想,若是此战我们大获全胜,击垮敌军,生擒了韩止战,就一定能找到皖南姑娘,既然韩止战如此在乎皖南姑娘,那么他在敌军之中也无性命之忧,皇上不该就此放心了吗?”荀夫子凝眉道。

    司马翘楚的表情落寞起来,他颓然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低着头,声音哀伤的说:“可是除了我身边,她在哪里,我都放心不下……”

    “皇上,大局为重啊。”荀夫子唉声叹气道。

    “夫子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军情的。”司马翘楚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荀夫子点了点头,才过去一天,司马翘楚整个人却憔悴的有些过头,总是有些人,只有她离开之后,才蓦然发现,自己到底有多爱她。

    江皖南缓缓的睁开眼睛,视线慢慢由模糊变得清新,她看着帐篷的屋顶,似乎不是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微微动了动手指,转头却发现一个人靠在自己的床榻旁边,江皖南微微一愣,定睛一看,更是惊讶,这个人的侧脸分明就是韩止战,江皖南更认真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里……

    这里不是军营!我这是在哪?他真的是韩止战吗?难不成?我是在战国的军营之中?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系列的疑问在江皖南的脑子中炸开了锅,原本刚刚醒来还不是十分清醒的脑子如今更加的混乱了,感觉到江皖南手指的微微颤动,浅眠中的韩止战迅速的醒了过来,眼中的惊喜兴奋溢于言表,他紧握着江皖南的手激动的问道:“皖南你醒了?”

    “告诉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背还疼吗?”韩止战柔声问道。

    江皖南恍惚的摇了摇头,用力的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才稍稍的有了些印象,她跟司马翘楚大吵了一架,于是一气之下就骑着马除了军营,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竟然忘了自己背上的伤,之后的意识就渐渐的模糊了,江皖南微微皱眉,难不成是自己在马背上晕了过去?

    她看了看韩止战低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皖南,你把我吓坏了,我的人在河边发现了你一个人骑着马昏迷在马背上,士兵以为是敌军的探子,就把你带了回来。还好他们发现了你,不然这么冷的天,冻上一夜,加上你背上的伤,怕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了。”韩止战诚惶诚恐的道。

    他紧蹙着眉,沉声道:“还好,还好让我找到你了。皖南,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弄得?你为什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江皖南咳嗽了两声,有些疲惫的回答道;“说来话长。”

    “那就先不要说了,皖南,你渴不渴,饿不饿,背上还疼不疼,太医就候在营帐外边,我叫他们进来。”韩止战关切的询问道。

    “不用了。我没事,倒是有些渴。”江皖南苦笑着说。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韩止战立刻起身离开。

    江皖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完了完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自己竟然兜兜转转的真的来到了战国的军营,江皖南啊江皖南,你还真是一生动荡还不够,生生动荡颠簸啊。命途多舛也不用这么悲惨啊。这回怕是不用想着怎么从司马翘楚的阵营脱身了。怕是该想着怎么先逃回南国找到白竹和新儿了。

    “来,我扶你起来。”韩止战端着一杯茶水,坐在江皖南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起她来,不动还觉得没有什么,这一动,江皖南便是能感觉到脊背上椎骨传来钻心椎骨般的疼痛,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即便是这么细微的动作,都让韩止战大惊失色紧张的问道:“怎么了?疼吗?”

    江皖南摇了摇头,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没事。”

    她从韩止战的手中拿过水杯,轻轻喝了口水。韩止战担心的问道:“真的没事吗?”

    江皖南点了点头。韩止战缓缓的放下江皖南,让她靠着身后的床帏,注视着江皖南,满心满眼的心疼,她似乎又消瘦了些许,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更显苍白,即便是薄唇上都没有了血色。葱白玉手上能看清经脉和骨头,真是清瘦的让人心疼。

    韩止战别过头去,不敢在多看江皖南一眼,似乎在看一眼就像是在自己的心上割了一刀。江皖南润了润嗓子,才终于有了些活过来的感觉。果然感觉到自己活着的代价就是疼痛。江皖南不自觉的咬了咬压根,这个该死的司马翘楚,怎么下手这么重,是想杀了她吗。

    突然,江皖南表情一愣,随后紧蹙的眉心缓缓的舒展开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用担心怎么躲避拓跋阿娇那个麻烦的女人了。兴许是死过一次总会有些改变,如今的江皖南无论在多么凄惨的境遇之下,都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心一点,慢慢来总能找到解决事情的办法。

    或许是上天太过垂怜与她,这般想来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韩止战看着沉思中的江皖南,柔声问道;“皖南,你想吃些什么?我命人去准备。”

    “我吃不下。”江皖南蹙了蹙眉回答道。

    “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少吃一点吧,若是什么都不想吃,我让人去准备些粥来,多少喝上一些好吗?”韩止战望着江皖南柔声问道。

    江皖南点了点头,韩止战便起身事无巨细的去准备,时间,际遇,真的是神奇的东西,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司马翘楚的军营中跟他讨论着如何攻打战国,如今却偷天换地成了另一番景象,她再也不用纠缠在这场左右为难的战争中了。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属于男人的,战争中的胜负,成败,也是他们的,江皖南终于明白了韩丹青为何做尽一切只求她褪下军装换红妆。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说女人如水并不是因为温柔,而是因为柔能克刚,女人的一生征服一个愿意为你披荆斩棘逐鹿天下的人就够了,世间事,何必亲力亲为?

    江皖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想起韩丹青,或者是她一直都在想念韩丹青,每一个日夜,每一个呼吸的起末,每一个没有焦距的眼神,和每一声无名所以的叹息,她都在思念那个绝顶聪明却无可救药的人,那个愿意为了她堵上一切,眼睛中只看得到她的人。

    所谓爱的珍贵,必然是因为它的挑剔和辜负吧,这个世上最为上乘的爱便是两情相悦,可是寻遍天下,从青丝到白首,从春夏到秋冬,又有几个人能寻到无可取代的那个人?有的人爱你倾尽所有,却还不来你眸角的半分眷恋。有的人让你赴汤蹈火,却触不到他的半片真心。终究是各吃各的苦,各尝各的甜。各有各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