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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苍沐非离开,林月兮送了一口气,手渐渐松开,疼痛一下子淹没了她。
闭上眼,眼泪奔流,也缓解不了丝毫的疼痛。
可疼痛还在加剧,又一波折磨来袭时,林月兮心中最后一根弦断掉,昏睡过去。
苍沐非心中暗骂着林月兮,一面往前走,想起来林月兮苍白的脸色,苍沐非不放心折回去看,其实刚才苍沐非就察觉出来林月兮的一样。
按照那个女人的性格,肯定说话的时候很有精神,今天反而脸色苍白没有神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苍沐非越来越不放心,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看见林月兮,苍沐非呼吸一窒。
只见林月兮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早已昏过去。
内室空旷,显得林月兮越发单薄,苍沐非慢慢走上前去,赫然见到林月兮躺着的地方已经被汗水浸湿,床单揪成一团。
苍沐非心中乱作一团,他立刻将林月兮抱进怀中:“宜儿,你快醒醒”。
回应苍沐非的是林月兮微弱的呼吸。
“快宣御医”。苍沐非大吼。
御医匆匆赶来时,下人们已经为林月兮换好整洁的床单,林月兮被小心的放置在床上。
苍沐非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牵动着他所有的情绪,他不想林月兮有事,哪怕违背初衷。
“你叫绿珠是吗”?苍沐非看着门口跪着的绿珠说到。
“是的,奴婢叫绿珠”。绿珠眼睛红红的,说话哽咽。
“你家主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昏过去”?
绿珠跪在地上不住的哭泣,只听她呜咽着说:“奴婢也不知道,也许是......”绿珠想起来,无隐楼的人都服下毒药,也许是因为毒发,准备将实情说出,却被绿锦打断。
“回王爷,奴婢与绿珠两人是小姐未出嫁前在路边所救,小姐怜惜我们孤苦,便收在身边作为使唤丫头,所以奴婢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说完,绿锦默默的看了绿珠一眼。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们退下吧”。苍沐非无力说道。
绿锦绿珠依言退下,刚出门。绿珠就藏不住心中的疑惑:“姐姐,小姐是不是毒发了”?
绿锦扭过头对绿珠说:“这不是你敢管的事,你可知刚才你差点就要暴露”?绿锦想起刚才危机的情况还是后怕。
“可是小姐昏过去了呀”,绿锦带着哭腔说。
“她能不能醒来要看她的造化,不要因为她一个人暴露整个无隐楼”。绿锦态度坚决,绿珠无言以对,只有默默流泪。
室内,苍沐非盯着林月兮,不肯离去。
林月兮脸色苍白,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虽然已经简单清理过,还是遮不住林月兮一脸的憔悴。
苍沐非将林月兮的手握在胸前:“你这女人,不是一直能言善辩坚强无比吗,怎么会、昏过去”?
林月兮回复他的只是沉默,苍沐非心中的惶恐蔓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会疼痛,他只是觉得,他不想让面前的女人长睡不醒:“说来也奇怪”。苍沐非的手摩挲着林月兮的脸,声音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以前你总是对本王冷言相对,本王恨不得永远不要见到你,现在你就这样睡着,本王真的害怕你醒不过来”。
窗外天已经放晴,长天辽阔,一片湛蓝,像海一般深邃,残败的枝叶上还残留着雨水,青石上湿漉漉的,落满残菊。
“微臣拜见王爷”。风尘仆仆的御医身上还有泥水,想来应该是来时太过匆忙。
“陈太医,你快来看看,王妃是怎么了”?苍沐非见御医来到,立刻说道。
“微臣看一下,请王爷移步”。说着,陈太医上前。
苍沐非顺从的移开一些位置给御医。
那御医一脸平静的为林月兮把脉,把完脉后,脸色突变,看的苍沐非心中也是一惊。
“怎么样,太医”?苍沐非有些着急的问。
“王爷莫急,可容微臣再看一次”?那御医一脸的不可置信。
苍沐非见状,对御医说:“陈太医,你一定要治好王妃”。
“王爷放心,微臣一定尽力而为”。那太医说着,就再次为林月兮把脉,这一次,太医的脸色更加凝重。
苍沐非的手心已经有了汗意。
终于,那御医转过身对苍沐非说:“回王爷,老臣并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状况,不过据微臣判断,王妃应该是心疾发作,不知王妃以前的药方是否还在”?
苍沐非一愣,心疾?印象里沈秋宜从来没有说过哪里不舒服,怎么会有心疾,就连小时候,沈秋宜也是飞扬跋扈的,身体好得很,怎么会有心疾。
原本苍沐非想要问林月兮的贴身侍女,但是想起来刚才的情况,怕是拿两个侍女并不知道这种情况,苍沐非看着一旁站着的管家说道:“管家,你去寻沈府的大夫,看看沈秋宜到底犯得是什么病”?
管家正要离去,苍沐非突然说:“等一下,切记,不要让沈府的其他人知道”。
管家立刻明白王爷的用意,说道:“王爷放心”。
那御医在一旁仔细诊断着,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林月兮醒来,苍沐非看的心烦,索性出去走走。
管家听从苍沐非的吩咐,暗中派人去查沈府大夫。
经过探查,了解到沈府一种有三个大夫,其中最有盛名的是李晨,管家让下人去查李晨的住址,查到时管家心中大喜,走进那家独家小院时,被眼前的情况惊住,满园杂草丛生,已经荒芜仍旧无人打理,院子里有一个妇人在洗衣服,看起来那老妇人已经至风烛残年,行动十分不利索,见到有人来,那老妇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问来人:“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管家上前一步说:“老夫人,我等是来看大夫李晨的,进来公子家眷生病,想到李大夫医术了得,便想请李大夫为我家夫人治病”。
听懂这句话,老夫人不禁悲从中来:“我得儿呀,他已经死了”。说着,已经浑浊的眼睛里已经流出泪来。
管家听到这个结果,惊讶的问道:“怎么会,李大夫精通医理,不曾听说李大夫有什么病,怎么会英年早逝”?
那老妇人声音沙哑,音调沉郁:“他是半年前去山上采药,不慎失足掉下悬崖,尸骨无存,可怜我这一个半瞎的老太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呀”说着,嚎啕大哭,在场之人都被那老妇人的哭声感染,心情沉郁起来。
“老妇人节哀”。管家走上前去,将一张银票放在老妇人面前,默默离开。
又到其他两名大夫家中探望,管家发现,沈府以前的大夫,不是下落不明就是病故死去,这让管家很是疑惑,见已经查不出什么,管家只好回去复命。
回到王府后,那御医已经为林月兮开完药方离开,管家见身边无其他人,就将所查到的情况告诉苍沐非。
“你是说,沈府的大夫一个都不在了吗”?苍沐非声音顿时高起来。
“是的,老奴怀疑此事大有隐情”。大夫一个个离奇消失,不得不让人怀疑,也许这些人的消失是有心之人想要隐瞒什么。
苍沐非脸上浮起嗜血的笑容:“看来沈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沈秋宜,也一定隐瞒了什么,苍沐非想起林月兮,心中就有莫名的愤怒升腾起来。
如果真是真是这样,那沈秋宜心计过人,不得不防。
苍沐非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随机又恍然大悟,记忆中的沈秋宜刁蛮任性,与她的妹妹沈秋迟截然相反。但是沈秋宜虽然任性,却只是一个爱摆架子的官家小姐,并不像现在的离王妃一般任意妄为洒脱不羁,还有着无法掩藏的聪慧。
沈秋宜,你到底是谁?
“管家,本王命你,去查离王妃的身份,林渊武功高强让他协助你,务必要查清楚”。苍沐非冷言说道。
管家恭敬地应下,出府办事,留下苍沐非一人沉思。
苍沐非转身看向林月兮:“你千万不要是别有居心,不然,我不会放过你”。苍沐非似乎是在对林月兮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潜意识里,苍沐非不希望面前的女人与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样子。
林月兮已经昏迷了将近一天,苍沐非一整天脸色沉郁,守着林月兮,能推的公事都推掉。
但——
林月兮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
苍沐非虽然怀疑林月兮的身份,但是这一刻却掩藏不了心里的感觉,他已经对林月兮动了心,所以在林月兮出事的时候才会如此着急。
似乎前几日的针锋相对还在耳畔,苍沐非喃喃着说:“沈秋宜,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绿珠看着苍沐非的背影,心有不忍,说道:“王爷,已经陪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好”。
苍沐非并没有离开而是对绿珠说:“你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进来”。
这次苍沐非已经没有了原来慑人的寒意,声音却是丝毫不容抗拒据。
绿珠只能默默的走出去,绿锦在门口等着:“怎么样”?
“王爷说了,不准我们进去,也许王爷是真的喜欢上小姐了吧”?
绿锦这次没有说绿珠天真,只是说:“也许是吧,不过她应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