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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追?那是彦啊!”眼睁睁看着弟弟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门口,慕容燕的心里就像是揪着什么,可是手臂却被人死死禁锢住,她根本挣脱不开,不得不转回头无法置信地仰望向沈云理,她不懂,他为什么要阻拦自己!
慕容燕的眼中有不解,还有着质问的意味,可是沈云理却紧紧抿着唇,这其中的周折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只能怪阴差阳错,偏偏让他们撞上。
“上楼吧。”似乎没有打算理会这件事情,沈云理等待着慕容燕稍微平静了片刻之后才开口说话,而且完全无关方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转头有些生拉硬拽性质地拉着她往楼梯处走。
这算什么?不能给一个解释吗?突如其来的意外令慕容燕晕了头,她有疑问,满肚子的疑问,可是沈云理也很明确的不想解释,她又能如何……
转头望向门口,可是脚步却被迫迈向了另一个方向,慕容燕终究是无可奈何,在沈云理的身边她仍旧没有立足之地,就像是一片落叶,落在了他的掌心,被他捏在手中,却没有拒绝的权利。
见过慕容彦之后沈云理似乎情绪也有了很大的变动,强拉着慕容燕回到了方才的位置,此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珍馐美味,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却没有任何的食欲,放开她的手臂转而顺手拿过了桌上的酒,一个人坐到了凭栏处,看着街上的繁华景象默而不言。
好不容易和解了一些的范围被突发事件打破,慕容燕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皱着眉兀自想了一会儿,便侧身坐在了圆椅上,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下去。
这种沉默一直延续到天色渐晚的时候,蒙蒙的黄昏之光笼罩住这座城,空荡荡的城。
桌上的菜一动未动,只有两壶纯品佳酿已尽,慕容燕焦急的心放下去,一个人安静地坐着,半低着头,将目光稳稳所在自己的手上,看起来那么的规矩。
“走吧。”就像是上楼的时候一样,沈云理的语气有着让人无法反抗的力量,慕容燕无言以对,沉默就是她所能表达的全部,也不闹什么别扭,他说走她跟着走就是了。
慢慢散步在街上,引得不少百姓的注意,可是这两个人谁都没有心情去在意这些,只是奔着武王府回去,慕容燕回了东苑,沈云理则是去了书房。
沈云理就是刻意在逃避,因为他真的没法开口,但是这并代表他不在意慕容燕的感受,才一道书房,便让管家吩咐厨房做些王妃的喜欢的吃食,给她送去。
人在书房却看不进去一页书,沈云理心里有个打不开的结,或者说是他自己打不开的结,就这么一个人耗到了深夜的时候,等到回房,慕容燕已经一个人睡下了。
娇小的身躯看起来让人这么心疼,沈云理躺上床,就默默地看着慕容燕的背影,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睡了,但是他知道,她定然是生气了,这丫头纵然真的生气,却也不会开口说,反而令人更加的自责。
抬起手试图触摸眼前的人,可是沈云理还是犹豫了,守旧停留在半空,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动作,在事情没有讲清楚之前,他或许真的不该招她厌恶。
罢了,好好睡吧。心里如此向着,沈云理亦转身面向床外,合上眼眸,强迫自己睡去,他只希望自己回来的时候,她能够原谅自己一些。
次日慕容燕转醒的时候天才微微两,她以为自己醒的有些早,却不想一转头,已经不见了沈云理的影子。
有一瞬间的错愕,她竟然是怕他丢下自己走了,毕竟昨晚她等到了他回来,明明是在自己身边睡下的。
再躺一会儿?慕容燕想要装作不关心的样子,可是她的心里面实在不安,总觉失去了什么似的,无奈熬不过自己的心,还是匆匆起床,梳洗了一番出去。
府里人依旧不多,就像是她当初嫁进来的时候一样,但是总比之前多了一些侍婢,是特别安排来照顾她和孩子的,慕容燕出了东苑也仍旧没有见到沈云理的身影,又不好问人,目光四处搜寻着仍旧一无所获,也就只得奔着西苑过去,看看孩子怎样。
“王妃,怎么起这么早?”就在慕容燕离西苑不远的时候,老管家却看见了她,出声招呼道,同时从她的背后追了上去。
“福伯。”慕容燕点了下头算作是回礼,除了主仆之分,还要顾及老管家在武王府的功劳和年纪,就算是沈云理自己都要礼让几分。
福伯笑了笑,仍明显是苍老的许多,但是那股精神奕奕的劲还在,也不废话,直接递上了一封书信转述道:“王爷奉皇上手谕前往关洲一带,处理与盛洪国的战事,走得匆忙,另外还有一封书信转交给王妃。”
他真的走了?怎么会这么突然?这是慕容燕万万没有料想到的,自然大吃一惊,焦急地接过那封书信,里面写的内容很简单:答案在月亭轩。
答案,他说的答案是指什么?如果联系上昨天发生的事情,那么慕容燕所能想到答案,唯有和慕容彦有关,他的离开有这个原因?还有这个究竟是什么样的答案,要她自己去揭晓?
头痛,想不出这都是为了什么,慕容燕甚至更觉得这像是对她的戏弄,可是无论如何沈云理已经走了,她没有别的选择,既然想要知道真相,自己一探也无妨。
进了西苑去看孩子,两个乳娘照顾的十分用心,小孩子长得也确实快,据说是闹了大半夜,现在倒是睡得香,安下心的慕容燕便也没有吵他,转身出来问了管家月亭轩的位置,就真试探地找了过去。
或许这就是天意,如果她迟来一步,就可能和真相永远错肩而过,但是偏偏她来了,来得如此巧合,还没进门的时候,就正好撞上了背着亲和包裹出门的慕容彦。
就不见面的一对兄妹彼此相望,他们的眉眼之间有着极大的相似,但是眼神中写着的东西却完全不同。
“你要走?”和自己的弟弟在一起,但是慕容燕却拿不出一个做姐姐的架势,从小到大她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自愿,或者被迫地为他做事,或者是功课,或者是顶包受罚,甚至直接沦为他们取笑的对象,但是现在,两个人之间连这点维系都已经没有了,她反而觉得底气不足。
“嗯。”大概是没有想到姐姐回来,慕容彦微微有些吃惊,但是这份吃惊他也掩饰的很好,将目光转向一旁,尽量不与她有什么交集,很是平淡地点了下头。
他也是不愿意说的,不知道两人想要隐瞒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慕容燕能够从他的态度感知出来,她思考着如何能够从慕容彦的口中得到真相,很快有了答案:“是王爷让我来找你的。”
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出这话,但是从慕容彦的神色上看,这句话说得绝对有用,方才还平静如水眼眸中有了波动,眉尖不自觉地皱了皱。
小动作暴露了慕容彦的心思,慕容燕则是选择了乘胜追击,她也不绕任何的弯子,直接开口戳向重点:“慕容家怎么破败的,又怎么犯了诛九族的大罪,还有你是怎么逃出来,通通告诉我。”
虽然是在问问题,又并非很凶,但是慕容燕的语气竟然更像是在严刑逼供,有着不可逃避的严苛,慕容彦思量片刻之后也算是想通了,凄凄地一笑:“过去的事情又何必知道,更何况,慕容燕本就欠你的,又何必关心。”
连慕容彦都是这么觉得的,慕容家对姐姐有着太多的亏欠,她的初嫁更相会一场华丽的逃离,既然逃离开了,就不要再扯上瓜葛,多浪费一份情,这样挺好。
自己成长所经历的种种慕容燕自然不会忘记,可是这并代表着记恨,代表着家破人亡的就是她所期望了,坦然地凝望着弟弟的眼眸,她只给出一个理由:“慕容是我与生俱来的姓氏。”
有些东西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所及就算是不想承认,慕容燕也无法割断自己与慕容家的关系,所以她的理由是充足的,即便是放在任何人的面前,她都不会心虚什么。
果然也是这句话最为触动人,慕容彦不得不选择正视自己的姐姐,自己做过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她却并没有厌恶自己,想着想着眼角竟是有了些湿意。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慕容彦本来想要将这些事情埋葬下去,但是既然沈云理都释然了,他或许也该学着真正的放开。
“家里如何犯了欺君之罪?”这是慕容燕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最基本的问题,她没有犹豫地直接问出口,慕容彦便据实给了她回答:“不记得从何时起,家里的生意便一日不如一日,谁也想不到硕大的家业在半年之内就被败去大半,而就在半年后,受到人的举报,声称慕容家暗中谋反。”
“什么人举报?如何举报?只凭一面之词就可以证明慕容燕家谋反?”这种大事情其实慕容燕不是很懂,还是在跟随着苏慕白的那些日子里学到了一些,如果单单说慕容家的衰败,那应该是必然,因为那是外公给苏慕白准备的军资,他定然会通过某种手段将它们尽数挖走。
“有证据。”谁都知道无凭无据的不可能扳倒慕容家,但是慕容彦的有一个回答很是斩钉截铁,甚至在说及此事的时候他的脸上都没有过多怨恨的情绪,仿佛自己的一家人,死得理所应当一般。
“什么证据?”他的肯定让人更加的不安,慕容燕自然要追问,而后面的回答却令她又是一震:“钱款流向的账本,慕容家有大笔的资金投入到了武器制造军需军用之上,自然被怀疑,武王爷顺着账本一一细查,竟然全部对号入座。”
这些事情是沈云理查的,也就是说他一手颠覆了慕容家?难怪他不愿意谈及此事,是怕生出了两人之间的嫌隙吗?
心里还会不舒服的,毕竟是自己的夫君,竟然亲手给自己的娘家定了诛九族的罪状,那不就是说,连自己也包含在内吗?他当时会是什么样的心境,会不会是为了替自己报复,那么自己岂不是成了罪魁祸首?
心里十分的复杂,好在慕容彦看出了姐姐的不对,出声安慰道:“其实当时不能怪王爷,他收到举报秉公处理,也是为了洗脱慕容家的冤情才费力去查,只不过证据确凿,这是大罪,谁都不能做假。”
自己的娘亲和父亲会谋反?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这其中有着什么玄机,慕容燕所能联系到的,无疑就是苏慕白,也许是他在运转资金的时候做下的痕迹,至于是不是故意的,慕容燕觉得自己的背后有着一股寒意。
“那后来呢?你怎么不在九族之列?”如果方才的事情都是真的,那么作为慕容家唯一的长子,彦是不可能被放过的,可是现在他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除了落魄到卖艺讨生活之外,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说到此处慕容彦又迟疑了一下,他头瞄了姐姐一眼,竟然是有些愧疚之色,但是既然选择了说,他便也不想要再畏畏缩缩地逃避什么,干脆道:“是王爷保我,说要将我留在府里,最后皇上才网开一面。”
虽然解释得轻描淡写,但是慕容燕还是从中察觉到了不同的意味,她冷冷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再回想起来,其实是她占了他的位置,最后该死却侥幸逃脱的那个是自己才对。
气氛比方才还要尴尬许多,慕容燕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窘迫,她是不是不该回来,那样自己的弟弟或许就不会无处可去。
“那你,怎么出府的?”小心地问着,慕容燕觉得自己的出现真实太过多余,但是慕容彦明白了她的心思,马上继续解释道:“王爷一心对姐姐,当初若不是为了护你娘家,他不会那么拼,最后虽然不光彩,但总算是保住了慕容家的一条血脉,说起来你我姐弟二人真需要感谢他。”
满口都是在为沈云理说着好话,慕容燕竟然也无力反驳,她只是定定地看在弟弟的脸上,忽然觉得他好辛苦。
而慕容彦则还要担心着她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更加认真地解释起来:“为了堵住悠悠众人之口,王爷才将我留在府里住了一段时间,而后我便走了。”
连细枝末节都恨不得跟姐姐解释清楚,慕容彦也真是尽力了,她倒是想的开,不纠结于一家被灭之事,倒是还照顾着慕容燕的情绪,劝慰她想开一些。
到了最后慕容燕也无话可说,这些东西确实不能强加给沈云理,自己不该气他的,慕容燕正想着,却又突然注意到慕容彦大包小果的状态,不由得心里又是一急:“那你为突然何要走?”
总还是哪里有着不对劲的,尤其是慕容彦的行为,慕容燕怎么也难以理解,既然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为什么他不直接找个清静的地方避世,却还要留在这个伤心地。
遇到这个问题慕容彦低了低头,似乎有些羞于回答,莞尔一笑,才鼓起勇气揭晓原因:“因为我并不相信姐姐死了,你一定还会回来的,所以我在帝都城周边都有搜索,生怕错过。”
这也是一份情谊,如此令人感动,慕容燕无力去回报,只能拉扯住他的袖子努力挽留:“现在见到了,不如和我回府。”
这想法实在而伟大,慕容燕把弟弟留下,无疑是给自己添加了失去宠爱的负面因素,可是她还是甘之如饴,至少她绝对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出去受苦受难。
“见到了就好,或许有缘分,什么时候我们两个就又相见了,我认为沈云理是个可以给你托付终身的人,如果喜欢,还希望姐姐好好把握。”很稀松平常地说这即将分别的话,并极力推荐着自己姐夫的人选,慕容彦是真的很乐观地想要凑成他们这一对,同时他也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让王爷留下你不好吗?就在府里弹弹琴也好,你要去哪里?又能去哪里?只是考卖艺,怎么养活自己?”慕容燕是担心,担心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怎么养活自己,可是她忘记了,时间早已经磨平了一切。
对于姐姐的担心慕容彦完全不当做一回事,在她的眼里还是自己旧时的模样,但是残酷的现实,早已经让他认清了太多。
突然张开怀抱,紧紧拥住了自己没怎么好好尊敬过得姐姐,这一次,他确实用上了感恩的态度,在她的耳旁轻声念道:“姐姐对不起。”
只是这一句,随即松开手,慕容彦没有道别,就那么突然地走了,他是不想要道别的,怕说出的一刻太伤感,他更希望的是有一天,两个人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也不枉一胎双生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